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找到我时,身边便有小白,我便以白为姓,我被你所救,不知亲,不知故,便取名为忆,白忆,可好?”
大牛从未进过学堂,不识大字,她说好,那便一定是好的。
“那我以后便叫你白姑娘。”
白忆摇头:“你无亲无故,我又如何不是?既然有缘让你我相遇,便是上天给的莫大缘分,自今日起,你我便兄妹相称,你唤我忆妹,我唤你牛哥,可好?”
大牛脸上的笑意微僵,心底是沉沉的失落,可他转念又想,她肯与他称兄妹,便已经是他莫大的福气,他还求什么呢?
心窍一通,便失落尽散,脸上扬着高兴的笑容,咧嘴道:“忆妹你莫要嫌弃我这个兄长便好。”
二人相视一笑,虽对对方皆不尽相熟,不知根底,却又对对方十分的信任。
二人早饭将将用罢,大牛抢着取了碗筷去洗,刚端着碗筷出门,便见到街头油米铺的许大娘匆匆走进他家小院。
“许大娘,这急匆匆的可是有事?”大牛将碗筷搁下,朝着匆忙进门的许大娘问道。
许大娘的眼睛扫过大牛,张望着里头,急道:“你家的那个小娘子可在?”
大牛笑道:“妹子叫白忆,你叫她白姑娘便成,她在呢。”
那许大娘眼睛一亮,道:“她记起了自己的名字?”
大牛不想与她说这许多,只含糊的点头:“嗯,记得了一些,大娘来此有何事?”
许大娘忙道:“大牛啊,你可得帮帮大娘,我那孙儿前日去海边拾螺,一时贪玩下了水,回来就咳得厉害,半夜里还发了高热,请了大夫,吃了好几贴药也不见好,现在还说上胡话了,刚刚在铺子里听闻你家的白姑娘懂医术,很是高明,我这才巴巴的赶来救医,大牛啊,你可得为大娘说说好话,请那白姑娘一定去给我孙子瞧一瞧。”
大牛回头去看里头的白忆,白忆此时已经起了身,许大娘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心道今儿中午看来有白米饭吃了。
她慢步而出,朝着许大娘道:“大娘莫急,我这便随你去瞧,只是我话说在前头,治病需要付诊金,我可不白瞧。”
许大娘家在这渔村算得上是富户,开着的油米铺是这渔村里的独一份,家里还有一艘大渔船,老伴和儿子常年打鱼,别人走三趟所得,也就他们走一趟的量,再加上渔船是自有的,也不用像别人家那样交租钱,所赚所得都归自己所有,自然是别人家比不上的。
家里的孙子就是她的命根子,莫说花上一点子医药钱,便是割她身上的肉,她也毫不含糊。
许大娘连连应是:“那是自然,姑娘只要能治好我孙子,老身自有重谢。”
白忆满意的点头,抬步出了茅屋,道:“前头带路吧。”
许大娘赶忙请了白忆往外走,大牛见状,也不洗碗了,一劲跟在后头。
穿过渔村,来到街市上,那街市算不得宽长,却也颇为繁茂。
许大娘家的油米铺便在街市正中的繁华地段,铺面还挺大,足有两个大牛家那般大,里面堆满了货品,米油面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