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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刀尖所指即是华夏之敌
火枪声里硝烟尚未大起敌人已经象狂风吹伏的稻草一样成片地倒下他们的惨叫与绝望乃是献给华夏崛起最好的祭品
他们导陋扭曲的灵魂将筑成华夏新时代的封神台他们的尸体将肥沃华夏的农田土地
就象是身被两重甲、三重甲华夏的巧匠们在打开了那扇门之后创立的工业——哪怕还只能算是工厂车间级别的工业也足以将他们碾碎
来多少死多少
我绝对不会怜悯我的泪水只会为我民族的苦难而流我的慈悲只会给我的人民
在我用铁以火粉碎一切华夏前进之敌后我可能会在某个无聊的闲暇下午在和煦的阳光之下指着他们留下的痕迹充满同情地对我的后代说:他们没有道德与文明他们想用野蛮取代进步想用混乱取代进步他们在某些历史上成功了于是制造无数的苦难与悲怆幸运的是在我们的这段历史中我们阻止了他们他们最可怜之处就在于他们看不破历史长河看不到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多么野蛮愚蠢
眯着眼睛忍过硝烟的刺激之后俞国振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这是一场预决战也是一场清算的预演
在阵地前方已经是一片建虏及其仆从的尸体能在虎卫的猛烈射击下还站着的唯有寥寥数人
紧接着又是一排枪响这寥寥数人也倒下了
只一轮射击四五百敌人被击杀他们换取的只是死士大队向前前进了一米
现在俞国振手中可是有足够熟练的枪手七千虎卫来了六千个个都是打了几千甚至上万发子弹的熟手他们装弹的速度极快轮番射击下几乎没有射击空隙也就是说建虏每前进一步都得拿人命来填
铁盾铁盾
在又付出几百人伤亡之后建虏后继者干脆将地上的尸体抓起用它们充当盾牌来挡住自己的要害这样每个建虏身前几乎就是有四重甲即使是虎卫丙型火枪的穿透力面对这种情形也有些无力虽然一个建虏拖一具尸体很累但当身边人都搭上手来转眼之间建虏的推进变得极为严密虎卫火枪射击之下他们的伤亡率大降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建虏死士终于逼近了虎卫这个距离若是他们的锐士跟上用箭已经可以对虎卫造成杀伤了但就在这时整个地面都剧烈颤动起来在虎卫身后升起巨大的硝烟团几乎组成了一个云层
然后多尔衮刚刚浮起一丝希望的眼里又满是绝望
他不是没有想到虎卫有火炮但是从今日交战开始虎卫就没有动用过故此他觉得可能俞国振嫌火炮笨重麻烦并没有大量携带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俞国振并非没有携带而是将火炮集中起来等到最关键的时候才使用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从半空中飞来的带着炮弹这些炮弹越过了死士直接砸在了死士之后的锐士阵中轰然声响里象是犁庭荡穴一般在八旗兵中耕出一道道血肉之沟
一颗炮弹甚至滚到了他面前那炮弹还冒着热汽烤得上面的血渍腾起淡淡的白雾多尔衮略微有些失神觉得自己仿佛是回到了海河之畔面对的仍然是华清号这样的庞然大物
面对火枪建虏没有崩溃那是因为锐士在盯着可是面对声势浩大惊天动地的火炮建虏开始动摇了这一轮炮击不知有多少门火炮同时鸣响可以肯定的是其数量绝对超过了五十甚至有可能是一百
猬集前冲试图破阵的建虏那个密度实在太大因此这些炮弹轰击之下造成的伤亡极为可怖更重要的是被火枪打死的还有个全尸虽然惨却不至于太吓人而被炮弹轰中的却是死无全尸
这一下直接动摇的不是死士而是负责监督的锐士还有跟在锐士身后的戈什哈们因为现在轮到他们直面伤亡了
建虏此时谈不上多少士气他们受到的打击太多太大若不是多尔衮等人督促威逼他们甚至不愿意再攻击俞国振的部队
多尔衮超人一等的指挥能力此时显现出来他大声喝令他的大旗立刻被树了起来然后他亲自催马向着虎卫的阵营冲了过去
他知道这个时候八旗兵就吊着一口气他若能亲自出马这口气就能缓过来他们还可以徐徐图之若他不能续上这口气那么等待他的将是可怕的崩溃
到那时就真的任人宰割了
随我杀我会把你们带回家乡去的他扬声高喝
主子爷主子爷
这个时候近乎绝望中的建虏象是溺水的人抓着一根稻草一般狂热地向着多尔衮呼喊
多尔衮连着砍翻两个动摇的建虏举起带血的剑呼应着建八旗兵的呼喊随着他这个动作建虏竟然又迸发出狂热的斗志因为多尔衮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向着虎卫的阵营突了过去
阿巴泰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了异彩而杜度、和硕图等则微微有些沮丧倒是罗洛浑嗷叫着便跟上去他身后正红旗大旗也随之前进
当初父汗也是如此所到之处三军效命阿巴泰喃喃地道:我为父汗前锋——今日我为睿亲王前锋
说完之后他竟然也催马上前而和硕图与杜度对望了一眼便也跟了上来
他们这些建虏高层前进周围的中层也被激起了血性此时建虏八旗各级将领尚未完全堕落腐朽仍然保持着战斗的血腥气息只是被俞国振一步又一步的连环计策绕得失去了信心而多尔衮适时而出带给了他们极大的信心
建虏大军齐齐上前这一次不再分什么死士锐士从多尔衮到包衣奴才个个都是死士
敌人的勇猛便是我军的勋章
望着悍然冲来的建虏俞国振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这句话一直以来他都尽可能避免与建虏进行最殊死的肉搏为的就是避免无谓的牺牲但现在不同他知道现在是真正决定此战战果的时候了
他的战刀再度举起向着建虏:消灭他们
火枪声、大炮声再度轰鸣起来宽达近六里的战场上消息是不可能及时从一处传到另一处的无论是建虏还是虎卫都是要靠着自己军中的将旗指令来行事建虏见到多尔衮大旗向前听到到处都是睿王、主子爷的呼喊被身边的同伴一带便象海中狂飙一样冲向前
竭力哪怕下一刻中弹而死也要再向前些
虎卫的火枪声依然冷酷无情地收割着建虏性命但此时杀红眼了的建虏已经不在乎伤亡了双方相距的距离原本就不远特别是最初的死士与虎卫间只有相隔不到三十米他们虽负重甲提尸为盾行走有些不变但三十米的距离也就是十个呼吸的事情
虎卫们还在以快节奏开枪他们的枪膛已经有些发烫但如今建虏却象是吃了五石散一般亢奋不畏死继续向前地面的坑只能让他们小挫然后他们的尸体便将那些坑填了起来他们终于逼近到了车阵与铁丝网之前
柯官咧着嘴无声地笑了一下在这个时候他还能笑让他自己都觉得吃惊
虽然父祖给他取了个好名字可这辈子最大的官也只是一个把总如今已经年过四十打了无数的仗败了无数次逃了无数回往常遇到今天这样的大战他都会寻个地方缩起来先躲过锋锐再说但今天他不想躲了
他虽然四十岁了但身上的血仍然能流淌
建虏越来越近他抓紧手中的长枪气势汹汹的建虏首先要撞着的还是他们这些屡败的官兵
只有今天他才觉得自己象个男儿这些天来他结识了不少朋友有虎卫中的也有和他一样出身官兵的这些不是那种喝酒吃肉的朋友而是真正的让他愿意依靠和信赖的战友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他将长枪的枪尖抬起对着狂呼呐喊而来的建虏没有说任何话语也没有想任何别的事情只是端着长枪
刺击刺击刺击
成百上千的和他一样出身于官兵的华夏男儿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隔着铁丝网他们的刺击象是在对面凿出了一个个泉眼鲜红的泉水汩汩流出将铁丝网下的地面染成了朱色
头排的建虏纷纷倒下他们的尸体迅速在铁丝网前堆积起来转眼间几乎就垫得与铁丝网一样高
多尔衮咬牙切齿他已经冲到了最前方在他战马脚下是不知多少建虏尸体堆出的通往敌人的道路他目光凌厉地看着挺着长枪站在他面前的明国军士这个军士足有四十余岁这样的军士他以前见多了都是见到他立刻跪下求饶的角色但现在这个军士挺枪于他面前目光平静就象这片大地一般深沉稳重
这是让所有匆匆在历史上经过甚至连自己的文字都来不及留下的草原狼族恐惧的深沉稳重轻浮如草随时会被风吹倒的他们永远都学不会的稳重
所谓的狼图腾其实不过是草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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