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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将杯子递给她又嘱道:小心点别烫着
白惠喉头处涩然一噎一时间竟是有眼泪冲出了眼眶这么凉的夜里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捧着一杯热水站在她面前她抑制住心底的酸涩抿了抿唇眼睛里热热的将杯子重又递给了他谢谢她好半晌才让自己的嘴发出了声音
而他则是将杯子放到了旁边的床头小柜上过来搂住了他白惠他亲吻她的额头淡淡的男性气息带着一种好似是久未曾这样亲密的迫切将她搂在怀里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一种感慨
不知因何而生的感慨是内疚吗
白惠没有抗拒只任他搂着她她良久才在他怀里平淡出声小心别冻到了上来吧阄
她的话是那么地平淡可是在他的耳中听来却似是被温暖了似的他的心头涌出了热流他忙偏腿上了床就躺在了她的身旁他搂着她虽然她的身体没有以往在他怀里的柔软甚至是有些发僵的但他仍是感到了一种幸福似的
头上的伤该拆药线了白惠想拆完药线就可以去看看妈妈了这个地方让她放心不下的就只有母亲白秋月徐长风很早就起来了他先是打电话安排了今天上午的工作然后就又打电话给那个叫伊亦峰的男子白惠听到他在问那个人顾院长在不在这里
她想到了那次自己发烧他带她去的那家医院那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男子还有那个长得帅气阳光的伊亦峰哦
顾院长现在人在美国但他说会安排最好的医生给你拆药线电话打完徐长风转过身来对她说
不用麻烦的一点小伤而已而且我已经打电话预约过给我处理伤口的医生了白惠看着他淡淡开口
她的话无疑像是一瓢凉水浇在了男人的心头别人我信不过还是去顾院长那里吧头上的伤处理不好落下疤就不好了
他走过来轻揽了她的肩那深邃的眼眸看着她白惠淡淡地垂下眼睫真的不用那么麻烦
怎么是麻烦你是我妻子我只想给你最好的不管什么他的大手轻捧起她的脸说
呵白惠突然间就想笑想放声的大笑那么楚乔呢他给她什么
她的眼角眉梢里渐渐地就流露出很清晰的嘲弄意味徐长风看见了心底沉了沉但仍是揽着她道:走吧就去顾院长那里
白惠没有推拒即然是顾院长亲自安排的医生医术一定不错脑袋是她自己的她也不愿意上面落个疤她以后还要重新嫁人呢不是吗
顾家的医院就在本城一处地段极好的地方这里主攻的是心血管病由于是面向高收入人群的专科医院里面十分干净白惠跟着她的丈夫走了进去想到一会儿要拆线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不知会不会像是缝针时那样疼她不由地自己的手指捏住了指尖
迎面有人走了过来
白惠的脚步滞了滞楚乔在靳齐的陪同下已经走到了近前两厢碰面白惠看到楚乔的额角也贴着一块胶布也是来拆药线的吗
白惠忽然间想到原来那天她的男人是带着他的情人来这里缝针的情人妻子都要来他认为最好的医院找他最信任的医生
哦楚乔是顾院长亲自给缝的伤口吗
那么他有没有感到一丝尴尬他曾带着妻子找顾院长看过病又带着情人来找顾院长缝伤口他没有觉得一丝别扭她心底有凉意掠过清秀的眉梢眼角有淡淡的涩然和嘲弄意味流露出来
徐长风显然也是一怔高大的身形原是走在她的前面此刻也是停滞了一下白惠想如果他想到他的情人也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他恐怕不会带着她这个妻子来的
楚乔的眸光落在白惠的头上时似是有些吃惊但继而神色又是十分的冰冷
风她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凝视着对面的男人咬了咬唇却是说道:你忘了我也要拆线的吗
如此的理直气壮真是少有
白惠唇角轻扯她没有侧眸看她的男人她倒真的想听听她的男人是怎么样回答他娇滴滴的情人的质问
抱歉她的耳边传来的是男人低沉的声音她的心头好似有什么淡淡的流过她闭了闭眼睛左手心里已是一团温热她的手被男人的大手握住了
我们进去吧他攥着妻子的手走进那间由顾院长亲自点名的医生的诊室
白惠看到那是一位很年轻的医生那医生轻轻地揭开了环绕在她头上的那圈纱布她的额头因为裹了好几天的纱布而颜色发白伤口部位的头发被剪掉了一些显得参差不齐的十分难看徐长风的眸光触及那块疤时他的眼神里有一抹复杂闪过
医生拆药线的时候白惠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多少还是有些疼的楚乔和靳齐是站在门外的但是这一刻楚乔却是将那诊室的门给推开了她的清凛的眸光看向白惠看到她紧拧的眉宇听到她的一声轻嘶她冷冷地看着直到徐长风的手指轻轻地攥住了那只因为害怕和疼痛而紧攥了椅子扶手的那只手时楚乔的眼中有怨恨闪现
靳齐的手机响了他走到不远处去接电话
什么事他沉着声问他的妻子林婉晴急切地道:开心拉肚子拉了好几次了
拉肚子给医生打电话靳齐有些烦躁林婉晴一下子沉默了靳齐便又道:你等等先叫李医生过去我一会儿就回去
他说完也不待那边说些什么就把手机按掉了白惠已经拆完药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医生正交待着注意事项白惠应声嗯着
下一位医生喊楚乔便走了过去与正走出来的白惠擦身而过
风就这样走了吗楚乔幽愤的声音冷冷地在身后响起来白惠的眉心一缩她的身形僵硬了一下没有回头但却是屏了心神似的等待着那男人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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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靳齐在你身边陪着还不够吗徐长风悠悠回身不凉不热的说了一句乔乔今天的事情说到底是你自己造成的所以请别在这样唤我
楚乔应该是从未听到徐长风这样对她说过话气愤的眸光瞪视着徐长风而徐长风却已是转身拉了他妻子的手我们走吧
白惠再次合了合眼睛任他的指尖穿过她的手心攥住了她的手向外走去车子行驶在都市热闹的街头白惠的心头一阵阵的似惆怅似失落似心酸似疼痛那么地难受
徐长风平稳地开着车子她坐在后面她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但是他的气息有一种温和的沉行驶了十余分钟之后车子拐进了一家大型商场的停车场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找到车位停下他对她说了一句就开门下车了白惠看着那道颀长的身形迈开步子奔着商场而去她的心头不是掠过疑惑而是淡淡地看着他的身影随着人流没入商场的入口
她已经买好了去安徽那边的火车票明天就要起程了留恋吗这个男人给的温暖给的关心
这么地迟
徐长风去了约摸有半个小时才出来车子一直是打着火的状态空调开着似是怕她冷
他的手里拿着一顶十分好看的帽子出来了他打开后面的车门将帽子递了进来看看喜欢吗
白惠的心头划过一抹涩然的伤她缓缓地伸手接过了那顶帽子那是一款羊毛呢带着同色花朵的女帽款式秀气而雅致
戴着它出门你就不用在意你的头发了他说白惠心头又是一涩他这样的关心叫现在的她如何承受
谢谢她平静地吐出了两个字
徐长风嘴唇张了张她的过于平静的外表下掩饰的是内心的轻颤她的一句谢谢那么地淡漠让他的心头划过一丝疼
他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上了车
车行平稳而沉默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许久之后白惠才道:顺道去趟我妈那里吧
徐长风嗯了一声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拐了弯车子在母亲家的楼下停下时白惠将那顶帽子戴在了头上徐长风深黑的眼瞳看着她看着她整理自己的帽边看着她伸手拢顺帽子下面的发丝他走过来抬手轻轻地将她额前的碎发往边上捋了捋
白秋月正在洗衣服见到女儿和女婿自是高兴的白惠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下又戴着徐长风买的那顶帽子白秋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惠呀怎么又瘦了她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妈最近减肥呢白惠故做轻松地一笑
白秋月皱眉道:好好的减什么肥呀胖一点儿才可爱长风你说是不是
是胖一些才可爱徐长风抬手指腹轻轻地在妻子的一面脸颊上抚了抚神色很深
中午在这儿吃饭不妈包点儿饺子白秋月道
白惠点头却又摇头妈她搂住了白秋月喉头有些哽咽妈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妈当然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倒是你呀白秋月并不知女儿现在的心思只怜爱地轻拍着女儿的背把自己弄这么瘦妈看着心疼啊
白惠嗯嗯的点头眼睛里热热的她这一走不到一年半载恐不会回来的了她的妈妈一定要好好的
真的不在这儿吃了呀临走时白秋月仍然有些依依不舍她好像是看出了一些什么似的眼睛里有深深的眷恋
白惠摇头从母亲的怀里出来妈我会回来看您的她的眼睛里有难掩的微红样子依依而不舍徐长风纠结了两道长眉伸臂将妻子揽进了怀里你想妈妈我们可以天天过来不要这样
他并不知道他的妻子已经抱定了必走的决心火车票也已经买好就在明天的下午就出发了以至于当他晚上回家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和那一纸信笺时强大的震惊过后几乎发了狂
白惠深深地咽下心底的酸涩从母亲家出来上了停在外面的车子车子仍是平稳的行驶所住的那幢小区远远在望了白惠心头升起深深的失落和酸涩
中午想吃什么车子驶进小区的时候男人的声音温和传来
白惠只淡淡地道:随便吧什么都行
她的恹恹情绪无疑让他皱眉心头又是不安起来他没有再说什么午餐是简单的四菜一汤白惠慢慢地吃着心事沉沉的
徐长风接过几个电话好像都是公司的人打过来的这个时候还在上班应该有很忙的工作吧
你去上班吧不用陪着我白惠淡声说了一句
徐长风深邃的眼眸看了看她
我下午去公司你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我要是没接就是在开会你打秘书处就行
白惠低垂着眉眼往口里送了一片鱼慢慢地吃着
徐长风吃完饭就离开了他一向忙这几天经常在家陪着她想是耽误了许多工作的晚上他打了个电话给她说要晚些回来要她先吃饭别等她
白惠仍然是心情平静的应着
他果真回来很晚面上带着一丝倦色李嫂问他有没有吃过饭他竟然还没吃李嫂便将温在锅里的晚饭给热了一下端上了桌
白惠抱着小忘忘坐在沙发上电视上仍是放着又臭又长的韩剧白惠的眼睛是看着电视屏幕的但其实她的心全不在这里飘飘荡荡的也不知道都飘向了什么地方心里很乱很乱的千丝万缕
小忘忘在她的怀里一忽嗷嗷叫几声一忽又吭哧吭哧地舔她的袖子他竟然也有几分不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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