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时空
两桩婚事
顾夕颜和端娘就站在滴翠阁布满了灰尘的和蛛网的一楼大厅里议论起这件事来。
“田嬷嬷那里有消息没有？”
“她好象没有听到风声。
”端娘摇头道，“叫你去可说了些？”
“也没有说，只是拜见了长公主。
”顾夕颜有点担心，“蒋家突然派人来提亲了呢？”
端娘却另有主意如果是蒋九，我看也还不，比梅还要强些，毕竟家里的根基厚……”
“姑姑，你糊涂了！”顾夕颜沉声道不说别的，就凭方侯爷浑素不忌娶了十二房小妾就可以他们家的家风如何了。
而且在红裳的时候，锦心还曾说过，蒋家是针线班子上的常客，她自从进了蒋府后都不做针线活了。
我在红裳订了两条裙子，就花了四十几两，是一个普通人家两、三年的用度了，由此也可以看出蒋家的奢侈。
这样的人家，是万万不能嫁的。
端娘也是个明白人，她面带羞惭地道姑娘，我，我这就去锦心那里打心打听……”
顾夕颜很头痛，叹道蒋家既然请了长公主来保媒，锦心那里怕是也问不出。
“那办啊！”端娘急起来了，“老爷肯定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可是为呢？一夜之间就变了卦，而且还请了长公主亲自出面保媒……
顾夕颜皱着眉头。
很苦恼的样子端姑姑，我不好主动问些。
不如这样，你去母亲那里一趟，就装作不这件事地，说我们昨天偶然间遇到了锦心，她想给我提一门亲事，你也觉是十合适。
把梅的事说给她听。
探探她的口气，看她说。
如果她对你明言蒋的事。
你就趁机打听一下蒋家来提亲是谁的主意，她又是答复的蒋家，具体都商量了一些……”
端娘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如此了。
我快去快回，姑娘就在这里等消息吧！”说完，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等一等！”端娘的脚刚踏上滴翠阁地门，顾夕颜叫住了她。
端娘收了脚回身站在门口等她吩咐。
顾夕颜却低头沉思着，半晌没有。
端娘疑惑地喊了一声“姑娘”。
过了好一会。
顾夕颜才怅然地道锦心那里，你还是去一趟的吧。
买点新奇地，几个姨娘那里都走动走动，她们那里人口杂，兴许能打听到些……总之，不管是样的消息，东家长西家短的都可以，多坐会。
仔细听清楚了。
把墨菊也带上，她年纪小，在内府里乱窜一下不十分打紧，让她也支起耳朵来好好地听着，特别是各房的管事嬷嬷们那里……”
端娘应了一声“是”，道姑娘还有别的吩咐没有？”
顾夕颜想了一下。
说刘家的事估计那里也不是很清楚，找丁执事问一问吧，他是个机灵的人……”
端娘露出为难地神情。
顾夕颜无奈地道姑姑，事有轻重。
这个坎我们过不去，还谈恩怨情仇……”
端娘勉强地点了点了，算是同意了顾夕颜的说法。
顾夕颜又让她把杏红叫来，说我有事吩咐她。
端娘走后，顾夕颜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屋子发了半天的呆。
杏红是和惠兰连袂而来。
顾夕颜眉头很快地蹙了一下就恢复了甜美淡然的神色，她笑着道惠兰来的正好。
我正要杏红忙我去找一本熙照关于律法类的书藉，还担心着她办不好。
有你帮忙。
我到可以放下心来了。
惠兰奇道姑娘要熙照律法的书干啊！”
顾夕颜随意地道我有点想查一查，不崔大姑的书房里有没有这样地书藉。
如果有，到是要向你借来看一看才好。
惠兰笑道那我和杏红一块去找一找吧。
平日里大姑读诗词歌赋多一些，我还真没有注意，不有没有这类的书藉。
“那就麻烦你了！”顾夕颜笑道。
惠兰谦逊了一番，然后和杏红一起去了崔宝姑原来的书房清涟居。
不一会儿，两人就各抱了一大摞书来，又将滴翠阁一楼放置的那些陈旧桌椅收拾了一套出来给顾夕颜当书桌书椅，顾夕颜一个早上就在滴翠阁里消磨了。
日上正中时分，端娘面带难色地回到了滴翠阁外面还在戒防，不方便出门，我在那里坐了一会，按照您的吩咐探了探的口气。
果如柳儿说地那样，长公主是来给蒋家九保媒的，请长公主出面的是蒋老侯爷，还说只要顾家答应了亲事，陪嫁不用我们管了，蒋家全包了……听那口气，十分愿意，只等老爷定这门婚事了。
本来就对嫁人没抱希望的顾夕颜不管是对梅勤还是蒋杏林都没有恶感，关键在于嫁出去后哪户人家更容易脱身。
顾夕颜觉得头痛得厉害。
端娘却看着她的脸色翼翼地劝慰着姑娘，这样也不……梅家要是有诚意，就应该请了人来提亲才是，可现在……”语中有试探的味道。
顾夕颜不她心中所想，唯有苦笑不早了，还是回勿园吃了饭再说吧！”
端娘看见顾夕颜虽然面露无奈，但口气还算平和，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她应了一声。
起身给顾夕颜收拾桌子。
顾夕颜道别收了，我还要看书。
端娘如她所说地住了手，笑着随口问道姑娘这是看呢？”
“未雨绸缪呢。
”顾夕颜满脸无奈，“读些律法方面地书，看看如果我要是哪天和离了或是被休，娘家的陪嫁能不能带走……”
“姑娘……”端娘被顾夕颜的话惊地目瞪口呆，“怎能这样。
您这婚事还没有说定了，这简直是……”
顾夕颜又叹一口气。
拉着端娘出了滴翠阁地门这不是以防万一吗……”
吃了午饭，顾夕颜睡了一个午觉，然后又到滴翠阁里看书，惠兰和墨菊在一旁伏伺着，两人没事，把滴翠阁的一楼打扫出来了，然后又要到二楼去打扫。
当时顾夕颜已被那些密密麻麻地条款搞得头昏脑涨。
心烦意乱，喝住她们道就这样吧，楼上铺地是木板，吱吱呀呀的吵死人了……”
惠兰机灵地拉了墨菊要出去，说姑娘在屋看书吧，我和墨菊就在外面待侯着，姑娘要说一声。
顾夕颜不耐地挥手让她们走了。
她又看了一会儿书，屋外地林子里不时有虫鸣鸟叫声。
要是平时，顾夕颜不说定还会推开窗子观赏一会，可是今天，却叫得她心烦意乱的。
想到因为消息闭塞而不能正确地判断现在的情况，一股怒火不由窜了出来，烧得她五腑六藏象滴得出油了似的。
她不由地狠狠地拍了拍桌子，骂道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可发脾气有用呢？
她又象被扎破了的气球似地的，神色颓然地伏在了桌子上。
无奈的叹气声中，端娘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姑娘，姑娘，这可怎得了？”
顾夕颜刚被压下去地躁气腾地一下又升了起来，她坐起身来，强忍着怒火。
轻声细语道别急。
别急，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了。
慢慢说。
端娘喘了一口气，道这到好了，那个左小羽的竟然请了兵部尚书雷大人的来提亲了……”
顾夕颜完全呆了。
她想到左小羽那让人发麻的眼神，打了一个寒颤不，这不可能……”
“真的，姑娘，这是真的。
”端娘急的眼泪都下来了，“也不如何是好了，说左小羽是皇上宠臣，早些年还曾救过太后娘娘的命……两边都不好得罪，也没了主意，请了我去商量……”
顾夕颜凝思了片刻，沉声地道既然两边都不好得罚，你就跟说说，让她派你去蒋家见见锦心，好私下给蒋家地人递个口讯去。
你也正好趁着这机会去蒋家打听打听。
至于那个左小羽那里，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的，他满身带着杀戮之气，太不好相处了……”实际的原因是顾夕颜觉得如果真的嫁给了左小羽，恐怕到时候想和离或是被休都不会那么容易，他毕竟是很有阅历的成熟男子，不象梅勤或是蒋杏林那么容易被一些事物打动……
端娘也认为左小羽不是个好人，哭道早知如此，姑娘还不如去参加选妃……”
“现在还说那些事做。
”顾夕颜皱了眉头，“那个左小羽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了，他应该娶过妻了吧……”
端娘哽咽道是啊，那雷说了，他第三房继弦刚过世，有五个，六个女儿，长子比姑娘还大一岁了，还有二房小妾……”
顾夕颜简直不该说好了。
她沉吟道你们这里结婚看不看八字？”
“？”端娘不解地问。
“就是看两个人的生辰八字配不配！”顾夕颜有点焦躁地道。
“哦，”端娘好象这才回过神来似地，“要对八字的。
“那就好。
”顾夕颜阴森着脸，“拿钱给我把那个看八字的嘴砸开了，就说左小羽有克妻的命……”
“啊！”端娘的嘴张得更大了，“这，这不太好吧……”
顾夕颜真是对着端娘无语，跳脚道我管他好不好，我现在要顾着我好不好了……”
端娘扭捏了一下可我们手里只剩二百两银子……”
“那就把那些首饰都给当了……”
“姑娘马上就要嫁人了，那些首饰都是精心挑选留下的，就是有钱也买不到……还不老爷会不会帮姑娘准备嫁妆，姑娘总不能真让蒋家出钱给置办陪嫁吧，到时候到婆家做人，听说蒋九这一辈仅叔伯的就有三十五个呢……”
“那你就去妥娘那里一趟，她管了五、六年的帐，没有二万两银子也应该有一万两银子吧，全取出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端娘眼睛一亮，忙道我了！那我去了。
”说完，立刻匆匆走了。
顾夕颜气得脸色铁青，端娘前脚一走，她后脚就把桌子给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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