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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师傅,海州大捷,那接下来该如何做了?”崇祯皇帝笑着问钟进卫道。
文华殿内群臣一听崇祯皇帝提起海州之战,他们也都放松了心情,笑着注视着钟进卫。
可钟进卫听了崇祯皇帝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只见他面sè有点严肃地说道:“陛下,海州战事其实还未最后完结,海州能否守住还取决于臣安置把守城的后续物资送到才行。”
崇祯皇帝想起确实还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他并没有多看重,仍旧笑着对钟进卫道:“无妨,那就让新军再去一次好了,钟师傅就留在京师处理刚才商议的事情。”
钟进卫稍微侧头看看温体仁等人,见他们也是一脸的轻松,不由得强调道:“陛下,建虏不可小视!此次的海州之战能打赢,有不少运气成份在里面。还有各军将领都是军中老将,互相配合得好的因素。就算如此,此次战事中新军的伤亡,也是有史以来最重的。”
这一下,崇祯皇帝的脸sè终于不再显得轻松了。在之前的时候,他只是知道海州打赢了,却没有关心海州之战的具体战况。现在听钟师傅的意思,还打得很艰苦。
“钟师傅,具体战况如何?”崇祯皇帝马上关心地问道。
文华殿内一下变得静悄悄地,所有人都看着中兴侯,听他讲述海州之战。
于是,钟进卫就把海州之战从头到尾给他们复述了一遍,特别是讲到牛头岗阻击战的时候,更是让人担心不已。
不过他们听到新军撤回牛庄驿的路上,建虏基本上无计可施的时候,却又露出幸福的神情。
新军有那么多伤亡,确实出乎意料。这点因为有了新军以前的伤亡情况做参考,对比效果就更为明显。
崇祯皇帝听完之后,马上说道:“钟师傅,新军陷入如此惊险的处境,还是因为新军人数不够多?”
“是的,陛下。”钟进卫点头回答道。
崇祯皇帝很有气势地用手一挥,同时说道:“那就再次扩建新军,这一次把京营都整编成新军!”
新军非常好用,让崇祯皇帝彻底放心了这个建军路子。
这么一来,新军从五千人的编制一下就能扩展到五万人左右。这简直是飞一般的速度,太让人意外了。
户部尚书毕自严一听,连忙出列奏道:“陛下,朝廷用钱之处尚多,新军一下要扩编这么多,会影响到藩王封建北美和各地救灾之事。”
内阁首辅温体仁也出列反对道:“陛下,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还需各地兼顾才行!”
其他文臣也跟着奏对,说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今年要在什么地方用多少钱之类的。
你说我说,说到后面,崇祯皇帝就犹豫了。
钟进卫见了,就对崇祯皇帝说道:“陛下,步子大了容易...那个,就是说,新军也不需要增加那么多。如果有个两万新军,臣觉得就能去攻打辽阳了。”
他一个顺口,差点就把后世那句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的话说出来。幸好说到后面及时发现,就给替换了。
钟进卫这个新军统领这么说了,就等于给了崇祯皇帝一个台阶。因此崇祯皇帝看向钟进卫,点头同意道:“如此就按钟师傅说得暂时扩编到两万人。”
之前的时候,每打一次仗,就能捞一笔钱进来。特别是破袭沈阳之战,更是钱财无数。
但最近几次,就都只是花钱没有赚钱。藩王封建北美之事也要加快,更是需要花不少钱。诸事发展的瓶颈,钱这个事又开始出现了。
“毕卿,钱粮一事,得jing打细算,诸项非必要的用度,还得以节省为主。”崇祯皇帝吩咐毕自严道。
“是,陛下。”毕自严答应一声,然后话锋一转,马上又奏道,“臣知道节流,但光凭着节流也不是办法,臣以为还需开源才行。”
文华殿内所有人,不但崇祯皇帝,还有内阁、六部或者是东厂提督和锦衣卫指挥使,听到毕自严说起开源,就都把目光看向了中兴侯。只留下一个郑芝龙觉得莫名其妙,也顺着大家的目光看着中兴侯。
钟进卫都有点无语了,这也不能老来找自己啊!不过他也没有推托。因为他知道,他们想要开源,无非是征税之类的,思想局限xing大,也不会有好主意。这开源之法,归根结底还是要自己来想为好。
因此,他先想了一下,就向崇祯皇帝奏道:“陛下,臣建议,正式开放海禁,成立市舶司,收取进出大明货物的商税。”
荷兰人在这次的要求中就盯上了这个市舶司的权力,可想而知其中的利益有多大。
钟进卫想着自己这个主意说出去之后,肯定会有人提疑问,然后自己也已准备好了如何运作这个市舶司的方法。
他想得没错,果然是有人有疑问,但却不是他想的那方面。只听户部尚书毕自严说道:“中兴侯,我朝虽禁海,却也有市舶司的。不过多为入不敷出,眼下只剩福建、广州两处市舶司而已。”
“啥?”钟进卫听得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看崇祯皇帝,又看看殿内其他人,发现他们一脸就是如此的表情,不由得纳闷。
于是,钟进卫连忙追问道:“怎么会入不敷出呢?”
“海上大风大浪,风险很大。朝廷为体恤民间疾苦,并没有加以重税,因此每个市舶司一年所得有限。到如今,每个市舶司采取了定额的包税制。朝廷只管市舶司上交事先规定的税收,就不再要求征税了。”毕自严给钟进卫解释道。
他说完之后,发现钟进卫的目光呆滞,仿佛傻了一般。不由得纳闷,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崇祯皇帝也发现了,就唤钟进卫道:“钟师傅,钟师傅...”
一连唤了三声,才把钟进卫从那呆滞状态中唤了回来。
“陛下,这狗屁不通的市舶司制度是谁搞出来的,简直是脑袋被驴踢了!”
钟进卫这一番话,一下震惊了文华殿内的所有人。他们没想到平时也算温文儒雅的中兴侯,竟然爆出了如此的粗口。
崇祯皇帝听钟进卫这么激动,马上就醒悟这中间怕是有不少猫腻,他连忙问道:“钟师傅,为何有如此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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