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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快步走到自己面前的刘浚,杜睿的一颗心猛地向下沉,该的总是要的,躲也躲不过,在倭州之前,杜睿怎的都没想到,居然会有今天这一幕,可是现在的真实情况却是,这真的发生了若
刘浚走到杜睿的跟前一拱手,道:“末将刘浚见过大帅!”
杜睿看着刘浚,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道:“小将军的真巧!”
刘浚如今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初入军伍,杜睿在他的面前也的确有资格卖卖老,毕竟两人根就不是同一等级的,杜睿贵为当朝国公,总参谋部部长,挂元帅衔,而刘浚不过是倭州都护府的一名校尉,上尉职衔
刘浚的面色微微一变,在杜睿这个大唐战神的面前,他还是不禁有些胆怯,低头道:“家父得到密报,说是有倭人要对大帅不利,便遣末将前护卫,没想到末将迟,让大帅受倭人惊扰,还请大帅恕罪!”
杜睿淡淡的一笑,看着刘浚道:“惊扰倒还没有,量这些倭人如何伤得了我,如今也没事了,小将军还是请回吧!”
“这个”刘浚不禁一阵犹豫,咬了咬牙道,“大帅!如今近畿地方不太平,大帅还是速速回平安京的好!以免再被倭人有机可乘!若是大帅有所差池,家父恐担待不起!”
杜睿心中一声长叹道:“回平安京!?以官看不过是出了虎口,又如狼窝吧!”
刘浚闻言,面色顿时一阵惨败,额头上已经显出了细细的汗珠,咬着牙道:“大帅此言何意!?”
杜睿见都到了这个关头,刘浚还如此冥顽不灵,不禁有些怒了,冷笑一声道:“好大胆的刘仁轨,你当真以为你们父子所做的一切官看不通透吗?”
刘浚被杜睿突然爆发出的气势吓得一愣,忙道:“这个大帅此言,末将不甚明了!”
“不甚明了!?”杜睿眼中精光爆射,怒道,“你们父子做得好大事,难道还想要瞒过官吗?”
杜睿一怒,刘浚顿时被吓得浑身打颤,他从军以,也在倭州和倭人多次厮杀,是经历过生死的,可是面对杜睿这等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在尸山里睡过觉,在血海之中洗过澡的沙场宿将,气势上完全被压制住了
“大帅大帅末将”刘浚被杜睿的气势所逼,连连后退,说话都不利了
杜睿也不再理会刘浚,昂然前行,站在了那一队唐军的面前,大声道:“你们难道也要跟着刘仁轨谋反作乱,做那大唐的叛逆吗?”
这些跟着刘浚一起的唐军,都是刘仁轨的心腹,刘仁轨要做什么,他们虽然不甚明了,可是却也清楚一些,不过此时被杜睿点破,谋反的后果他们可是一清二楚,一时间也是惶恐不已
“大帅大帅恕罪啊!”一个唐军士兵实在是承受不住杜睿的威压,突然滚鞍落马,拜服于地,连连叩首哀求
其余的唐军见状,也纷纷下马,跪在了地上,他们这些人都是当初跟随杜睿一起征伐倭国的唐军,在倭国灭国之后,便被杜睿留在了倭国担任戍卫职责的
杜睿接着又看向了刘浚,寒着一张脸,道:“怎的?到了现在,难道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刘浚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方才他还想着要鱼死网破的,可是没想到杜睿一句话,就让这些他们父子般拉拢的将士全都投降了
见已经撕破了面皮,刘浚也就再顾不得那么多了,突然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指向了杜睿,大喊道:“我们父子就是要反,皇帝处事不公,我父于国有大功,却被闲置在这倭州,一待就是六年的光景,君不正,臣投外国,我父子有什么错!”
杜睿闻言,面色虽然依旧冷峻,可心中却不由得一痛,他想过刘仁轨会有怨言,可是却没想到刘仁轨有朝一日会因此而反,如今看倒是他太想当然了,只想到了要保证倭州的安定,彻底断绝这个日后华夏的心腹大患,却没想到,一个人的忍耐力
如果历史上没有他的出现,刘仁轨现在恐怕还在一个郎将的位子上蹉跎岁月,知道唐高宗征讨高句丽的时候,才异军突起,进入了高宗的视线,从此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而现在呢?
刘仁轨已经一跃成了大唐名将,征讨三韩,倭国之时立下了莫大的功勋,俨然已经成了大唐军界的一颗将星
将一个大唐军界的将星放在倭岛数年,不得升迁,远离长安这个大唐的政治中心,确实有点儿流放的意思,可是这绝对不是刘仁轨父子因怨谋反的理由
“住口!”杜睿怒喝道,“身为大唐军人,你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守护大唐的疆土,你父子心中有怨恨,你们可知道就在大唐的南方海滨,婆罗洲上,当初官率船队出海远洋之时,曾占据一处海岛,直到现在,那些忠勇的大唐将士依然驻守在那座海岛之上,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余载,和他们相破的刘浚顿时没了声响,无言以对,和那些十余年驻守海岛的唐军将士相比,他确实没什么可抱怨的
倭州虽然落后,可却并不贫瘠,刘仁轨身为倭州都护府的大都护,俨然就是这里的土皇帝,皇帝给予了他这份信任,已经是殊为难得了
杜睿接着又道:“你道你父亲对国有大功,帅问你,和那些战死了的将士相比,你们父子如今所得到的一切,大唐可曾亏待了你们!”
杜睿这句话是对刘浚说的,同时也是对那些跟随刘浚一起自的唐军将士说的,这番话说出,那些唐军将士顿时无地自容,一个个跪倒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他们也是鬼迷了心窍,被刘仁轨父子一阵蛊惑,昏了头,这才跟随刘仁轨父子,一起行那大逆不道之事,如今被杜睿点破,这些唐军将士也不由得想起了那些战死沙场的同袍弟兄,和他们相比,他们如今还能好生生的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杜睿又道:“你们跟着刘仁轨父子谋反,所求不过是富贵,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刘仁轨如何是大唐的对手,即便你们事成,又能如何,你们的家眷都在中原,难道你们要他们一辈子都背负着一个反贼亲人的名头活下去吗?”
“大帅恕罪!”
那些唐军闻言,心中顿时一阵惊惧,连声哀求起,他们也不过是被眼前的利益迷惑了心神,如今被杜睿一提醒,这才想起,家人亲眷都在中原,一旦他们这边谋反,等待家人的将会是什么命运,可想而之
大唐自杜睿变法以,虽然废除了不少酷刑,可对于谋反大罪的惩罚,却是极为严厉的,一人谋反,三族尽诛,这个代价,他们谁都承受不起
杜睿点了点头,道:“幸而尔等翻然悔悟,倒还不算晚,大错既然没有铸成,官就暂且绕过你们,容你们戴罪立功!”
刘浚见杜睿连敲带打,轻而易举的就扭转了形势,心中也不由得一阵悲苦,颓然的低下了头
杜睿见已经差不多了,手中的长剑一挥,将刘浚手中的剑打掉,喝了一声:“绑了!”
立刻便有飞虎军上前,将刘浚一脚踹翻在地,拿出绳就绑缚起,这些飞虎军的将士对于大唐都是极为忠诚的战士,对逆贼自然没有什么善待一说
刘浚被带了下去,那些跟随而的唐军,杜睿也全都交给了杜平生统领,事情已定,杜睿却没有一点儿高兴的模样,怅然的一声长叹
刘仁轨居然会谋反,这是杜睿万万没有想到的,对刘仁轨,杜睿可是十分看重的,虽然如今历史的走向已经和原完全不同,可从征三韩和征倭国这两阵,杜睿还是感觉到,刘仁轨并未因为历史的改变而泯然众人
刘仁轨虽然是个文官,然他在历史上第一次发迹便是因为战功,在历史上的显庆五年,唐高宗为灭高句丽,决定先攻下济,去其外援,然后再攻灭高句丽
三月,唐高宗命左武卫大将军苏定方为神丘道行军大总管,率水陆大军十万出兵济八月,唐军平定济,俘其国王及太子,在其地置熊津等五个都督府,并留郎将刘仁愿镇守济府城十二月,唐高宗命李世绩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发兵高句丽
在这一战中,刘仁轨则统领水军,监督海运,负责后勤保障
龙朔元年三月,唐命左卫中郎将王文为熊津都督,安抚济余众,不巧王文于渡海时死去济僧人道琛及故将扶余福信拥众据周留城抗唐,又派人前往倭国迎回故王子扶余丰,立其为国王
这时,倭国亦欲乘朝鲜半岛三国内乱之时,保住在高丽半岛上的势力,缓和国内的政治危机,遂派阿昙比罗夫率日军护送扶余丰回到济
苏定方归国以后,道琛与扶余福信引众围攻济府城,刘仁愿遣使告急唐高宗诏令刘仁轨为检校带方州刺史,领王文部众,从近道征发新罗兵以救援刘仁愿
刘仁轨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并说:“天将富贵此翁耳!”
于是选吉日而行,临行前,刘仁轨发誓:“拟削平辽海,颁示国家正朔,使夷俗遵奉焉”
此次,是刚满六十岁的刘仁轨第一次带兵出征,鉴于没有作战经验,所以刘仁轨治军非常严明率唐军转战而前,所向无敌道琛率济军在熊津江口立两道栅栏,抗拒唐军刘仁轨率部与新罗兵四面夹击,大败济军,士卒争入栅内,由于便桥狭窄,落水及被唐军所歼达万余人道琛连失两栅,遂解除对刘仁愿的包围,退守任存城道琛自称领军将军,福信自称霜岑将军,招兵买马,其势愈壮,对唐军构成威胁刘仁轨见所率唐军兵少,便与刘仁愿合兵一处,养兵蓄锐
这时,高宗又诏新罗出兵,援助刘仁轨新罗王遂遣将军金钦率兵向济府进发行经古泗,遭受福信部阻击,金钦只得由葛岭道退回,由此不敢复出不久,福信杀死道琛,兼并其众,政柄
龙朔二年二月,唐平壤道行军总管苏定方久攻平壤不克,又值大雪,遂解围归国唐高宗也认为不宜再战,便下诏指示刘仁轨:“平壤军回,一城不可独固,宜拔就新罗,共其屯守若金法敏藉卿等留镇,宜且停彼;若其不须,即宜泛海还也”
唐军将士也皆欲西归,刘仁轨则客观、细致分析了敌我双方的形势,决定坚守济,伺机出击他说:“《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便国家、专之可也况在沧海之外,密迩豺狼者哉!且人臣进思尽忠,有死无贰,公家之利,知无不为主上欲吞灭高丽,先诛济,留兵镇守,制其心腹虽妖孽充斥,而备预甚严,宜砺戈秣马,击其不意彼既无备,何攻不克?战而有胜,士卒自安然后分兵据险,开张形势,飞表闻上,更请兵船朝廷知其有成,必当出师命将,声援才接,凶逆自歼非直不弃成功,实亦永清海外今平壤之军既回,熊津又拔,则济余烬,不日更兴,高丽逋薮,何时可灭?且今以一城之地,居贼中心,如其失脚,即为亡虏拔入新罗,又是坐客,脱不如意,悔不可追况福信凶暴,残虐过甚,余丰猜惑,外合内离,鸱张共处,势必相害唯宜坚守观变,乘便取之,不可动也”
众将闻言,也觉得刘仁轨说得有理,皆相从
时扶余丰与福信等也认为唐军孤城无援,即将撤退,还遣使探问:“大使等何时西还,当遣相送”从此未加防备
刘仁轨、刘仁愿知济防卫松弛,遂七月趁其松懈,率部突袭,相继攻克支罗城及尹城、大山、沙井等栅,歼敌及俘获甚众,分兵守之
福信等退守真岘城,凭借该城临江高险,又当冲要,严兵守卫随后不久,刘仁轨伺其稍懈,率新罗兵夜至城下,驱众从四面攀草登城,天亮时占据真砚城,终于打通了从新罗运粮的道路
刘仁愿遣使归国报捷,同时请求派兵增援此时,唐高宗已得知倭国出兵增援济,遂命熊津道行军总管、右威卫将军孙仁师发淄、青、莱、海四州兵7000人开赴熊津
福信等丢失真岘城后,处境日窘,又与扶余丰之间的猜忌与日俱增福信遂装病不出,企图趁扶余丰前问疾之时,伏兵杀之不料此谋泄露,扶余奉便帅亲信袭杀福信,遣使分赴高丽、倭国,乞师援助
龙朔三年,倭国天智天皇以援助济为名,令倭将毛野稚子等倾举国精锐27000余人向新罗发起进攻,夺取了沙鼻歧,奴江二城,切断了唐军与新罗的联系
九月,孙仁师率部抵达熊津,与刘仁轨、刘仁愿会师,唐军兵势大振唐军立即召开军事会议,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会上有人认为“加林城水陆之冲,请先击之”
但刘仁轨觉得此举不妥,并提出了自己的方案,他说:“加林险固,急攻则伤损战士,固守则用日持久,不如先攻周留城周留,贼之巢穴,群凶所聚,除恶务,须拔其若克周留,则诸城自下”
此举得到唐军诸将的一至认可,于是于是唐军分为二路:刘仁愿、孙仁师和新罗王金法敏率陆军前进;刘仁轨则与部将杜爽、济降将扶余隆率水军与粮船从熊津江入白江而下,和陆军会合,同趋周留城
初八,孙仁师等在白江打败济残余部队及倭兵,攻克周留城由于周留告急,倭将庐原君臣率水军万余渡海而,准备自白江口登陆
刘仁轨率水军率先到达白江口,二十七日,倭国水军也从海上抵达白江口,两军遭遇当时唐朝水军为7000余人,战船170艘
倭国水军万余,战船1000多艘倭军虽在数量在多于唐军,但大唐因国力强盛,经济发达,所造海船以形体高大、性能良好著称于世所以唐朝水军的战船在数量上虽处于劣势,但在质量上却远胜倭国战船
并于这次海战,史记载非常简略,而后世的日史则记载较为详细由于大唐水军先到达白江口,加上战船精良,刘仁轨遂采取疲敌之策,先抢占有利位置,列战船于白江严阵以待倭军到后,率先发起进攻,结果不利而退而唐军仍坚阵而守
二十八日,日诸将与济王在首战败于唐水军后,仍盲目地高估自己的实力,错误地认为“我等争先,彼应自退”,于是未加整顿部署,不观天气变化,便“率日乱伍中军之卒,进打大唐坚阵之军”
刘仁轨见倭军攻,充分利用唐军战船的优势,指挥水军将倭军的船只左右夹住,使其不得回旋,随后再施以火攻,一时“烟焰涨天,海水皆赤”
经过激战,唐军四战四捷,取得了辉煌的胜利:焚毁倭军战船400多艘;击毙倭将朴市田津;扶余丰趁乱逃奔高丽,其所佩宝剑被唐军缴获;王子扶余忠胜、扶余忠志和倭军残部投降;济诸城全部归顺,济再次得以平定,只有迟受信据守任存城不降
白江口海战是中国古代战争史上一次大规模的海战,因中国史记载有限,所以鲜为人知作战中,刘仁轨指挥有方,在兵力不如对方的情况下,先采取守势,而后因势利导,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并辐以并火,最后取得了中日战争史上第一次大规模作战的胜利
陆上倭军闻此讯,大惊不已,“相谓之曰:‘州柔(即周留)降矣,事无奈何济之名绝于今日,丘墓之所,岂可复往?’”
白江口海战的胜利,使唐军很快占领了济全境,形成对高句丽的夹击态势同时也粉碎了日侵入朝鲜半岛的野心日天智天皇深恐唐军进攻土,自公元664年开始,在国内耗费巨资,修筑了4道防线,以备唐军
此前,济首领沙吒相如、黑齿常之在平壤道行军总管苏定方回军后,招集亡散,各据险响应福信,白江口海战后,各率所部归降
刘仁轨好言安慰他们,然后让其各自率军攻打任存城,并准备派唐军相助孙仁师认为:“相如等兽心难信,若授以甲仗,是资寇兵也”
刘仁轨却不以为然,说:“吾观相如、常之皆忠勇有谋,感恩之士,从我则成,背我必灭,因机立效,在于兹日,不须疑也”
于是发给黑齿常之等粮食和武器,分兵相随,遂克任存城,迟受信抛弃家属,投奔高句丽至此,济皆平
此时,唐高宗召刘仁愿、孙仁师回朝,令刘仁轨领兵镇守济济经过多年的战乱,“合境凋残,僵尸相属”
为此,刘仁轨采取一系列措施,安定民心,恢复社会秩序,掩埋骸骨,登记户口,任命官长,治理村落,修路架桥,修补堤堰,恢复陂塘,督促姓种田养蚕,赈济姓,赡养孤老很快便医治了战争所带的创伤,使姓安居乐业起然后刘仁轨又屯田积粮,训练士卒,做好攻打高句丽的准备
刘仁愿回到京城后,唐高宗问道:“卿在海东,前后奏请,皆合事宜,而雅有文理卿武将,何得然也?”
刘仁愿据实回答说:“刘仁轨之词,非臣所及也”
唐高宗闻后非常高兴,给刘仁轨晋升六级官阶,正式任命为带方州刺史,并为他在长安建第429章后,非常重视,立即派刘仁愿率兵渡海,接替刘仁轨及所部回国但刘仁轨却不同意立即回国,并说明了自己的理由,他说:“国家悬军海外,欲以经略高句丽,其事非易今收获未毕,而军吏与士卒一时代去,军将又归夷人新服,众心未安,必将生变不如且留旧兵,渐令收获,办具资粮,节级遣还;军将且留镇抚,未可还也”
但刘仁愿却说:“吾前还海西,大遭谗谤,云吾多留兵众,谋据海东,几不免祸今日唯知准敕,岂敢擅有所为!”
刘仁轨气愤地说:“人臣苟利于国,知无不为,岂恤其私!”
随后,刘仁轨再次上表陈述自己的理由,肯请留下继续镇守济,并请求任命扶余隆为熊津都督,招抚其众这些都得到了唐高宗的认可
刘仁轨不单单在政治,军事上颇有见地,而且还为人刚正,常常犯言直谏,在唐高宗后期,武则天操纵朝政弘道元年十二月,唐高宗病卒,武则天亲政刘仁轨做为前朝元老,被加授特进弘道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刘仁轨再次出任尚左仆射、同中门下三品
光宅元年二月初八,武则天废皇太孙李重照为平民,令刘仁轨专门主管西京留守事务并写信给刘仁轨说:“昔汉以关中事委萧何,今托公亦犹是矣”
刘仁轨见武则天临朝后,独断专行,于是便以年老体衰为由进行推辞同时还陈述汉朝吕后祸败的事实,以此规谏对武则天武则天见是刘仁轨规劝自己,知他年老体衰,不会有太大作为,便派秘监武承嗣去抚慰他,并说:“今日以皇帝谅暗不言,眇身且代亲政远劳劝诫,复表辞衰疾,怪望既多,徊徨失据又云‘吕后见嗤于后代,禄、产贻祸于汉朝’,引喻良深,愧慰交集公忠贞之操,终始不渝;劲直之风,古今罕比初闻此语,能不罔然;静而思之,是为龟镜且端揆之任,仪刑辟,况公先朝旧德,遐迩具瞻愿以匡救为怀,无以暮年致请”
不但没有责备刘仁轨,不久,还将刘仁轨的爵位进封到了郡公
此时的刘仁轨知道武则天势大,没有与她发生冲突,有时还为武则天做事如裴炎入狱后,郎将姜嗣宗自洛阳出使长安,刘仁轨问他洛阳的情况如何,姜嗣宗说:“嗣宗觉裴炎有异于常久矣”仁轨曰:“使人觉之邪?”曰:“然”刘仁轨于是说:“仁轨有奏事,愿附使人以闻”姜嗣宗很爽快的答应了,第429章返回洛阳,结果奏章中说的是“嗣宗知裴炎反不言”武则天看后,将姜嗣宗绞死
垂拱元年,武则天改革官制,刘仁轨改任文昌左相、同凤阁鸾台三品正月二十二日,刘仁轨因病去世,享年八十五岁武则天停朝三日,让京城中的各级官员,依次前去吊唁,并追赠开府仪同三司、并州大都督,陪葬乾陵,赐其家实封三户
刘仁轨出身贫寒,后虽身居显位,但从不矜倨每次接见年轻时的旧友,都是穿着很朴素的衣服当年任陈仓尉时,相工袁天纲曾对刘仁轨说:“君终当位邻台辅,年将九十”后果如其言
历史上的刘仁轨素以儒将称著,当时唯裴行俭能与其相比史称:“昔晋侯选任将帅,取其说《礼》《乐》而敦《诗》《》,良有以也夫权谋方略,兵家之大经,邦国系之以存亡,政令因之而强弱,则冯众怙力,豨勇虎暴者,安可轻言推毂授任哉!故王猛、诸葛亮振起穷巷,驱驾豪杰,左指右顾,廓定霸图,非他道也,盖智力权变,适当其用耳刘乐城、裴闻喜,文雅方略,无谢昔贤,治戎安边,绰有心术,儒将之雄者也”
虽然史上,因为刘仁轨晚年之时服从武则天,对他的评价不算很高,但是杜睿却对这个华夏历史上,在战场之上第一个击败倭人的将军,分外推崇
刘仁轨虽身为文官,但在古稀之年仍能为国家建功立业,非常难能可贵白江口海战的胜利,也使刘仁轨成为中国战争史上为数不多海军名将在与高丽、济的战争中,大唐统治者对东征将领可谓精加选择,充分发挥了这些军事将领的指挥和作战才能如薛仁贵“勇冠三军”,庞同善“持军严整”,高侃“勤俭自处,忠果有谋”,契苾何力“沉毅能断”、“有统御之才”,李绩“夙夜小心,忘身忧国”等,都是唐军将帅中的佼佼者
而刘仁轨则更要高出一畴,他不但智勇双全,而且有较高的政治才能,虽然孤立济,却能使当地姓“大悦”,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为战争的最后胜利起了重要作用
可就是这个刘仁轨,就是这个被杜睿从一介不如品级的督粮小官,一下子提拔成副帅的人,如今居然因为心怀愤懑,要起兵谋反,回顾一下历史上那个文武双全,刚正不阿的刘仁轨,杜睿都怀疑,这两者是不是同一人
在杜睿的计划中,刘仁轨可是占着很重分量的,如今大唐在平定了吐蕃之后,又将主要的精力转移到了中南半岛之上,但是在那之后,经略海外,可就是重中之重了,到那个时候,刘仁轨这个华夏历史上的第一位海军名将,还能没有用武之地
可是如今刘仁轨居然要谋反,杜睿一想到这个,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悲伤,一个大唐的英雄,居然会为了名爵上的那点儿小事,选择谋反这条路,当真可悲可叹
“睿郎!”
方才发生的一切,让汝南公主等人都是心怀惊惧,此时见局面已经被控制住了,这才上前,担心的问道:“睿郎!可是刘仁轨要谋逆!?”
杜睿没有回答汝南公主,而是看向了李治,道:“这就要问李公子了!”
李治被杜睿的眼神一打量,倒也不心虚,坦然道:“你说的不错,那刘仁轨确实曾向我暗示过,不过我以为他是得了你的授意,才试探我的,誰知道他居然这么大的胆子!”
杜睿并不怀疑李治的话,闻言也没有再逼问什么,只是无所谓的一笑
一旁的安康公主急道:“坏了!?睿郎!元春和孩子们!他们”
杜睿一笑道:“不用担心,元春他们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想此时已经到了船上,安全不用担心!”
杜睿做事一向谋定而后动,刚一到倭州,他就预感到了事情不妙,纵然后知道那个天草四郎是个和他一样的重生者,可大唐在倭州驻守着十万大军,莫说是天草四郎这么个没有金手指,没开外挂的穿越众,即便是开了逆天修改器的,刘仁轨也不大可能剿灭不了,那么接下唯一的解释自然就是刘仁轨养贼自重,别有所图
杜睿既然已经怀疑到了刘仁轨的身上,自然不能拿着自己和家人的身家性命开玩笑,他这边随杜云莲到了李治的居所,另一边,元春等人则在四飞虎军的护卫之下前往了冯茗的水军驻地
杜睿则以身为饵,到底要看看刘仁轨打什么注意,果然和他想的不差,刘仁轨居然想着借倭人的手取他的性命,若是刘仁轨没有歹心的话,倭州多大的地方,近畿这里甚至比不得大唐的一个州,刘仁轨在倭州经营多年,怎么会不能及时发现有倭人要对他不利
安康公主闻言,这才放心了些,接着又道:“睿郎!如今倭州,刘仁轨势大,到处都是他的人,我们该如何是好!”
杜睿一笑,道:“哪里是他的人,这些军士都是大唐军人,他们生是大唐的人,死是大唐的忠魂,可不是哪一家的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