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转眼间这一夜就过去了。
作为一个新人,进入阿卡姆的第一天就被送去了“医务室”,让杨教授亲自为他接风洗尘,这几乎是近些年来最高配的一场欢迎仪式了。所以第二天清晨,整个监区的人们都在期待着这名新人在经历了一晚上地狱般的折磨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事实上不单单是新人,每个去过医务室的人,都会成为这群疯子罪犯所关注的焦点,因为他们每天确实是什么事都没有,所以隔三差五的能看到自己的狱友被祸害的生不如死的模样,对他们来说就算是个很不错的娱乐项目。
然而,在监区的大门被打开后。
预期中的欢呼声没有响起,也没有人冷嘲热讽,甚至很多早就准备好的污言秽语也都被生生的憋在嗓子里,压根说不出口。
因为所有人都懵了。
他们看到子良没事人一样,在两名狱警的护送下自己走了进来。
他晃晃悠悠的走进了自己的牢房,待到狱警解锁了他的手铐之后.递给了他一包烟。
对,就是一包烟,一整包,其实更准确的是一包零四根,因为那之后狱警又掏出了四根烟放到了子良的床上。
子良所在的位置是第二层,所以上下两层有许多的人都能看到这一幕,这些人大多数都张大了嘴,一脸懵逼的呆在原地,有几个人开始梦游一样的开始掐自己,一直掐到脸都抽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更有几个傻了吧唧的望着这个新来的囚犯,感觉腿有点使不上劲,顺着铁栏杆就滑坐到了地上。
子良的手在发抖。
不过这当然不是害怕的,而是经过了长时间的电击所产生的肌肉痉挛,他颤颤巍巍的拿起一根床上的烟,叼在嘴上,然后大大方方的给了身后的那名狱警一个眼神
紧接着,让所有人心里直发毛的是,那名狱警真的就掏出了打火机给他点上了。
“卧槽,什么情况?”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淡定了,有那么几秒钟,他们甚至都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被骗了,其实阿卡姆疯人院是个无比自由,友好,人性化的疗养机构。
其实囚犯们能有这么大的反应也不怪他们,这么多年来,这些囚犯见过无数性情残暴的疯狂之人,这其中也包括他们自己,但是不论多么自以为是的人,在杨教授手里走过一遭之后,也都被摧残的再也不敢嚣张了。
所以他们哪见过一个人经过一夜的酷刑后还能这么的从容的?难道是杨教授昨天生病了没来上班?
开玩笑,谁都知道这不可能,因为这种肌肉抽搐的后遗症明显就是用过酷刑之后的反应,还是最残酷的那一种!所以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有他脸上的那是什么表情,怎么好像一副很爽的样子?最关键的是,他的烟从哪来的?
没人知道这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连狱警也不知道,反正当他们去接这位囚犯的时候,就惊奇的发现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反倒是杨教授的脸色有些不好而那些烟,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都是杨教授送给这个人的。
这两名狱警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诡异了,所以他们赶紧关上了牢门,便匆匆的离开了。
狱警刚走,整个监区的私语声开始响起,那些由于位置关系看不到这一幕的犯人们开始拼命的跟其他人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而看到这一幕的人也支支吾吾的,好半天都没梳理明白应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声音开始越来越大,此起彼伏,不过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主动去跟这个新来的犯人搭话,问问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
“闭嘴。”
一个不算太大,而且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一时间,刚刚燃起的喧闹就瞬间的安静了下来,连一些根本都没听到的人都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而这个声音,当然是来自子良,他瘫着脸往床上一靠,心情似乎突然变得很不好。
经过这一晚上的时间,他基本已经攻破了杨教授的心理防线,具体做法就是不断的引诱他更加凶残的折磨自己,随即又在用刑之后风轻云淡的给出一些带着淡淡羞辱味道的点评,顺便再打个赌这种看似简单的手段,在一些内心阴暗的人身上却极其的奏效,因为像是杨教授这种人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折磨人这一点了,他只有在囚犯的惨叫和哀求声中才能稍稍的找到一些自己存在的价值,而这个时候你要是完全无视了他的用刑手段,那对他的刺激简直就如同在床上翻云覆雨气喘吁吁之后,那个女人或者男人却给了他一个无比轻蔑的嘲笑一样。
这是他不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所以,只要用这一个简单的方法,就能让赌注越来越大,从一根烟,到两根,再到整整一包,最后甚至是“21号囚徒”的名字。
而事实上这一套做法也的确很有用,杨教授为了维护自己那仅有的一丁点尊严,最后真的为子良查阅了21号囚徒到底是谁。
然而,答案出乎他意料的是根本没有21号囚徒。
原来,在七八年前,阿卡姆疯人院进行了一次扩建,那之后进来的所有囚犯全部用字母和数字来标示,就像是车牌号一样,并且所有的号码之间没有任何的规律,完全随机,就比如子良的囚犯号就是35A51。
而“21号”囚犯这种老式的代号,已经早就被取缔了。
这个消息让子良十分的郁闷。
同时他也自然是注意到了,这座城市里的所有转变几乎全部都指向了七八年前的某个时间段。
“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子良翘着二郎腿,一边思考着一边抽着烟。
“哎,要是‘罗盘’在就好了,好久没自己动脑子想事情,都有点不习惯了。”
他叨咕着,缭绕的烟雾让他的轮廓显得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