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苇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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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陈夫人太急功近利,绝对不会传出“借尸还魂”这样的话来。
傅奕阳有些漫不经心的听着,没有针对苏颖的话发表意见,苏颖也拿不准他是怎么想的,就歇了这个话题。
傅奕阳看着苏颖皓腕上的一串红玛瑙手串,这还是他之前让人送来的,衬得她皮肤愈发晶莹,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动的,看的傅奕阳心里也跟着痒痒起来。
苏颖说话慢悠悠的,总算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在心里啐了一口,她刚才算是对牛弹琴了,心里还有些得意,虚荣心嘛女人总是有的,就算脸上装的一点都不在意。
傅侯爷是个正经人,从来没有白日那啥过,可等到夜里攒了一肚子的火可就酣畅的抒发出来了。
小厨房烧的热水早就预备好了,可左等右等也没见屋里头叫水,但那动静也一直没停,守夜的婆子只能继续守着,但没人埋怨,正院的规矩凡是守夜的都有值班费的,比寻常都要多一倍的。
等到后半夜,屋子头才叫了热水,抬热水的婆子不敢耽搁,心里却想如今还是太太厉害,这才多久就能不动声响的把魏姨娘弄得服服帖帖的,又笼络住了老爷,谁还敢在她面前作反,没看这院里头的下人们行事只会比过去更谨慎,出去了都说太太待下宽厚,名声只会比往日更好。
折腾到后半夜才彻底歇下了,等到后来苏颖实在是受不住了连连求饶,好歹才没再来一回,连沐浴都是傅奕阳抱着她草草的擦了下,就搂在一块儿睡过去了。
一夜好眠,手掌搭在她圆润的肩膀上正睡的香呢,就听见外头芦荟说丽月姑娘来请安来了,傅奕阳眉头一皱醒过来了,有些不悦,而窝在他怀里的苏颖从嘴里哼了一声,不自觉地在傅奕阳宽厚的胸膛上蹭了蹭,险些没蹭出火来。
傅奕阳抽了一口气,那点子不悦也没了,捧着苏颖的脸含着舌尖尖又嘬又吸的,坏心思的把苏颖也给弄醒了,他却没了动作,苏颖恨恨的打了他胸膛一下,当然了没多大力气,对傅奕阳来说就跟猫爪轻轻挠了那么一下似的。
苏颖想起来,可腿却被那人仗着腿长力气大缠着不放,偏偏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闭着眼睛躺在c花ng上装无辜,苏颖可算是见识到这人无赖的样子了,红着脸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这才被放过了,抬了腿从c花ng上下来。
苏颖梳洗好了先走了出来,没见着柳姨娘,她和丽月来正院的时候向来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苏颖还没说话,跟在丽月身边的丫环就先跪在地上,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太太,我家姨娘病了,奴婢来请示太太,能不能请个大夫给看看?”
苏颖脸上的笑意冷了下来,她听见里面傅奕阳起身的动静,眉头一皱,声音温和:“是怎么回事?是这几日就不舒服了,还是今儿突然身体不爽了?”
苏颖扫了一眼丽月,丽月心里打鼓赶紧朝苏颖行了礼,苏颖没叫起她也不敢直起身来,“柳姐姐今日不爽利了婢子也是才知道的,一问才知道原先觉得不大舒服也没放在心上,说是不好劳烦太太再跟着操心这点子小事,哪知道今天就昏沉的下不了c花ng了,婢子不敢擅自做主,这才领了柳姐姐的贴身丫环来回了太太。”
柳姨娘的大丫环石榴跪在地上:“姨娘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不好来劳烦太太,哪知道……”
苏颖眼中彻底冰冷了起来,缓缓说:“说这些无用,赶紧去请大夫来瞧瞧。”原本还以为老实了,现在又翻起浪花来了,苏颖心里冷笑,大清早的被这么膈应一回儿,真是无语。
傅奕阳在里面听见外头的事就不耐烦的皱起眉,对这点小事就来劳烦苏颖觉得不满,大老爷心思不在后宅上,如果不是做的太明显有人暗示,他还真听不出这里头的机锋。
再看时辰也不早了,赶紧一掀了帘子出来,见苏颖撑着腰心里略微得意但面上还是清了清喉咙对苏颖说:“时辰不早,我先走了。”
苏颖也不管丽月和石榴了,一叠声的吩咐让厨房给准备些寻常傅奕阳惯常吃的点心装在食盒里交给了傅奕阳的小厮,好歹垫吧垫吧。
等傅奕阳走了,苏颖才由芦荟扶着歪坐在软椅上,问石榴:“你们主子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听刚才的说法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说什么不好来叨扰她这做太太的,像这种事只要派个人来正院说一声就行了,她还能拦着不让请大夫不成?
苏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恭顺有加的丽月,她和柳姨娘这是联手了?还甘愿被柳姨娘当枪使?丽月能和柳姨娘比,说白了丽月就跟琥珀似的,命捏在她手里,还敢来给她添堵,真是拎不清。
大夫很快就来了,诊出的结果是劳累过度,缺乏休息,这才晕倒的。
报到苏颖这里来,苏颖眉毛微微一挑:“这是累着了?做什么让她累着了?”
薄荷从鼻子里哼出声来:“奴婢问了柳姨娘房里的小丫头,说是她每日里做针线点灯熬蜡到下半夜,熬不住才累倒了。”
“哦?”苏颖脸上笑意渐浅,“可知道她在做什么?”柳姨娘这么做怕不单单是给她上眼药添堵吧,想起之前傅奕阳就到柳姨娘那去了一回,虽然没真的做什么,可那也是因为当时二房走水了傅奕阳不得不去帮忙。
如果不是二房走水,谁知道傅奕阳是不是会和柳姨娘发生些什么实质性的事,一想到这里苏颖就不由得撇嘴,如今又固态萌发了,真是不能小看那些个妾室呢。
“好似在绣佛经,”薄荷抿了抿嘴,“不会是绣来讨好老太太的吧?”
芦荟跟着眉头一皱:“这几天太太病着,府里又发生那样的事,就有人耐不住想来给太太添堵找不自在,她一个主子哪里还用得着自己做针线,底下丫头干什么吃的,听起来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再说了但凡身子不舒服,就该延医问药,请个大夫来又不费事,这样一闹下来就跟怎么了她似的。”
魏姨娘倒下了,柳姨娘站起来了。
佛经?苏颖还想到傅母罚她抄十遍的佛经呢,真有缘分。苏颖没再多问,扭头问白芷:“先不管了,刚才的粥再来一碗。”她倒要看看柳姨娘她们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桂嬷嬷的一句话倒提醒了苏颖:“老婆子突然想起来再过半月就是老祖宗的忌日了。”
醍醐灌顶。
苏颖突然明白了柳姨娘打的什么主意,傅奕阳从小跟在傅祖母身边,祖孙俩感情甚笃,而柳姨娘原先是在傅祖母跟前伺候,在这方面和傅奕阳有共同语言。柳姨娘绣佛经就是想借机引起傅奕阳的注意力,进而进发他的怜惜,是拿傅祖母的忌日做筏子呢。
既然是这样,那这番苦心不挑明了让傅奕阳知道,那岂不是白病了,这样多可惜啊。
所以苏颖就把这件事说给傅奕阳听,“听下人说是绣佛经绣到后半夜,日日不缀,她也好强,撑着不说,下人劝说也不听,这才病倒了。好在没什么大碍,喝几剂药,休息几日就行了。”
傅奕阳当下没什么表示,可等第二天就让人送了些药材去,这么看来傅奕阳是知道柳姨娘绣佛经是给傅祖母祈福用的。
这曲线救国的法子对傅奕阳这样心思敏感缺爱的人来说还是挺管用的,柳姨娘主意打的好,可这事过犹不及。
柳姨娘一个得意忘形,本来是想在傅奕阳跟前邀功,趁机就滚c花ng单,她就提出来更虔诚更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