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边还有冻没有化完,那边张大井他们就已经到了,这是小虎特地传信让他早一些过来的。
张大井这几年在北地,跟一些老兵们打交道颇多,闲聊的话题多了,见识上也算涨了许多,可不是当初那个糊涂又胆大的山里汉子。待小虎跟他说明白皇上要他的水泥制作方法以及王家是怎么跟皇上交易的时候。他立马就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东家,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们张家活着或许不难,但是只怕到如今也翻不了身。也是你们厚道,给我家的分成都算的清清楚楚,一文都不会少。跟官府打交道可就不好说了,像我这样没有靠山的老百姓就不跟他们后面搅合了。我还跟你们后面走,那水泥制作方法,就借由您的手献上去吧!既然你们什么也不要,那我也什么都不要。”
小虎拍拍张大井的肩膀,“好样的!不贪心才能走的踏实、行的远。至少皇上还允许了我们开四个水泥厂,够我们两家吃几辈子了。还有两个厂子要是起了,一切分成还都按照这两个厂子来,不做任何改动!”
张大井咧着嘴笑,他就知道王家不会亏待他。
小虎不是自己单独求见皇上,而是把张大井也带上,让他在皇上面前以及其他人那里留个印象。可别让人以为是自己家夺了张家的东西在皇上面前讨得什么大好处了,到时候有人借此来攻歼在朝为官的小龙,不管最后能否辨明是非,此事的危害却是已经造成。别觉得二丫他们太过小心谨慎,活的太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能够避免的避免掉,总比以后费尽心思补漏洞要来的轻松多了。
二丫曾经也是办公室文化的熏陶者,并且深知其中的精髓,让身边全是大学生的同事们明明对她这个混在天鹅中的野鸭子咬牙切齿的不忿,却只能眼巴巴的瞅着她混的比自家还强,几年时间也找不出一个可以攻击的漏洞。
能够做到事事防患于未然的是真正的智者,二丫还得不到那个高度。只能是做到哪算到哪。
这水泥的事情解决了。二丫和小虎夫妻俩就打算着回岚州给小龙帮帮手。京城里还有很多的事情,都只能暂且放下,毕竟那边小龙要剿匪的事情大于一切家事。容不得半点闪失。
两口子留下两个稳重的小子,一个在收养孩子的大院做武术教练,一个在东郊农庄招收人手做护卫头领。带着其余人手又急匆匆的往回赶,正好小龙这边都已经布置好了。就等着明面上的借口冒出来,开始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灭了他们去。
此时已经到了正月末二月头。正是每年山匪强盗抢劫的高发期。小虎夫妻俩刚到,就听说衙门有人报案说家里叫强盗给抢了。
好!借口来了!小龙亲自带人,小虎自是跟着做副手,二丫在家坐镇。可别前面打的热乎后院却叫人给掀了。
他们先去的是最近的一个山头上的土匪,据说是严家继妻的娘家。虽然山头上早有内应,但是真打起来也不轻松。不轻松并不是因为对方有五百多人。而他们只有不到一百五十的人。其实在人力对战上,这边是站着绝对优势。一个人就能对上他们十来个人,按照等力对换的比例来说,这边是相当于对方两倍的实力。难的是因为,对方那些人还不能一杀了之,他们跟西疆人不同,西疆人在大民境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是这些人只抢财少伤人,要是直接要了他们的命就有点过了,到时候小龙没有功反倒有过。
这边人手下留情,可是那些土匪却不会因为他们留情就感激他们,从而不战而降的。相反的还会给了他们战胜的信心,并且更加高涨的举起手中的刀对向这些并不想要伤他们性命的人。
小龙见自己这边已经好几个人被砍伤,眼睛都急红了,大声的喊道:“不要管他们是死是活,都给我狠狠的打!”
他自己也不再留余地,只是一个劲的将手中剑砍向对方的双手。当这边的人可以放开手脚大砍大杀的时候,局势立马倒转,山匪那边再也招架不住,没有多大会儿就是一片哀号和求饶的高呼声。
直到先前的内应把大头目和二头目从内山押到前面来,那些还想做最后拼搏的山匪们才颓废的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倒在一片血渍的战地上。
小虎可不管那些人怎么样,这边一停歇下来就忙着招呼自己人,赶紧拿出伤药和纱布条,给自己这边受伤的孩子们包扎伤处。
当小龙带着人手将几百山匪带回府城,后面还跟着好些的形象凄惨的老人、妇人、孩童,沿途的老百姓看到山匪的惨样和焉头搭脑的老人、垂头掩面的妇人、以及哭闹嚎啕地孩童。并没有为官府成功剿匪而欢呼,反而同情起这些山匪和他们的妻子、儿女、老子、娘。
小龙看着两边围观的百姓那眼中流露出相当明显的对山匪同情和对自己这一方的谴责,他的心感觉要吐血,甚至于有些颓废的想着后面的山匪就别管了,由着他们去抢去盗吧。
小虎和一起的小子们也不是瞎子,当然也看的清清楚楚,也都没有起初的激扬,也都垂着头默默的走在押解山匪的两旁。回到府中的小龙心情烦闷,可是该走的程序还得一步步的走下去。该审的审、该安排的人员还得好好的安排妥当。
严家老爷子一听说西山头被知府带人给剿了,眼皮子一跳,到底还是给盯上了。他现在也开始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在一直不动声色的隐藏下去了,可是动手只会死的更快。知府只有一百多的人手就把西山头给撸了,自己这些年一直想着摆脱山匪的身份,就没有额外增加人手,现在那点人手可是不够他们一个回合的。
严家老爷子正心思不定的想着退路,他儿子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爹!街上好多人都在议论那些被抓的山匪有多可怜,这新知府手太狠。俺们也在背后给他添把火,狠狠的臭臭他的名声,把他赶出去!”
“说你是个蠢得,你总不肯承认。那知府现在只怕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出,你还想着往前凑?那些老百姓想要怎么说你别去管,你现在应该想的是我们的出路在哪?”
“爹!您不是说,我们只要不动官府就拿我们没辙么?”
“蠢!那是以前,现在西山头既然被灭了,我们离得还远吗?我严家现在也就是占着一个名正言顺的财主名头,让官府不敢随意动手。要不然就凭你那不知死活的女人,早已经把刀子给架到爷几个脖子上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
“哎!怎么办?进!死的快一些,退!要往哪退?退路在哪呢?舍尽家财隐居去?那老子把脑袋掉在绳子上忙乎了大半辈子,有个啥劲?!”严家老爷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背着手踱步,思考着严家出路。哎!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倒是更加不好动了!
严家老爷子纠结的寝食难安,小龙这边倒是热火朝天,越审越带劲。什么严家抢劫岳家杀了岳丈、严家哪年哪年都抢了哪些不愿给保护费的财主、燕山头强盗因为哪个世家大族不愿给一年十万的保护费,就联合西疆人将他们灭了满门、又有哪个山头的强盗抢了谁家的闺女回山头做了媳妇、又有哪个强盗抢了人家小媳妇还把她男人给杀了扔到了山中喂了虎狼......
小龙审到了最后,都恨不能把那些同情这些强盗山匪的老百姓们都拉来听听,这就是他们一直传言只抢富人家的钱财,却从来不杀人的强盗们。还真以为这是一群劫富济穷的豪侠呢?
府衙里参与审问的几个官员审到后来,也都不敢再吊儿郎当的不作为,连续增加了四个人做审案记录。审的越多牵扯进去的也越多,几个山头之间的纠葛,官府人员、乡绅、财主当中有谁与几个山头有关联的也越明朗。
小龙拿西山头开刀,只是想着柿子拣软的捏,先拿这最近的实力也算大的练练手,没想到竟然是牵扯最多最彻底的一个。而那些参与审案的官员们却对这新知府敬慕的五体投地,还以为是小龙的手下有多厉害,竟然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就把这里强盗匪徒们的内情打探的这么清楚,一下手就抓住了盘结最中心的根。呵呵!误会大了!
就在几个山头做好了联合,准备一同抵抗知府的剿杀时,这知府却突然放手不管剿匪的事了,并且还将所有人手全都不知送到哪里去了。
强盗匪徒们不知道在哪里的小子们,却在小虎的带领下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小虎当初带人勘察一个多月的深山里,开始过起了野人生活,静静的等候很有可能会通过此山进入大民烧杀抢掠的西疆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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