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鞍齐眉第四百零二章 拖腿先锋_宙斯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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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拖腿先锋


更新时间:2013年11月01日  作者:草木葱  分类: 古代言情 | 架空历史 | 草木葱 | 举鞍齐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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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施氏的院子里回来后,舒眉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或许,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人能懂得她的坚持。

在齐峻的眼里,给她名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已经是他给自己最大的恩赐了。齐屹做出让步,宁愿自己无嗣,给念祖世子之位,算是对两家最好的交待了。而在郑氏姨母她们老一辈人眼中,她一被弃之人,最终能回齐府,当家掌权主持中馈,成为大楚最有权势的人家呼风唤雨的人物,就已经是人生大赢家了。

可是,有谁会去在意,人的感情将放在何处?

与人共夫,整日陷入你争我夺之中。为了家族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感情。这些都是她做不到的,也不愿去想的。

若是可以选择,她宁愿一个人过。

“表姑奶奶,表姑奶奶·……”突然,旁边冒出一串妇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思。

舒眉一抬头,见到是在前院侍候的管事媳妇洪寿家的。

“洪家嫂子,有什么事吗?”

只见洪寿家的朝她福了一礼:“表姑奶奶,文先生来了,想请您过去一趟。

爹爹来了?

舒眉喜出望外,她转身寻了一圈,没瞧见小家伙的身影,不由问守在屋里的端砚:“少爷呢?刚才都瞧见他在屋子里的?”

端砚朝院子里努了努嘴:“在那儿玩耍呢!”

随着她的视线望去,舒眉果然瞧见·小家伙满头大汗,在院子跟番莲在追逐。

“去把他叫起来,就说他外公来了。收拾整齐后跟我到前面去见客。”舒眉一边吩咐,一边走进内室,自己换衣裳去了。

待母子俩收拾整齐出来时,文曙辉跟前的茶盏,已经换过两道水了。

“爹爹,出了什么事?竟然要您亲自前来?”带着小葡萄,跟他行完礼·双方落座后,舒眉问道。

文曙辉扫了屋内一眼,面露难色。

舒眉心领神会,把番莲几个遣了下去。

屋里没人后,文曙辉这才将来意禀明。

“不是马上到冬至节了吗?宁国府提出来,要带着念祖去沧州祭祖。”

“这么快?!”父亲的话,让舒眉倏地从椅上站了起来。

文曙辉望了女儿一眼:“你嫌快了,他们还说慢了。说是好些年没有孙辈到老国公爷坟前祭拜了。”

舒眉立即想到,祭祖就要上宗谱,上宗谱就要记录父母子嗣。

她如今跟齐峻和离·自然不该再出现在齐氏宗谱上。可是,这样一来,儿子将记在谁的名下呢?

就算过继,长房嗣母一栏,怕也是有争议的。

难道齐屹妻子那一栏,会记上高氏?

若不是那女人,齐屹妻房那一栏岂不是空白?

这些都是现实得让人头痛的问题。

舒眉忙跟父亲问道:“他们就没说,这次念祖的名字,记不记入宗祠?”

文曙辉一怔,随即会过意来·忙答道:“自然是要记的,不然,那等重地·岂是一外人能进去的?”

得到肯定答复,舒眉忙将刚才想到的问题,跟爹爹讲了一遍。

“不是女儿要故意为难他们,这些问题不解决,日子一久,记得这事的人不在了,念祖在齐家又算个什么样的身份?”

捋了捋颌下胡须,文曙辉对舒眉的顾虑表示赞同。

“你所虑不错·是爹爹疏忽了!齐峻那小子·一个劲儿催促老夫,说是要远行寻医·年节之前不一定能回来,想在临走之前·带着念祖到沧州祭祖。”文曙辉将前因后果说给了女儿知晓。

“原来,他找的这种烂借口!”事关儿子的将来,舒眉难免会谨小慎微一些。她沉吟片刻,跟父亲打探,“那他们有无解释,此次是只带念祖过去,还是两个孩子都去?”

文曙辉猛然抬头,满脸疑惑地望向她:“你的意思是······”

舒眉忙解释道:“爹爹您莫误会!女儿没别的意思。不过,就想知道,这两孩子会记在谁的名下。当初女儿在宁国府,一出孝期就去过沧州祖宅。齐氏的宗谱上应该还有女儿的姓氏。我不知道,念祖这孩子,要记在秦氏名下,还是高氏名下。”

舒眉的解释,让文曙辉立感事情复杂得超出他的想象。

如果真如女儿所言,齐屹有意将念祖那孩子过继到长房承爵,那么,现今宁国公齐屹唯一娶过的妻子高氏,就是念祖名义嗣母。

这怎么能成?

高家跟文氏一族有不可戴天的血海深仇。念祖怎么能认高家的女人为嗣母?

想通这一点,勿需舒眉再作解释,文曙辉自己首先不答应。

临走之前,文曙辉对舒眉交待道:“这些事,爹爹替你出面,你不必担心。念祖那孩子早上过文家的宗谱,将来归在你弟弟名下,齐家那个不上也罢!”

舒眉点头:“有爹爹在,女儿自是不担心的。再说,是齐家无理在先。女儿只是没料到,他们会这么着急。”

文曙辉也不知齐氏兄弟急什么,不过,既然是对方族中事务没理清,也不要怪他父女推脱了。

一想到齐峻停妻另娶,文曙辉对他们兄弟就没好脸色。

若不是为了大局,为了陛下维持朝局稳定,他早带着儿女外孙,回岭南去了。

送走父亲,舒眉让番莲把齐府派来的护卫丰楠找来。

“说吧!你们爷为何这么着急,要将大少爷入了宗谱?”瞧着一脸忐忑的齐家护卫,舒眉也不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丰楠觑了一眼旁边的番莲,没有立刻回答。

见他磨磨蹭蹭的·舒眉心里有些不耐,然后,她沉下面容,对丰楠道:“有什么就直说,你以为这样说能瞒过谁去?”

番莲也一旁为舒眉帮腔:“是啊,丰大哥,你瞒不了姑奶奶的。她只要去封信去问问,国公爷肯定会亲自告诉她的。”

被两女人逼不过去,丰楠只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股脑儿都告诉了舒眉。

“是这样的,太夫人没有知会两位爷一声就替国公爷物色一门亲事。两位爷想请太夫人收回成命,执意不肯。国公爷这才想着,赶在新夫人进门之前,赶紧把大少爷过继过去,免得夜长梦多。同时,也让女方知难而退,知道即便进了门,也没她的位置在了。”

原来是这样?!

了解了前因后果的舒眉·不禁暗抹了把冷汗。

幸亏她多了留心眼,不然,儿子将来无端又多了位仇家。

这郑氏脑内结构到底是怎样生长的,都到这时候了,她还一门心思给儿子们添堵。她难不知道,齐屹之所以主张过继念祖,请封他为世子,有向天下人表明立场的作用,更有稳定朝局的意思在里头。

为了大局,舒眉作出让步·没有反对齐家接念祖过府。郑氏这样一来,岂不是向世人表明,她根本不欢迎念祖回去?!

想到这层意思·舒眉心头不由窃喜。

这样一来,郑氏等于送了一个把柄到她的手里。

以后,齐峻若是再次要求,让念祖回去认祖归宗时,舒眉多了项证据。

想到这里,舒眉沉声对丰楠交待道:“请你跟国公爷传个话。

若是因为他续弦的缘故,那我在这儿恭喜他了。念祖还在留在文家比较好,他将来不用夹在各类母亲中间左右为难。”

舒眉的话·丰楠一时没会过意来:“什么各类母亲?小的怎地听不太明白?”

舒眉微微一笑·嘱咐道:“你不懂没关系,照原来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过去。你们爷自然听得懂的。”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丰楠也不好再多问,握拳就要告辞。

丰楠快跨出院门时·终是忍不住,问送他出来的番莲:“你知道,四夫人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吗?什么夹在各类母亲中间左右为难。”

见他还没明白,番莲忍不住打压他:“你是怎么在国公爷身边当差的?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丰楠听她埋汰自己,忍不住哭丧着脸,替自己辩护:“这难怪我吗?以前,我一直在西北军中,何曾接触过后宅妇人?尤其是像咱们四夫人,心都比别人多几个窍的。她的话我若一听就明白,国公爷早派更重要的差事了。”

“懒就是懒,偏偏还爱找这诸多借口!”番莲当即啐了对方一口。

“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四夫人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嘛!”丰楠绕她不过,连连求挠。

番莲打趣够了,也不再卖关子,舒眉的意思,详详细细地解释给他听。

“若咱们的大少爷回齐府,夫人又不回的话。大少爷将来少不要喊秦氏夫人为母。那么,他就有了一位继母。若是大少爷过继到国公爷名下,国公爷将要娶进门的妻子,就是他的嗣母。而且,如果国公爷提前把大少爷请立为世子,将来那位继室所生的孩子,将失去府里爵位的继承权。那新夫人进门后,不得把咱们的大少爷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啊?”

丰楠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喃喃道:“难怪国公爷十分火急地派人跟文先生商谈,要让大少爷尽快入宗祠。原来,里面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番莲见他明白过了来,忍不住剜了他一眼:“你才知道里面的凶险?也幸亏咱们夫人精明。不然,以后大少爷有些苦头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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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一次想起,在扬州府的瓜洲渡口时,那次与死亡如此接近的情景。

被搀回荷风苑的时候,舒眉的小腿还在瑟瑟发抖。她坐在窗前,望着外头的水面发呆·已足足有了半个时辰。

施嬷嬷见她回来后,就是这副颓然的样子,忙拉了跟在小姐身边贴身伺候的雨润和碧玺,来询问情况。

两人将丹露苑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好可怕,那只狗跳到秋姨娘身上,躲都躲不开。”雨润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唉,她也是个可怜人!刚出三个月,跟看着要怀稳了,没想到她的福气这样薄。真是天意弄人!”听完她们的描述·施嬷嬷感叹道。

“不是天意,是人为的。”听她们感慨,一直坐在角落沉默不语的舒眉,突然出声说道。

施嬷嬷吓了一跳,急忙给雨润使了眼色。后者见状,把碧玺连忙带了下去。

“小姐,您如何得知的?”屋里没其他人后,施嬷嬷方才问了出来。

“秋姨娘身上,我闻到一股香味。前几年,跟爹爹到桂平壮族的寨子里·那里的驯兽人手里就拿着那种香药。”舒眉急急地说道。

施嬷嬷目露诧异地望着她。

舒眉蹙了蹙眉头,耐心地解释道:“那种药物能刺激动物发狂,寨子里的人利用这些东西,来控制猛兽的。”

施嬷嬷微张嘴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对舒眉嘱咐道:“您当时没露出端倪吧?!”

“嬷嬷想到哪里去了?!舒儿虽然年纪小,也不是完全不解世事的。这种话我哪能当众说出口的?!”舒眉嘴角垂下,一脸苦笑。

“小姐做得对,如今咱们在人家府里做客,这些事少沾惹为妙。京里的大户人家·后宅差不多都有这等阴私的事,您一未嫁的姑娘,再遇到这种事·还是避开一点的好。”施嬷嬷苦口婆心地劝道。

舒眉微微怔愣,喃喃道:“难道任由恶人逍遥法外?”

施嬷嬷抬头睃了她一眼,反问道:“那依姑娘之意,该当如何?”

“咱们住在齐府里,受恩于国公爷,即便不能伸张正义,也该将此事告诉国公爷他老人家,或者世子爷·最不济也该悄悄告诉姨母。”舒眉神情凛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望着一腔热血的舒眉,施嬷嬷心里暗暗叹息——小姐跟二老爷这几年来·结识一些江湖义士,倒沾染了些快意恩仇的脾性。她哪里知道·在大宅门里生存,讲究的是“难得糊涂”这四个字。

若三四年后,小姐真嫁入齐府,少不得还要跟高氏当妯娌。客居身份时,就掺和主人家后院妁,怎么看都是举止失当,不知分寸的表现。更何况,秋姨娘此番出的意外,直接受益者怕就是高氏。哪能在这当口做那只出头的鸟?!

施嬷嬷劝说了一阵,舒眉勉强答应守口如瓶,不将内情说与第三人知晓。她这才放心地离去了。

这天夜里,舒眉从睡梦中惊醒,再怎么也睡不着了。穿戴整齐后,她悄悄溜到屋外。把旁边守夜的碧玺给惊醒了,拿着一件斗篷就追了出来。

夜色沉凝,清光凉沁,几颗黯淡星光倒映在湖水里。一抹流云,随着微风飘浮,时而追月,时而遮星。

湖那边靠水有一排屋子,几点乐声隐隐传来,稀稀疏疏的。舒眉有些好奇,回头不禁向碧玺问道:“那边住的是什么人?!怎地这么晚上还有人吹拉弹唱?”

“禀告小姐,那里安置的是伶人,世子爷安排人在编演节目。想来,是他们在那儿日夜赶排吧?!”将斗篷披在她的身上,碧玺耐心地解释道。

“是什么时候的事?!国公爷寿诞那日,没见他们出来过啊?”舒眉又问道。

“小姐您有所不知,那戏班是从徽州请来的,已排练大半年了。说是为圣上万寿节准备的,自然不能轻易见人了。没人能提前见到!”

舒眉点了点头,正在回去,就听到湖那边,传来流畅的箫声。她脚下不由滞了一下。

这曲调——

世上她只听一人吹过,那就是她父亲——文曙辉。与爹爹分别半年,有些想念他了。念头一起,她停住了脚步,静静地听完了整首曲子。

白天在丹露苑发生的事,让齐屹难以入眠。后来他实在耐不下去,走到碧波园中·去看伶人们排练去了。

可他们的表演,也不能将他心头的躁意平复下来。后来辞了出来,信步踱到这枕月湖边。

望着一湖的秋水和天上的淡月疏星,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在这湖边,和她在一起的情景。

“这是我叔叔专门作的曲子。吹给你听可以,不过得答应我,不准在人前吹,更不能教给第三个人。”少女巧笑倩兮·眉眼间有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当时,他只想跟她多呆些时候,自然什么条件都答应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再也没有吹起过。对着楚宫秋月,她是否也时常想起,当年在这湖边的情景?!

齐屹觉得自己硬如磐石的心,有一处开始柔软下来。

这些年,他到底怎么了?!过得像行尸走肉一般,除了隐忍还是隐忍。为了家族大局,连骨肉保不住·自己都要忍下来。

这样的日子太让人憋屈了,可每当他忍耐不住,想摊牌反戈一击的时候,父亲总在旁边提醒他说,冲动是魔鬼,要他等待最好的时机。

他何曾不知,若是将秋蝉送出府去待产,或许会留住孩子的性命。可那样一来,就是当众打高氏的脸,如同跟高家直接宣战。打草惊蛇了……

现在还不是一击必中时候·暂且忍耐一些时日。到时定要让

想到这里,齐屹的目光,不期然飘向湖的对岸去。

咦·那一抹瘦弱纤细的身躯,是她的妹妹吗?

那小姑娘他在寿宴上见过,跟她姐姐长得没半点相似之处。不过,天真浪漫的神情,跟她姐姐倒有三分相像。不知,四弟肯不肯接受?

不接受又当如何?是齐府对不住文家,自己已然做出了牺牲。作为齐家一份子,是时候该四弟承担起家族责任了。

想到这里·齐屹抬起脚步。突然·他生出探高氏反应的念头,他破天荒地回到了丹露院。

一见齐屹的身影·高氏就热情的招呼:“爷回来了,春芽儿·赶紧吩咐厨房的彭妈妈,给爷准备几盘下酒小菜。”

夫妻俩相对无言,齐屹坐在案几边,也不要人伺候,在那儿自斟自饮。高氏立在一旁,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们两口子找不到共同话题。

最后还是高氏自己出声:“爷不必难过,你我都还年轻,孩子都还会有的……”

齐屹扫了一眼满脸是笑的妻子,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愤恨。

她到底看中自己哪里?当年竟然腆着脸皮,不惜利用她爹爹的权势,求到宫里头,让人给他俩赐了婚。

“查出来是怎么回事没有?!”他佯装出三分醉意,就是要看看她假面背后,一副慌乱的样子。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提醒他不忘当日之辱。

“许是它喜欢秋姨娘。”高氏说完,小心翼翼地打量眼前的人。

“是吗?那又是哪里来的狗?”齐屹扫了对面人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

高氏早就等在那儿,解释道:“说起来,也是妾身的大意。前日漕帮的少帮主萧公子,派人给文姑娘送来一只宠物。我让那抱狗的丫头,在外院里多住了一天,找人检查检查了那只小畜生,怕它身上带虱子和怪病。今天才让她抱进来,交给文姑娘。没曾想到······”

“萧公子为何送宠物给她?”齐屹眉头微拧。

高氏心底一阵窃喜,上前解释道:“说是在路上救过她一命,两人聊得来,当时结为异姓兄妹了……文姑娘的性子可人疼,人见人爱,我都想认她做妹子呢!”

说完,她别有深意地朝齐屹瞟了一眼。

天上闲云缓缓流动,一弯弦月被遮得忽明忽没。照得庭院墙边的松枝,印在郑氏寝卧间纱窗上树影婆娑,时至晚秋,夜里弥漫着桂花淡淡的香气。

自从丹露苑回来,郑氏靠内堂的罗汉床上,长吁短叹不下数百次,范妈妈陪着旁侧排解相劝。

“你说,这里头是不是有些邪门?好好的人在院子里养胎,怎么就来一只狮毛狗,像通了灵似的,直往秋蝉的院子里钻,真是奇了怪了。”想起她未能出世的孙子,郑夫人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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