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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嫣这边在元县安顿了下来,再说一南逃的李二柱和李柱。
因着李柱带着媳妇所以上走的慢些,第天就让李二柱给撵上了,二人开始还打了一架,可很快就没了嫌隙,一起搭伴往南奔逃。
人才逃至汶县突厥兵就追了上来,汶县县令下令抓丁守城。就将李二柱和李柱全抓走了,连着李柱媳妇身上的粮食、银钱都被官差刮一空,最后这个自私的妇人,就这样被活活饿死在了汶县县城外。
而守城的李柱和李二柱也遭攻城而入的突厥兵屠戮。死后的人也许到了地府才能知道,如果他们没有丢下李大牛和曹氏,而是躲藏在李家村中,这会儿也许还能留得一命。因突厥兵忙着攻城,反而没有进到各村去洗劫,这也许就是天意,是佛祖显灵现世因果。
而与村正等人分开的亮一家,在与村正他们分开的第天,李为了不托累妻儿,而自杀死了。亮伤心不已,可也知他爹全是为了能让他活命,就将他爹埋了,带着他娘和媳妇、儿小宝儿,一寻着标记而去。
好在当初司徒嫣走时,给他家留的粮食最多,而他们家当初跟着司徒嫣还小赚过一些,所以一家人虽逃的辛苦,可也总算撑了下来。按时间算,他们也只比村正他们晚了五天进清渊县城,所以没有见到司徒嫣他们。也算是上天善待总算是在元城被出门的李大郎几人给撞见了。
“亮哥,你没事儿可好了,小五要是知道小宝儿没事儿,一定很高兴,你不知道,小五从村正叔那听说你们走散了,可是好伤心了一阵。”二郎一边领着亮几人回租住的院,一边和他聊天。
“俺能活着见到你们,那还多亏了小五当初给俺们留的银粮,要是没有那些就是不累死也早就饿死了。”
刚进了大门,二郎就喊上了,“小五,快来看,亮哥来了。”二郎这一声不只叫出了司徒嫣,连着一院的人都叫了出来。
司徒嫣正好从灶房里出来,听见二郎的声音,忙跑去外院,果然见亮和媳妇、儿小宝儿、婶一起进了院门。
“快给俺看看小宝儿。”喜得她把手往衣服上一抹就要去抱亮怀里的小宝儿。
小宝儿见了司徒嫣也不陌生,笑着张着手要她抱,“俺家这小宝儿就是跟小五亲。”婶看着高兴,她至从见了大郎几个这泪就没停过,她心里明白,这苦总算是挨到头了。
“都别在院里楞着了,赶紧进屋,亮哥和大哥他们挤挤,婶和嫂今儿个先住俺那屋,大哥,把灶头上的吃食先端给亮哥他们,俺要把小宝儿喂的胖胖的。”看着怀里轻飘飘的孩,司徒嫣眼睛都有些红,虽然亮一家几个大人好吃的好喝的都紧着孩,可毕竟比起吃的,这逃难的长了,就是小宝儿也是一天只能喝点黑面汤,就是这面汤一天最多也就两顿,甚至不好的时候有时连一顿都吃不上。
等几人吃饱了,又洗了澡,司徒嫣先让几人进屋睡上一会儿,有啥话都等睡醒了再说。
村正站在东厢门口,看着忙上忙下的司徒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也看的出,比起他这个村正,司徒嫣更喜欢那个连话都不大会说的小娃儿。他甚至有些嫉妒,可他也知道这些都不能表露出来,哪怕只有一丝,这丫头接下来的,就不会再带着他们一家了。可离了这丫头,他可不敢保证一定能活的下去,所以只得叹了口气又回了东厢。
不只村正,一院的人都心里怪怪的,可他们也明白,一是亮曾救过司徒嫣的命,二一个这院里除了正房,还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给这一家住,最主要的是他们还要靠着司徒嫣活命,所以心里的小不适,也很快放就放下了。
等亮一家睡醒了,天都黑了,吃过晚饭,司徒嫣这才打听起他们这一是如何挨过来的,听到李为了儿能活命而自杀了,连她自己都会感觉到后怕。
亮一家人少,自然不如村正他们安全,所以一家人白天也不敢赶,都是趁着黑里赶夜,又怕赶不上村正他们,甚至将小宝儿放进背篓里,连歇口气都不敢,好在婶身骨硬朗,不然早就累病了。
这会吃了晚饭婶也没能在堂屋里坐坐,早进屋里去歇着了,怕这一的全指着一口气强撑着,这见了司徒嫣这口气就散了,人反而更容易生病。司徒嫣早就给几人搭了脉,还特意给婶和亮媳妇熬了锅药,让二人喝了这才让她们歇了。而她却给小宝儿熬了些补药,这孩特别乖,一口气把苦药都喝了,喝完还对着司徒嫣笑。可能是白天里睡的多了,小宝儿这会儿倒是精神的很,坐在司徒嫣怀里玩闹了起来。
亮看着坐在小五身上的儿,心里不仅一酸,要是当初他没被抓走能跟着司徒嫣一起逃出来,是不是他爹也能跟着活下来,越想越恨自己。可反过来想,也庆幸当初他能救下小五,不然不只见不到儿,怕是他们一家如今早就让突厥人杀了,或饿死在了边。
“亮哥,从明儿一早开始,你们家也要自己烧火做饭,院里的这几户都是这么安置的。”其实司徒嫣不介意亮一家和她一起吃,可以后这些人怕是要在一个村里继续过日,如果让大家心里有了嫌隙,那亮一家以后生活起来也是个麻烦,而她不可能照顾着他们一家一辈。
“这有啥的,俺能干。只是俺身上没有银钱,进城门时全给了门头税。”亮有些不好意思,司徒嫣能收留他们已经很好了,他哪能再张嘴跟人家借粮,可如果不借,他们身上的粮早在十天前就吃空了,这些日全指着野菜过活呢。
“粮啥的,亮哥不用愁,调料都在灶房里呢,随便用,粮呢按人头给,小宝儿就跟着俺吃,亮哥只管给婶和嫂的就行了。这天儿也不早了,亮哥也去歇着吧!”司徒嫣将人送回了西间,这才抱着小宝儿洗漱后进了东间。
“大哥,小五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连俺都有些吃醋了。”二郎看着回屋的小妹,心里也有些泛酸。
“你跟个尿裤裆的娃儿争个啥,也不臊的慌。行了你把亮哥家的口粮准备出来,再给两个鸡蛋让婶和嫂能好好补补。俺咋没见小小四呢?”
李大郎这才发现吃了晚饭就没见两个弟弟,“西间读书呢,说是耽误的久了,再不读怕是全忘了。”二郎也想读,可他更愿意听亮讲故事,虽然这个故事里只有艰辛和泪水,但也比书本生动。
“嗨!多的好。”李大郎一想到郎的心思,就止不住的叹气。
第二天一早,几家分别在内外院的灶房里忙,就见亮一家也进来了,这才知亮一家并没有和司徒嫣他们一桌吃饭,这才心里好过些,也主动和亮他们打着招呼,嘘寒问暖。
人性就是如此,都喜欢讲究着自己所认知的公平,哪怕他们都是寄人篱下,或是为奴为仆,都还要争上分,辩个明白的。司徒嫣这个特种间谍早把人性看透,对付这些人自然有办法。而且对于亮一家,她真心在意的也只有小宝儿,她就只让娃儿和她一起吃的,这些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而司徒嫣却是粳米白面的换着样儿的偷偷的给小宝儿做,只五天的时间,小宝儿的面色就红润了起来。
司徒嫣见婶也好起来了,就让嫂带着小宝儿坐他们车上,一行32人继续赶。
出了阳平郡,进了魏郡的繁阳县城,再经内前县、荡阴县出魏郡就进入了司州界。
这会儿司州界所有的县城都已经封城,司徒嫣想了很多法都进不去,甚至花钱都不行。其实如果只有他们一家,花些银钱守门的兵丁还是会通容的,可他们一行32人,兵丁也不知里面有没有吴国的奸细,哪敢放他们进城。
进不去城,只好先找个村落脚。人多也不好找人家借宿,就找了间无人的院安置了下来,司徒嫣让李大郎他们带着人把屋收拾出来,老弱妇孺睡屋内的炕上,睡不下的,男丁就睡地上,总算将30多人都安置了下来,这才赶着车又去了县城,这次花了2两银过了城,先去最大的客栈留了记号,本打算去粮铺买些粮,可铺早就都关了,朝廷有令,司州界内所有粮铺的粮食全充做了军饷。
没有粮连酒楼客栈等商铺也都闭门歇业,整个县城空空荡荡,司徒嫣也打听不到什么,只好又赶着车回了村。至于没买到粮食,司徒嫣也不在意,她的空间戒指里可是存着不少的粮食呢,就算是养这些人几年都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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