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娆使人从厨房拿了牛奶,因牛奶没有什么处理,大户人家的夫人都是用来洗脸的,越娆使了几个钱日日从厨房里买些来喝,越娆在牛奶里放了蔗糖,喝起来没有那么奶腥了,越越要不是因为这蔗糖说什么也不喝这牛奶的。
越娆笑着端着牛奶道“今天晚上给你讲故事,好好的喝了。”
越越听了这话,当下皱着眉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越娆抱着儿子洗漱完,搂着儿子躺在床上,轻声道“今天呢,娘给你讲个狼来了的故事,从来有个小孩······”
越越听完问道“他为什么撒谎?”
越娆喜欢给儿子讲些人生哲理的故事,从而引导儿子,让他从故事里得到教训和哲理,越娆亲昵的亲了亲儿子的头道“儿子,你说这小孩子应不应该撒谎?”
越越摇了摇头道“不应该,这撒谎是很不对的事情,再说谎话说多了,旁人就不会再信他了。”
越娆笑着点了点儿子的头道“越越真聪明,人应该成为一个诚实的人,不管是做什么,只要有了诚信便就能做好,人要诚实,做事要诚实,儿子记住,以后一定要实实在在的做人,踏踏实实的做事。”
越越虽说不大懂,但是在他的心里诚实两个人深深的扎在心底。
越娆看着灯光下的儿子,心里慢慢的幸福,以后自己凭着自己的医术赚些钱,买地,买房,要是儿子想学医便倾囊教授,要是儿子不想学医也无妨只要是正道的,学什么都行,然后儿子娶了媳妇,抱上孙子,自己也老了看看夕阳,看看湖水。越娆心里欢喜,一下子睡不着,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箱子,抬出自己的银子,数了数,足有一百二十多两的金子,还有二百多两的银子,这钱足够开医馆了,剩下的钱还能买一处住的地方,越娆越想越美,只觉幸福的时光就在眼前。
次日一大早,晨娘上门来,越娆知道晨娘明日便要走了,心里虽说不舍,然也知道没有不散的宴席,晨娘进了屋在火炉旁烤了烤火,去了帽子笑着道“这天真冷,前天我来的时候你身子不好,昏昏沉沉的吓傻我了,帮不上忙,只是哭,后来我家那人拉了我回去,今个儿见你可算是大好了。”
越娆心里感激,使人给晨娘热了杏仁牛奶端上,笑着道“也真是劳烦你看我,也真是难为月香了,我那两天身子不好,都是她帮我带着儿子。”
晨娘喝了一口杏仁牛奶只觉好喝,笑了笑道“这是应该的,要是感激我就把你这奶子的方子说与我听。”
越娆笑着道“不费事儿,一会把方子写了给你,这东西养人的很,你每日喝些比吃燕窝还好。”
晨娘今日来是跟越娆道别了,本来心情有些低落,和越娆唠了唠家常心情也开解了不少,晚上回去也没有跟刘文荃闹,喜欢的刘文荃只想给越娆喊大姐。
越娆看着外头的雪花心里有些着急,实在是怕赵昀知道越越的存在,日日盼着有个好天便可辞行,带着儿子去江南地区。
“越大夫,越大夫,快去看看吧,我家公子的腿又没有知觉了。”陈小三跑的气喘吁吁,面带惊慌之色,越娆听了甚是奇怪,昨天检查还好好,身子恢复的不错,走路也正常了,怎么这会儿·····越娆不敢耽误,背上药箱跟着陈小三快跑了两步到了陈平卿的院子,院子里人仰马翻,二夫人吓得面色发白,差点晕了过去,被丫头扶着,二老爷面带凄色,坐在凳子上脸上满是悲凉。
众人见了越娆,都起身带着期盼,越娆对众人点了点头,道“不是怎么大事儿,大家莫要惊慌,我这就给三公子诊治,说罢到了陈平卿的床前,只见他脸上虽有刻意的痛苦之色,然却没有悲哀之情,越娆把了脉,脉象平稳,只是有些气虚,然却没有什么别的毛病。
越娆面无表情的狠狠的掐了陈平卿的腿一下,只见他轻轻皱了一下眉毛,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要不是越娆盯着他的表情,恐怕也被骗了过去了。
越娆笑了一下,对众人道“没有什么大事儿,过几天就好,这几日我开个药方把体内的余毒排除就是了,众人听了越娆这话,心里平静了许多。
二夫人试了试泪,拉着越娆的手道“越大夫,我却不知道我儿这病还能发作,只求你能治了根儿才好。”
越娆收拾了药箱,拿起针灸,笑着道“无事,我这就施针。”
众人知道越娆的规矩,也就散开了,临走前二夫人和二老爷拉着陈平卿的手,细细的嘱咐交代。
越娆见众人走完了,收起针,坐在椅子上慢慢的饮茶,陈小三忍不住了问道“越大夫,为何不救治?”
越娆瞪了陈平卿一眼道“有什么可救治的,你家公子没有病,救治什么?”
陈平卿听了这话,脸涨红,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越娆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责怪的时候,轻声问道“你为何装病?”
陈平卿见谎言识破也不再装,起身活动了活动身子,陈小三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这傻小子愣是不知道这是怎么的一回事儿。
陈平卿饮了热汤,无奈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你也见过曾和我定过婚约的女子,那个女子要是和她过一辈子,我倒是不如死在战场上。”
越娆带着同情看着他,这男人要是连死都不愿意娶她,也不知道是男人的悲哀还是女人的悲哀,越娆轻声安慰道“就算是不想娶她也不能这么装病呀,惹得众人跟着你操心。”
陈平卿带着孩子般的稚气道“反正我不娶,这女子娶了她我如何能好好过日子,日日拿着皮鞭见谁不好就抽,我也无福消受,娶妻当娶贤。”
越娆听了这话,忍不住笑道“要娶妻子当要两情相悦,就算是不能两情相悦,然也要相互珍惜,方能幸福,也不怪你,我听了一些你们的事儿,这曲中直也不是谁能说清楚的,但是你也不能让你父母担忧呀。”
陈平卿轻叹口气带着几分寂寥道“我变成我们府上报恩的工具,却连个不字都说不得,如若这钱府在我病的时候没有退亲,也算是有情有义,我好了也会好好的对她的,却没有想到我这边一伤,那边他们家便是退了亲,罢了也不怪他们,谁愿意嫁个可能一辈子瘫在床上的废物,然也不能这便见我刚好,那边却又来逼婚,这让我情何以堪。”
越娆看着这十八九岁的孩子,心里也感觉有那么几分同情,越娆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听着他诉苦。陈平卿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了越娆却什么都愿意说,感觉她是知道自己苦楚的人。
陈平卿从侧面看着越娆精致却带着几分沉稳的侧脸,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安定,只觉这份安定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看着看着不由呆了,陈小三那里不知道自家公子的心事儿,心里着急却又不知道怎么说,越大夫确实好,然人家有个儿子,是已经成了亲的人,如今自家公子起了不该有的心思,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