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地上的弹孔是他的手笔。
白鹭回来不及多说,看到沈清野走来,连忙后退一步,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微微弯腰,满是恭敬地垂下眸,静候对方的到来。
显而易见,能让白鹭回如此毕恭毕敬,这位一定是六局里更高级别的人物。
贺溪神色怔忪,没料到六局来的人,竟然比白鹭回的职位还高。
要知道,六局行动队的白鹭回,道上的人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句小白爷。
贺溪刚刚直接叫了他的名字,不乏有意套近乎的嫌疑,但只要能和六局小白爷说上话,已是面上有光了。
这时,沈清野双手抄着裤袋来到了商郁和黎俏的跟前。
那双笔直的长腿缓缓站定,唇边挂着邪笑,眼神从男人的怀里掠过,尔后和商郁目光交汇。
沈清野是标准的凤眸,双眼皮的弧度完美地延伸到眉尾处,噙满笑意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多情的错觉。
他笑容淡淡,和商郁对视三秒后,眸光微垂,“衍爷,好久不见。”
众人再次一惊,哪怕身为商郁的好哥们,霍茫等人也没想到他居然和六局的大人物相熟。
贺溪恍恍惚惚地来到贺擎身畔,脑子越来越乱,可思绪却越发清晰。
她想起来了,六局的二把手,就姓沈。
会是眼前这个邪性的男人吗?
商郁慑人的眸光睇着沈清野,慵懒地抬了抬眼皮,“确实很久不见,小沈总的排场也大了不少。”
沈清野眸光一颤,下意识摸了摸眉毛,脸上的笑容真假难辨,“不敢,让衍爷看笑话了。”
“来帕玛做什么?”商郁单手捂着黎俏的后脑,将她小心翼翼地护在胸前。
反正,自打白鹭回和沈清野下了飞机,黎俏的脸就被他藏得很用心。
沈清野睐着商郁,挑了下眉峰,对着他怀里的人努嘴,“找她。”
商郁冷峻的神色骤然变得高深莫测,偏头对上他的视线,淡声丢出两个字,“理由。”
“老相识。”沈清野对商郁有问必答,而敛着笑的眼底也闪着诡光。
这下,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严阵以待的保镖。
这位衍爷口中的小沈总,和黎小姐也是老相识?
假的吧!
就连贺溪都产生了一种啼笑皆非的错觉。
她小步走到白鹭回的跟前,压低嗓音悄声问道:“鹭回,你们这次过来,是不是想要调查黎俏?”
即便贺溪的声音很小,但周围太安静,基本上所有人都听见了。
白鹭回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贺溪,随即低头,“不敢。”
贺溪:“??”
这种回答,一点也没有六局小白爷的霸气和狂妄。
到底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商郁卸下了手臂的力道,看着从他怀里抬眸的黎俏,波澜涌现的沉眸里,噙着几分复杂又玩味的流光。
黎俏眸光微闪,斜眼瞅着沈清野,语气一点也不好,“来就来,动刀动枪的想干嘛?”
贺溪等人:“……”
黎俏你是飘了吗?
那可是六局的大人物,随手一个情报丢出来,就能让无数人为他们卖命,甚至是取你性命。
还敢当众大放厥词?
然而,就在众人各怀心事且满含同情的目光看向黎俏时,沈清野却弯下腰,一张俊脸堆着笑,打趣道:“这不是好久没见想给你惊喜么,生气了?”
黎俏白了他一眼,满满的嫌弃。
而其他人则呆滞地眨了眨眼,为什么他们从沈清野的口吻中听出了……宠溺?
啊?是错觉吧?
白鹭回更是茫然地看向了黎俏,视线不断在她和沈清野之间穿梭。
他们六局的二把手,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是一头能在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恶狼,居然会对衍爷怀里的姑娘如此包容?
黎俏这个名字,六局里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来路啊?
五分钟后,商郁牵着黎俏回到了私宴厅。
保镖各自散开,再次隐匿到不知名的角落继续暗中保护。
至于贺家兄妹以及霍茫等人,各个眼神飘忽地跟着回了包厢。
今天这顿聚餐,信息量有点大。
哪怕是各家身居高位的继承人,也难免被冲击的头脑发昏。
二十二岁的黎俏,如何会认识六局里神秘的二把手小沈总?
明明不久前他们还在猜忌她能参加缅国内阁宴的内情,此刻……全体迷茫了。
休憩区,商郁和黎俏坐在一起,沈清野入座他们的对面。
至于白鹭回,则扣着手腕站在他身侧充当保镖。
宴桌前,几人目光交汇,皆是一副难以言喻的神色。
这时,贺擎撞了撞贺溪的肩膀,轻声问:“你认识的人,是白鹭回?”
贺溪很久才反应过来,咽了咽嗓子,解释道:“嗯,他是行动队的负责人,六局很多情报都是出自他获取的。”
霍茫看了眼对面的沙发,又望着贺溪,“那位小沈总呢?是什么角色?”
“应该是……六局的二把手。”贺溪艰涩地开口,眼波闪了闪,又补充,“不过也不一定,六局除了白鹭回的行动队经常在人前活动,其他的高层都比较神秘,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可能还是被打压的自尊心让她不肯面对现实。
所以才用这样蹩脚的借口来解释沈清野的身份。
在座之人,都不是傻子。
一个能让白鹭回甘愿俯首的男人,其地位……早就不言而喻了吧。
另一边,沈清野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前,他弯着腰,手肘撑在膝盖上,目光在黎俏和商郁之间睃了两圈,笑意微敛,“二位,你们是……”什么关系。
询问的话还没说完,黎俏就翘起了长腿,对着商郁偏了下头,“我男朋友。”
沈清野的双手在身前交叉,听到她的回答,便一下一下地点着头,兀自感慨:“男朋友,原来如此。”
此时,商郁也叠起双腿,俯身拿过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后,又扬手把烟盒丢向了沈清野。
后者反应很快,一抬手就当空抓住了烟盒,他笑笑,“衍爷,谢了。”
他确实需要抽根烟来消化掉这件事。
不算太惊讶,就是嗓尖有点痒,想抽烟压一压某些诡异又无法言说的心思。
看过《》的书友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