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大帝第五百零六章 :大杂烩_宙斯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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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大杂烩


更新时间: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楼主大大  分类: 历史 | 两宋元明 | 楼主大大 | 永历大帝 
楼主大大

了李来亨的处置,总参谋长李定国与七八个总督、拢到地图前,朱骏坐在椅子上半阖着眼,开始讨论眼下的战局。万卷提供该

李定国最后用手指指在湖北的位置:“皇上,依臣看来,若在湖北展开决战,地形上来说对我军有利,若是北上河南,河南的地形虽有山脉,但同样也有一块平原,适合骑兵机动,满人以骑兵为主,再加上我军若是北上,便是孤军深入,因此,参谋部一致的决定是尽量引诱清军南下决战。”

李定国在这里顿了顿:“只不过满人似乎也看到了这一点,恐怕不会轻易南下,臣与众同僚倒是想到了个折中的法子。”李定国的手指挪到了中都凤阳府的位置:“皇上,不若将战场转移到这里,中都凤阳乃是龙兴之地,位处徽北部,那里也是多山之地,若是我军开赴中都,更何况这里距离长江不过百里,可以随时从顺天府运输粮秣北上。”

朱骏眼睛一亮:“中都是太祖龙兴之地,民心可用,更何况这里距离东洋、北洋不过三百里的路程,开战之际,水师陆战队可以随时登陆驰援。”

李定国点点头,其他的各军的总督也纷纷颌表示同意,他们想的是,能够在大明祖先兴起的地方进行决战,再好不过,相传大明的龙脉就在凤阳,有祖先保佑,自然也算是一条有利的条件。

朱骏则没有这人脑子里这么多神神怪怪,就算真是祖先有灵朱同学若是知道他这个皇帝是假冒的怕也要从地下爬出来飙了,朱骏眉头一沉:“只是如何吸引清军入安徽呢?”

李定国一脸笃定:“中都乃我大明的根本,战略意义可以媲美满人的盛京,若是能够一鼓而下,其意义是极为重大的,军心民气自然又可上升一个台阶,若是满人知道我军转战凤阳定然会率军猛扑而来,企图破坏。”

朱骏点了点:“沐剑鸣何在?”

沐剑鸣见皇上点了自字,立即站了出来:“皇上不必吩咐了,末将立即率军东进个月之内若是不能取下凤阳,愿提头来见。”

将不由得都笑了起来连率了五万殖民军团北上的总兵徐达昌也不禁莞尔,徐达昌降明已有三年时间,这些日子里,倒是没有受过人的歧视,尤其是这个皇上平日里对待各军的将校都是一视同仁,也不见得对他有什么轻视皇帝面前,偶尔有人开一两句玩笑也是有的就是这样,平时总是想着自己的私利是上位对他一个微笑,一个玩笑或是一番肺腑之言可让人感动不已,徐达昌现在死心塌地的跟着朱骏干了,不说那些民族主义的夜校授课,单就那句士为知己死便足够让徐达昌愿意为大明慷慨赴死了。

且内阁早就传出了消息。皇上有意将殖民军团提升为总督级。若是如此。那么他徐达昌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殖民军团总督。虽说只是级别地提升。但是对于名利心颇重地徐达昌也兴奋不已。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个面子吗?

“李卿。你立即以参谋部地名义给水师下令。先让他们北上在天津海岸游弋。”朱骏沉思了片刻。徐徐道:“届时瞅准时机。一旦战役开始。水师要立即南下在苏北徐州等地登陆。朕给他们两天时间。必须赶到凤阳战场。”

“皇上地意思是用水师陆战队来作为一支奇兵。决战之际突然清军腹背?”李定国沉吟着这个战略地可行性。

朱骏颌点头。这个计划他已经想了几天。先是让水师做出一副北上天津进占北京城地假象。趁着决战来临之际再突然南下。迅速在苏北、山东沿岸登陆。从腹背对清军地阵线进行冲击。

至于利用水师去攻占北京城。对于朱骏来说已经没有多大地必要了。现在最关键地是消灭满蒙主力。只要满蒙主力覆灭。那么关内之地全部收复只是时间问题。一个北京城虽然对于满人来说是沉重地打击。但是眼下地当务之急。是先消灭满人地主力。

李定国想定之后:“皇上。这个计划倒是可用。臣立即安排。”

朱骏笑了笑,随后用转过头去问北镇抚司指挥使扈言:“王辅臣方面如何了?”

扈言是个性子内敛的人,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见朱骏问话,立即道:“王辅臣已接受了皇上的敕封,如今率平凉兵镇守平凉,陇右骑兵不能过,据说陇右骑兵开始要攻城了,王辅臣请皇上调些火炮去,以坚固城

朱骏颌点头:“这些倒不是问题,立即安排工部的人去办吧。王辅臣反戈,就等于是替朕除去了六七万的敌人,功不可没。”

议完了军事,气氛也随之轻松起来,朱骏与众将说了几句话,便令大家各行其是,自己倒是悠哉悠哉的看了番近期的邸报不提。

凤阳原名州,隋文帝开皇二年因钟离地枕豪水,钟离郡改称豪州。到了明末时期,朱元璋率众起事,夺取天下,这个原本并不闻名的小城一下子便炙手可热起来,洪武二年朱元璋改钟离县为中立县,同时在州西南凤凰山南麓建中都。洪武六年临濠府改为中立府,洪武七年中立府改名凤阳府,府治迁往新城,同时割临淮县的太平、清洛、广德、永丰四乡设凤阳县,洪武十九年将虹县8并入凤阳县。

明中都皇城位于凤阳县城西北,按照古代都城规划《考工记的设想,以对称为基本特点,遵循“左祖右社”的传统,上承宋元,下启明清,中都城内、中、外三道城,共有宫殿、楼台、门阙、坛庙、第宅、馆舍等各种建筑九千余,中都城的西南,则是大明的皇陵所在,陵墓中安葬着朱元璋父母及兄嫂、侄儿的遗骨。朱元璋出身贫寒,其父母、兄嫂相继去世。朱元璋年仅1C余岁,无力大办丧事,仅以“被体恶裳,浮掩三尺”之礼,安)亲人。二十多年后,朱元璋受封吴王,命故臣汪文等赴濠州修缮父母陵寝。洪武二年,他下诏在家乡兴建中都城,同时诏谕因旧陵之地,培土加封。洪武八年,罢建中都,又用中都余材,再次营建父母之陵。到洪武十二年,皇陵的总体格局基本形式,外有城垣,内有护所、祭祀设施;又在陵前竖起高大的皇陵碑和成双成对的石像生,气势磅礴。

而如今,这座曾经大明的三都之一的城池,在满人入关之后清顺治二年将凤阳府改属江南省,康熙元年又改属安徽省,此外,城内的高阔城墙也被顺治下令拆除,仅余外城城墙做守御之用。

凤阳县的县令名叫徐德友,上任已有两年,可是却比起其他各府县的官儿来说很是闹腾,这里原本就算是个穷县,虽然大明曾在这里建立了无数的阁楼玉宇,可毕竟现在已是大清的天下了,这些早已老旧的建筑并不能创造多少价值,恰恰相反,由于这里土地贫瘠,耕地较少,自满人入关之后便是穷县,这倒没什么,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他虽是个穷县的县令,可终归还是能刮一点的。

折腾徐德友的其实是县内的治安,要知道,这里在大明时可是中都啊,县内的百姓都是免除赋税的,几百年来‘刁民’们压根就不知什么叫做赋税,不但没有赋税,每隔些日子,朝廷就要派出钦差来祭拜皇陵,祭拜皇陵可不止是去皇陵转转就成的,钦差还会带大量的赏赐过来,赏赐的对象自然是老朱的同乡了,因此,在姓朱的坐天下的时候,凤阳县的百姓小日子过的可算是如鱼得水,可是如今不成了,想免赋?当今的皇帝可不信朱,人家是努尔哈赤呢,这赋税一个子都不能少的。凤阳自古出的就是刁民,武气磅礴,文气欠缺,争勇好斗,也正应了穷山恶水出刁民的道理,再加上满人入关这几年的生活差距太大,境内自然是匪盗横流,要嘛是打着反清复明的好汉,要嘛是杀官家宰富户的盗群,朝廷镇压了几次,可是过不了几个月,又会死灰复燃,徐德友刚刚上任时,倒还是抱着怀柔远仁的心态想去感化,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吃你这套,好汉们可是前明皇帝的亲戚老乡,过了几百年的好日子,你他娘的敢要咱们缴纳赋税,二话不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县城里倒还好些,县衙的差役最害怕的就是去乡下征粮,说不准下去之后就别想有命回了,尤其是南明打到江南之后,反清复明的运动更是如火如荼,用徐德友的话来说,只要是凤阳县的,一万个人里根本就不需要挑,个个都是反贼,而且人家不止是有反心,还是想到就去做的那种。

德友上任两年,便遭遇了五次盗匪攻打县城,虽说这合之众,但是也令人心惊胆寒,境内生了数百起盗匪事件,下乡催租的衙役被打死超过了二十多个,触目心惊啊,徐德友是个文人,见到这种事,哪一天过的不是心惊胆寒?对于他来说,宁可去西北做个小县令,也敢在这里玩啊,这里玩的不是官场,是命啊。(万卷中文gt;

今儿一早,几个浑身是伤的差役便胆战心惊的到了衙门禀报,昨日下乡收租的衙役又给暴民打死了三个,其余也个个挂彩,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回到县城,算是保住了性命。

徐德友差点没有晕过去,自从江南陷落之后,整个大清便开始缺粮,没粮自然是向百姓要的,因此赋税一下子提高了一倍,康熙虽然想做个好皇帝,可是当兵的总不能没粮啊,因此只能放任下头横征暴敛,凤阳自然也是有摊派的,徐德友只能派衙役每日下乡催粮,既是催粮,自然免不得有暴民要闹事的了,只是一次被打死了三个,徐德友立即火冒三丈起来。

“这些暴民是哪个乡的?”

“回禀大人,是武店乡的。”带队的半头眼睛肿了一块,咬牙切齿的回话。

“乡里的里正呢?直岂有此理,反了他们。”

“下乡时不见他的踪影,恐这家伙也是暴民一伙的。”

“来啊。”徐德友算好好整肃一番治安了,暴民公然打死衙役,这还了得:“速带本官的火签去向绿营求援,让他们带兵弹压。”

“喳。”班头结果徐德友丢下来的火,立即带了几个衙役去了。

等那班头到了绿营,却了闭门羹,原来周边府县的绿营兵因为皇上的旨意早已被抽调一空,留下的不是老弱便是病残,去剿匪?他爷爷的不知道凤阳县的暴民都是些野蛮人,凭着营里这些人弹压,谁知道有命去还有没有命回?

班头求告了很久。绿营地总死活不答应。只好又讪讪地回去一来一回就浪费了一天地功夫。徐德友又大骂了几句本地地绿营。不过也实在无济于事。最后正想搪塞几句不了了之。这个时候立即有人来报:“大人有一支三百人地绿营正在西城下。请大人恩准入城。”

德友不由得喜笑颜开起来。对着那班头道:“方才你是怎么说地?本大人下了火签道会调不动绿营吗?去。在后衙摆上十几张桌子。慰劳慰劳绿营地将士。明日下乡拿人。”

班头也是觉得奇怪白日里去地时候那千总还死活不肯带人出营呢。怎么自己前脚回来。这些个绿营兵就到了?不过大人让他去安排酒宴。他自然也不敢怠慢。喳了一声立即去办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城门早已关闭城地城门不断地被城下地绿营兵踢地咚咚作响。白日里拒绝出兵拿人地千总正在城下叫骂规定。城门就要落钥不许开城门地。因此城头上地几个差役立即去向知县大人禀报过了一刻钟才赶着回来。将城门打开。

城门刚刚开出一条缝。几百个绿营兵便蜂拥地挤了进来。凶恶地将两个开城地差役吓得赶快躲到门洞一侧。

“快。带老子去见徐大人。”为地一个千总左右张望。随后又补上一句:“速速把城门关上。”

“大人,徐大人还在衙门里,已备好了酒席,只等大人和弟兄们开宴。”一个差役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笑嘻嘻的道。

啪的一声,千总毫不犹豫的给了差役一个耳光,可怜的差役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左颊上便多了五根掌印:“吃你挨千刀的,娘的,几万明军杀来了。”

“啊?”差役倒是忘记了疼痛,惊的双腿打起了颤说不出话来。

“娘的,快点带路。”千总恶狠狠的作势要踢,差役立即回过神来,小跑着在前面带路。

“什么?数万明军要攻打凤阳?”徐德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表情也比那个差役好不到哪去,不过人家毕竟是个文化人,在失色之后又很快的强自镇定下来:“如今怎么办?”

“怎么办?”千总倒是想告诉他怎么办,可惜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数万的大军突然出现在他的营盘附近,他二话没说,立即带着人便跑,只想着找个县城避一避,可是明军一直在他们的身后跟着,到

才知道,明军的目标就是凤阳,他哪里不跑,偏偏而明军倒不是故意要去追他,这种还没照面就逃的小股绿营兵人家根本就不屑追击,他们的目标是凤阳,千总现在才明白,直后悔自己不该往凤阳方向跑,可是事到如今,已是没有法子了,他略略的沉默片刻:“打是打不赢的,必须立即求援。”

“不错,不错,得去求援。”徐德友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这才醒悟,连连点头,正要准备动笔时,又突然抬起了眸子:“求援?向谁求援?”

是啊,向谁求援啊,整个安徽的绿营差不多都抽调一空,明军可是好几万,你要是向皇上求援等援军一到,恐怕凤阳早就破城了,在场的谁也别想有好下场。

千总被徐德友这一句反问也呆住了,指望安徽省内留守的那些绿营兵来救自己,那还不如自己现在拿脖子往绳子里吊,自杀得了,恐怕一时之间谁也救不了他们,他咬了咬牙:“要不我们降了吧?大明皇帝早就有过恩令,只要是汉人,愿意投降的都可以保住性命。”

徐德友的呆子气却上来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咱们深受皇恩,如何能行此悖逆之事?”

千总脸色微变,不自觉的按住刀柄:“那么依大人看,我们该怎么办?”

徐德友微微迟疑,随后道:“办法了,现在时间不多,我没有多少时间给你解释,你按我的安排去做,现在立即召集你的兵丁,本官也去召集衙役。”

千总还在犹,这个县令的话该不该信呢?徐德友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吧,只要守住了城池,你我都是大功一件,说准封侯拜将也是有的,千总大人若是不信,难道本官会拿自己姓名开玩笑吗?”

千总心里一热,点了点头:“好,那我你一回。”

在另一边,沐剑铭率领南军团自汉口向凤阳挺进,两地相隔数百里,不知要穿过多少州县,但守城的清军显然兵力太少,根本不敢出城,而苏南军团显然对这些府县也没有多少兴趣,第四日的傍晚,便抵达了凤阳城下。

凤阳各乡听说明军抵达,路所过之处尽皆是夹道欢迎,这可是老乡的大军啊,姓朱的回来了,凤阳人自然是有好日子过的,待苏南军团抵达了凤阳城下时,已经聚集了近万个拿着锨铲、锄头、木棒的乡民,凤阳人自来崇尚武力,就算是平日里乡间的矛盾都是一个家族数百人聚众群殴,不死不休,明军的抵达让饱受满人压迫的凤阳人立即武装起来,各宗族倾尽所有青壮跟在明军身后,凤阳城下,人头攒动,当真是乌云密布一般。

,正当沐剑铭踌躇满志的打算攻城,怪异的事生了,在凤阳城的城头上,突然悬挂出一张张的画像,甚至在城楼,还有一座雕像吊在屋檐下。

“怎么回事?”沐剑铭下了命令,但是前头的部队并没有起攻击,他骑着马,一脸惊奇的上前去询问,明军一直训练有素,若不是出了特殊的情况,绝不会有人无视他的命令的。

“大人。”回话的是举着一个单筒望远镜的游击将军:“太祖被鞑子悬在城墙上,末将……”

“太祖?”沐剑铭差点从马上栽了下来,随时远远眺望,才看到城墙上悬挂出一幅幅画像,这才明白了些什么,让游击将军拿望远镜过来看了看,城墙上果然是一幅幅巨大的太祖画像,还有一座太祖的石像被吊在城楼上。

城头上的徐德友站在女墙后看着城下毫无动静的明军,脸上已露出狡猾的笑容,太祖的雕像是城中庙宇中取来的,满人攻占凤阳之后,为了维护自己正统的地位,一直宣传说大明是流寇所灭,而满人入关乃是为了大明复仇,因此对中都城内太祖的庙宇并没有拆除,这时候正可以拿来用,至于这些画像,都是徐德友让人在城内民宅中搜查出来的,朱元璋是凤阳人,凤阳人自然引以为荣,就算是鞑子占领了凤阳,许多人家也会偷偷在宅子里挂上太祖的画像,早晚供奉,徐德友让人挨家挨户的搜查,果然现了数百幅之多,立即让人张贴在女墙,或是在城墙上悬挂起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永历大帝第五百零一章:以彼之道还至彼身

祖的画像和石像挂在了城头。其实这个办法早朱便有人用过。徐德友故技重施。但是效果却是可见的。城下原本想要一鼓作气攻城的明军果然不再敢轻举乱动。开始逐后退却。太祖皇帝就是大明的象征。沐剑鸣就是再混蛋。也是不敢让人对城头开炮的。就算是攀城决战。也害怕乱军之损毁了画像。挂在城头上的太祖肖像就等于是一道平安符。徐德友不相信。明军敢毫不顾忌的攻上城来。

其德友也是捏了一把的汗。这时见明军开始有次序的退避到城外数里之外。才算是松了口气。半个时辰前他人向人求救。只要能挨些时间。总是还有救的。

城下的沐剑鸣仍然对着城上腹不已。在他看来。打仗就是打仗。你他娘的打不赢大不了跑了便是。小爷心情好自然不你。就算是降了也一样能保你姓名。可是城头上居然玩这一招。也实在让沐剑鸣吐血不已。

明军开始在城外安营。其实沐剑鸣倒也不急。时充裕的很。至于如何攻城。倒是颇有难度。既要拿下城池。又不能毁坏太祖的画像。那么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往城门下手了。当天夜里。七八个苏南军团的高级军官与他一道。绞尽了脑汁。

到了第二日清晨。眼赤红的沐剑鸣与几个军官赤红着眼睛一脸疲惫的出了大营。显然他们也是一夜未睡。几个高级军官纷纷回自己营帐补觉去了。沐剑鸣唤来个亲兵。让他们到本的找些画师来。几个亲兵各自骑了马各自出了营。

听说明军要找师。便有许多人跟着去。这些都是会写会画的。明军要人帮忙画像凤阳人自然是没有怀说。说的好听点。就算天下人都反明。凤阳人都不反的。若是天下人都拥明凤阳人恐怕是最拥戴的一个。

这些画师营之后。接到的命令是画努尔哈赤的画像。许多画师不由面面相觑。画满清的头子倒没有什么。问题是在座的诸位谁也没有看过这老王八蛋啊。这该如何下笔?营里又放开了要求随你们怎么打。只要满人的衣饰逼真便成。画师们松了口气这倒是好办的。许多人开始挥笔泼墨起来。一上午的功便画好了数幅之多。中营里的军官设宴款待了这些画师一番。下午继续努力。直到傍晚临近之时。近百幅高矮不一有胖有瘦的努尔哈赤画像这才完工。

“成了。”沐剑鸣拳擦掌跃跃试的大呼一声。随即挑选了百名精壮的明兵准备攻城……

残阳夕照原本安的阳城上。突然一阵诧异的喊声将城楼上喝茶的徐德友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太阳眼看要落山。明军忌惮城头上的画像。绝对不会有异动的。正准备喝完这壶茶。便回衙歇息。这时立即有了些不好的兆头。即赶到女墙后观望。只看到城下数百个明兵正往凤阳城城门接近。让他郁闷的是。明兵并没有拿着武器。而是举着一幅幅画像向这边过来。领队的明兵则是举着一方极大的旗帜。旗帜上是用白布朱笔写着“首爱新觉努尔哈赤之鬼位”。

城墙的另一边。那个逃到凤阳千总已高声的对着绿营兵和衙役们下起令来:“张弓。”

数百名弓箭手已弯弓对准城下准。箭头探出女墙。正对着城下已经进入弓箭射程的明兵。

“不能射。”徐德友惊的面容色。就连头上的戴都被他戴的东倒七歪。急匆匆的往那千总跑去:“不能射啊。”

“大人。这是为什?难逆贼有恃无恐的过来?”千总对于徐德友还是较为敬重的。尤其是这个守城的方法让他叹为观止。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单凭几幅画就能让明军束手无策。

徐德友气急败坏的指着城下:“你看看那些字。”

“字?写的是什么?”千总仍是一脸迷茫。显。他并不。

“哎。”徐德友跺了跺脚:“那逆贼举的是太祖爷的画像。你去射他们?还想不想活命了?若是这事传出去。就算是咱们守住了城。也是要挨千刀万剐的。”千总打了个颤。嘴上道:“射又不能射。总不成干等着明军破门入城吧。”

徐德友黑着脸。想不到明军居然来玩以彼之道还至彼身的把戏。他沉思了片刻。见城下的明兵来的并不多。

:“他们人少。恐怕是想破门入了。你带一队兵那里顶着如论如何不能放他们入城。”

千总口里虽然嘴硬。是也知道这太祖爷的画像是绝对不能射的。立即挥挥手。带着部下的几绿营兵下了城墙。守在门洞的城门后。

百名明兵已徐步到城下。他们倒不似是来攻城的。反而像后世某个旅游团来此观景。到城门之下。他们也并没有毁坏城门。而是纷纷解下绑在身上的包裹。一堆堆用棉布包裹的火药被解下来堆在城门下。片刻的功夫。堆积的火包竟有半人高。随后百名明兵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去。

等在城门后的千总数百名绿营兵紧张的等待着明兵破门。可是左等右等仍不见明兵有任何动作。千总也是奇怪。这些兵手上没带任何武器。拿什么破门呢不过这些人然是有古怪的。是古怪是古怪。早就听说过明军的花样多。千总并不敢大意。仍然让人在城门后守着。而在城外。明兵们早已走了个一干二净。让城头上观看的徐德友很是疑惑。由于视角问题。徐德友并不能看到方才那些明兵在城门边做些什么。这些明兵也实古怪。带着祖的画像过来。可是到了城下停驻了片刻便急匆匆的走。很是费解。

明军开始蜂拥的从营房出来。列。而在沐剑鸣身畔。一名端着怪异火铳的士兵正瞄准着堆积在城门旁的火药包。士兵的火铳铳管极长。近有半人高。铳身打磨的极为光滑。在短暂的瞄之后。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尖锥型的子然而出。随后迅的射中城下堆积的炸药包。铅子原本是没有热量的。但从火铳射出之后。急速的摩擦和火药的推助使子立即被烧通红。射入棉布中时。又立即与棉布摩擦。要知道。棉布原本就是易燃的物品。在滚的铅子高速摩擦之后。立即便引起了火花。一丁点火苗在火药的作用下。只听到一声极强的爆炸声。城门处飞沙走石硝烟滚滚。整个城门立即被炸为了碎屑。极强的气流将碎屑四溅开来。最倒霉的首先是城后的绿营兵。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一声震破耳膜的强烈爆炸。随后城门瞬时变成木屑。平时这些无害的木屑在气流的高速运动之下。飞的射入他们的身体。数百人毫无预兆的被爆炸炸的七零八落。就连个千总因为靠离城门过近。直接被炸死。

城墙上的役以及一部分守城的清兵也乱成了一。这种火药虽然对石制的城墙没有多大的效果。但是那一声爆炸。以及整个城墙的颤动却是实实在在能感受到的。徐德友早已吓晕了过去。其余的人则纷纷下城。人最害怕的并不眼前的危险。而是那些根本就毫无预兆不能解释的现象。到了这个份上。谁还有心守城。一干人一哄而散。早已跑了个干净。“杀。”瞅准时机沐剑鸣已抽了长剑。迎着黄的斜阳向城头一指。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

“杀。”这一次明军没有保任何阵型。所有人飞奔而出。蜂拥着向城门涌去。喊杀声响彻一片。

整个凤阳城陷落的很快。在数明军面。座城立即陷落。甚至连反抗都是极少。民宅内的凤阳人确认明军进城之后。立即欢呼着涌上街道。在他们看来。这些士兵与从前的明兵相比衣甲有了极大的改变。面貌也是极为不同。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这是姓朱的大军。效忠的是大明皇帝。他们所保卫的。也是老朱的天下。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后队的明军开始陆续进城。城内鼓喧天。很是热闹。而沐剑铭却知道没有多少时间了。凤阳只是一个县城。虽然规模宏大。但是在皇上的驾到来之前。陷其他州县。随时做好的准备。

当夜。数名明军游击开始着本部的人马趁夜出城。向各个方向展开行动。而沐剑铭则被阳城内的乡大户宴请。脱不的身。

都凤阳的光复立即传遍大江南北,江南自然是一阵中都的影响力是极大的,明军攻占中都,从某种意义上算是摘去了南明的头衔,光复祖业、驱逐狄夷、一统天下已经成了长江以南百姓的常用词,各大邸报纷纷刊载,朝廷适时的开放了国债,所谓国债,其实是朱骏当年向商人借贷的一种方式,如今朝廷用兵,银钱经过一年的积累,自然是足够的,不过朱骏所关心的是攻占广大关内地区之后的事,毕竟要发展建设,这些银子,自然要从江南地区挪银子出来,现在假装朝廷银饷殆尽,发行国债,自然不失为未雨绸缪。

而对于江北的满人,那自然是一个震动,中都虽不是战略要地,但是政治意义却不言而喻,康熙为此不由得头痛起来,在短暂犹豫之后,立即将四十万大军分为五路,自己坐镇中军,两侧以满蒙八旗齐头并进,再外便是二十万绿营一分为二向南挺进,自直隶、河南、山东等省四路南下,其中中军抵达山东武定府,一来主导战局,二来也防备天津方面的明军异动,一时间,兵戈如潮,四路大军浩浩荡荡,遮云密布向着安徽进发。

康熙作出这个决定确实是费了一番决心,但是现在明军根本就没有北上的意思,又突然袭击安徽,占领中都,令康熙忧心的是,明军是否并不愿意决战,而是徐图蚕食黄河以南的土地,毕竟清军与明军不同,明军占领了江南,粮草众多,慢慢拖延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害,但是清军的粮草原本就不足,这一次朝廷搬空了所有的粮仓,就是打算一次性的与明军主力决一死战时间拖得越久,于清军越是不利。

更何况中都凤阳对康熙来说不过是一座极不起眼的县城,可是对大明来说,意义不必占领南京要小祖先的宗庙得以恢复,军心民气都会为之一振,决战未开让明军占了上风,康熙自然要有所行动。

虽说明军并没有按康熙的路数出牌,但是康熙并不以为意,在他的心里,决定胜负的关键在西北,只要西北的事成了,其余的都是旁枝末节,在武定府当地的官员早已恭候在行辕之外,胆颤心惊的等待着康熙的召见,索额图一如既往的在旁陪侍,明军占领了凤阳,倒是没有让索额图有多少担忧,康熙则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看军情折子,问问各路大军的战报,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索额图的身上:“杰书的折子上来了吗?”

额图摇摇头:“来都没有报来来是辽东平安无事,主子不必担心。”

康熙眉宇间皱成了川形:“怕没有这么简单,派人去问问吧。”

额图点了头,康熙又道:“不成,杰书一向稳重么多天没有消息,定然是出了什么事人快马去辽东看看吧,不管如何一定要打探出辽东的消息。”

“:才这就去办。”索额图打了个千,也不由得慎重起来。

杰确实遇到了难处在半个月前。处于三姓副都统去地倭人开始南下。倭人自迁居辽东之后。数年之间。已移居了两百万人。基本上整个日本岛地倭人全部抵达了这里。倭人在森林附近开始建立木屋。日本岛地处东北。因此倒也算耐寒。三姓副都统区天寒地冻。对于倭人来说倒是尚能适应。这一次倭人南下。自然是奉了大明皇帝地旨意。杰书立即调骁骑营北上迎敌。双方在楚克漠西进行过几次小规模地战斗。互有胜负。正在这个时候。朝鲜军统帅李显又突然率军北上。卫戍在鸭绿江北岸地神机营打退了几次进攻。但是也情况紧急。整个辽东五大营已被抽调走了两大营。此外。还有两大营被调往了山海关。也正是这个时候。蒙古察哈尔部却举兵反了。

察哈尔部靠近辽东。早在努尔哈赤时。该部首领林丹作为汗蒙古帝国布延薛禅汗地长孙即位。

林丹汗即位。在巴林部境内地阿巴噶哈喇山修建了瓦察尔图察汉浩特作为整个蒙古地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林丹汗加强了传统地左右翼三万户地地方行政体制。命永谢布部却热斯塔布囊为特命大臣。率领一支军队驻防赵城。在漠南蒙古地威势如日中天。大有一同蒙古地架势。

林丹汗为了有效地控制蒙古各部和巩固汗权。以

部为基础。直接控制了内喀尔喀巴林、札鲁特、巴岳叶特、弘吉剌特等五部。同时也遥控了蒙古其他各部。整个蒙古各部都听从林丹汗地号令。

而正在那个时期。后金势力地影响已波及到蒙古边缘各部。科尔沁、内喀尔喀五部及喀喇沁等。一些蒙古部落不断遣人至察汉浩特。希望林丹汗采取必要地防范措施。以遏制后金势力。不久努尔哈赤地长子褚英率领五千人进犯乌拉部。乌拉部为女真人地一支。与科尔沁相邻。乌拉部派人向科尔沁部求援。经林丹汗同意。科尔沁部翁阿巴图尔诺延及其子奥巴率领科尔沁部大军到达乌拉境。与乌拉部联军共同打退了褚英地军队。

当时,明朝为了不让努尔哈赤与林丹汗联合,使明朝东、北两面受敌,不断派人到察汉浩特,竭力讨好林丹汗,希望他与明朝保持友好关系。林丹汗也考虑到,与明朝保持友好,进行贸易,有利可图;同时利用明朝可以遏制和削弱后金势力。因此,努尔哈赤攻打辽东地区的初期,明朝北境基本上安然无事。为了表示谢意,明朝每年向林丹汗赠送白银千两。

林丹汗自以为自己得到明朝的支持,对努尔哈赤很是蔑视,曾派遣使臣康喀勒拜瑚持书到努尔哈赤住地,自称“四十万蒙古之主”,藐视称“水滨三万人之王”的努尔哈赤,并警告努尔哈赤不得进犯广宁城。

努尔哈赤写了一封指责林丹汗的措词强硬的信,双方的关系开始逐渐恶化。

等到皇太极即位之后,满人的威势日盛,最后一举击败林丹汗,强娶了林丹汗的妻子、女儿,封林丹汗子额哲为亲王,从而接替了林丹汗在蒙古的地位,漠南蒙古十六部四十九个大小领主齐聚沈阳,承认皇太极为汗,并奉上“博格达辰汗”的尊号。

察哈尔部一直以黄金家族自居,自从被满人掠夺了汗位之后,原本就对满人很是不满,而皇太极强娶林丹汗妻子、女儿,更是让察哈尔人感受到了侮辱,但是满人的威势越来越大,最后甚至一举入关,一举得到了关内万里的土地,察哈尔人自知报不得仇,一直容忍,如今天下的局势陡然一变,辽东大明两大附从国的大军威胁盛京,漠南蒙古准噶尔部连连攻破了一个又一个亲满的部落,而关内的消息更是令他们跃跃欲试,大明突然复起,捷报连连,现在的察哈尔部首领正是那个被皇太极立为亲王的额哲,额哲的父亲便是林丹汗,母亲被皇太极虏为妃子,就连妹妹,也成了皇太极的嫔妃,虽说皇太极看在他母妹的份上立他为亲王,但是皇太极对他的侮辱却一直潜藏在他的心底,如今形势逆转,额哲立即抓住了时机,在部落中宣誓灭清,并且与准噶尔部结盟,另一边则积极的向明朝方面取得联系,亲率三万部族勇士东进直取辽东,由于杰书方面没有准备,额哲的骑兵迅速的抵达了盛京城下,寻求盛京城内的满人决战。

整个盛京城只驻扎了一个前锋营三万余人,额哲的反叛让杰书头疼不已,城下的蒙古骑兵不断的向城头的清军挑衅,杰书却只是闭门不出,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盛京乃是大清的根基之一,绝不容有失,杰书宁可做缩头乌龟,也不敢出城迎战,只是这样一来,整个盛京城就等于和外界失去了联系,杰书几次想派出斥候,都被城外的骑兵拦截下。

答读者问:其他我不去说了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对于纳降王辅丞一事感觉主角智商直线下降作者给的理由完全不靠边王能投降的时机多了要投降也早投降了这个时候投降虽然不能说白分百但是起码也有五成的诈降吧?康熙看的到坏的结果主角和其他名将就看不到了??在稳赢的情况下成功的战略家是不会去投机取巧的有可能偷鸡不成连米都拾不到对于汉奸尤其是死不悔改的就要给予雷霆一击不能给以后的汉奸立榜样虽然可能为此付出上万将士的生命是也值得只要决战击败满清主角光复中国要多少兵有多少兵何必在乎一时得失呢?

哈尔叛乱的消息传到关外,关外满蒙部落所遭受的知,准噶尔部反叛尚情有可原,这支蒙古部落地处西疆,一支是蒙古的旁支,在漠南、漠北,压根就没人看得起他们,说的不好听些,在蒙古诸王公之中,这些不过是草原里的乡下人,准噶尔丹不过是个大乡巴佬而已,可是额哲不同,“察哈尔”是古突语,意为“汗之宫殿的侍卫”.古代蒙古察哈尔部,原驻牧于阿尔泰山,强盛于明代时期,成为蒙古各部的中心,其汗为蒙古各部的“共主”,世袭蒙古汗位,以黄金家族自居,是蒙古部落中最接近黄金家族的部族,且部族之中精壮诸多,盛产勇士,额哲率察哈尔部反叛,对蒙古诸王公来说极其震动,许多蒙古王公已经预示到,满人恐怕已经不行了。

几十年前,凶悍的满人一统辽东,几次击败蒙古部落,并且一战击溃林丹汗的大军,成为草原共主,从此之后,察哈尔部被剥去了汗位,蒙古各部共推皇太极为博格达辰汗,满人的威势随着他们的铁骑和战刀在进入关中之后达到了巅峰。

可是近几年来,先是朝鲜、日本等藩国依附南明,挑衅辽东满人,而后关内也传来消息,汉人在江南连续打了许多胜仗,将满人的势力赶到了江北,这倒不算什么,可是接下来的事就让蒙古王公们郁闷了,满人为了保住关内一些亲近部落的蒙古勇士调往关内,而准尔的叛乱则让蒙古王公们不由得郁闷起来,准噶尔的骑兵不过十万人,原本对于漠南、漠北诸多蒙古部族来说,溃退的应当没有这样快的惜最精锐的战士已经送去了关内,留下的战士实在不够,其结果,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准噶尔部侵吞一个个部落,他们曾向关内的博格达汗求援,但是得到的却只是再等一等的消息,这让许多王公不满起来,我们把最强壮的勇士送去给汗王守卫他的边界,现在我们遭受了野蛮人的攻击,而博格达汗却无动于衷等一等,我们的牛羊、我们的族人都将成为准尔人的奴隶,我们失去的不止是牧场,还有我们的妻女们的一切。

不满的情绪不易察觉的在蒙古空蔓延,博格达汗赐予了他们爵位他们划定了草场,每年赏赐了大量的财物,可是如今,他们仍然不满起来,生死存亡之际,既然那个汗王不能拯救他们么只能另寻它途了。

而察哈尔部的叛乱,一下子让各部不满的情绪爆开来尤其是靠近辽东的内喀尔喀巴林、札鲁特、巴岳特、乌齐叶特、弘吉剌特五大部族,这五部早在林丹汗在位时期便是察哈尔部的铁杆拥戴人击败林丹汗之后,为了压制察哈尔部这五大部族的大部分草场赐予了其他的王公,每年的赏赐也是最少的,察哈尔部又是他们曾经的盟主,如今额哲的使分别抵达了五大部族,以额哲汗的名义要求他们起兵附从,五大部族毫不犹豫的掀起了反旗,联合了两万骑兵,直指辽东各亲满的蒙古部族和一些零散的满人部族。

整个关外的局势开始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准噶尔部、察哈尔部、朝鲜、日本四大叛军迅速的在连绵万里的关外极大的威慑了满人,犹如风卷残云一般,先是蒙古王公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打算起来,他们的处境已经极其不妙了,西有准噶尔部的侵袭,东有察哈尔部联盟的威胁,若是仍然跟着满人继续混下去,恐怕届时连尸骨都找不到,各部的王公开始派出了自己的使,有的向西,有的向东,无非是选择谁是自己的主子罢了,准尔人兵力强盛,向他们降服可以免受兵灾,察哈尔人一直是蒙古共主,声名广播,根据以前的规矩,向他们降服总是顺理成章的。

关外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存站队,而对于辽东的满人来说,却无异于灭顶之灾,额哲汗恨透了满人,起兵时便立誓要杀尽满人,用满人的鲜血来洗刷皇太极强加给他身的耻辱,因此,那些盛京城外的满人全部遭了殃,凡是被察哈尔人俘获的,尽都免不了杀身之祸,更令满人们心寒的是,那个康亲王杰,眼看着城外的满人被一窜窜的屠戮,却仍旧龟缩在城里,无论如何也不出来。

额哲围住盛京已经有了几天的功夫,杰不出战,已让他很是烦躁,可是令他意想不得到的事,一支二十多人组成的使队伍抵达了他的军中。

多,有四子部、喀尔喀部、乌喇特部、苏尼特、阿巴这些都是漠南或是辽东蒙古部族的使,足有十几个之多。

使们进入额哲地大帐之后。立即按着草原地规矩行礼:“伟大地额哲汗。我们千里迢迢地赶来。向新地汗王致意。”

这一句话。已经说明了他们地来意。他们称呼额哲为汗。就已经表明了他们地立场。

额哲已经到了中年。身体仍然硬朗。他不动声色地盯着每一个卑躬屈膝地使。明知故问道:“说明你们地来意。”

“察哈尔部一直是草原共主。伟大地林丹汗曾带领我们抵挡了几次外族地侵略。我们是来重新推举蒙古人地汗王地。”使们七嘴八舌地道。其实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噶尔丹野心极大。许多部落也看不起这个乡下人。满人自身难保。已经不能再保护他们了。那么唯一地选择就是这个额哲。

额哲脸看不喜色:“我们地小鸡是来寻求鹰地保护了吗?”

使们一阵尴尬。不过草永远都是强为尊。如今博格达汗已经不能保护他们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找一颗大树乘凉呢?

“伟大的额哲,我们只是遵从草原的规矩罢了。”喀尔喀部的使毫无愧色的站出来,行了个胸礼。

额哲哈哈一笑:“好,欢之至,既然你们愿意寻求鹰的保护,那么在这之前,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让他们带着部族的勇士来到这里,证明给我看看,用满人的鲜血。”

喀部使脸色微微一阵尴尬,随后又道:“这恐怕不行,我们愿意为您做任何事,但是我们悖逆了满人的盟约已经是罪大恶极,因此,我们不愿意绞入辽东来。”

各部的算盘是打的叮当作响的,现在关外风云变幻,满人虽然势微了,可是谁又能保证他们不能重新爬起来呢?谁也不会一棵树吊死,既然如此,还是尽量保持中立的好,否则把人的得罪死了,被人连根拔起,那才是一个惨字。

喀尔喀部见额哲的脸色不好看,立即又道:“我们部族之中的勇士有许多被征调入关内,所以如果这个时候对满人动袭击,恐怕关内的勇士……”

额哲挥了挥手:“好啦,我的小鸡们,既然你们愿意去学那些随风摇摆的小草,本汗也不怪你们,一切都得按草原的规矩来不是吗?你们各自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让他们联手阻止准噶尔东进。”

额哲虽然与准尔部联盟,但是对那些准噶尔部并不是没有防范,毕竟这群野蛮人是不讲道理的,让他们遵守信用恐怕比要一只小鸡翱翔九天之还要困难,他的骨子里流淌着林丹汗的血液,一直认为只有察哈尔部才是草原共主,解决掉这些满人,他早晚都要回师西进,跟准噶尔人打个你死我活的。

使们纷纷行了礼,告退出账,现在草原大乱,让许多草原的王公已失去了抉择的睿智,许多王公甚至一边仍旧向满人表忠心,一边又与尔丹眉来眼去,暗地里,说不准又派出使向额哲臣服了,其实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三个巨头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可是旗帜鲜明的选择了哪一个都需要承担风险,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连蒙古人都不能例外,因此许多人只好三面讨好,以维持中立。

额哲在盛京城下叫骂了几天之后,见杰仍然雷打不动,可是盛京城城池实在过于高大,蒙古人原本就不善于攻城,额哲隐忍了这么年,也并非是个白痴,自然明白若是全力攻城,恐怕就是再多一倍的人数也一定能把盛京拿下,在短暂的思考之后,他毫不犹豫的率军继续东进,在那里,满人的一支骁骑营正在与倭人对持,他决定去找找他们的晦气。

“报!”在盛京城内的衙署里,一个配着腰刀的戈什哈飞奔至忧心忡忡的杰脚下:“禀报王爷,察哈尔人退走了。”

原本在厅里背手来回踱步的杰脸一喜:“快,立即让人将折子送出去。”

什哈打了个千。

十万字之内满人从此消失,以前拖了太多的情节,不好意思。

戈什哈正要离去,杰却突然抬起了眸子:“回来。更新超快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察哈尔往哪里退了?”杰盯着这个心腹,脸又浮现出一丝忧心忡忡。

“向东去了。”

“啊?”杰差一点没有站稳,双腿都不由得打起颤来:“立即将锐健营都统叫来。”

什哈领命去。

杰一脸焦躁的坐回椅,现在的问题就不是防守盛京这样简单的了,察哈尔人东进,东面就是与倭人对阵的骁骑营,若是在骁骑营的腹背,突然出现了一支蒙古骑兵,与倭人两面夹击,其战果可想而知,若是骁骑营战败,那么蒙古人与倭人合流,说不定随时可能南下攻打鸭绿江北岸的神机营,这样一来,整个辽东五大营便随时可能被人慢慢蚕食,一旦两大营覆灭,除了山海关的两大营之外,整个辽东,满人的力量只剩下他在盛京的锐健营了,若是放任蒙古人东去,就算是守卫住了盛京,恐怕整个辽东也毫无问的落到这些蒙古、倭人、朝鲜人手里,盛京就算是城池再险要,早晚也会有陷落的一天,因此,在他看来,宁愿舍弃盛京,也是决不能让蒙古人东进的。

他想了一想,:着这个功夫又提笔写了一份折子,说起来,这份折子杰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的,他大胆的提出了舍弃盛京,保住辽东五大营的有生力量,若是辽东有失,他愿自刎殉国云云。

待他颤抖的手写完了后一个字时,锐健营都统福全已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福全一身戎装穿着正白旗的铠甲,熊腰虎背,很是盛气凌人。

“老二。”见福全进来,杰立即起身,勉强挤出一些笑容打了个招呼。

这个福全与其地都统不同。他是顺治地第二子。刚刚封地裕亲王是康熙皇帝地亲哥哥。早在年幼时。顺治便问过他地志向。福全回答说:原为贤王。顺治对他很是看重。福全也没有争储地决心。但是却极好军事。能开得几石地大弓。骑射功夫也是一流。鳌拜倒台之后。五大营里一些亲近鳌拜地都统尽皆以别地名义全部裁撤五大营里便有了三个都统地空额。福全自动请命带兵。康熙对这个哥哥倒很是放心地。立即大喜立即下旨敕他为锐健营都统。福全主掌锐健营之后贴下属。对各级地军官也极是照顾。更不吃士兵地饷银。很快便与下边地人打成了一片。训练起来也绝不含糊。一年下来健营地战力陡升。这也是杰将锐健营留在盛京驻守地原因。

“王叔哈尔人往东边去了。”福全大咧咧地将头盔丢在桌几。他方才听说察哈尔人退了立即跑到城楼去看。是以急匆匆地说出来全对军事颇有研究。自然知道察哈尔人东进将意味着什么。

“老二。先坐下说话。”杰虽是焦急。可是在这个侄子面前。却不好表面地太过莽撞:“我叫你来。正是因为这个事。”

“这还有什么好商量地。请王叔下令。我这就率锐健营出城追击。若是骁骑营有失。我们就算坐守着盛京又有什么用?”

杰颌点头:“老二说地不错。但是盛京也同样重要。这里不但有数十万满人。更是辽东最坚固地城塞。也决不能有失地。你先坐下。我们先议一议。想个万全地法子来。”

福全这才老大不愿意地坐下:“王叔地意思是?”

杰喝了口,这才知道这早已冷了,不由得呸了一口吐了出来,颇为气恼的将放回桌几:“方才我静静思量了一下,既然察哈尔人往东边去了,咱们反而不能急。”

杰顿了顿,整理着思绪,继续道:“若是现在出城追击,说不准这些察哈尔人又掉转马头与咱们在城外决战了,若果是如此,咱们放弃了城防的优势,与他们在野外决战,实在太不值当。不如这样,再过两个时辰之后你再出城追击,往骁骑营的方向去便是,根据我的估测,待你抵达骁骑营与倭人对持的地点,恐怕蒙古人与倭人已经对骁骑营展开攻击了,察哈尔人往骁骑营的腹背捅一刀,那么咱们的锐健营便趁着察哈尔人鏖战之际,在察哈尔人的腹背也捅一刀子,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便是这个道理。”

福全听了杰的分析,不由得点了点头,眉宇之间仍有些忧心忡忡,这个战略若是完成的好,大获全胜他是有把握的

战略是战略,真要实施起来却并非这样简单,先定,去的早了,察哈尔人并没有投入作战,最多反身与锐健营决战,去的晚了,说不定整个骁骑营已营救不及全军覆没,解释察哈尔人与倭人刚刚得胜了一场,士气如虹,两军合为一军,再掉头与锐健营决战,那么他恐怕再自信,也胜利无望了。

“老二……”杰沉着眉,如今大清的声势已日渐衰退,他在辽东苦苦支撑,就好像一个补漏匠一般,东缝西补,可是不论如何,这件破衣服早已破了许多的洞,补完了这个,那边已破了两个,所谓左右支拙正是如此,他叹了口气:“察哈尔人反了,恐怕将来咱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福全心里打了个突,平时他的这个王叔可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现在临战之际说出来,难道是他有了什么不好的预兆,福全身子不由得正了正:“王叔的意思是?”

杰一脸疲倦的挥了挥手:“你下去准备,两个时辰之后立即出。”

福全摸不着头脑,只好拿起头盔:“那我走了,王叔保重。”

德川纲吉近来是牢骚,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了明人的当,不是小当,而是恶当,明人口口声声说什么北庭都护府资源丰富,这句话倒是没有错的,这里倒是都是森林、铁矿,甚至还现了一两处铜脉,他带着数百万倭人抵达了这里,开始时也很是热情,可是过了两年才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木材、铁矿都挖了不少,足足的堆积成了几十座小山,最大的问题是他娘的这些原矿根本就运不出去,这里原本就是极北,再加有满人横在辽东,道路是不同的,商船更是不愿意到这鬼地方来,也就是说,没有人采购,他德川纲吉不能把东西运出去,这些玩意说到底连石头都不如。

德川纲吉开始想念日本那里比起这里来说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下,可是他明白,他再也回不去了,不只是汉人已经开始大规模的向那座没有了倭人的岛屿迁,而是他德川纲吉在倭人之中已没有了任何的声望,就算他要回去,大明不需要提出反对,只要宣称不再给予他任何保护,恐怕百万的倭人就能活撕了他,德川纲吉要想维护自己的统治,甚至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必须得对他的主子言听计从,现在的情况已经恶化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甚至连一支五万人的倭人兵卫队他都养不起,只能向明人进行高额借贷,随后再从巡航的水师那里高价购得一批物资,再将他们分配给他的兵卫,从某种意义来说,他的士兵都是大明养起来的。

知道自己已无路可走的时候,德川纲吉算是任命了,不就是做狗吗?做狗有什么不好?至少名义他还是数百万倭人的大王,住的是聚居点最奢华的房屋,吃的也是水师运来最新鲜的食物,只要自己过好,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就在半个月前,他从巡的水师那里收到了大明皇帝的旨意,大明皇帝命令他不顾一切的向辽东起攻势,此外,水师还免费供应来了一批新鲜的食物,让这些只能在冰天雪地之中捕鱼、打猎为生的倭人一阵雀跃。

“德下,你要明白,必须不计一切的起攻击,就算是让你们的男人全部阵也在所不惜,懂了吗?”

“对了,皇帝陛下外还说了,只要能够打通辽东与朝鲜之间的通道,甚至是一举打通辽东与关内的通道,大明可以立即修建一条道路通往北庭都护府,届时殿下的矿物定然能卖个好价钱的,德川殿下,这是你的一次机会,想想看,届时会有无数的商人通过道路前来你这里拉运木材和铁矿的,好了,不多说了,在下不过是传句话,到底如何,还需要德川殿下自己斟酌。”

这是那个巡航的千户官临走时:德川纲吉抛下的话,德川纲吉又满怀起信心起来,是啊,大明其实并没有欺骗他,这里确实矿产丰富,若是坐拥这些矿产,他德川纲吉绝对是天下最有钱的藩王,问题是,他必须得打通一条商路出来,要赚银子,还得自己拼一拼。

了利益,为了改变现状,德川纲吉毫不犹豫的开始格,任何人,只要愿意随自己反满的,都可以得到极高的赏金,倭人原本就是为了利益而疯狂的民族,只要有足够的好处,他们并不会在乎自己的性命,更何况现在已经坏的不能再坏了,活下去和死了的区别并不大,一时间,几乎所有的倭人青壮都被征调起来,足足二十万人发放了简易的武器,以五万兵卫为骨干,铺天盖地的向南辽东发起了倭人至今为止最大的攻势。

二十万倭人虽然看去漫山遍野,但是由于这些大多是农夫或是武士,虽说凶残,可是毕竟管理松散,在苏扎哈窝集附近遭遇了北的骁骑营,骁骑营毫不犹豫的摆出冲锋阵型,方一接触,便将前队的倭人分割合围,几次冲杀之后,密集的倭人阵犹如被铁犁犁过的土地一般,留下了一大片的尸体,等到德川纲吉的中军赶来,骁骑营毫不犹豫的勒马往回冲杀了一阵,这才呼啸而去。

在这雪原之,骑兵是最为恐怖的兵种,当一支骑兵呼啸而来时,根本就难有抵挡之力,唯一的办法,只能聚成一团,用这种最为被动的方式来降低骑兵的冲击,可这也不过是降低伤亡的唯一办法,除非有火铙或是长矛,有了这些,也必须还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士兵来操纵这些抵挡骑兵的利器,才能在这万里无垠的雪原与八旗骑兵有决战的资本,遗憾的是,倭人们两个条件都不具备,骑兵来去如风,一旦见到倭人的大队前来,毫不犹豫的风驰电掣一般的消失在地平线是这仅仅只是个开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骁骑营开始疯狂的出动,时而出现在倭人的侧翼时而在后队出没,甚至有一次,面对倭人的中军,三万铁骑出现在正前方的地平线,随着一声马蹄如轰雷一般的滚动,犹如一把尖刀一般,径直在倭人的中军犁开了一条口子。等到倭人们反应过来,这些骑兵已经呼啸着扬长而去,甚至倭人连边都沾不到一点。

骁骑营都统巴彦是一名镶黄旗的老将了一辈子仗,使用起骑兵来可谓得心应手,骑兵最大的优势便是冲刺力,往往骑兵加入战斗之后,首先便是凭借着强大的冲刺力打算敌人的阵型,随后再加入混战巴彦却压根就不给倭人们任何混战的机会,往往率领他的骁骑营突然出现,随后冲刺,待倭人被打乱了阵型,趁着这个功夫,巴彦绝不会恋战即率队呼啸而去。

这种不断骚扰的作战方式使骁骑营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而倭人的损失便惨重了,几天的功夫,便伤亡了近万,这些伤亡倒还是勉强能够接受让德川纲吉郁闷的是士气问题,倭人作战向彪悍凶狠,根本不需要鼓舞士气只要给予足够的利益,便会毫不犹豫的玩命是面对骁骑营这样的对手,这些倭人们却是郁闷不已,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骑兵什么时候来,在什么地方出现,有时候,在埋锅造饭的当口,有时候在半夜中突然听到那致命的铁蹄声,随后便是一阵冲杀,这种毫无征兆的恐惧,纵使是这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的倭人也是受不了,许多人连续几夜不敢睡觉,在这雪原行军,早已心力交瘁,后方的粮草也接济不,无奈之下,德川纲吉只能在苏扎哈窝集附近扎营。

苏扎哈窝集位于兴凯湖左侧,原本是一支满族部落的领地,满人入关之后,由于许多满人开始迁入关内,这里反而荒凉下来,原本还有一些牧民在这里过活的,可是一听到倭人南下,早已跑了个干净,只是一些留下来的牛羊却来不及带走,也算是便宜了倭人,倭人们修建起了栅栏,算是有了些简易的防护,德川纲吉现在总算是想通了,满人的马队太厉害,自己人数再多,在野外也不够折腾的,明朝皇帝的意思是让自己去牵制满人,既然如此,那么他也就不这么卖力了,只要让满人感受到自己的威胁便成了,干脆安下营来,又联系朝鲜方面派出北洋舰队在附近的海岸输送些粮草,干等着便是。

德川纲吉的战略算是正确的,骁骑营的疯狂突袭立即暂缓下来,冲击一支聚成一团的大军,而且还围了栅栏,是极容易陷入混战的,骑兵的冲刺力量一过,骁骑营要面对的就是人数超过数倍的凶悍敌人,就算是骁骑营能以一挡五,恐怕也会被倭人耗死。

若是寻常的敌人

倒不介意直接将他们冲散,因为人数再多,再强大骑之下,士气陡然一降,不需要将敌人全部屠戮干净,这些人恐怕早已四处溃散了,可是这些倭人实在让巴彦很是费解,他们的凶悍实在让他有些心惊,这几天来每一次突袭他们的侧翼或是后队,他从来没有见过有倭人溃散,许多倭人甚至仍旧举着刀枪朝着战马奔腾处冲杀,虽然他们脆弱的身体根本抵挡不住战马的疯狂冲击,可是仍有人前仆后继着一脸狰狞的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冲去。

这些人完全就是一群疯子,巴彦只能用疯子来形容这些近似野人的倭人,不管是勇气也好,疯狂也好,巴彦自然也知道对建立营寨的倭人发起攻击是极为不智的,好在他的任务只是阻挡这些倭人威胁盛京,于是索性也在苏扎窝集安下营来,骁骑营的营寨只在苏扎窝集以东的十里处,随时监视着这些倭人的一举一动。

德川纲吉遇到地困难是极大地。首先就是粮草不济地问题。在北庭都护府。那里地粮食原本就不够。以至于许多身体孱弱地倭人无声无息地饿死。在那里。倭人地粮食主要来源于向明军借贷购买以及狩猎捕鱼。而大军出征。德川纲吉倒是很省事。让所有自备干粮。因此。有地人要嘛在腰间别一只兔子。或者背着半篓子地鱼。反正这天寒地冻地鬼天气也不会让食物变质。除此之外。那些大明运来贩卖地香喷喷地大米也运了一批。作为备用。抵达苏扎哈窝集之后。粮食主要是由大明舰队自附近海岸运来。可是整个倭军足有二十万人。凭着这一点粮食显然是不够地。原先德川纲吉地设想是一路南下。沿路烧杀下去。走到哪吃到哪。可是如今。近二十万人就这样阻挡在了这里。十里外地骁骑营仿佛一条无法逾越地屏障。让倭军进退不得。

“大人。无论如何你们也要多调些船多运些粮食过来。如果再这样下去地。我们统统都会饿死在这里。”德川纲吉看着运粮而来地明军北洋水师千户官一脸祈求地差点要跪下来。军心已经不稳了。德川纲吉在倭人之中原本就没有威望。那些精锐地五万兵卫原本是效忠他地。只因为任何物资到了德川纲吉手里。他都会先紧着他们。可是如今。就连兵卫们也不满了。粮食现在成了他地保命符。再这样下去。德川纲吉恐怕会给兵变地倭人砍掉脑袋。

千户官也是一脸同情。这里地倭人一天只能吃一顿饭食。在这天寒地冻地天气实在是要人命。不过同情归同情。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地分舰队军官:“我们地主力已经大部分被总督大人率队去了天津。我们地舰船并不足够。这已是运力地极限了。”

德川纲吉仍然不死心:“贵国不是有许多远洋商船吗?不是有许多在朝鲜吗?大人若是回了朝鲜。是否可以让商人们在朝鲜收购粮食。再贩运过来。”

千户官叹了口气道:“这里与其他海岸不同。天寒地冻地。船只极容易遭遇浮冰。恐怕寻常地商船是不敢来地。”

“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收购。”德川纲吉咬了咬牙,这一年来,他向大明已经借贷了数百万两银子,跑到这天寒地冻的鬼地方来,银子没赚到一分,倒是欠了大明皇室一利滚利的债,所谓债多人不愁,大明皇室也愿意借银子他,大明皇帝甚至很是纵容他,总之是借多少给多少,总之,德川纲吉现在花起银子来也是如流水一般,反正欠一百万两也是欠,欠五百万也是欠,他已经麻木了:“此外,我还需要借贷一百万两银子,以支付费用。”

德川纲吉也算是倒霉的,先是被大明怂恿废掉了天皇,引起了倭人的普遍仇视,为了维护统治,不得不对大明言听计从,接着又被大明怂恿来了这北庭都护府,更是让倭人恨他到了骨子里,德川纲吉就等于是完全成了大明的附庸,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千户官,他都不敢得罪,因为他明白,愿意给大明做狗的倭人实在不少,只要大明宣布不再支持他,那么立即就会有人接替他的地位,为了养活一批忠于自己的兵卫,他又必须向大明皇帝借贷,一年是百分之十的利息,所谓驴打滚恐怕也不过如此,可是他还能怎样?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川纲吉的消息传到了朝鲜各大港口,立即引起了极两倍的利润足够任何商家疯狂了,在这里,至少有数百艘大商船往返于大明与朝鲜的航道,朝鲜将矿物运回大明,而大明再将成品的各种商品贩运到此销售,因此,这里的海贸极为达,商人们听到了消息,立即行动起来,在朝鲜大肆收购粮食,随后立即扬帆起锚,源源不断的贩往德川纲吉那里.

几天的时间里,德川纲吉的粮食总算有了着落,心情也好了不少,而十里外的骁骑营营地,却生了不少的变故,就在一个凌晨,除了值下夜的斥候之外,大部分八旗兵仍处在梦中,他们在这里实在没有多少的挑战性,这些倭人虽然凶悍,可是在铁蹄之下仍旧是一群羊羔而已,而现在,倭人们龟缩在集寨里已经好几天不敢出来了,就算是输粮进营,也是十分慎重的出动大批的人马,一旦骁骑营来袭,随时准备玩命,骁骑营曾袭扰过一次运输倭人粮食的车队,可是刚刚出动,那些倭人便拼命一般的依仗着车辆固守,无论如何也不退散,最后更大的倭人前来救援,骁骑营只能不甘的撤回,因此,巴彦并没有再对倭人的运量队起过攻势,骁骑营的清兵也就无所事事起来,此时正是黎明,整座大营的清兵都睡的由其香甜,在营外巡营的斥候也不由得放松了警惕,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最后犹如雷鸣一般的响起。

“敌袭!”几个狼狈的斥候自西方而来高声大吼:“敌袭!蒙古察哈尔部反了,正在赶来。”

“呜呜呜呜……”哨塔的清兵吹响了迎敌的号角,一座座营帐内立即悉悉索索起来个个神色慌张的清兵衣冠不整的钻了出来,仍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在这里天气冷的很,许多人并没有剥衣去睡,不需要多少时间,所有人都出了营。

“去马棚个千总此起彼伏的高吼巴彦也立即招来了几个副将,在一队亲兵的保护下,迅速的了望塔,这种木质的望塔原本就是急匆匆建起来的,并不牢固,原本是不能两三个人可是巴彦也顾不得许多人,不待那望塔的清兵下来,便登了去,他极目西眺,果然看到一支黑色的洪流正在往这边急速奔来至少有数万人之多,他早就听说漠南蒙古的察哈尔部反了,可是如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些人居然是朝着这边来的盛京方面怎么没有消息?巴彦不由得暗骂了一句,随后噌噌的下了塔楼兵们早已骑来了马,也将他的战马牵来巴彦朝着几个惊慌失措的副将大吼:“迎敌!”

“喳。”

额哲来了,他率着他的骑兵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从未间断,为的只是防止走漏消息,给骁骑营狠狠的来一下,数万骑兵汇聚成一条洪流,每个骑兵都有两匹战马,每隔两个时辰便换乘一匹,为的只是歇养马力,蒙古人别的不多,唯独是战马却是应有尽有,数万骑兵犹如轰雷一般迅速的越过地面,他们的目标是东方的那座遥遥可见的营寨,所有人开始抽出了弯刀,在这雪原,寸厚的大雪迅速的被马蹄踩乱,时而会传出一阵阵荡人心魄的喊杀声,他们又累又饿,可是在临战之际,却开始爆出了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

“是谁使我们蒙羞?是谁夺取了部族的汗位?是谁强娶了先汗的妻子和我的妹妹?”额哲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身子骨仍然硬朗,在一匹通白的战马矫健的控制着马速,随后准备好作出冲刺,他的眼眸逐渐变得血红,几十年的隐忍,那个曾经懵懂的少年恨意滔天,如今,总算是报仇的时候了。他旁若无人的高声叫吼,连扬起战刀的手都不由的抖动起来,这不是恐惧的颤抖,而是激动,是无数个日日夜夜朝思暮想之中如愿以偿的激动。

“我们继承着黄金家族的血统,我们世世代代是汗之宫殿的侍卫,我们先汗的势力一直延伸到了草原的尽头,我们要像狼像鹰一样的在战斗中死去,也不愿意给我们的敌人羞辱,察哈尔的勇士,把你们的刀举高一些,你们的刀剑要向着天生天,要指着太阳,绝不屈服。”

哈尔骑士爆出一阵暴喝。所有人地马速开始徐徐减了下来。骁骑营地营地已经越来越近

满人骑兵已经开始骑着马列阵。他们需要稍微降以歇养马力。随时准备爆出一次冲锋。

“张弓。”额哲大吼起来。

马背继续前进地蒙古士兵迅速地开始从后腰取出了弓箭。骁骑营显然也甘示弱。随着一声声嗤嗤作响。双方箭矢如雨。互相抛洒。不时有中箭地骑兵落马而亡。激起阵阵尘土。马嘶人叫。

蒙古人与满人地骑射功夫不相仲伯。一阵箭雨之后。双方都是损失惨重。尤其是尚未做好准备地满人。甚至许多人在慌乱之中根本就没有佩戴弓箭。

五十丈、三十丈、十丈、五丈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两军地骑射改为正面冲杀。额哲挥舞着弯刀。一马当先。杀入敌骑中。察哈尔人人人都藏着口恶气。誓要击杀满人以泄多年来地屈辱。满人原本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双方地马队碰撞在一起。立即便可以看出骁骑营小挫了一场。许多人人仰马翻地摔下地。随后被无数地马蹄踩成了肉泥。洁白地白雪之。鲜血四溅!

只是骁骑营毕是满人的五大营精锐之一,一场小挫虽然让士气为之一泄,但是当满人感受到察哈尔人的强大攻势之后反而更加勇悍,两队骑兵乱战成了一团,察哈尔人反而开始改攻为守起来、停止推进,毕竟这些骑士连续赶了一日一夜的路,又累又饿,额哲原本的打算是突袭骁骑营,谁知骁骑营训练有素,很快便做好了战斗准备,倒是让他失算。

“杀!”双方都不是软蛋,使得这骑兵对决更像是一场来回的拉锯战,察哈尔人弱点在于体力不继,而骁骑营弱点在于仓促应战,双方的骑士相互碰撞,战刀绞在了一起,不断的有鲜血浇红了雪地,不断有人出怒吼和痛苦的呻吟。

虽然骁营稳住了阵脚,可是左翼却因为部署不周被察哈尔人冲破,一身戎装的巴彦在一队亲兵的护持下看得心惊肉跳,亲自率人前去补救,其实他真正担忧的不是眼前的察哈尔人,真正的危险在他们的身后……

倭人的营地显然也感觉到了东面动静,德川纲吉听到隐约的喊杀声还以为是骁骑营前来偷营,等到巡逻的斥候来报时,立即振奋起来,一队身份不明的骑兵袭了骁骑营的大营,双方正陷入混战,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很快,几名蒙古装饰的士勒马过来,他们是直接越过清兵营地而来的,为的骑士很是拘谨,并且抛下了刀剑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他们很快被带到了德川纲吉面前。

“我们是伟大的额哲汗的使。”蒙古的汉话说的不错,朝着德川纲吉行了个胸礼:“根据草原的规则,我们愿意与你们联合起来,请派出你们的战士,殿下,我们并肩作战,一条孤狼是咬不动老虎的。”

德川纲吉问明了对方的情况,知是蒙古人叛乱,更是一脸的喜色,现在该是他出动的时候了,捡便宜的事倭人是很乐意做的。

“立即准备,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德川纲吉给几名心腹下达了命令。

“嗨!”

一刻钟之后,漫山遍野的倭人开始向西挺进,他们的队形十分散乱,可是这个时候,德川纲吉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必须争取时间,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十里之外的骁骑营营地,这些天他遭受骁骑营的苦头已经够多了,现在天掉下了一个烙饼,他自然毫不犹豫的接住。

雪原的骑兵鏖战仍在继续,这纯属是蛮力的角斗,双方没有任何的取巧,只是无数的小队骑兵不断的左右冲杀,地下的积雪已经染红了一片,可是鏖战仍要继续,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额哲几乎是毫无余地的投入了所有的人参加了战斗,他的右臂受了伤,已经被几个护卫拥簇着脱离了战场,但是他的眼眸仍然闪烁着血红,二十年前,他就暗暗立下了誓言,一定要用满人的鲜血来洗刷他的耻辱,而现在,是他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那些倭人还没有抵达吗?”额哲显得有些焦躁,他明白胜利的关键,眼下双方势均力敌,他期待着那棵压弯骁骑营稻草的倭人出现。

“汗王,来了。”

哲顺着护卫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黑压压的倭来,手里拿着倭刀甚至是木棒,不需要任何的煽动,已嗷嗷叫着加入了战团。,。,首。发

骑营腹背受敌,压力陡增,由于陷入了混战,又不能起冲锋,只能分兵返身拦截陆续加入战斗的倭人,左翼、右翼瞬间便被士气如潮的察哈尔人冲溃,只能收缩战线挤成一团固守,令巴彦郁闷的是,先期投入战斗的倭人现在还并不多,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倭人加入战团,失去了机动性的骑兵一旦被围,别说要应付察哈尔骑兵,恐怕就是这些倭人都可以将他们分割吞下。

倭人几近疯狂起来,他们肚子里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气,虽然大多数人的武器简陋,甚至在此之前,许多人还是农夫或矿工,却是极其凶悍,一队队的倭军狰狞的加入战斗,以至于骁骑营的后阵先垮了下来,巴彦若是在一刻钟之前选择逃窜,就算有察哈尔骑兵的追击,或许还能保住一部分的实力,可是现在已经晚了,阵线一被冲垮,便立即被如潮的倭人分割包围,而察哈尔人则专门挑选那些溃逃的满人开始追击屠戮。

完了,巴彦脸色胀红,心里升出这个念头,先是察哈尔人突袭大营,随后又是倭人参战,雪原之,数十万大军混战成一团,而骁骑营却被分割成几块,不断的被慢慢吞噬,蜂拥而至的倭人不断的左冲右杀,狂啸着将一个个骑士拉下马来砍成肉酱。

“轰轰轰……”就在巴彦绝望之际,突然,在喊杀之中,突然隐隐传出了一阵阵战马踏地的轰响,雪原颤动如一群巨兽排山倒海般的向战场奔来。

额哲不由得愕,随后立即有斥候前来禀告:“大汗,后方出现了一支人马,是满人的骑兵。”

额哲不由得一诧是随又镇定起来,早在奔袭的途中,他便隐隐感到有一支骑兵正在自己的后方游动,当时争分夺秒,并没有顾忌许多,只想着一举冲垮骁骑营,这个时候他的弯刀一举,整个骁骑营已被倭人分割包围,察哈尔骑兵反而清闲下来纷往额哲方向聚拢。

“勇士们,你看,又有满人试图来挑衅勇敢的草原之鹰啦,长生天在看着我们,拿起你们的武器,让他们看看汗之宫殿侍卫的勇气去像狼一样的将他们撕成碎片,杀。”

疲惫不堪的察哈尔骑士扬起了长刀,随着额哲最后一声的喊杀声如脱弦的箭一般调转马头向着满人骑兵的方向起冲锋。

三万锐健营随着福全身后开始了冲锋,额哲的骑兵从盛京一东进,福全便率骑兵尾衔其后,为了不让察哈尔人现尽量没有追的太紧,好在察哈尔人急着东进,虽然在后队现了少量的骑兵,也没有意识到是大股的骑兵尾衔追击,可是当福全抵达这里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来的晚了一些,也没有意识到漫山遍野的倭人居然将骁骑营包围了。

来不及多想全已抽出马刀。顺着拦截而来地察哈尔骑兵一指:“杀。”

两支骑兵迅速地撞在了一一时间人仰马翻。无数人闷哼着落下马去哈尔人毕竟拦截地仓促。再加一日夜地奔跑历经了一场大战。就算是人受得了。座下地战马也没有多少马力了。刚一接触。便被锐健营骑兵冲乱了阵型。被迫地连连后退。

福全已毫不犹豫地举起了马刀:“杀。”

见自己地同族陷入倭人地包围。曾经不可一世地满人精锐如今却在包围中苦苦支撑。随时都有覆没地危险。锐健营清兵出了略带悲壮地吼声。毫不犹豫地对着这些叛乱地蒙古人砍去。

鏖战真正进入了开始阶段。雪原无数人混战成了一团。彻天地呻吟怒喝一直持续到了傍晚。这场疯狂地混战几乎耗尽了战斗双方所有地战力。尸横遍野。到处都是伏在雪地地冰冻尸体。到了傍晚。天空中又飘起鹅毛大雪来。混战才逐渐结束。察哈尔人与倭人开始向东退却。而清军则逐渐向西脱离战斗。

一番鏖战下来。双方地伤亡都是巨大地。倭人战死超过四万。察哈尔人伤亡过半。清军也没有讨到多少便宜。锐健营死亡九千。骁骑营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四千余人逃地了性命。这还只是战时死亡地数字。许多疲惫不堪地人在刺骨地寒风中倒在地。或许就再也没有醒来。

福全抿着嘴,直到所有人全部退出了战团,这才勒着马下令扎营,一日的血战已经耗空了所有人的体力,得赶紧生出火来给将

御寒,否则说不定伤亡还会加大,而巴彦手臂已经受也拉开了一条猩红的口子,身的铠甲被割裂的零碎,好在这里天气寒冷,否则早已失血过多死了。

“裕亲王。”巴彦疲惫的在包扎好伤口之后拨马靠近福全,虽说二人都是都统,职务是平级的,可是福全是个正儿八经的黄带子宗室,当今皇帝的亲哥哥,朝廷册封的亲王,巴彦可不敢在他面前拿大,恭恭敬敬的在马行了个礼。

“巴彦都统,你来的正好。”福全看到这名骁将语气很是温和,这一场大战损失如此惨重可怪不得巴彦,面对骤然而至的察哈尔骑兵以及漫山遍野的倭人,骁骑营能留下四千已经极是难得的了:“如今倭寇和叛军势大,我们两个营合起来伤亡惨重,只靠这两万余人要想抵挡贼人恐怕实在勉强,巴都统率本部先回盛京去,这里有锐健营照看着。”

巴彦自然明白福全的心思,说的不好听些,现在的骁骑营基本已经被打残了,四千人里,几乎人人带伤,留在这里也是给锐健营拖后腿的,骑兵讲究的是机动性,若是有人拖后腿,这个王爷自然是不情愿的。巴彦颌点头:“明日我便回盛京去,王爷保重。”

福全颌,突然间,脑海中想起了临行时康亲王杰的一番话。

“老二,察哈尔人反了,恐怕将来咱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当时福全听起来,还觉得这个王叔在杞人忧天,灭自己士气,涨他人威风,可是现在想起,却是颇有感触。这一仗下来,若论伤亡,清军是绝没有吃亏的,清军损伤不过三万余人,而倭人就死伤了四万多,再加察哈尔人也有近万的损伤,可是就算是打胜了,计算下来,清军反而更加羸弱,只因为满人人口只有这么多,五大营的精锐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万余人,死了一个少一个,而这些反叛的蒙古人以及倭人、朝鲜人,还有那关内的汉人却是连绵不绝,让满人去单独应付倭人或朝鲜、蒙古倒好,可是那些汉人呢?满人战死一个就少了一个,汉人战死一个,立即可以征召十个甚至一百个补充去,这便是虽胜亦败的道理,毕竟现在的汉人已不再是从前那些满人一至便争先逃命的汉人了,从前的满人还可以以汉制汉,可是现在呢?福全是嫡亲的宗室,许多人看不到的密折他都能从康熙的话语中听到,他非常清楚,那些所谓的汉军旗,所谓的绿营,已经逐渐的开始离心,这些人原本就是墙头草,当年能投靠满人做汉奸,现在让他们为了保命而反戈自然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

满人不过万、过万无人敌的神话已经打破,几十年积聚下来的战功早已烟消云散,没有了威望和战功的满人强制粘合起来的帝国已经摇摇欲坠,一个接一个的反叛使得更多人离心离德,更多的部族开始站出来挑衅满人的权威,先是准噶尔、随后是察哈尔,福全现在终于懂了,满人最大的弱点不是战力,更不是一场战斗的成败问题,而是声望,这些神话一旦渐渐褪去光环,所有人都知道满人八旗不再是从前令人恐怖的力量,那些藏人、苗人、蒙古人、将会毫不犹豫的拾起战刀,为汉人推翻这个帝国而推波助澜。

可是,光环已经褪去,满人已经不再保护蒙古,不再威慑西北,失去了江南沃土,就连辽东也已陷入震荡,应接不暇的各路叛军,无数的势力蜂拥而起,接下来,只剩下的是芶延残喘了,就算是满人如何精锐,也只是穷于奔命,不断的重复着叛乱、反叛的漩涡,更何况,那个曾经一击即溃的南明已经起来了,声势正隆。

福全叹了口气,拨马回到营中……

答读问:倭人有这么傻吗?

答: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德川纲吉,就好像吸毒一样,当你已经渐渐瘾,你已经没有了选择,德川纲吉不是白痴,他已经成了附庸,他就必须按主人的话去做,否则主人可以随时将他一脚踢开,换另外一个代理人,而倭人,恐怕他们也没有选择,他们的统治握着刀枪,他们的统治有后台支持,别忘记了,倭人是世界最有忍耐性的民族,一个天皇谱系能延续几千年,由此可见一斑。

内的决战已经迫在眉睫,明军二十余万大军已经在凤、太和、五河、虹县近数百里的数个城镇布下了阵势,随时等待清军南下,而清军左右两翼四路大军也纷纷抵达了灵璧、宿州、毫州、萧县一带,大战即将来临,两军反而安静下来。!!!超!速!首!发

在凤阳城,朱骏坐在中都的宫殿之内,几个大军团的总督屏息而立。

朱骏看了会奏疏,这些都是南京送来的,内阁早已署理过一遍,又来这里,给朱骏批阅,如今的江南已渐渐进入正轨,江苏的机械、浙江的纺织业、福建的造船、江西的陶瓷都已经开始有大量的厂商入驻,在政治方面,朝廷里倒是风平浪静,朱骏随意翻了翻,这才将奏疏放下,抬眸扫视殿内的六七个将领。

“决战之期已近,明日各位就要分赴各线了,朕让你们来,第一嘛,自然是给你们鼓鼓气,这第二,自然是李爱卿与你们谈谈各线的计划了,军事面朕不是很懂,就由李爱卿来说,你们不要拘谨,该如何讨论便如何讨论。”

朱骏了话,坐在下的李定国立即站了起来,在殿的一侧,一幅巨大的地图悬挂在墙壁,李定国向皇行了个礼,随后向众总督道:“参谋部的意见很简单,清军分为四路,其中驻守灵璧、萧县的是两支各省的绿营,宿州、毫州则是满蒙骑兵,李霄的武汉军团驻在蒙城、沐将军的苏南军团驻在太和、孙堂福将军的程度军团驻在固镇,张有德将军的海都军团驻在五河、而徐达昌将军的殖民军团驻在虹县,彼此连成了一线。”李定国先是简约的谈了谈双方的部署,随后指了指灵璧、萧县二城:“这两地的清军以绿营为主,因此,参谋部的意见是全军总攻,李霄的武汉军团攻打灵璧、沐将军的苏南将军攻打萧县,争取在十日之内将其歼灭,而后迅速配合成都军团、殖民军团合围中路满蒙骑兵这里……”李定国最后将手指到了齐眉山这个位置:“在这里进行决战。”

齐眉山位于在徽灵壁县西南三十里,山开八字,如列眉然,当年燕王朱棣南下靖难,徐辉祖便败之于齐眉山。李定国选定了这里进行决战,正是因为这里是清军防线的中心,一旦灵璧、萧县有事,宿州、毫州的满蒙八旗要想救援,这座齐眉山便成了必经之地,而绿营的战力一向不高明军方面还是自信能够尽快将其击溃,而成都军团、海都军团与殖民军团便可在这里抢先设下一个口袋,围追堵截,将满蒙的主力堵在齐眉山一带,这里丘陵树木众多,不适合骑兵作战,等武汉军团与苏南军团击溃绿营之后,立即奔赴这里,五大军团合力困住满蒙骑兵这只巨兽并非是难事。

五大军团总督跟着颌头,清军的弱点就在那两支绿营,对两支绿营起进攻,吸引满蒙骑兵增援,再围追堵截显然是个不错的战略,自然没有人提出异议。

“李参谋长,么没有我们夔东军团的份?”李来亨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这个时候提出了异议,他是新任的东军团总督,虽说东军团还没有经过改编整训力甚至连那些装备了旧式火铳的殖民军团都不如,可是这样规模的大战没有夔东军团的份他很是郁闷。

李定微微一笑:“夔东军团刚刚进行了一场汉口守卫战,士卒疲乏,因此,参谋部的意见是让贵军团驻扎颍川,以防备西北面的骑兵来袭。”

“西的骑兵?王辅臣不是已经反了吗?西北面哪有骑兵?”

李定国捋了捋须:“王辅臣就算反了有个陇右骑兵。战场之瞬息万变因此还是驻扎一军地好。”

李定国没有说出真正地因。王辅臣虽然反了是也不得不防。毕竟这马鹞子是出了名地墙头草手又有几万骑兵。怎能不做一点防备。

李来亨默默地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夔东军团便奔赴颍川好了。”

李定国才将目光落在朱骏身:“皇。你看如何?”

朱骏开始时听地云里雾里。原本在海都时。几场小战役朱骏曾参与过指挥。可是对于这样地大规模作战。朱骏却实在不是强项。他见众将无人反对。随即颌点头:“朕敕你为参谋长。这兵事地指挥以及战役地制定自然是全数托付李爱卿地。既然无人反对。那么便施行。”

“遵旨。”

朱骏微微一笑:“诸位爱卿,大

,朕作壁观,今日朕摆下了酒宴,既不能阵杀劳犒劳诸位。”

剑鸣、李霄二人轰然应诺。

其他的将领则显得腼腆了一些,一齐称谢:“皇爱卿末将,末将不敢辞。”

朱骏正要下令传膳,随军而来的小桂子却匆匆进殿来:“皇,有察哈尔蒙古使到。”

察哈尔部虽然叛乱,但是与大明联络的使却需要悄悄的潜入关内,跋山涉水而来,直到额哲率军杀入东北之后历经大战之后才堪堪抵达。

“察哈尔部?”朱骏到这四个字,立即想到北镇抚司指挥使扈言曾提供的资料起来,这个察哈尔部可不是寻常的蒙古部落,在明朝的中后期一度崛起为蒙古各部的共主,据说还是黄金家族一脉,曾经的林丹汗还曾与辽东的明军一起抵御过满人,后来察哈尔部兵败,明军也兵败如山倒,最后才让满人趁机一举收服了蒙古诸部。

“快,请他们进来。”朱骏感觉了好兆头,脸立即露出笑容,继而一脸遗憾的向李定国等人道:“看来朕是不能作陪你们喝酒了,酒宴已在武英殿举行,诸位先去。”

李定国等立即道:“末将怎么敢让皇作陪,死罪,死罪。”这才鱼贯而出。

等李国刚刚迈出殿槛时,正好撞见一名穿着满人服饰的人进来,相互瞥了一眼,那使才迈步进殿。

“大皇帝陛下,我是额哲汗的使阿日斯兰,我从千里之遥的东蒙古赶来,奉了大汗的命令,前来与陛下交涉。”

“不需要多礼了。”朱骏的掩饰住内心的,察哈尔部在蒙古人心目中很有威望,他们现在来觐见自己,自然是关外生了什么大事,这对于大明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只要关外一乱,这些满人恐怕就要吐血了。

“伟大的额哲汗决定与大结为兄弟之邦,这是额哲汗的国。”阿日斯兰一脸恭敬的掏出了一份羊皮折子,正要递去。

“且慢。”朱骏伸手挡住阿日斯兰的动作:“怎么?兄弟之邦?”

朱骏虽然不是天朝主义,可是但凡联盟,强势的大明一直都只承认藩国身份,绝不会愿意出来个兄弟之邦的玩意,名分问题就是朝廷的脸面,也是大明的国策,若是一个蒙古部落都成了大明的兄弟之邦了,那么现在这么多藩国岂不是都要翻天了?

阿日斯兰一脸惑:“伟大的皇帝陛下,怎么?您有什么问题?”

朱骏面容一肃,察哈尔部既然派出了使,想必在关外已经反了,现在的局势恐怕是察哈尔部有求于大明,而不是大明要赖着察哈尔部,既然如此,朱骏自然摆出一副‘天子’的威严:“大明乃天朝之国,尔国小小部落理应称臣才是,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这个兄弟之邦朕不稀罕。”

阿日斯兰仍是觉得惑:“关内的土地是皇帝陛下的管辖范围,您是关内的皇帝,而关外是额哲汗的牧场,有什么理由让关外之汗向关内的皇帝称臣呢?”

朱骏白了白眼,今天算是遇到了一个木鱼脑袋,不过立场问题是决不能放的,可惜身边没有礼部的官员在场,那群呆子若在,也应是让他们去应付这个白痴,教诲他们如何懂得天朝的礼仪,这个时候在这中都,总不能让那些丘八军汉去和使谈,朱骏只能亲自出场:“朕是万乘之君,普天之下唯一的天子,尔部不过是千乘之国,一个蛮荒部酋而已,大明拥甲百万,敢问贵部有甲士几何?”

阿日斯兰有些糊涂,老老实实回答:“我们有十万最勇敢的战士。”

阿日斯兰说到十万这个数字时,难免有些心虚,恐怕整个察哈尔部的青年男人全部加在一起也不过五万之数,说十万实在有些吹牛,不过他不知道对方那个拥甲百万其实比他吹的更多。

“贵部有十万的勇士,而朕却有百万的大军,有数以兆计百姓,你来说说看,朕会稀罕与贵部结为兄弟之邦吗?”朱骏是吹牛不脸红的人,随后眼睛一翻,差点飘到殿的梁柱去了,嘴巴轻轻一瞥,一副不屑的样子:“好啦,朕说了这么多,没心思跟你消磨,你若是愿意纳贡称臣,天朝海纳百川,自然是欢迎的,若是想搞什么兄弟之邦,就快回去,朕没这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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