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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更晚了,我在反省,反省。[]明天不会了。
所有的一切,最终不过闹剧一场。
岩桐打了个过瘾,解气以后细想,决定还是把这事瞒下来,毕竟是个误会。而且要是给爹娘知了,自己又不顾劝告遣走丫头私下游玩,还给误绑了来青楼,自己的麻烦更大。
赵妈妈惊得差点晕了过去,岩桐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她是个八面玲珑的,可她大错在先,绑的可是县令家的嫡小姐,这事若是闹了开来,她是肯定讨不着好的。
赵妈妈半晌终于反应过来,难怪开始的时候就觉得岩桐的这张脸有些眼熟,怪自己没有细想,她不是还曾在烧香的时候远远瞧过?不过还真怪不得她,岩桐那时挽着县令夫人,巧笑倩兮,显得比现在端庄大方的多。
好在赵妈妈是惯会察言观色的,岩桐的顾虑被她看在眼里。西园县虽然只是个小地方,大家小姐们偷出门玩耍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要真给人知道给绑来了青楼,那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谁会伸手去打自己脸?
所以赵妈妈一边谨慎小心的陪着不是,一人一脚的将富贵铁二踢到了岩桐面前,骂道:“都是这两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这官家的小姐,就算只是着着布裙,那能和普通丫头一样么?真该掏了你们的狗眼!”
赵妈妈一边骂着不露痕迹的将岩桐赞了一番,看着岩桐面前稍缓·适时的陪了笑向着岩桐,信誓旦旦的:“小姐,我发誓,误会,真的是误会!前两日倩云阁里跑了个丫头·这才派了这两笨蛋去寻。没想到倒把小姐给抓来了!真是该打!小姐尽管打,打死也活该!”
赵妈妈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的朝富贵的屁股上踢上一脚。
富贵和铁二吓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任赵妈妈打着骂着,趴在地上不敢吭气。[]县令啊,两人这辈子也没见过的大官,他偿竟然把大小姐给抓来了!都是海棠那婆娘的错!
二人对望了一眼,正想争辩·被赵妈妈瞪着缩了回去·直得一个劲磕头求饶·“是小的该死,该死!”
刚才臭袜子的气儿还没消,嘴里还泛着那恶心味儿,岩桐眼珠子一转,指着铁二,“你,起来。”
铁二一喜,这是原谅自己了么?忙应着站了起身。
岩桐又一指赵妈妈,命令道:“把袜子脱下来!”
“这·不好吧?”赵妈妈犹豫,看看王棣棠,胖脸居然红了几红。倒不是考虑自己晚节不保,实在是脚上的那气味儿有些羞于见
王棣棠干咳了两声,对岩桐笑道:“姑娘慢慢儿的消气,棣棠在门外替你们守着,有事喊一声。”
赵妈妈只得慢慢悠悠的脱履脱袜,顿时,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在空中弥漫开来。惊得墨兰往边上跳开·一边捂着鼻子惊恐的看向赵妈妈,道:“赵妈妈,你也年纪不小了,得注意着身体。这老人家么,常洗脚才能长寿!”
恶毒的丫头!赵妈妈往墨兰的方向瞪了一眼,心里骂了一句,嘴上不敢吭气,生怕一个不好的又惹怒了岩桐,弄出更多事儿来。
岩桐“卟哧”一笑,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富贵抬头还没笑出声来,就见岩桐指指铁二,“你,把这袜子塞进他嘴里去!”
刷!富贵脸色发白,倒也不敢反抗,只能由着铁二将那对又臭又长的裹脚布塞进自己嘴里。腥臭入口,他不由干呕了几下,好容易才止住。想求情又口不能言,富贵只能用着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岩桐。
看着岩桐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赵妈妈光着小脚从柴火渣上跳过,凑近岩桐身边,道:“小姐,可听我一言?我可是为小姐着想,小姐还是大人大量,别与咱们计较。[]再说了,这事若是闹开了,小姐的名声也不好听。我可听说,小姐是许了人家的,若是给夫家的人知了,于小姐的名声也有损不是?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回头,我一定把这两兔崽子扒了皮和小姐送去!”
“呸!谁要他那身脏皮!”岩桐啐了赵妈妈一口,可这话正戳中岩桐的心事,让她的脸色有些发僵,不由自主的回头往王棣棠的方向看了看。一遇见她的目光,他就立刻转过身去,动作很不自然。赵妈妈的话,他显然也是听见了。岩桐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难过,不知该如何回答。
“行了,岩桐,”墨兰走上前,轻握住她的手,道:“亏得你没事,天色也晚了,咱们早些回吧?”
岩桐不语,往王棣棠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此时他背对着自己,负着双手,不知在想什么?岩桐的神色有些黯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富贵如蒙大赦,“卟”的一声吐嘴里的袜子,然后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酸水。
“死东西,等着瞧,那可是老娘的贴身之物,有那么臭么?”赵妈妈瞪了富贵一眼,恨恨的嘟嚷。
墨兰指指院门,对赵妈妈道,“把后门打开,咱们从后门出去。”
赵妈妈一个眼色,铁二去喊了守门的龟公,拿了钥匙开门。将墨兰和岩桐送了出门,王棣棠返身去寻丁梓秋
墨兰的心里也有些奇怪,照常理来想,丁梓秋成功的引开了大家的视线以后,应该就来后院寻他们才是。可是自己这边闹了个把时辰了,他却是踪影不见,哪儿去了?
在芙蓉的门口,翠雀将王棣棠拦了下来,“对不起,小姐此时不见客。”
王棣棠一瞪眼,“谁要见你们小姐?丁公子可在房中?”
“丁公子与小姐正在喝茶。丁公子说了,不让打扰。”翠雀的回答很肯定,面部却因为紧张而轻轻的抽动。
“哦,”王棣棠点头,转身欲走。
翠雀才松了口气,却不料王棣棠忽然回身,一脚就将门踹开,冲了进去!里面的情形,春光旖旎,床边露出女人雪白而线条精致的脊背,没有片缕遮掩。
王棣棠霎时脸红过耳,忙将头低垂。这便是芙蓉?丁梓秋在哪儿?带着疑问,他不由微抬眼看去。喝然看不到丁梓秋的脸,可扔在地上的白色长袍,一竖一躺的黑色布靴,分明就是丁梓秋的!
难怪赵妈妈皮笑肉不笑的让他不用担心,说丁梓秋是芙蓉的老顾客了,会芙蓉好好招呼丁公子。刚才看着丫头的紧张劲儿,他还以为丁梓秋出事儿了呢。
他却在这里风流快活!
王棣棠气结,二话不说转身出去,才掩上门,身后就传来女人放荡的嬉笑声。
虽然羞于出口,可墨兰一直逼问,王棣棠还是将房里的情形向她说了个大概,只是掩去了芙蓉酥胸半露玉体横陈的细节。
尽管王棣棠说得义愤填膺,可墨兰不信。就算丁梓秋再怎么欲火焚身也好,他也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人。
王棣棠想想也对,刚才自己太急于退出,眼见的未必就是真相。于是转身又进了倩云阁,墨兰紧跟其后。
有了刚才那茬,王棣棠和墨兰的出出进进,赵妈妈不敢再拦,好在知道他们也不会将事情闹大,只得由得他们闹去。赵妈妈找了托词让姑娘们将各自的客人带了回房,又将厅前的人遗散。自己叹了口气,往院里找富贵铁二算账去了。
王棣棠坚持让墨兰候在芙蓉门前,自己先进屋查看。对于翠雀的虎视眈眈,墨兰只是一笑,心里明白,这种情形电视上可见着多了,瞧她满脸的敌意,可不是心中有鬼?怕是在丁梓秋喝的茶水里加了什么,让他迷失本性吧?可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芙蓉与丁梓秋不是颇为相熟么,这时为何要闹得这出?
等王棣棠再到芙蓉房中时,芙蓉己经醒了,斜倚在床头,一脸慵懒的看着他。她身上并未着衫,通红的丝被松松的搭在胸前,隐隐的露出大半个白嫩的胸脯。
王棣棠愕然,他毕竟没见过这个,羞红了脸。对着芙蓉肆无忌惮的逼视,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芙蓉盯着他看了半晌,又稍稍的将身子往上拱了拱,胸前白晃晃的更是显眼,她忽然一抬手轻轻的抚摸身旁人的脸颊,露出个胜利的笑容,道:“丁公子许是累了,说要歇一会儿。公子去门外稍待如何?或是……,”芙蓉抽回手掩嘴一笑,笑中无限暧味,“倩云阁里多的是姑娘,公子何不找个地儿歇息歇息?等丁公子醒了,再一起离开,岂不更好?”
“丁兄果真······,”王棣棠难以置信的冲着纱帐里歪了歪脑袋,脸上不由又是一红,这下他瞧得清楚,那侧躺着,脸颊贴在姑娘雪白的腰侧的,可不正是丁梓秋?
王棣棠红着脸缩了回来,“那个,那等丁兄醒来······”
王棣棠话未说完,“砰”大门被墨兰用力推开,翠雀从地上爬了起来,跟在后面扑进门,冲着芙蓉跪下,哭道,“小姐要替翠雀作主,姚姑娘也太欺负人了!”
芙蓉轻轻挥挥手,示意翠雀先离开。她也不看墨兰,随手抓起床边的衣服将身子胡乱一裹,下了床。她一下床,丁梓秋的脸就露了出来,果然沉沉的睡着。
面对着衣衫不整的芙蓉,王棣棠尴尬的别过脸去。
“王公子,我和芙蓉姑娘有些话说,若是方便的话,让我们单独一会儿吧?”
“我在门口。”听了墨兰的话,王棣棠扔下句话飞也似的逃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