谜踪之国4.2 2枯骨3_宙斯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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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2枯骨3


更新时间: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本物天下霸唱  分类: 灵异 | 悬疑探险 | 本物天下霸唱 | 谜踪之国 
谜踪之国第四部第2卷

浩如烟海的岁月中,有多少古老的秘密深邃而又静默地存在着,存在于心灵未曾涉及的“死角”,存在于视野难以窥探的“黑暗”。探寻这些“谜团”的路途,或许异常艰难危险,可当你切实触摸到它们的一瞬间,终将“洞悉真实的本质,超...

浩如烟海的岁月中,有多少古老的秘密深邃而又静默地存在着,存在于心灵未曾涉及的“死角”,存在于视野难以窥探的“黑暗”。探寻这些“谜团”的路途,或许异常艰难危险,可当你切实触摸到它们的一瞬间,终将“洞悉真实的本质,超越平庸的凡俗,体验极至的伟岸”。

本书为《鬼吹灯的姊妹篇,感谢读者的支持!

《谜踪之国第四部幽潜重泉第2卷第1话羽蛇神1、2、3

众人穿过羽蛇神的大嘴,进入山腹之内,只见洞道宽阔,奇深难测,地面和墙壁都是平整的巨型石砖,雕刻得尽是神头鬼脸,粗略望去,内容多以人死之后坠入黄泉的题材为主。

司马灰等人满以为这就是放置拜蛇人石碑的神庙了,却听胜香邻说到什么“死城”,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

高思扬举着火把照视墙上浮雕图案,所见尽是各种神只鬼怪,问道:“死城是给死人住的?”

司马灰说:“可能是没有出口的古城,神庙是不是就在这座死城里?”

胜香邻说古代拜蛇人属于始祖文明,发展程度与古埃及相当,拥有独特的生死观。拜蛇人笃信轮回转生之事,认为只要死后魂魄不坠虚无,仍可转生轮回,然而如何才能不坠入虚无?那就必须死在这座造在羽蛇神腹中的古城里,拜蛇人在还活着的时候就进来等死,倘若死在古城之外,就有今生没来世了,把尸体运进来也没有意义。因此上至神王下至庶民,按身份尊卑不同,都在这座“死城”中各有位置。

众人均想,原来“死城”真是给死人住的,恐怕城中枯骨僵尸成千累万,不知往深处走会遇上什么危险。

司马灰吩咐二学生,尽快修复那部“高温火烯喷灯”,有了这东西壮胆,心里可就踏实多了。

二学生一路上都没闲着,却始终没能鼓捣好,看来结构复杂的先进装备,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远不如落后的步枪可靠,短时间内指望不上它能发挥作用。

司马灰心有不祥之感,只怕这座“死城”里有些东西,是凭“温彻斯特步枪”对付不了的。

只听胜香邻继续说道,日记中还提到古代拜蛇人穴地太深,最终引发了大洪荒,使无数人口葬身鱼腹,世间禽兽鬼怪横行,夜叉恶鬼也下山攫人而食,残存的城池损毁严重,再也阻挡不住洪水猛兽,剩余的人们只好躲入“死城”,捕地鼠为食,与祖先的累累枯骨相伴,到最后人越来越少,这就是拜蛇文明消亡的主要原因。

罗大舌头说:“咱就别管拜蛇人怎么没死绝的了,我最关心的问题,是怎样才能找到神庙里的石碑?”

胜香邻摇头说没人知道神庙的具体位置,如今只能在这座死城中寻找线索了。

司马灰问胜香邻:“日记里有没有死城的地图?这地方深邃漆黑,没有地图可走不出去。”

胜香邻没在日记中找到地图,但地底山脉被视为羽蛇神的化身,参照羽蛇神的图腾,也不难辨别古城的方位走势。

一行人且说且走,经过空旷的通道,但见山腹深处高墙屹立,外围十几米高的巨像随处可见,或人或兽,墙壁不再平整,而是疙里疙瘩起伏凹凸,分布着许多鼠穴般的孔窍,枯苔斑驳、角落里都是一丛丛奇形怪状的低矮蘑菇,最大的也只相当于常人一握。

众人止不住心中打鼓:“想这死城为积尸之地,纵然年代深远,也许没有僵尸了,但枯骨遗骸总该剩下几块才对,怎么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城中的死人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司马灰看胜香邻所持日记,见那羽蛇图案腹部中空,嵌着一个暗示生死轮回的圆盘,判断这座陷进山腹的“死城”,应皆也是圆形,站在洞门处看不到里面有尸骸,内部情况完全不明。

二学生嘀咕道:“这里应该是尸骨重叠的死城啊,可为何不见半具遗骸?”

高思扬说:“没准死人都在古城深处……”这时有成群结队的地鼠,皆大如小猫,数量何止千百,瞪着血红的眼睛从众人脚边蹿过,高思扬最怕鼠类,急忙挥动火把驱赶。

罗大舌头说:“这地方巨鼠真多,古城里的死人肯定都让老鼠啃没了,你们听没听过,凡是吃了死人眼珠的耗子,就能变成鼠王,那也是一路仙家!”

高思扬脸上变色:“罗大舌头你怎么又在危言耸听,那里会有这种事?”

司马灰说:“老鼠在民间被尊为灰八爷,相传此物擅能预测吉凶,你如果住到有老鼠的宅子里,夜深人静之时,竖起耳朵就能听到耗子出巢觅食前,会事先在洞里叽叽咕咕说话,那是它们在掐算出洞之后会不会遇上猫,俗谓之‘鼠求签’,也有说鼠咬人头发主吉,啃脚或鞋袜则主凶……”

二学生见司马灰言之凿凿,不免心里发慌,惊道:“不好,刚才那些老鼠好像咬到我的鞋了,我是不是要倒霉了?”

高思扬道:“也只有你才会信他们的鬼话,没准这古城里还有更多的巨鼠,趁早统开为妙。”

司马灰道:“我可不是胡言乱语,鼠求签虽属虚妄,但鼠类与人至近,专等人静而后动,所以怪异也多,,这玩意儿最是机警不过,懂得趋吉避凶。”他说罢用火把四处照看,紧紧盯着死城里的群鼠动向。

高思扬见司马灰全神贯注,也不知他在看些什么,低声问胜香邻:“这家伙脑子跟普通人不太一样,他总不会认为古城里的死人都变成老鼠了?”

胜香邻说:“他可能是看到死城中的蘑菇颇为古怪,鼠辈虽众,但遇到这些蘑菇却避而不备,必是含有剧毒,大伙千万不要触碰。”

司马灰点了点头:“这只是其一,另外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仔细瞧瞧长有蘑菇的城壁。”

众人不解其意,借着火把的光芒望向石壁,端详了好一阵子,却没瞧出什么端倪。

司马灰摆手说:“你们退开几步再看,不管眼中有何所见,切记勿惊勿怪,胆小的趁早别看。”

其余几人越听这么说,越想看个明白,各自退开几步,按住矿灯照向墙壁,等到定晴望去,无不骇异,身上冷汗直冒。就见壁上凹凸起伏的大小孔窍,赫然都是一张张的死人脸,重重叠压,不计其数。那些窟窿就是头颅上的诸窍,近处看以为是墙壁上的鼠洞,退开数步才能分辨出五官轮廓,想是年代深远,枯骨与岩壁化为了一体,半石半骨,无从区分,而那些奇形怪状的蘑菇,全都是从古尸张开的嘴里生长而出。

众人面前的洞道两侧,长满了红黑斑斓的低矮蘑菇丛,一眼看去不见尽头,各自吃惊不小,城中堆积了无数拜蛇人的尸骸,如今层层枯骨都已变成了化石,奇怪的是蘑菇怎么会从枯骨嘴中长出?

罗大舌头故作明白,他声称自己曾去过兴安岭长白山一带,各种奇形怪状的蘑菇都见过,好像有种蘑菇叫作“尸口菌”,据说都是长在死人嘴里,听挖参的把头们讲,那都是死者生前吃过老参,死后真气不散,郁结而成,这东西很是贵重,活人吃了能够延年益寿。若在毁棺改葬或挖坟掘墓的过程中,偶然发现这么一枚,见者便会争相抢夺,但此物入手麻木,顷刻间化为黑水,挖出来就没办法保存。

司马灰懂得相物之道,清楚罗大舌头又在胡吹法螺,人死之后哪里还有气息,这些蘑菇无非是死气在地洞中凝结形成,最毒不过,要是取下浸在清水碗中,就会变成数以千万计的红头黑嘴之虫,现在虽然都石化了,但鼠群仍不敢接近,说明毒性尚存。

此时山腹裂缝中涌出的硕鼠越来越多,皆是黑皮无毛,同时拥出一只巨鼠,大逾同类数倍,斑毛遍体,白如滚雪,它沿途遗溺,一滴既成一鼠。

众人看得两股颤栗,胜香邻低声道:“这是鼠王出来了!”

高思扬吓得脸色刷白,举起温彻斯特步枪对准那只巨鼠,立时就想抠下扳机。

司马灰按住高思扬的手臂:“别浪费弹药了,这些东西一但围上来,火把也挡不住它们,转瞬间就能把活人啃没了,而且死鼠的血腥气息会引来更多同类,鼠群畏惧恶城中的毒蘑菇,大伙都往里走。”

众人当即以火把驱退逼近的群鼠,稳住阵脚,逐步退进洞道,那些饿鼠虽不舍生人气息,但被毒蘑菇阻挡在外,也不敢冒死逾越。

罗大舌头打开矿灯在前开路,越往深处走,洞道里的枯骨越多,将石壁上的浮雕和神像都遮住了,地势虽然宽阔,但空气不畅,使人呼吸困难,光照所及,也仅及十步开外,此刻耳朵里除了呯呯心跳和沉重的呼吸,完全听不到任何多余的声响,众人提心悬胆,互相紧紧跟随,唯恐掉队。

死城外壁呈圆形,从羽蛇神腹中的图腾轮廓来推断,古城有很多条岩石隧道,众人经过的通道是其中之一,半路上有个很大的洞窟,壁上全是刻有繁复图案的浮雕,不见半具枯骨,司马灰停下脚步,就近抚去苍苔观瞧,就看壁上大多是头戴黄金饰物的王者,被有意塑造为半神半人的化身,显得地位仅比羽蛇神稍低。

二学生强撑着才没掉队,到此忙扔下沉重的背包和探照灯,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坐地喘歇。

罗大舌头嘟嘟嚷嚷地对司马灰说:“我看这夯货又要拖咱的后腿了,你想让麻雀跟着燕子飞,它也得是那个鸟啊。”

司马灰说:“别发牢骚了,有这个力气等会儿你背着他走,我可还指望他能把探照灯修好了应急。”

高思扬担心饿鼠追进古城,就说这里没有拜蛇人石碑,不宜停留太久,应该继续往深处走。

司马灰也不敢耽搁太久,他拽起坐在地上的二学生,正待动身前行。

胜香邻却望着壁上的浮雕说道:“你们等一等,我知道拜蛇人石碑上的秘密为什么不能看也不能说了。”云深无迹

《谜踪之国第四部幽潜重泉第2卷第2话枯骨

司马灰听胜香邻说有所发现,此刻即便有天大的事也要先放下了,他接过火把照过去,只见前面的浮雕上,果然有一处与探险家日记本中的石碑图案相同,但死城中的浮雕场面更更为浩大,看场景“拜蛇人石碑”位于一个很大的地底洞穴之中,其下有个近似参天老树般的图案,不过此处被有意凿掉了一片,分辨不出原本是些什么,古碑前积尸如山,周围是象征着死后的虚无之海,海面上则有条背生鸟羽的人首怪蛇,载着几位头戴黄金饰物的王者。

司马灰看得似懂非懂,这片浮雕里描绘的情形,似乎并未明确指出“拜蛇人石碑”上究竟记载着什么惊天之谜,石碑上的事为什么看也看不得、说也说不得?

胜香邻知道司马灰等人没耐心逐一细看,直言说这里浮雕众多,大都记载着石碑的事迹,它应该被埋在重泉绝深之处,古代拜蛇人似乎相信——任何看到石碑的人,都会立刻吓死在碑前。

司马灰说这我可就摸不着头脑了,据咱们所知,“拜蛇人石碑”只是沉在重泉深渊的一块巨岩,与地下寻常的岩盘没有分别,如果人们看到石碑就会立刻死亡,那么死因一定来自刻在石碑上的秘密,难道那个秘密能把人活活吓死?这事我不相信,毕竟十个手指伸出来不是一般长短,同样生而为人,那也是千差万别,好比罗大舌头这号反应迟钝的,脸皮又厚,什么东西能把他直接吓死?

罗大舌头赶紧说:“倒不是反应迟钝,而是我经过考验,咱爷们儿什么吓人的场面没见过?”

高思扬和二学生也纷纷称是,倘若石碑上刻了面目狰狞的鬼怪,在黑暗中冷不丁瞧见,没谁能把人吓得够呛,甚至吓得腿肚子转筋瘫倒在地,那还是有可能的,但要说任何人都会在石碑前活活吓死,可就未免难以置信了,况且石碑上所刻内容,是近似夏朝龙印的象形古字,并非神头鬼面。

胜香邻回答不了众人提出的疑问,她只是如实解释浮雕呈现出的内容,“拜蛇人石碑”是那几位头戴黄金饰物的王者所留,这些拜蛇人的统治者地位极高,分别掌握着石碑的秘密,但是谁也不知道全部内容,更不能相互吐露,所以这些人都没有舌头,它们世代如此,严守着羽蛇神设置的古老禁忌,这满壁浮雕的洞窟只是其中一人的埋骨之所,类似的地方在死城里应该还有几处。

司马灰凝神思索,觉得浮雕内容虽然离奇怪诞,但最初分布在淮河流域的拜蛇人后裔,一直试图在地底挖出石碑,妄想借此摆脱夏王朝的奴役,这与其祖先留下的记载吻合,可那石碑上的东西看一眼就能把人当场吓死,找到它之后谁敢看?

罗大舌头说:“凡事小心点准没错,到时候可以让二学生先去看拜蛇人石碑上刻着什么,他要是没被吓死,咱们再看不迟。”

司马灰没理会罗大舌头出的馊主意,心中反复在想,“绿色坟墓”为何要找拜蛇人石碑?这个谜团在找到石碑之前,终究难以解开,他此时不免多出几分顾虑,自已这伙人九死一生走到这一步,可千万别当了“绿色坟墓”的替死鬼。

“谁去看拜蛇人石碑上的秘密,谁就要承担立刻死亡的后果”,司马灰虽然胆大不信邪,可经过这么多事以后,觉得有时候不信邪还真是不行,心里不免笼罩了一层不祥的阴影,可思前想后,仍觉得应该继续寻找“拜蛇人石碑”,因为这是唯一能够揭开“绿色坟墓”之谜的机会,至于在地底找到石碑之后如何理会,并不是现在所要考虑的问题,眼下首先要做的是辨明位置,找到途径接近石碑。

胜香邻从石窟里的浮雕推测,拜蛇人习惯用各种神只象征山脉地形,首尾则代指方向,死城下面可能有条漫长的岩石隧道,蜿蜒穿过地下山脉,一路通往沉着石碑的神庙,行程距离无法预计,环境可能也比菊石山谷和水晶丛林艰险得多,等她将这些图案在本子上做了简单标记,众人立刻动身探寻路径。

死城洞道里的地势时而狭窄,时而开阔,有些地方无法容人通过,只好绕路前进,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跋涉艰难,枯燥的地形更容易使人疲惫,上下眼皮子不由自主地开始打架,等前至通道的尽头,众人身前出现了一个走势直上直下的凹形坑,这个直径接近百米的深坑犹如内城,也是处于中心位置的大殿,里面异常宽阔,四周矗立一尊尊高耸的古老神像,形态威严肃穆,壁上则是各条通道的洞口。云1深1无1迹

司马灰等人立足于其中一个洞口边缘,借着火把和矿灯的光亮向下观望,只见下方地面凹凸起伏,像是一张仰面朝天的怪脸,由于面积实在太大,在高处也看不清究竟什么样子。

这死城里的枯骨众多,形态古怪恐怖,到处弥漫之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气息,火把的光芒越来越暗,众人都感到压抑不安,觉得附近有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存在,而它正在不知不觉中逼近过来,所以谁也不想在此久留,于是陆续攀至洞底,移步寻找道路。

二学生累得两条腿都没知觉了,只顾跟着司马灰望前走,眼神又不好,没看清脚底下,一不留神就被绊了狗啃泥,地面上枯骨堆积,长满了毒蘑菇,他脸部正扑在蘑菇丛中,撞得满嘴都是,惊恐之余,慌忙吐掉嘴里的东西,吓得连话也说不出了。

众人都是心下一沉,这蘑茹是死气郁结而成,用手摸一下都要麻好久,何况吃到嘴里?

高思扬虽带着急救箱,却对这种枯骨嘴中长出的蘑菇是闻所未闻,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措施,其余几人也是无可奈何。

众人都以为二学生必死无疑了,谁知过了一阵,他除了受惊不小之外,始终未出现反常征兆。

司马灰心知那些蘑菇若是含有有剧毒,直接碰到嘴里的唾液,你都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眨眼的功夫就会全身发黑而死,看来蘑菇和附近的枯骨一样,已经完全变成了化石,可那些饿红了眼的地鼠,为什么不敢进入“死城”?它们到底在害怕什么东西?

罗大舌头对司马灰说:“这地方是让人感到头皮子发麻,死人多了阴气就重,说实话我心里也有点发怵。”

司马灰心想:“连罗大舌头都察觉到反常了,看来此处确实有些古怪。”他握着步枪环顾四周,只见遍地枯骨上的无数孔窍,在暗淡的火光映照下显得轮廓诡异,浮现出一张张死者扭曲的怪脸,仿佛鬼影重重。

罗大舌头见司马灰盯着附近的古骨在看,就把双管猎枪的撞针扳开:“是得留点神了,死城里没准有古代拜蛇人的僵尸。”

高思扬正和胜香邻将二学生扶起来,说道:“你别专捡些吓唬人的话说,沿途所见全是枯骨,哪有什么僵尸?”

罗大舌头说:“真不是吓唬你们,成了气候的枯骨能变石僵,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水火难侵,比那有皮有肉的僵尸更难对付。”

二学生身上一阵阵发冷,胆战心惊地转头去看,但黑暗之中什么动静都没有,他紧张兮兮说道:“我觉得这里有些看不见摸不着,却非常可怕的东西……”

罗大舌头说:“娶媳妇打嶓——纯属添乱,你直接说有鬼行不行,至于绕这么大圈子吗?”云2深无1迹

高思扬责怪二学生:“你亲眼看见过鬼?怎么也跟着他们胡扯?”

二学生赌咒发誓,这种肌肤起栗的感觉很真切,若是添乱胡说定遭天打雷劈。

司马灰说:“别他娘的废话了,这年头该遭雷劈的人忒多,累死老天爷也劈不过来,不过这里的确有些邪性,能早一刻离开就少一分危险。”

此时众人都有不安之感,可谁也说不表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只盼尽快找到通往“拜蛇人石碑”的途径,尽快离开此地,一直是按照浮雕上的提示,在深坑般的石殿中摸索搜寻。这石殿底下是仰面朝天的神像头部,体积异常庞大,脸形犹如凸起的小山,?嘴唇紧紧闭合,但它处在地下的年代古老得难以追溯,表面都是龟裂,还有几尊原本矗立在周围的大石人,年久从壁上倒塌下来,砸垮了地面,其下露出深不见底的岩洞,用矿灯向深处探照,远处黑乎乎的难测其际。

司马灰见状,估摸着脚下就是那条岩石隧道,巨像闭合的嘴部则是洞口,拜蛇人几千年前就把洞门封闭了,若非地面垮塌,想进入隧道还真不容易,穿过最后这条漫长的岩石隧道,便能见到那块藏有最终谜底的石碑。

胜香邻告诉司马灰:“这条岩石隧道里的情况一切不明,不可掉以轻心。”

司马灰点头说:“此地不可久留,总之咱们先进隧道,至少离开安放拜蛇人枯骨的死城,都能停下来歇气……”说着半截,就觉得有人拽自己胳膊,转身一看是面如死灰的二学生。司马灰奇道:“你这是要撞丧游魂去?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二学生指着司马灰,颤声说道:“其实……其实你的脸……也快变得和那些枯骨一样了!”云深无迹

《谜踪之国第四部幽潜重泉第2卷第3话变鬼

司马灰察觉到征兆不祥,不过一直找不到源于何处,等到有所发现却为时已晚,他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色如何,但在火把照耀下见到其余几人的面容,不免心惊肉跳,只见每个人都是眼窝塌陷,脸颊上泛着僵尸般阴郁的暗青,料想自己也是如此。

众人相互打量了几眼,心中同样悚栗,身上寒毛齐刷刷竖了起来,先前只顾着注意周围的情况,身边之人怎么全都不知不觉地变成了了这个模样?他们无不清楚,长期处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世界中,脸色会逐渐转为苍白,但绝不至于变成这样。

此时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变化是在进入死城之后才开始出现,若不尽快逃离,恐怕都将变为地下枯骨。

众人脑中的念头一致,立即放绳索从地面开裂处攀下去,下行二十多米就到底了,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深,脚下仍是平滑齐整的巨砖,四周空旷漆黑,每隔几步,就矗立着一根粗可合抱的人形石柱。

司马灰等人仅知道大致方位,悬着心走出一程,边际处却没有出口,看置身之处的地形似,似乎也是一座大殿,矿灯和火把的照明范围又减弱了许多,他们求胜心切,惶急之际找不到路径,心里愈加疑惧不安,口唇干裂,呼吸一阵比一阵困难,感觉携带的背包和枪支沉重不堪,身体逐渐冰冷麻木,只想躺在地上就此不动。

众人心里清楚,稍一停留就永远都别想再起来了,奈何找不到离开死城的隧道,估计原路回去是也来不及了,可能走不到一半便会倒毙在途中,只能不断喝水补充体力,勉力支撑而行,不消片刻水壶就见底了。

高思扬突然发现手中火把变成了一团暗淡的鬼火,照在身上非但不热,反而有阵阴森迫人的鬼气,她吃了一惊,急忙撒手抛落。无3迹

司马灰不等火把落地就伸手接住,称奇道:“火把怎么会变成这样?”

二学生骇然道:“这地方好像有种不可理解的恐怖力量,它能够悄无声息地吞噬着一切生命……”

罗大舌头说道:“我看你小子是夜壶嘴镶金边儿,值钱就值钱在这张嘴上了,这不就是老坟里的鬼火吗?”

胜香邻却认为二学生说得有些道理,死城中根本没有形成化石的条件,拜蛇人留在地下的枯骨多已石化,这里一定存在某些东西可以吸收活气,能在短时间内把将尸骸变成化石,甚至连火把的热量都快被它吸光了。

司马灰心想不错,看面前这团鬼火的情形,吞噬活人气息的东西离此不会太远,如果能将它找出来毁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众人如同和死神赛跑,半秒钟也不敢耽搁,立即晃动火把,在漆黑的大殿中摸索搜寻,行至一处角落,就见凹洞中有若干头戴金饰的古尸,皆是俯首向下,皮肉枯槁近似树皮,面容已不可分辨,张开的大嘴里不时渗出黄水,当中环抱一株大菌,殷红如血,状如伞盖,尸口流涎,都落在顶部,根下则与这些僵尸化为了一体。

司马灰等人离得越近,越是感到窒息麻木,觉得双眼都睁不开了,看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他知道这是名副其实的“尸口菌”,看其周围雾气氤氲,其实全是红头黑嘴的小虫,只有拿清水化开才能用肉眼观察到,它们像尸雾一样,由这里向四处散布,把死城中存在的活气都吸尽了,那些拜蛇人枯骨嘴里长出的蘑菇,全是由于体内吸进尸雾有郁结而成,凭众人现在的装备,完全无法防范。

司马灰记得相物典籍中有段记载,据传隋唐时期,有猎户到山里狩猎,追逐羚羊误坠地洞,遇到一株成形的活芝生于洞穴之中,他识得此乃异物,摘下来就要吞吃,不料洞中有山鬼来夺,猎户拼死搏斗,终于将山鬼驱退,那时候所说的山鬼,可能就是猿猴山魈之类有些灵性的东西,想等那活芝长成之后吃掉,谁知最后被猎户误打误撞抢到了手中。猎户赶走山鬼,急不可奈将活芝全部吞下,身体就此暴长,只有脑袋能钻出地洞,再也动弹不得,结果活活困死在了洞中,此事虽近乎荒诞,但也说明世上奇异之物,莫过于菌芝之属,大概这些头戴金饰的拜蛇人古尸,生前吞食过深渊里的某种罕见活芝,死后竟能从口中滴涎,使这株毒菌随灭随生,数千年不枯。

司马灰深为后怕,还好发现及时,要不然难免做了地下枯骨,他心念动得极快,示意其余几人遮住口鼻不要上前,又让罗大舌头用猎枪将那株硕大的“尸口菌”齐根轰断,其根茎伞顶落地即化为黑水,气味臭不可闻。

众人看四周薄雾未散,但火把已重新发出光热,身上麻木的感觉也缓缓平复,这才稍微放心下来,不过气血大伤,非是一时三刻所能复原,刚想坐在地上喘口气,却见那几具古尸向下沉去,原来枯菌下压着一洞口。

司马灰用矿灯往内照去,里面似乎没有尸雾,看来雾气只能够向上移动,那些古尸是拜蛇人中地位很高的首领,死前封闭了这处洞口,往下才是山脉底部的主体隧道,估计这条地底山脉里的隧道和各个空洞,全是亿万年前熔岩运动留下的地质痕迹,规模之大,形势之奇,皆非人所能及,不能说古代拜蛇人是隧道的创造者,至多只是继承者而已。

大殿中的尸雾难以散尽,众人被迫咬紧牙关,继续下行,司马灰见二学生则身单体虚,如今是爬也爬不动了,就上前拖着他走。

其余三人也在旁边相助,唯独罗大舌头向来是好事做尽,坏话说绝,眼下有气无力,也忍不住要对司马灰说:“这小样儿的顶不住了,干脆扔下他别管了,我就不信邪,没了他这臭鸡蛋,咱还不做槽子糕了?”

在罗大舌头夹杂不清的话语声中,众人踏着斜倒的石柱往下走,到底部但见有许多残墙断壁,地面都是细碎的岩屑,积尘厚达数寸,先前掉到洞底的那几具拜蛇人僵尸,则是踪迹全无。

洞窟底下是座万户城郭,虽是塌毁不堪,但在尘土覆盖之下,各条甬道和屋舍起伏的轮廓,还都隐约可以辨认,仿佛到处都掩埋着拜蛇人古老的秘密,它们已经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一步步走到命运的尽头,即将甄灭在不见天日的地下。

司马灰举着火把照向四周,见这半空里没遮没拦,为什么那几具拜蛇人僵尸掉下来就突然消失不见了?他暗觉情况不妙,立即将“温彻斯特1887”的枪弹推上了膛。

其余几人心中也同样恐惧不安,神情紧张,加上此刻口干唇裂,脑中似有无数小虫乱咬,五感变得非常迟钝,疲惫干渴得近乎虚脱,奈何水壶全都空了,死城里又非常干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水源,就想先在隧道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喘口气歇上一阵,等到气血稍微恢复,然后再找水源,可情况出乎意料,深入到下层才发现仍未走出死城,想不出这鬼地方究竟有多深。

高思扬发觉身边断墙上凹凸有物,抚去表面覆盖的尘土,石壁上赫然露出许多赤膊的鬼怪浮雕,多是张牙舞爪,举止诡异,脸部都朝着一个方向,与之前见到的全然不同,她对胜香邻说:“你看看这些图案是什么意思?”

胜香邻上下打量了几眼,很快看出一些端倪,拜蛇人相信人死之后,除了得以在羽蛇神腹中转生轮回,其余皆在死后变鬼,其尸骸朽灭,幽潜重泉,终将坠入虚无,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死城最深处的洞窟,正是用来掩埋那些不得转生的尸骸,山脉底部的岩石隧道,很可能由此贯穿而过,而放置“拜蛇人石碑”的地点,即是这个充斥着虚无的黑洞。

司马灰见行进的方向没错,心里稍感庆幸,但众人现在的脸色难看至极,一个个嗓子眼都干得快冒烟了,至于隧道里有没有水还很难说,如果不能及时补充水份,不出一天就会活活渴死,他心想这附近也该有无数拜蛇人的尸骨,可目光所及,看不到半具遗骸,断壁残垣间尽是土屑碎石,处处透着古怪,不知曾经发生过什么变故,刚才掉进来的几具僵尸,全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那些头戴金饰的拜蛇人王者,多半在生前服食过稀有的地下肉芝,数千年来尸身僵而不朽,指甲毛发仍在持续生长,弯曲指甲像是怪物的爪子,几乎能绕到它们的后背,嘴里流出的涎液,居然郁结为一株巨大的毒蘑菇,遮住了通向古城底部的暗道,着实罕见罕闻,没准会发生尸变,如今众人气枯力虚,停下来只怕是凶多吉少。

这念头刚在脑中闪过,司马灰忽然感到有水珠落在脚边,以为是地下岩层向下渗水,但同时嗅到一阵尸臭,急忙高举火把抬头往上看,就见黑暗浮现出一张拜蛇人古尸的脸孔,它从高处自上向下倒垂,两眼犹如死鱼般向外凸出,面部皮肤近似枯树躯干,恶臭的黄水正从口中淌落。云深无迹

《谜踪之国第四部幽潜重泉第2卷第4话怪梦1、2

众人毛发森竖,发声喊抬枪向上射击,耳听洞顶上悉悉索索一阵响动,碎石泥尘扑面落下,那僵尸倏然缩退在黑暗中,就此不见了踪影。

司马灰等人哪敢再看,枪拽着半死不活的二学生,踉踉跄跄地向城墟深处逃窜,勉强逃出几十步,只见那断壁残墙之间,陷着一个黑沉沉的大铁球,似乎是地脉中天然生成的矿石,表面坑洼粗砺,直径在十米开外,这庞然大物从天而降般落在古城甬道当中,持地面砸得向下塌陷,就像古人留下的一个巨大问号,使人感到难以理解。

司马灰虽是见多识广,在地下古城中遇到这大铁球,也不免倒吸一口寒气,心想:“这东西是从哪掉下来的?”云深

众人暗觉心惊,但一步不着,步步不着,跑到这里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每个人身上都像灌满了铅,眼看铁球旁的墙壁被压得裂开缝子,里面则是一个狭窄的石窟,可以容人躲在其中,索性将心一横,便互相打个手势,从裂缝中爬进墙内,齐头并肩坐倒在地,倚着背包堵住洞口,只觉精疲力竭,连手指都不想动上一动,此刻即便有僵尸爬进来,也只能听之任之了,好歹把这口气缓上来再说,而外面则是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动静。

司马灰心里想着待到气息恢复,就得立刻出发寻找水源,否则渴也把人渴死了,但他好几天没合过眼,脑袋里虽然明白不能睡着,却又哪里管得住自己,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沉睡,而且做了一个十分恐怖的怪梦。

司马灰在恍惚中回到了缅甸,那时缅共人民军己在滚弄战役中被打散了,也不知道阿脆、罗大舌头等战友是阵亡还是被俘虏了,反正只剩他孤身一人,心里又是焦急又是绝望,逃进了遮天蔽日的原始丛林,莽莽撞撞地在山里走了许久,途中看到一座破败不堪的古寺,他想不明白这没有道路人迹难至的丛林深处,怎么会有一处寺庙?心里嘀咕着可别撞见妖邪之物,但他杀得人多,向来也不惧鬼神,打算先在古寺中躲上一夜,拎着冲锋枪逾墙而入。那庙里有个年轻的僧人,裹着黄袍,对方见司马灰进寺并不惊慌,口诵佛号上前询问来意。司马灰穿着缅共军装,没办法遮掩身份,只好如实相告,他也问那僧人丛林有没有小路可走?僧人却不答话,将司马灰引到寺后一口古井前,他说这是一口血井,里面深不见底,每有将死之人来到古寺,井中的井水便会变成鲜血,存世千年,从未错过,说着就用长绳放下一个木桶,吊上一桶井水,果然都是腥红的血水。司马灰见状问道:“井中现在涌出血水,难道也是要死人的征兆?”僧人道:“看来你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司马灰摇头不信:“眼下这座古寺里至少有你我两人,怎么知道谁死谁亡?”僧人:“我常年在这古寺里侍奉佛爷,完全与世无争,而你是做什么事的人,恐怕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我佛慈悲,于情于理都应该是你死。”

司马灰道:“好一位侍奉佛爷的高僧,你说你常年住在这座古寺里,为什么佛殿中塌灰能有一指头深,也不见半分香火痕迹?”僧人被问住了,吱吱唔唔答不上来,气急败坏地指着司马灰叫道:“这口井让你死你就得死!”司马灰本来就压着火,此刻被对方惹恼,不由得动了杀机,当场用冲锋枪把这僧人射成了蜂窝,又抬脚把尸体踹落古井,随后转头就走,却听身后咯咯一阵狞笑。司马灰急忙转身察看,就见那僧人的脖子抻得极长,竟然顶着血淋淋的脑袋从井底探到了外边,脸上神情怪异,忽然张嘴露齿咬将过来。司马灰心里又惊又急,奈何手脚都不听使唤了,挡也挡不住,躲也躲不开,让那僧人咬在肩膀上,身不由己地被拖向井口,最后翻着跟头栽进血井。

司马灰猛然一惊,从梦中醒转过来。暗想这血井之梦古怪得紧,而且真实得吓人,估计是在古城里找不到隧道,也没有水源,自身前途命运未卜,心里焦急不安,所以才做了这么一个怪梦,好在不是真事。

此时罗大舌头等人也先后醒转。一个个都显得神色惶恐,彼此出言询问,才知道每个人都做了一场噩梦,梦中情形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地惊心动魄,到最后都被自己的梦吓醒了,想起来兀自心有余悸。

胜香邻有些后怕地说:“刚才太大意了,怎么能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睡觉……”

司马灰看二学生也能行动了,说道:“我也觉得这古城里透着一股子邪气,好在没出差错,既然都恢复了气力,就必须抓紧时间离开,但愿能在隧道里找到水源。”

罗大舌头道:“是够邪性的,你说那些拜蛇人的僵尸掉进城中,怎么就突然能动了?大伙又都做了场噩梦?”

高思扬说:“还有古城里的大铁球,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地底?”

胜香邻说:“死了几千年的人怎么可能复活?我看死城壁画浮雕上的记载,这附近也应该埋有很多拜蛇人的尸骨,即使没变成化石,在如此干燥的地区多少也会留下一些残骸,但沿途不见半块遗骸,而古城中倒塌的断壁残墙间,分布着很多大窟窿,满地岩屑碎石,绝不是地震造成的痕迹,我估计地底有某种食腐的动物,它们已将整座城中的尸骨都吃光了,那些头戴金饰的拜蛇人僵尸,就是被这些东西拖去了。”

众人均知胜香邻所说的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什么东西能把墙壁撞出这么大的窟窿?又能拖着僵尸在洞顶移动?但古城中那个直径十余米的铁球,则是让人想破了脑袋,也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

司马灰当机立断:“按计划是穿过死城进入地底隧道,前去寻找拜蛇人石碑,不可节外生枝,免得夜长梦多,趁着能走就赶紧走。”说罢让各人带好背包和步枪,从墙缝里钻出去,刚要继续前行,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从怪梦中醒来。云深无迹

《谜踪之国第四部幽潜重泉第2卷第4话怪梦

众人毛发森竖,发声喊抬枪向上射击,耳听洞顶上悉悉索索一阵响动,碎石泥尘扑面落下,那僵尸倏然缩退在黑暗中,就此不见了踪影。

司马灰等人哪敢再看,拖拽着半死不活的二学生,踉踉跄跄地向城墟深处逃窜,勉强逃出几十步,只见那断壁残墙之间,陷着一个黑沉沉的大铁球,似乎是地脉中天然生成的矿石,表面坑洼粗砺,直径在十米开外,这庞然大物从天而降般落在古城甬道当中,持地面砸得向下塌陷,就像古人留下的一个巨大问号,使人感到难以理解。

司马灰虽是见多识广,在地下古城中遇到这大铁球,也不免倒吸一口寒气,心想:“这东西是从哪掉下来的?”云深

众人暗觉心惊,但一步不着,步步不着,跑到这里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每个人身上都像灌满了铅,眼看铁球旁的墙壁被压得裂开缝子,里面则是一个狭窄的石窟,可以容人躲在其中,索性将心一横,便互相打个手势,从裂缝中爬进墙内,齐头并肩坐倒在地,倚着背包堵住洞口,只觉精疲力竭,连手指都不想动上一动,此刻即便有僵尸爬进来,也只能听之任之了,好歹把这口气缓上来再说,而外面则是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动静。

司马灰心里想着待到气息恢复,就得立刻出发寻找水源,否则渴也把人渴死了,但他好几天没合过眼,脑袋里虽然明白不能睡着,却又哪里管得住自己,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沉睡,而且做了一个十分恐怖的怪梦。

司马灰在恍惚中回到了缅甸,那时缅共人民军己在滚弄战役中被打散了,也不知道阿脆、罗大舌头等战友是阵亡还是被俘虏了,反正只剩他孤身一人,心里又是焦急又是绝望,逃进了遮天蔽日的原始丛林,莽莽撞撞地在山里走了许久,途中看到一座破败不堪的古寺,他想不明白这没有道路人迹难至的丛林深处,怎么会有一处寺庙?心里嘀咕着可别撞见妖邪之物,但他杀得人多,向来也不惧鬼神,打算先在古寺中躲上一夜,拎着冲锋枪逾墙而入。那庙里有个年轻的僧人,裹着黄袍,对方见司马灰进寺并不惊慌,口诵佛号上前询问来意。司马灰穿着缅共军装,没办法遮掩身份,只好如实相告,他也问那僧人丛林有没有小路可走?僧人却不答话,将司马灰引到寺后一口古井前,他说这是一口血井,里面深不见底,每有将死之人来到古寺,井中的井水便会变成鲜血,存世千年,从未错过,说着就用长绳放下一个木桶,吊上一桶井水,果然都是腥红的血水。司马灰见状问道:“井中现在涌出血水,难道也是要死人的征兆?”僧人道:“看来你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司马灰摇头不信:“眼下这座古寺里至少有你我两人,怎么知道谁死谁亡?”僧人:“我常年在这古寺里侍奉佛爷,完全与世无争,而你是做什么事的人,恐怕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我佛慈悲,于情于理都应该是你死。”

司马灰道:“好一位侍奉佛爷的高僧,你说你常年住在这座古寺里,为什么佛殿中塌灰能有一指头深,也不见半分香火痕迹?”僧人被问住了,吱吱唔唔答不上来,气急败坏地指着司马灰叫道:“这口井让你死你就得死!”司马灰本来就压着火,此刻被对方惹恼,不由得动了杀机,当场用冲锋枪把这僧人射成了蜂窝,又抬脚把尸体踹落古井,随后转头就走,却听身后咯咯一阵狞笑。司马灰急忙转身察看,就见那僧人的脖子抻得极长,竟然顶着血淋淋的脑袋从井底探到了外边,脸上神情怪异,忽然张嘴露齿咬将过来。司马灰心里又惊又急,奈何手脚都不听使唤了,挡也挡不住,躲也躲不开,让那僧人咬在肩膀上,身不由己地被拖向井口,最后翻着跟头栽进血井。

司马灰猛然一惊,从梦中醒转过来。暗想这血井之梦古怪得紧,而且真实得吓人,估计是在古城里找不到隧道,也没有水源,自身前途命运未卜,心里焦急不安,所以才做了这么一个怪梦,好在不是真事。

此时罗大舌头等人也先后醒转。一个个都显得神色惶恐,彼此出言询问,才知道每个人都做了一场噩梦,梦中情形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地惊心动魄,到最后都被自己的梦吓醒了,想起来兀自心有余悸。

胜香邻有些后怕地说:“刚才太大意了,怎么能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睡觉……”

司马灰看二学生也能行动了,说道:“我也觉得这古城里透着一股子邪气,好在没出差错,既然都恢复了气力,就必须抓紧时间离开,但愿能在隧道里找到水源。”

罗大舌头道:“是够邪性的,你说那些拜蛇人的僵尸掉进城中,怎么就突然能动了?大伙又都做了场噩梦?”

高思扬说:“还有古城里的大铁球,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地底?”

胜香邻说:“死了几千年的人怎么可能复活?我看死城壁画浮雕上的记载,这附近也应该埋有很多拜蛇人的尸骨,即使没变成化石,在如此干燥的地区多少也会留下一些残骸,但沿途不见半块遗骸,而古城中倒塌的断壁残墙间,分布着很多大窟窿,满地岩屑碎石,绝不是地震造成的痕迹,我估计地底有某种食腐的动物,它们已将整座城中的尸骨都吃光了,那些头戴金饰的拜蛇人僵尸,就是被这些东西拖去了。”

众人均知胜香邻所说的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可是什么东西能把墙壁撞出这么大的窟窿?又能拖着僵尸在洞顶移动?但古城中那个直径十余米的铁球,则是让人想破了脑袋,也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

司马灰当机立断:“按计划是穿过死城进入地底隧道,前去寻找拜蛇人石碑,不可节外生枝,免得夜长梦多,趁着能走就赶紧走。”说罢让各人带好背包和步枪,从墙缝里钻出去,刚要继续前行,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从怪梦中醒来。

罗大舌头等人从后跟出来,看到眼前的情形,同样目瞪口呆,这墙壁中的狭窄裂缝,纵深原本不过数米,出去就是古城废墟中的街巷甬道,可摸着石壁往前走出几十步,狭长的地形却一直不见尽头,再掉头折返探路,也是没有尽头。

司马灰寻思墙壁的裂痕哪有这么深,这简直是噩梦中才会遇到的事,他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浑浑噩噩毫无知觉,除了心中的惶恐不安,没有其余的任何感觉,就像是在梦中沉睡未醒,但心里却十分明白。

其余几人均有同样感受,此时除了意识清醒,其余的一切物理现象似乎都消失了,梦可以分为很多种,有时受到潜意识作用,在经历恐怖离奇梦境的同时,心中会保持清醒,很像现在的情况。

司马灰稍觉放心,他对其余几人说道:“我先前梦到缅甸血井里有个妖僧,一下子惊醒过来,谁知却是个古怪至极的梦中之梦,现在还没从第二层梦中醒来,不过好在这只是场有惊无险的恶梦。”

罗大舌头抱怨道:“咱这辈子每天睁开俩眼就玩命,钻天入地吃大苦受大累不说,连做梦都只做倒霉的梦,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司马灰道:“看来投胎的事还真个技术话儿,说实话这种日子我也过腻了,要是能活着从地底下出去,我就找个庙出家为僧,伺候伺候佛爷,争取下辈子托生成地主。”

罗大舌头说:“你这样的搁到庙里,也是个贼心不死的花和尚,千万别去给佛爷添乱。”

司马灰话赶话还想接着往下说,可他忽然意识到,这是在自己的梦中,面前这个罗大舌头并非本人,何必多费口舌?另外这个怪梦做得实在太久了,为什么还不醒转?

其实不止司马灰,其余几人也是这么想,但众人很快就发现此梦非同一般,五个人好像正在经历着同一个怪梦,而且谁都无法从梦中醒转。这条前后不见尽头的通道,只是噩梦里的空间,由于是潜意识里的想象,所以没有任何物理和逻辑规律,即便以头撞墙也醒不过来,因为这些动作在现实中根本不曾发生。

司马灰知道枯骨嘴里长出的蘑菇,只会使人逐渐气血枯竭,但不会产生别的影响,怪梦没准是与出现在地下古城里的铁球有关,那个黑沉沉的庞然大物,一看便让人感到十分不祥,很可能就是怪梦的源头。

初时众人只是凭空猜测,不过罗大舌头听到此处,立刻深信不疑了,因为他对自己还算了解,他自己做梦也绝对想不出这种道理,看来司马灰的判断没错——众人都被困在了同一个怪梦中。先别考虑怪梦是怎么出现的,得想法子赶紧从梦中醒转过来,如果在这拜蛇人埋骨的古城里沉睡下去,会是个什么结果?

其实不必罗大舌头提醒,司马灰等人心里也都有数,倘若一直困在怪梦中醒不过来,那就离死不远了,而且梦中经过的时间,应该比真实时间流逝得更快,他们此刻正在以螺旋加速度接近死亡的终点。云深无迹

《谜踪之国第四部幽潜重泉第2卷第5话重叠1、2、3

司马灰等人置身于狭窄的墙壁裂隙里,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结果都被困在了一个漫长的怪梦中,任凭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却始终摆脱不掉梦魇,估计若非有外力介入,根本不可能凭自己的意识醒转,但这地下古城里除了遍地枯骨,连个鬼影都见不到,看来想什么办法都是白费力气,唯有在煎熬与恐惧中等待着死亡阴影的降临。

罗大舌头急中生智:“先前几具僵尸掉进古城就莫名其妙的消失无踪,又突然在洞顶出现,指定是被什么东西拖去了,那些东西多半是地下的食腐动物,竟能把墙壁撞出窟窿,要是运气好的话,它没准能寻着气味钻到这墙缝里,一旦触碰到咱们的身体,不就能立刻醒过来了吗?”

司马灰摇头道:“你这是撒完尿打哆嗦——假机灵。你好好想想,如果是栖息在地底下的食尸鬼钻到墙隙中,还他妈能有咱的好吗?也许等你醒过来一看,自己的脑袋已被它啃掉一半了。”

胜香邻说:“别指望会发生这种情况,当时为了安全起见,墙壁的裂口都用背包堵住了,外面什么东西也钻不进来。”

高思扬焦虑地对司马灰说:“你平时那么多鬼主意,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没招了?”

司马灰也不甘心等死:“途中那么多艰难险阻都撑了过来,眼看就找到拜蛇人石碑了,总不成在横尸在此?不过现在惊慌失措毫无意义,不如先把情况搞清楚,看能否找出破解这个怪梦的办法……”想到这里,他问其余几人先前做了什么恶梦,梦中情形如何?

众人下到死城底部,躲进墙体裂隙中避险,那时身体疲惫,干渴难耐,从这时开始进入昏睡状态,每个人都经历了一场恐怖离奇的梦境。二学生的噩梦发生在大神农架,他在猴子石林区干活,为了多赚工分,夜里就跟山民陈大胆去看守苞谷田。陈大胆是典型的贫农,家里子女很多,终年操劳过度,才刚三十出头,模样看着就像四五十岁的人。林场山地开荒,开出几亩地,种了些苞谷,到夏天夜晚就的找人蹲棚看守,免得被野兽啃了,或是遭人偷盗。但那里地处深山,远离人烟,难免有些鬼狐精怪之类的传说,平时没人敢去守夜,所以林场会给愿意去的人计双倍工分。陈大胆从来不信邪,越穷胆越大,这种好差事当然抢着去做。这天轮到他和二学生守夜,俩人带了防备大兽的土炮进山,白天下套逮了只野兔,先洗剥干净了,等天黑后在木棚子里拿瓦罐煨熟,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大快朵颐。

兔子肉在瓦罐里越闷越香,赵大胆不免感叹,说他家里孩子太多了,一个个都像饿死鬼投胎,平时打到野兔野獾,也要先紧着孩子们吃,等轮到他这当爹的动筷子,往往连骨头都剩不下,还是出来守夜自在,可以恣意饱食,说着就捡起最大的一块兔肉要往嘴里放。

二学生肚子里没油水,同样是馋肉馋得厉害,却不敢跟陈大胆争抢,眼巴巴地看着对方要把兔肉放进嘴里了,突然茅棚壁上轰隆一声响,破了一个大窟窿,从外伸进来一条黑毛蒙茸的巨掌,大若蒲扇,张着手到处乱摸,像是在找热气腾腾的野兔肉。二人知道这是遇上神农架的野人了,吓得毛发俱惊,陈大胆虽然胆大,也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忙把那瓦罐里的兔肉放在地上,任凭长满黑毛的巨掌摸去吃了。谁知那野人吃尽了瓦罐里的肉,还不肯走,仍把胳膊伸进茅棚继续索要。二学生和陈大胆只好撞破后壁爬到外面,拖着土炮返身逃窜,却听身后脚步声迅疾沉重。他们转头看了一眼,险些把魂都吓掉了,就见不远处有个两脚走路的人样怪物,遍体长毛,披头散发,身材高大无比,高若浮屠,但在月色微芒之际,也看不清面目如何。陈大胆急燃土炮向后轰击,混乱中似乎打瞎了那个野人的一只眼,抱着头停步不追。俩人落荒而逃,跑到一处山沟里,连惊带吓再也跑不动了,直到天色微明,估计平安无事了。陈大胆松了口气,夸夸其谈地对二学生说:“那家伙根本不像野人,野人怎有如此高大?说不定咱碰上的是山魈树怪之类的东西,这也就是我陈某,如若换了旁人,谁敢放土炮去打?”他口讲指划,正叨叨着,突然怪声陡作,一只毛茸茸的巨足踩到山沟里,可怜陈大胆被踩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肉饼,生满黑毛的大腿随即抬起来,又从高处向二学生踩下。二学生吓得俩眼发直,神魂飞荡,惊觉是南柯一梦,奇怪的是这竟是个梦中之梦,而怪梦的第二层至今未醒。

现实中这一事件的确发生过,只是与梦中经历有所不同,那天本该是二学生跟陈大胆同去守夜,但他有克山症,当时由于身体不适临时留在林场,陈大胆一个人带了土炮看守苞谷田,结果转天起来有人前去换班,就发现陈大胆失踪了,茅棚里还有打碎的瓦罐,壁上露了好几个大窟窿,最后有人在一处山沟里发现了惨死的陈大胆,竟像是被巨人用脚活活踩死的,情状惨不忍睹,土炮就扔在一旁,林场认为是野人所为,调集了一连民兵,带着猎枪到猴子石一带的大山里搜寻了半个月,到头来连根野人毛都没能找到,事情只好不了了之,从此再也没人敢去苞谷地守夜了。二学生亲眼看到陈大胆惨死的样子,心里留下好大阴影,想不到在地下发了场恶梦,梦中受潜意识作用,直接经历了陈大胆被野人踩死的事件。

其余几人所发的噩梦,也都与个人经历有关,各有各的离奇怪异之处,说出来均是历历如绘。

司马灰清楚自己能梦到缅甸丛林里的血井,但不太可能梦到遭遇神农架野人的事,即使梦到了,细节也不会如此生动,这足以说明众人此时重叠经历着一个相同的怪梦。解梦看风水算命皆属金点之道,所以司马灰多少懂得一些,他记起古人曾详解梦境,世上除了活尸,没有不做梦的人,如果醒来觉得自已没有做梦,那是因为完全忘了,但常说梦有深浅之分。第一层梦最浅,称为“身镜”,其源在身,大多与身边环境影响有关,比如身上缠了条带子,梦中就会有蛇出现,若是房顶漏雨,可能就会梦见自己落水,也可以说是“日有所感,夜有所梦”。第二层梦较深,称为“灵烛”,其根在心,主要受潜意识作用,平时想不到的事,会突然在梦中出现。第三层梦最深,称为“魂魇”,既是指生魂离壳,万一碰上这种情况,也就只能等着别人把你唤醒了。

司马灰有想起相物古籍中,记载着昆仑山里有某种玄铁,能使人困在恶梦中难以醒转,据说汉武帝曾有一块,那个陷在古城中的黑色大铁球,多半也是此类异物,众人一时大意,在墙壁裂隙中昏睡过去,先是各发恶梦,猛然惊醒后陷入了更深的一层梦境,而且所有人的潜意识都重叠在了一处,道理或许是这么个道理,但各种各样的办法都想遍了,却找不出任何破解之道。

这时罗大舌头声称想出一条秘策,可以逃出这个古怪的梦中空间,平时做恶梦,到头来大多是突然悬空下落,一旦受到惊吓也就醒了……

胜香邻不等罗大舌头说完,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忙说绝不行,这场怪梦非同寻常,此前各自所做的恶梦,都已恐怖到了极点,却也没能使人从沉睡中彻底惊醒,反而被拖进了更深的梦境。

司马灰心想这个怪梦实在太漫长了,但也并非有始无终,估计到最后众人会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因为身体一旦死亡,意识也将不复存在,眼下为了寻求生存,有什么办法都得尽力一试,罗大舌头出的馊主意是否可行?正当他苦苦思索之际,恍惚发现高思扬身后躲着个人,那人影缩在高思扬身后,蹲在角落中纹丝不动,身形颇为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司马灰心里一惊,这座死城里除了考古队之外,还有第六个活人?据说梦是快速动眼睡眠及深层潜意识所至,因此每个人都会做梦,甚至连牛羊猫狗在内,皆是各有所梦,按迷信的说法,梦中的自己就是“生魂”,梦则处在阴阳相交的混浊之间,活人的生魂能做梦,死人的阴魂也同样能够进到梦中,所以也常有死者托梦之事发生,这个人是几千年前死在古城里的阴魂入梦?还是隐匿在考古队中的“绿色坟墓”?莫非“绿色坟墓”的魂魄也被困在这怪梦之中了?

脑中这个念头一动,司马灰早已抢身上前,伸手将那人揪住,只见那人把头垂得极低,被揪住之后缓缓仰起脸来对着司马灰,那张脸上却是光溜溜的没有面目,简直像是糊了一层厚厚的白纸。司马灰胆气再硬,心里也不自觉地发怵,他明白是有阴魂入梦,但这个没有脸的阴魂是谁?云深无迹

《谜踪之国第四部幽潜重泉第2卷第6话死城余生

司马灰在梦中见到一个没有脸的鬼,心下大骇,这时不知道被谁用力突然推了一把,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立刻从梦中醒来,眼前一片漆黑,身旁石壁阴冷,只觉口干唇裂身体僵硬,四肢乏力,脑袋里像有无数蚂蚁在乱糟糟的爬动,他用力摇了摇头,伸开安装在“PithHelmet”上的矿灯,发现罗大舌头等人都在旁边,刚才却是胜香邻把自己推醒了。

司马灰心神恍惚不定,寻思莫非受到惊吓,此刻又陷进了更深一层的恶梦之中?但身上的感觉为什么已经恢复了?

原来二学生在林场里患上了克山症,山区里凡是得了这类种症的乡民,几年后都会口吐黄水而死,前期则存在关节扩大和抽筋的情况,夜里睡觉常会抽筋,此时僵卧在地时间太久,腿部肌肉痉挛抽起了筋,这是身体自发反应,不受主观意识支配,所以立刻醒了过来,其余几人挨得很近,互相一撞也都随之醒转。

罗大舌头深觉侥幸,他对二学生说:“天也苍苍,地也茫茫,世界虽大,却不会有人告诉咱们话路在哪,有句旧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当然也是个古老的真理,可这条真理同样包括了路上无数的悬崖峭壁和陷阱深坑,一步走错,掉下去就不免摔成粉身碎骨,眼下就是个深刻的教训,我通过这件事一琢磨,多亏半路上没把你扔下,从大神农架了望塔开始,再到阴峪海地下史前森林、楚幽王祭祀坑洞,又穿过北纬30度茫茫水体和阴山岛屿,直到进入重泉深渊中的拜蛇人埋骨之地,这一路上也没见你发挥多大作用,想不到在这场怪梦中,竟是因为你腿肚子突

然转了筋才使大伙得以脱困,要不是你小子有这么个特长,咱们全得不明不白的屈死在此了,真想不到你黄鼠狼子扒窗户——还有机会露一小脸儿,就凭这一点,今后等我罗大舌头混成了领导,无论如何也得把你提拔进考古队,可只会抽筋也不成,看来我还得再传你个一技之长,毕竟这世上营生甚多,除了读书没用,你无论学会什么,只要有艺业在身,小则养家糊口,大则安邦定国,若是没有一技之长混不上饭吃,怨天怨地说找不着出路,那可是白说,饿死也没人可怜……”

二学生听得不住发懵,根本听不懂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但他也不得不佩服罗大舌头不是一般人物,在缺水缺得嘴唇都裂开血口子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滔滔不绝说个没完。云6深7无8迹

高思扬和胜香邻也是心惊胆颤,困在那个怪梦中实是无法可想,差一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她们协助二学生活动开抽筋的腿,拿起枪支背包,收拾齐整了,准备动身寻找岩石隧道离开死城。

罗大舌头见司马灰神色恍惚行动迟疑,就问道:“你现在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以前你可不是这样,想当初……”

司马灰知道罗大舌头说起当初,没半个小时也停不下来,赶紧说道:“别提当初,早知道尿炕,当初就睡筛子了。”随后他把先前所见,对其余几人简单说了一遍,但他发现那没有脸的鬼怪,以及众人从恶梦中惊醒,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各种可能性都有,因此他只能提醒众人不要疏忽大意,提防队伍附近有鬼。

此时没人知道自己在地底沉睡了多久,但觉身上僵硬麻木之感逐渐消失,气力稍有所恢复,不过身体脱水的状况更加严重,身上燥热难挡,只盼着能尽早找到水源,于是借助矿灯照明,陆续钻到墙隙外边。

众人手脚并用爬出了墙隙,那陷在地下半截的大铁球触手可及,黑沉沉压迫感格外强烈,这片古城处在地下山脉的最底部,直径十数米的铁球不可能从天而降,看这庞然大物砸塌了许多房屋墙壁,显然是先有古城,而后有此铁,可它是如何落在这地下洞窟之中?又是从哪掉下来的?

司马灰等人百思不得其解,他曾在极渊沙海中见过屹立至今的大铁人,那些拜蛇人留在地底导航的坐标,似也不及这古城中的黑色铁球来历神秘,离近了站在铁球下方,就觉脑中隐隐生疼,他心想这玩意儿果真属于“昆仑玄铁”之类,能使生魂困在恶梦中直至死亡,也别管它究竟是从哪来的了,还是远远逃开为妙。

司马灰连打手势,招呼罗大舌头等人绕过去快往前行,这时只觉似有巨物正从铁球上爬过,众人抬头用矿灯向上照视,惊见有个僵尸的脑袋从黑暗中浮出,那古尸头戴金饰,脸部枯槁如同干树皮,面目模糊难辨,脖子像条大蛇般伸出很长,就似恶梦中从血井里探出头来的妖僧。

司马灰微微一怔,那颗僵尸头颅已探到了众人面前,在几道矿灯光束照射下,就见那古尸的脖子黑漆漆滑腻腻,带有一圈一圈的红环,它将那具枯骨吞入腹中,却被古尸头戴的树形金饰卡在了嘴中,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只好把古尸脑袋衔在口中,猛然看到就似人首蛇身的怪物一样,伏在黑暗深处,蜿蜒不知几许。

司马灰和罗大舌头当年在缅甸跟个老军到处捕蛇,听说地下有种“葬人蛇”,这东西像蛇却不是蛇,而是一种近似蚯蚓的长虫,除了吞噬活物不吐骨头,也吃僵而不化的僵尸,但是吞了之后半衔于口,要找阴冷的洞穴把僵尸吐在其中,随即在僵尸体内产卵,以此法繁衍后代,不知道它底细的人,看这举动会以为是找坟窟窿埋葬无主尸骸,所以讹传为“葬人蛇”。

司马灰见那衔着僵尸脑袋的怪蛇疾速下行,来势汹汹,心想是遇到“葬人蛇”了,古城底下的尸骨早被这些东西吃光了,急忙抽出火把,想以火光将它驱退,可是随着火光亮起,周围的的废墟轮廓都从黑暗中浮现出来,陷在古城中的大铁球也显出了真容,看得众人愕然呆立。

但见那大铁球侧面,斜倒着大如小山的神像头颅,损毁得非常严重,无头的高大神像则在一旁巍巍如故,积满了石屑尘土,那头部一侧眼部深陷成了凹洞,原来这直径十余米的圆形玄铁,正是嵌入这尊巨像的眼球,想见古城中耸立的造梦神像高如巨塔,神首在千百年前就已倒塌崩坏断裂,嵌在眼窝里的铁球也因此滚落下来,陷在甬道当中,拜蛇人埋骨死城里为什么会有这种神像?

众人被形态恐怖的神像震慑,都有魂不附体之感,不觉停下脚步,而那条“葬人蛇”先前已被枪弹击中,腹破流红,此时从洞顶岩缝中蜿蜒而下,见了火光并不躲避,仍自奋力向前,转瞬间已近在咫尺。

司马灰见过禹王鼎山海图中描绘的巴蛇,据说巴蛇生性最贪,能吞下野象,三年后才吐出骨头,不知古时是否真有如此大蛇。而在近处观看,这“葬人蛇”虽已伤得合不上嘴,却仍欲吃人,悍恶贪婪似乎不逊巴蛇,四周岩洞地穴里悉悉索索之声大作,估计是它身上散发的血腥之气,引来了更多同类。

司马灰心知一旦被它绊住,就再也别想脱身,立刻将火把投出,趁着那“葬人蛇”向后缩退,随即招呼其余几人转身疾奔,沿着古城街巷间的甬道一路前冲,黑暗中听到哪个才向有动静传出,就用步枪射击压制,所幸废墟的布局分明,还保留着古城的基本轮廓,漆黑一团中不至于迷失方向,甬道尽头是个砖石堆砌堵死的大洞,高可数十米,古城中那尊倒掉的神像原本是正对着洞口,众人推测通往神庙的隧道就在其内,把矿灯往上照去,砖墙上有几处崩塌剥落暴露出的缺口,手足并用攀上石壁,踩踏的碎石像冰雹一样掉落,待从狭窄裂口处穿过,又搬动周围的碎砖挡住缝隙,以防古城中的“葬人蛇”从后追来。

众人吸入了古城里的尸气,途中上疲于奔命,一条命剩不到一半,支撑着逃到此处,都已是强弩之末,喘不上气说不出话,眼中生火口内冒烟,浑身每一根骨骼都仿佛生满了铁锈,关节里则像淤积着泥沙,动起来嘎嘎作响,但没有找到水源,停下来就再也别想起身,只好互相拉扯着又向前行,就见置身之处是条宽阔的岩石隧道,岩壁表面光滑平整,地形就像横倒的漏斗,一层接一层向黑暗中无尽延伸,高低起伏的拱形岩洞里,有重重石幔倒悬下垂,地热为岩壁涂上了珐琅质,上面覆盖着云母石粉末,所以矿灯照到的地方都泛出异样的光辉。

这支地下考古探险队,一步一蹭地走出两公里远,地势变得陡然宽阔,洞顶似乎拔高了数百米,如同一处锥形深井,水雾从上面的山口降到洞底,水气袭下,凄神寒骨,使得岩壁上布满了晶莹透彻的水珠,也让众人绝处逢生,他们在洞窟中将渗水滤净饮用,死人般的脸色才慢慢恢复,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岩石,坐在上面吃些饼干和罐头充饥,当眼睛适应了岩洞里的环境之后,他们惊奇地发现,隧道深处有一大片暗绿色的光点。云深无迹

《谜踪之国第四部幽潜重泉第2卷第7话荧光沼泽1、2、3

地下山脉里洞内套洞,底层有岩石隧道相连,构成了漫长曲折的洞穴长廊,这个渗水洞窟只是当中一段,地形幽深开阔,空气通透,能远远望见远处有片微光。

司马灰等人暗暗称奇,逐个用望远镜观察了许久,却瞧不出是什么物体在远处发光,也无从得知山腹中的隧道究竟有多深,但经过岩石隧道一直走下去,就能找到放置“拜蛇人石碑”的神庙,众人即将在那里目睹到所有的谜,不过死城浮雕上那些恐怖诡异的图案,显示任何人看到刻在石碑上秘密,都会被当场吓死,胜香邻说这不像是寻常的恫吓或诅咒,不可不做防备。

罗大舌头告诉一旁的二学生:“到时候就看你的了,你要提前做好思想准备。”

二学生登时紧张起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赶忙问罗大舌头:“让我准备什么?”

罗大舌头说:“你别用这种表情行不行,跟个受了多大委屈的小丫头似的,咱之前不都商量好了吗?忠不忠,看行动。”

司马灰说:“罗大舌头你是敢光屁股上吊的主儿,一不要脸二不要命,旁人哪有你的胆识?所以你就别吓唬他了,赶紧把行军水壶都灌满了,咱们等会儿还得接着走。”

罗大舌头闻言还是忍不住发坏,接着对二学生说道:“可别把司马灰当成吃斋念佛的善主儿,他是说过要去庙里伺候佛爷,我告诉你这话连鬼都不信,你知道他做过多少杀人放火的勾当?如今一点思想准备都不让你做,到时候肯定是不容分说让你直接去当炮灰,我认为这样干很不人道。”说罢就拎着水壶到附近取水。

二学生则目瞪口呆地坐在地上发愣,此时也知道谁的话有准了,只好又去鼓捣那部“高温火焰喷灯”,显得自己除了当炮灰,至少还有些别的价值。

众人轮番休息了一阵,待到灌满了行军水壶,清点了剩余的弹药和电池,便举步走向湿黑的隧道深处,随着距离那片微光越来越近,光点也越来越密,原来隧道低陷处,是大片矿物形成的荧光沼泽,淤积着大量荧光粉,头顶和周围全是带有荧光的飞虫,有的形似螟蛉,有的拖着灯笼形长尾,都带有微弱的绿色荧光,飘动中忽明忽暗,矿泽里滋生着无数罕见的植形动物,多是奇形怪状,大部分看起来像是草本植物,实际上是以化合物质为食的昆虫,一行人走到里面,宛若走进了晴朗夜空间的银河,满天繁星闪闪烁烁。

众人索性将矿灯关掉,借着璀璀璨的荧光在沼泽中穿行,都惊叹大自然造化之神奇,想不到漆黑无边的地底深渊里,也会有这等景象。

胜香邻说:“荧光沼泽下面可能有个很大的硫酸湖,所以环境非常脆弱,一旦硫酸湖因震动外溢,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她又提醒众人,吸入过多荧光粉容易使人形成“矽肺”,很可能致命,应当用围巾将口鼻遮住,抄近路穿过荧光沼泽。

司马灰等人依言将围巾蒙在脸上,但没有近路可走,只好探寻能落脚的地方迂回向前。

这片荧光沼泽在隧道中延伸十余公里,所见尽是各种闻所未闻的植形发光生物,其中有一种拇指大小的有翅昆虫,不时往人身上冲撞。

司马灰和罗大舌头看到这种昆虫,还以为是洞穴里的“地蜂”,着实有些心惊,他们以前跟夏铁东在云南参加劳动改造,每天都要到亚热带山林中干活,主要内容是到山上用铲子挖土种橡胶。由于气候环境所限,橡胶只生长于赤道南北纬30度范围之内,当时中国是名副其实的贫胶国,除了海南岛能种植一些,其余主要依赖进口,而依赖进口就等于被帝国主义和敌对势力掐住了脖子,为了打破经济封锁,云南的各个生产兵团和农场发扬自力更生人定胜天的信念,在北纬30度以南广泛种植橡胶,胶苗全部来自于遥远的亚马逊运河巴西流域,但种十棵也活不到一棵,那些胶苗是死了种,种了死,就这么日复一日不断重复这种简单枯燥的劳动,成活率不足百分之一,赶上热带暴雨或狂风袭击则全部玩完。司马灰他们劳改农场的任务是在山里开荒砍树以及挖坑、所到之处皆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头一次进山,就看到密林中有个大土堆,像是坟包子,有个人不明情况,一铲子挖下去,地上顿时陷出一个大洞,里面密密麻麻都是身长十厘米左右的野蜂,数量成千上万,谁也想不到地下会有蜂巢,蜂体又如此巨大,拿铲子挖地的那个人也是劳累过度,加上心里发慌,竟然从洞口跌进了洞中,转瞬间就让受惊的大群蜂群咬死了,其余那些人也被蛰得抱头鼠窜,死伤了好几十人。后来据夏铁东讲,五十年代曾有两位美国科学余深入非洲丛林,探险过程中发现了一种体型巨大的野蜂,超过普通的同类数倍,通常在地下筑巢,有利齿能够咬人,甚至可以蛰死重达千斤的野牛,当地土着人称其为“杀人蜂”。其实这种蜂在云南偏远的边疆也有,而且很早就有人发现了,不过在云南称其为“地蜂”,那个像坟冢一样的土堆,就是地蜂挖洞时掏出来的碎土堆积而成。

司马灰和罗大舌头当时都被地蜂咬过,别看平时出生入死什么都不在乎,想起此事却不免胆寒,见有飞虫横到身上,都不暇思索地跳将起来,把其余三人也吓得不轻,过了好半天才发现,这些发光的地蜂有头没嘴,只会像幽幽的鬼火在黑暗中飘来飘去,似乎是某种从未见过的“洞穴大萤火虫”。

司马灰见胜香邻等人神色诧异,就摆手示意无妨,又指了指那些“洞穴萤火虫”,表示这是从未见过的昆虫,他随后在途中留意观察,只见沼泽植物中有很多黏性细网,洞顶石幔也挂满了发光的垂丝,上面布满了洞穴萤火虫的幼虫,这类发光昆虫的生命周期很短,幼虫变做带翅成虫之后就没有了嘴,再也无法进食,只能在空中盘旋,最后力尽掉落在沼泽植丛中,躯壳失去生命仍可持续发光,但尸体很快就会成为幼虫的食物,幼虫进食之后随即变做成虫并产卵。

司马灰头一次看到如此奇异的昆虫,相物古籍中也不曾有所记载,姑且将其称为“洞穴萤火虫”,之所以用“奇异”二字来形容,是它们的繁衍生死的过程实在匪夷所思,残酷而可悲,不过身为“洞穴萤火虫”,由于生命极其短暂,大概与阴峪海史前森林里的原始蜉蝣一样,永远也洞悉不了自己经历的命运,唯有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才能看清。

众人眼中有所见,心中有所感:“我们又何尝不像这些地底洞穴萤火虫,根本看不透自身的命运。“奈何掌着面无法交谈,也不敢停留太久,只好把这番念头埋下匆匆前行。

这条地下山腹的隧道里,拱形石门般的宏伟洞窟一处连着一处,每隔几公里便有一片或深或浅的荧光沼译,其间存在充满了瘴气的植丛,也有淤积着硫磺泥浆的湖泊,犹如千奇百怪的巨大迷宫。一行人在恶劣的地下环境中徒步跋涉,摸索着走走停停,接连行进数日,从“柯洛玛尔探险家热气球”上找到的干粮也快吃完了,可是漫长的隧道依然无休无止地向前延伸。司马灰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是隧道的深度还是远远超出了预期,希望变得如同大海寻针一样渺茫。

司马灰凭着积累下来的经验,带队尽量避开有可能遇到的种种危险与障碍,一路穿过荧光沼泽,由于电石消耗殆尽,就在途中捉了几只洞穴萤火虫,剥下发光器装到空罐头盒子里,以备在接近封闭区域时探测空气质量,为了将矿灯和火把留待关键时刻使用,被迫收集尚未彻底化成煤炭的黑燃木,作为照明替代品。

如此在地下洞穴长廊中不停前进,直到前路被一面厚重的砖石墙壁阻住,墙体每一块古砖都紧密相连,休想找到缝隙,砖上雕刻着各种各样的神怪,形态古老而又恐怖,由于覆盖着很深的地苔,很多只能看出大致轮廓,使人感觉到处都有阴险的眼晴在窥视。

司马灰一时不敢断定这是什么所在,先用矿灯发射出的电光照向高处,黑茫茫望不到边际,又摸着石壁往侧面探寻,只见一条开阔的洞道深入进去,两侧绘有多处“拜蛇人石碑”的图案,他心中一阵狂跳:“这就是神庙了?”

众人由大神农架阴峪海到此,经历了无数残酷考验,皆已是面目全非,精疲力竭,都盼着尽快得到解脱,可真到了放置“拜蛇人石碑”的神庙前,心里除了激动,更多的却是紧张与不安。“绿色坟墓”那张不敢被任何人看到的脸,以及凿刻在“拜蛇人石碑”上即不能看也不能说的天大秘密,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看到“拜蛇人石碑”是否会立刻死亡?“绿色坟墓”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如果推测准确,真相就在面前这座古老的神庙中,但这一脚踏进去就永远不能回头,等待众人的将是命运与未知的遭遇。云深无迹

《谜踪之国第四部幽潜重泉第2卷第8话神庙

众人置身于重泉之下,北纬30度下的磁山已被破坏,天地互蚀的异象不复再现,要想从深渊返回地面难于登天,因此没人考虑后路,打定了主意,先是捉了两只活的“洞穴萤火虫”放在罐子里,扎了些窟窿透气透光,随后径直走进神庙的通道。

古代拜蛇人的神庙高大宏伟,四面都有巨像耸立对峙,内部通道开阔,地势倾斜向下,似乎整座神庙只是个洞口,里面的壁画和石像彩痕犹存,题材多是各类珍禽异兽和天神鬼怪。

司马灰见众人累得歪歪倒例,步履踉跄,而神殿宽旷深邃,就让大伙先到角落里歇口气,顺便想想如何去看那块“拜蛇人石碑”,他让胜香邻和高思扬清点食物弹药,自己则同另外两人,找出仅剩的一小块肥皂,切成三份,各自用猎刀刮了刮脸,接下来生死难卜,要是满脸胡子拉碴的死掉实在不像样子、相比起这三个人,胜香邻和高思杨毕竟生活在城里,都受过文明教育,从生理到心理上排斥一切不卫生不文明不清洁的习惯和行为,在不见天日的地下走了这么多天,也曾因干渴而晕厥,或由于疲惫而虚脱,更有被毒虫蛰伤叮咬的经历,虽然同样是衣衫褴褛形容憔悴,却远比司马灰等人整齐的多。

众人将剩余的物品清点过数,没用的东西一律抛掉不要,把剩余的电池、弹药、火把重新分配,背包里的东西减到最轻,干粮和电池虽不太多,再维持三五天还不成问题,“温彻斯特1887型拉杆步枪”和“加拿大猎熊枪”的弹药,却是打一发少一发。

司马灰见胜香邻为弹药不足感到发愁,想起刚在新疆三十四团屯垦农场见面的情形,由于“罗布泊望远镜”里经历了太多生死变故,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再也没见胜香邻笑过,好像连睡梦中也面带忧容,这是承受的压力太大负担太重所至,也实在是难为她了,便让大伙在通道里休息五个小时养精蓄锐。

司马灰轮值第一班,抱着步枪点了支烟,倚在墙壁旁坐下,黑暗中借着萤火虫的微光,神庙壁画上的人兽显得分外诡异。他对拜蛇人的种秘崇拜所知有限,总觉得那些古怪的传说和记载过于诡秘,不如直接去看拜蛇人石碑来得简单,但望着壁画注目观看,发现内容还算直观,古代拜蛇人的神系属于史前神系,跟炎黄两大神系完全不同,崇拜的神只图腾,更为原始古老,都是诸如蟒蛇和古树之类,眼前这片壁画,好像描绘了拜蛇人石碑上秘密的来源,最初说出秘密的人是个人首蛇身的女子,它盘伏在一处地洞中,似是在张口低语,拜蛇人中的几位王者站在旁边,逐个上前倾听。

司马灰正看得出神,忽听高思扬低声问道:“人首蛇身的妖怪……怎么会说话?”原来高思扬心事重重,难以成眠,也坐起身来观看神庙墙上的壁画。

司马灰说:“大概古代有这么一种人首蛇,半人半蛇,口中能吐人言,后来灭绝了亦未可知。”

罗大舌头心宽睡得踏实,二学生则是累脱了力,眼皮黏在一处睁也睁不开了,此时胜香邻却没有入睡,她说:“这个女子应该不是怪物,而是蛇人。”

司马灰经胜香邻一提,登时醒悟过来,相传夏商周时代曾有“蛇人”之事,也有种说法是“蛇女”,大约在春秋战国之后就绝迹了,其实蛇女也是人,并且只限于女子,从来没有蛇男,蛇女刚生下来的时候也和正常人一样,可随着发育,周身骨骼开始渐渐退化,最后只剩下脊椎和颅骨,从此这女子只能像蛇一样在地爬行,四肢皮囊还在,但是脑子没了,不会哭也不会笑,更不会说话,大概属于一种罕见的返祖怪病,根蛇也没什么关系,古人迷信甚深,往往以为这是人化为蛇的妖异征兆。

神庙壁画里那个人首蛇身的女子,很可能正是对“蛇女”的神秘渲染,柯洛玛尔探险家的日记中也有类似资料,但蛇女近似无知无识的“活尸”,怎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

司马灰先把“蛇女”之事告之高思扬,又将自己的疑问对胜香邻说了。

胜香邻拿起装有萤火虫的罐头盒子,举到高处,上半幅壁画浮现出来,原来“蛇女”和那几位王者头顶,是身处雾海中的羽蛇神。

司马灰心下恍然:“莫非拜蛇人信仰的古神,在通过蛇女来传递信息?鬼神之事终属虚无,羽蛇神也只是一种古老的图腾,这幅壁画似乎表明,行尸走肉般的蛇女成了现实与虚无沟通的媒介,它说出了一个非常惊人的秘密,秘密分别被五个拜蛇人的王者听到,每个人只听了一部分。”他又看附近的壁画,其内容大致是这个秘密传到后世,又分由被九位王者掌握,最后全部刻在了神庙的石碑上,刻得时候也是挡住其余部分分头凿刻,因为这个秘密说也说不得,看也看不得,任何窥探者都会被活活吓死,这些就与古城里的壁画内容相同了,神庙里似乎没有供奉其它神只,它的唯一作用仅是放置“拜蛇人石碑”,壁画也证实了赵老憋所言属实,石碑里记载的秘密只有几个字,但被反复刻了很多遍。

胜香邻心想神庙里的壁画很多,眼前所见仅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也能看出拜蛇人对石碑上的秘密,好像又敬又怕,可是为何会将石碑沉在地下神庙里?莫非这神庙有什么特殊?而“绿色坟墓”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要找深埋地下的“拜蛇人石碑”,必定有深远图谋,不是人所能测,咱们认为这块石碑上的秘密与“绿色坟墓”有关,难道那个秘密就是“绿色坟墓”的身份?不过仔细想想,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因为“拜蛇人石碑”已经甄灭在历史的云烟中了,要不是“绿色坟墓”的一系列行动,谁又会想到地底有这么一件古物?“绿色坟墓”似乎对拜蛇人石碑了如指掌,甚至比这古宫壁画上的记载还要详细,此人既然知道了刻在石碑上的秘密,也该知道看过即死的诅咒,可为什么还要冒死到地底来寻找石碑?毕竟这古碑本身只是一块巨石,刻在上面的几个字才是关键。其实只要窥破石碑上的秘密,这些错综复杂的谜团不解自开,问题是看到那个秘密就会立刻死亡,却该如何是好?

高思扬则想着通讯组三个人到大神农架了望塔,维修无线电台,结果被意外卷入“绿色坟墓”事件,如今处在距离地表上万米的深渊中,只怕永无生还之望,她出身于军人家庭,向来以身上的军装为荣,表面从不胆怯退缩,但内心深处一直克制不了恐惧和绝望,她知道每年总会有几个因为种种原因甚至没有原因,无缘无故失踪在大神农架莽莽林

海中的人员,他们好像一阵被风吹散的轻烟,永远消失在了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中,没有谁会重视这种事,在深山老林里也根本无法搜寻,活泼泼的生命最后落在年度统计报表上,只是两个冷酷僵硬的方块铅字“失踪”,高思扬对此已有心理准备,也对司马灰等人非常信任,不过这座神庙,却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令人颤栗的血雨腥风似乎即将袭来,她思潮起伏,一时无法入睡,于是先替司马灰值了第一班岗,在微光下望着神庙壁画怔怔出神。

司马灰同样睡不妥稳,跟众人轮番休息了几个钟头,眼看准备就绪,便经通道继续向下。

二学生担心自己被逼着先去看“拜蛇人石碑”,告诉司马灰“高温火焰喷灯”的故障很快就能排除,再需要一点时间即可。

司马灰如何看不出二学生的意思,但此时没有炸药,如果要破坏“拜蛇人石碑”,还必须依靠“高温火焰喷灯”。

罗大舌头看不上二学生贪生怕死的模样,就问道:“万一司马灰逼着你去看拜蛇人石碑,你会怎么样?”

二学生想了半天无言以对,胆颤心惊地反问罗大舌头:“我……我……应该怎么……怎么办?”

罗大舌头说:“你瞧还没让你上呢,就给吓成这德行了,话也说不利索了,我估计你到时候不需要任何语言了,直接泪飞顿作倾盆雨了,毕竟哭本身也是一种无言的控诉,是痛苦的最高表现形式……”

这时司马灰用矿灯照到前边到了尽头,通道好像被石墙档住了,不知是不是那块“拜蛇人石碑”,就挥手让罗大舌头别再胡言乱语。

众人不敢冒然接近,停步在远处观察,只见宽阔的通道内,堆积着几块黑黢黢的巨岩,堵塞了去路,黑岩厚重坚固,但形状并不规则,各个边角存在缝隙,地上还有残留的黑沙。

高思扬说:“神庙通道里填了这么多岩石,一定是不想让外人进去。”

司马灰却认为未必如此,这些黑岩显然是未经修凿,要是不想让人出入,就不该留下这么大的缺口,应该不是用来防备人的,更像是用于阻挡神庙里面的东西逃出来,也许这家伙的个头很大,看来神庙里不只有“拜蛇人石碑”,最深处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他壮着胆子,当先从存在缝隙的边缘钻进去,通道继续向斜下方伸展,行出十几步,前路又被几大块黑岩挡住了,再往前行,仍有数块黑岩阻路。这一来众人心里都发毛了,神庙下面到底有多深?通道里的巨岩想挡住什么东西?云深无迹

《谜踪之国第四部幽潜重泉第2卷第9话石碑

神庙像是个洞口,里面的通道被重重巨岩阻挡,一行人由间隙处穿过几层岩墙,进入了一座石殿,通道在石殿对面继续向下延伸。

众人头顶的矿灯照在壁上,所见皆是形态诡异的拜蛇人浮雕,浮雕里无数的人形都列成队伍,呈侧身前行之态,脸部朝向与通道的走势一致,地面则堆积着很多陶土罐,覆盖着黑色的岩砂,那些陶土罐子一触既破,暴露出坐在其中的干尸,还有大量金玉器皿,表面多带有鸟龟蝉鱼一类的古朴纹饰。

罗大舌头说道:“这些东西可有年头了,那个谁不是说过吗,抢死人的东西不算抢,我带两件回去给老刘……”说罢就想伸手去捡。

胜香邻见状道:“玉上有血沁,最好别碰,当心惹上麻烦。”

司马灰蹲下观察,发现古玉沁色鲜红,不像尸血,出土之玉的常见沁色,分别有白色雾状的水沁、黄色的土沁、黑色的水银沁、绿色的铜沁、黑紫色的尸沁,盖因玉中有无数微孔,如果常年埋在地下或老坟中,受附近环境影响,就会生沁色,尤其是尸体身上携带的玉件,在死者腐烂过程中,被尸液浸染而出现深紫色的斑痕,俗谓之“尸沁”,玉器上有红沁,说明陶土罐子里的干尸,是被绑在土罐中,又活活用凶刃戳死,流出的鲜血才浸入玉器,成了名逼其实的血沁,看来这座石殿中的大量陶土罐子,多半都是被杀殉在神庙里的祭品。

高思扬疑惑地问道:“神庙里似乎没有神像,这些祭品是献给拜蛇人石碑的?另外神庙里的通道怎么这么深?难道是个无底洞?”

司马灰说:“你这么一问,我倒想起在极渊沙海里的赵老憋,曾说过这地方是个无底洞,但那时的赵老憋也不知详情,只不过外界流传的一种说法,未知是真是假。”

二学生告诉司马灰等人,世上确实存在“无底洞”,他在图书馆看过一份资料,希腊有个临海的大山洞,里面深不见底,每天涨潮的时候,汹涌的海水都会以排山倒海之势灌入洞中,经人推测,每天流进洞窟的海水可达3000040000吨,可奇怪的是,这么多海水涌进洞中,却从来没有把岩洞灌满,也不见有海水溢出,人们猜测这个大洞深处,是石灰岩形成的喀斯特地貌,地形近似漏斗、竖井、落水洞,不管有多少海水都无法将它灌满,不过喀斯特地貌中的水系再复杂,也一定存在出口,大量海水涌进洞窟之后究竟流到哪去了?为了解开这个疑问,有勘测者制造了几万个带有特殊记号的橡皮浮标,成批投放到海中,使它们被潮水带进洞窟,只要有一个从别的地方冒出来,也就发现无底洞的出口了,可那数以万计的浮标好像都被无底洞吞噬了,时至今日都没能找到半个。云1深2无6迹

司马灰说:“地层的结构非常复杂,即使喀斯特地貌也存在没有出口的盲谷,那些浮标指不定漂到什么地方去了,这并不能证明世界上存在无底洞,我觉得北纬30度地下之海是个没有出口的无底洞,可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底,考古队现在所处的位置,已在重泉之下,往下不会再有地下水和岩层,而是灼热气体形成的汪洋大海,能将一切炽为飞灰,所以神庙肯定不是无底洞,估计再往下走几步就该到头了。”

高思扬说既然如此,“拜蛇人石碑”也在这条通道的尽头了,这么多装殓在陶土罐里的枯骨,都是为了祭祀那块石碑吗?

胜香邻说或许神庙里还有别的东西存在,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用巨岩阻住通道,毕竟“拜蛇人石碑”不可能自己长出腿来跑掉。

高思扬听得有些心惊,神庙深处有什么东西?难道是壁画上描绘的“蛇女”?

司马灰对高恩扬说“蛇女”的事很难说是否真有,况且古代拜蛇人的神庙已经存在多少年头了?拜蛇人衰落自禹王涂山铸鼎之前,距今至少过了四千七百余载,慢说“蛇女”了,什么精怪也活不了这么久。

司马灰并不担心在神庙里遇到什么危险,从野人山大裂谷的逃亡开始,不寻常的日子早已成为寻常,只是自打在地底遇到赵老憋真身之后,行动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先是在失事的热气球上,补充了另一支探险队的物资,接下来穿过水晶丛林交错生长的迷宫,有惊无险地由拜蛇人埋骨的死城里脱身而出,进入了位于山脉底部隧道,一路找到神庙,虽也受了不少苦,受过许多惊吓,但相较之前的经历,还是顺利多了,然而一切正常即是最大的反常,考古队此刻在神庙中的行动,是否正中“绿色坟墓”下怀?因为“摩非定律”的作用无法预测,事情往往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人生中永远不会错过的只有“倒霉”俩字。

罗大舌头说这话就不对了,咱是人穷志不短,马瘦毛不长,不反对人民不反对党,从不做没天理的勾当,这辈了凭什么拄着拐棍下矿—净剩下捣煤了?老天爷还饿不死瞎家雀儿呢,谁规定咱不能有时来运转的一天?依我看咱们趁着时运到了,不可再犹豫迟疑,赶紧进去把石碑毁了,免得夜长梦多。

司马灰见罗大舌头端着枪就往前赶,立即伸手拽住:“你他娘的赶着去挨头刀?一会儿我不发话,谁也不准去动拜蛇人石碑。”

司马灰明白刻在“拜蛇人石碑“上的秘密,是破解众多谜团的唯一线索,但实在想象不出其中有着怎样诡秘古怪的逻辑,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当先穿过石殿走进通道,深处又是一座与先前类似的大殿,再经通道下行百步,攀过几块挡路的黑岩,进入了神庙入口下的第三层大殿,地势垂直下陷,是山腹中最深的空岩浆室,里面装得下足球场,当中一道百余米长的石梁可以通过,尽头平整巨大的岩盘屹立在壁上,呈竖置的长方形,宽高都在数十米左右,石面苍郁,古纹斑驳,布满了深浅不一的龟裂,周围刻有异兽,正是能把活人吓死的“拜蛇人石碑”。

司马灰等人看到石碑果然放在神庙深处,那个古老的秘密近在眼前,都不由得感到手指发抖,此刻也说不清是激动还是紧张了,他们以矿灯光束落在拜蛇人石碑上,却看不清字迹的距离为界,不敢再上前半步,停下察看石碑的轮廓和位置。

“拜蛇人石碑”是一块刻满了龙篆的巨大石板,每个字都有米斗大小,行似虫鱼之迹,也不同于后世由赑屃所驮的石碑,只是利用地底平整的巨石刻成,周围虽然饰以兽面浮雕,但岩板整体的原始形状未作修整,显得浑厚古拙,由于碑文刻得极深,远看犹如密密麻麻的凹洞,时间和尘土也没将它们消磨遮盖,在漆黑的石殿中看来,有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罗大舌头见“拜蛇人石碑”没什么异状,就顶着矿灯向石梁下张望,发现漆黑的洞底骸骨堆积如山,吓得他倒吸一口寒气,看来之前的推测没错,这“拜蛇人石碑”真是个带着诅咒的东西。

司马灰也往下看了看,他想不通石碑上的秘密怎么会要人性命,记得在缅甸作战的时候,听一位在云南矿区插过队的战友周子材说,云南边疆有条地貌古怪的“拖木沟”,在当地土语里是指不长草的山沟,后来在那山沟里面开了矿井。由于下井挖矿石的工人待遇很好,一年发两套工作服,每月有一袋白糖半斤猪肉做补贴,相对来说工作也不算累,所以农场和兵团里的人都争着去,但这里的活儿跟挖煤不同,挖煤你在矿井底下用眼就能看见煤层,而在拖木沟的矿里,却需要一种漆黑四方的仪表盒子到处测量,听盒子在哪发出呜呜的警报声,就在哪抡锄头开挖,时间久了经常有人出现头晕恶心的现象,还往下掉头发,一抓就掉一把,当时提倡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农村妇女生孩子都不去医院,掉头发还算病?幸亏拖木沟矿上还有个下放劳改人员,曾是北京地质学院的老师,他跟周子材关系不错,总受周的照顾,情同师生,有一天地院老师把周子材拽到没人的地方,悄悄说:“这地方不能呆,你要是能走就赶紧走。”周子材早已感觉出有些情况不对,但始终没琢磨透,就问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地院的老师说咱这是个铀矿,井里的辐射太厉害了,所以地表寸草不生,平时探测的仪表叫“伽玛仪”,伽玛射线超过50对人就构成威胁了,别说矿井里有多高,就是睡觉的床底下都有200多,继续留在矿上命就没了。地院的老师五十来岁,既来之则安之,也不想逃了,因此只把这个秘密透露给周子材,觉得这小子还年轻,将来应该还有前途。周子材闻讯后就跑到缅甸参加人民军游击队,此后再也没见过那位好心的地院老师。

司马灰想到此事,就对众人提起,“拜蛇人石碑”会不会属于拖木沟地下那种矿层?而且辐射更为剧烈,能迅速让人死亡,可惜考古队没有“伽玛仪”用来探测。

胜香邻说你不必担心此节,“拜蛇人石碑”底部生有苔痕,不是含有辐射的岩盘,这一点我不会看错。

司马灰闻言点了点头,心下暗想:“那么带来死亡诅咒的东西,也只有刻在石碑上的秘密了,如果看到它的人都会被立刻吓死,我们又该如何去窥探这个秘密?”云深无迹,看完了?请您保存本小说站域名:方便下次下载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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