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九收回关注的目光,悠闲的品了口茶,良久,又略有些疑惑的问道:“小越,杭州崔家是什么来头,势力能有多大?”
“杭州崔家?”钟越十分奇怪的看了一眼陈小九,浑然不明白九哥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谈论起崔家来。
他略一沉吟,嘴角一撇,露出些许不屑道:“崔家吗?在杭州也算是个名门望族,以世代出举人而闻名乡里,家中早些年出过一些高官大爵,现如今不务正业,还不是仗着与李家同气连枝,作威作福,横行乡里,名声也不甚好!,正逐渐日落西山,长此以往,过得几年也就销声匿迹了!”
陈小九听罢,心中摇头,这个小越,看来与崔家的仇恨还不小呢,事情如果这样就好办多了,他忽然神秘的问道:“听说崔家小一辈中有个崔州平,博学多才,威名远扬?而且也中了举人?”
钟越听罢,面上一红,即惭且愧,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才学与崔州平相比不遑多让,而且这个小子走街串巷,与寡妇私通,和尼姑苟合,色的淫贱,坏的流脓,与自己的高风亮节相比,崔州平给他提鞋都不配。
可奈何这小子走了狗屎运,偏生他就能考中了举人,而自己虽然自认才学上与他不相上下,但名落孙山,胸中憋了一口气,弄得郁郁寡欢了好一阵子。
他想到这里,忙冷笑道:“威名远扬?应该是臭名昭著才对!”
“何出此言?”陈小九从慧娘那里了解到的情报有限,钟越身为第一大纨绔,自当对崔州平这样的二等纨绔了解甚深。
“这小子才学不错,可人品着实差了些!”钟越见左右无人,捂着嘴嘿嘿冷笑道:“这个小子不光喜欢女人,还喜欢男人那!”
“当真有此事?”陈小九一听,心中惊喜万分。
崔州平这狒狒竟然有断袖之癖?那真是天助我也!陈小九因为芦柴棒一案,细细研读过当朝律法,断袖之癖虽然是种高尚的爱情,可在大燕朝是绝对不被接受和容忍的,一但做实了证据,其罪轻则仗廷,重则从军。
而且这个崔州平不光有断袖之癖,竟然还男女通杀,这种双性恋,按律法定然会判得更严重啊!
“那还能有假?”钟越言之凿凿道:“这事别人不知,我却知道的清清楚楚,极乐寺旁边有个很破落的小寺庙,这个小寺庙没有香火,没有进项,其实,暗中就是崔州平花银子养着的。”
“你怎么会知道?”陈小九急问道。
“我与极乐寺的天同方丈极好,天同方丈暗中发现此事,颇为头痛,佛门重地,怎能藏污纳垢,他亲口和我说的,想让家兄处理此事。且天同方丈是有道高僧,品行高洁,从来不打诳语,此事必然千真万确。”
“而且……”钟越又神秘小声道:“天同方丈还说,每次崔州平办事时,都是淫乱不堪,一大帮子假和尚与他一起作那羞人的事,每次崔州平出来后都撅着屁股,似乎不敢走路!但却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哎,想想那种老爷们声嘶力竭,汗流浃背的模样,啧啧啧……,那是多么的壮观啊,有机会,定要仔细瞧瞧其中有什么玄机!”钟越嘴角一笑,似乎十分的留恋此景。
聚众淫乱?我的娘亲啊!天助我也,陈小九听到钟越的一番确凿的描述,菊花一紧,气愤有之,激动有之。
气愤的是崔州平不仅是个同性恋,而且还是个双性恋,更令人无法忍受的,这个大狒狒还是同性恋中的受儿,如此一个斯文败类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敢娶我的老婆?我日你八辈祖宗的菊花。
令他激动的是恶人有恶报,这个小子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独特的爱好,也不会让他抓住要害,一击必杀。
钟越正咬牙切齿的发泄着怒火,却见陈小九一脸阴沉的冷笑,他急忙问道:“九哥,你笑什么?这样的丑事我都觉得不耻,你怎么反而高兴成这个样子?”
“小越,你可是帮了我个大忙啊!”陈小九拍着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小越,你九哥我走了运,给你找了个如花似玉的嫂夫人啊!”
“竟有此事,九哥,你早不和我说?让小越我高兴一下,快说,到底是哪家的姑娘!”钟越眼中闪着喜色,追问道。
早?还能多早?我这不刚刚勾搭上,就和你说了,还不够早吗?
“嘿嘿,就是那个陈家裁缝店的陈老汉的女儿,陈慧娘啊!”陈小九挺着胸脯颇为自豪道。
“原来是她啊!”钟越伸出大拇指,赞叹着:“高,实在是高,慧娘可是咱们杭州有名的小家碧玉啊,杭州多少才子对她颇为钟情,争着到她的裁缝店做衣服,只为看她一眼,可慧娘真是个好姑娘,都不假辞色的将他们乱棍打出,啧啧啧……,没想到九哥好手段啊,竟然入了慧娘的法眼?我佩服得紧呢!”
那是,九哥出马,一个顶俩,怎么能与那帮市井之徒,二等纨绔,相提并论呢!
“九哥,偷偷问你个小事情,嘿嘿……,你和我说,你和慧娘有没有……”钟越一脸贱笑,伸出两个大拇指放到一起比划着。
有你个大头鬼啊,陈小九拍了一下小越的脑袋,颇有些低落道:“本来我与慧娘郎情妾意,颇为圆满,可是不成想被崔州平那厮横插了一杠子,让我郁郁寡欢啊!”
“九哥,这事情与崔州平何干?你慢慢和我说来!”钟越拍着胸脯道。
陈小九见火候已到,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当然,其中着重讲述了崔州平这厮恃强凌弱,强娶豪夺的丑恶嘴脸。
钟越本来就对于崔州平的丑恶嘴脸,厌恶得人仰马翻,待听到陈小九这番言语,气得义愤填膺,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茶杯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四角的几位丫鬟,见此一幕,吓得颤颤兢兢,目瞪口呆,浑然不明白这位大纨绔怎么会突然发飙。急忙赶过来嘘寒问暖,将碎掉的茶杯弄走,又换了一副新的端上来。
小越真够兄弟啊,就冲这份怒发冲冠的心意,我也得好好的待他,陈小九急忙宽慰着他道:“小越,你这是干什么?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沉不住气?”
钟越仍气鼓鼓道:“这个始乱终弃,喜欢老爷们、野汉子的狗东西,竟然还敢争夺九哥你的心上人,我绝饶不了他!”
“小越,你不用急,好事多磨。”陈小九气定神闲道:“你刚才不是说崔州平与那些和尚有断袖之癖吗?我们正好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好好的整治一番这个登徒子,为杭州广大妇女除一大害!”
钟越一听此言,乐不可支,心想,这厮得罪了九哥,便是他的死期到了,急忙欣喜道:“好,九哥,我们便想个计策好好的整治他一番,让他尝尝九哥与我钟越的厉害!”
陈小九冷冷一笑,趴在钟越耳朵边上密语了一番,钟越听后,乐不可支,连连点头答应。
“凡事先礼后兵,我陈小九也不是铁石心肠,小越你先去商谈退婚的事情,如果能说得通,那便算他识相,如果他不给你面子,就别怪咱们心狠手辣!”陈小九一锤定音道。
“九哥不仅才智卓绝,还这般宅心仁厚,真令我钟越佩服得紧哪!”钟越拍着马屁,眼珠一转嘿嘿笑道:“不过,九哥我还有一个想法,你倒是听听!”
陈小九见钟越那副贱笑的模样,心中一动道:“小越,你还有什么妙计?”
钟越冷哼一声道:“九哥,你可知崔家有个世代相传的摘星楼吗?”
摘星楼?陈小九心中一怔,暗想,崔家好大的口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