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老友重逢,几个人喝酒却比较节制,毕竟这里有两位女士,而且华生与他们并不是很熟悉。加上华生对喝酒也不是很喜欢。
喝酒的时候,大抵上说的都是以前当实习生的事情,那一段时间是大家最辛苦的时候,也是学东西学得最多的时候,所以印象最为深刻。
“我记得那个时候,郑第一次进入手术室当助手,利文斯顿刚刚将那病人的腹部切开的时候,郑的脸色立即变了。等手术完成之后,一直躲在卫生间里吐个不停。”珍妮弗笑道。
“是啊,破开人的肚子,跟实验室解剖完全就是两回事。虽然之前也解剖过人体,但是死体与**的区别实在太大了。破开一个**,意味着有一条生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那种紧张根本不是用言语可以说得清的。”郑婧莹说道。
华生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所以能够体会郑婧莹的那时的感觉。不过他是男生,虽然也有郑婧莹的那种经历,状况却好了很多。不过那几天根本不敢吃肉。因为吃到嘴里,就感觉到咬到的是人体部位一般。
几个人正说着话,布鲁克几个人的电话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该死!看来今天晚上没办法好好地叙旧了。”布鲁克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了?”郑婧莹与珍妮弗肩膀搭着肩膀。
“有个原本计划过几天动手术的病人,但是现在病人突然发病。只能提前了。”布鲁克说道。
“那就把手术做了就行了啊?难道霍普金斯医院还有不敢做的手术么?”郑婧莹笑道。
“手术其实不难。就是一个普通的食道癌手术,但是问题是。这个人的血型非常的罕见。Lu(ab)血型。比号称‘熊猫血’的RH阴性血还要更为罕见。”布鲁克说道。
“血库里也没有么?”郑婧莹问道。
“巴尔的摩的血库里没有这种血,我们国家稀有血库调血,但是还没有送到,今天晚上肯定赶不到。但是病人等不了了。消化道应该已经穿孔了。我们已经对病人进行了特别看护,没想到还是处了这种事情。”珍妮弗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看着病人死掉么?”郑婧莹问道。
“如果要进行手术的话,毕竟控制手术中,病人的失血量不能超过1000cc,否则病人就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谁能够知道切开病人身体之后会出现什么状况?一旦出现大出血。病人必死无疑。”布鲁克说道。
在座的都是外科学专业出来的高材生,自然知道这样的手术有多难。
“我们得走了,病人马上就会送到。”布鲁克说道。
“郑,有没有兴趣一起过去看看。我们已经有很久没有在一起共同作战了。”珍妮弗向郑婧莹发出邀约。
“好啊。”郑婧莹是外科医生,碰到这种高难度的手术,自然非常感兴趣,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
等答应了下来。郑婧莹才想起一旁的华生,“小生,对不起啊。我实在,实在想看一看这一台手术。这么高难度的手术很难碰到一回的。这一次,利文斯顿医生应该会亲自主刀。”
“傻老婆,这点事情有什么?我也是外科专业的。碰到这样的手术,这样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哦。”华生说道。
“太好了。我们一起过去。”郑婧莹说道。
霍普金斯医院的手术室条件比起附一医院确实明显要高一个档次。这里的设施设备太齐备了。对于外科手术来说,是一种最基本保障。
布鲁克给华生与郑婧莹找了两套新的手术服。
利文斯顿看到郑婧莹也是很惊讶,“不会吧?是我的眼睛出现了幻觉了么?我最优秀的学生又回到霍普金斯医院了么?”
“老师,真是对不起。”郑婧莹有些歉意。利文斯顿对她很器重。但是她却急忙回了国内。
“不用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利去选择自己的生活。不管是在霍普金斯医院还是在中国的医院,你都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怎么。听说我这里有手术,你就跑过来了?来吧,当我的助手。这一台难度非常大的手术。不管成功或者失败,对你们都有重要的学习意义。我们穿上这身洁白的衣服,就随时会面临选择。病人不会总是如同标准考题那样,让我们找到标准答案。有个时候,我们需要去冒险。为病人争取或者的机会。病人已经将生死交给了我们,现在我们要给病人一个答案。”利文斯顿说道。
病人送了过来,麻醉师已经开始为病人做麻醉。
“布鲁克,你替我盯着病人的失血状况。”利文斯顿说道。
所有的人都知道,重要的时刻来了。
利文斯顿看了华生一眼,“咦,新面孔。年轻人,你抢走了我最好的学生。你还敢到我们这里来偷师?”
众人忍不住扑哧一笑。看来利文斯顿已经知道了华生与郑婧莹的关系。
“机会难得。我可不能深入宝山而空手回。”华生笑道。
“听郑说过,你的中医医术也非常的高明,外科也很精通,等手术结束之后,我们好好交流一番。”利文斯顿说道。
“再好不过。”华生说道。
“手术刀。”利文斯顿说出这个名词,手术室的气氛又开始凝重。
虽然明知道此时病人还没有开始失血,布鲁克的眼睛却已经紧紧地盯着仪表不放。
麻醉师也紧张地看着反应病人血压脉搏等状况的仪表。
利文斯顿的手非常稳,速度不紧不慢,在病人的腹部划出一道口子,将病人的腹部切开。立即看到了患者的患病部位。
这一刀切得极其完美,刀口不长不短,既适于下一步的操作,也没有将口子切得太长,这样失血也明显也不是很严重。
但是切开之后,翻出患者的患病部位时,众人的皱眉立即皱得更紧了。
食道竟然有粘结的状况!必须将粘结部分切开,然后才能够切除癌变部位,但是这样一来,手术的量又增加了。意味着患者的失血也会响应的增加。
布鲁克将所有的失血集中起来,然后加权误差,数字已经到了260CC了。
“老师,已经260了。”布鲁克说道。
利文斯顿略微停顿了一下,神情依然没有变法。
“继续。”利文斯顿说道。
利文斯顿的出刀更快了,他以极快地速度将患者体内的粘结清理开。
“还好,只是粘结而已,癌细胞已经还没有扩散出来。”利文斯顿说道。
华生心里也由衷地赞道:“这个医生的技术真是厉害。如果我来的话,要不是因为我是修士,反应速度比普通人快了不知道多少倍,怕也难以达到他这个程度。他已经达到一个普通人的极限了。能够做到这一步,这个人确实了不起。”
“切除病变部位。”利文斯顿说道。
众人的注意力立即投入到患者的病变部位上。只见利文斯顿用电刀非常轻巧地将治病部位切了下来,然后将病变部位取出,没有造成一点污染,失血也控制得相当完美。
“失血多少?”利文斯顿说道。
“失血450CC。”布鲁克说道。
“要抓紧了。”利文斯顿说道。
利文斯顿从患者尾部取了一些阻止,将切除的食道部位缝合起来。
这个过程,病人一直在失血,不过失血的量,却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利文斯顿的速度非常快,仿佛一个刺绣的工一般,非常灵巧的将缝合线缝合在患者的手术部位。
“700CC”。布鲁克报了一下即时的失血量。
众人见手术部位缝合快要完成了,慢慢地放下心来。
“不好,患者的失血加速。800CC!”布鲁克猛然发现患者的失血骤然增加。
利文斯顿的缝合已经快完成了,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的。但是谁能够料想到,缝合的部位出问题了,患者的血管管壁有些脆,竟然在这个时候破裂了,鲜血喷了出来。
利文斯顿连忙用止血钳止住血,但是失血量还是在片刻间逼近了九百。
这一下,手术室的气氛变得极其浓重起来。每个人的心跳剧烈了许多。
“怦怦,怦怦。”华生极为敏锐的听力,能够听到手术室里的几颗心脏骤然剧烈了起来。
利文斯顿也有些头皮发麻。
“我来协助你。”华生说道。
华生说得非常有自信,举止无措的利文斯顿竟然答应了华生的要求,点了点头。
“我负责给患者止血,控制他的失血。”华生说道。
华生手动了起来,他在患者的身上连续点了几下,此时如果去观察患者的心脏,会发现心脏已经完全停止,患者的血液也停止了流动。
“不好,患者的心跳停了。血压骤然降低。”麻醉师惊奇地叫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看着华生。
“别担心。利文斯顿医生,请继续手术。手术完成之后,他会恢复过来。他此时的状态类似于休眠。集体的活动程度降低到最低。所以失血会极大地减少。”华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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