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附和道:“对对对,一个破王爷有什么打紧?你娘不是说了吗?天塌下来,有咱们呢。你就大胆的去做吧!”
皇甫景宸没料到爹娘会是这样的态度,他有些懵,同时心中也是暖暖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路千雪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儿子,如果这世上出现一个你想对她好的姑娘,别顾虑,按你的想法去做,不要让你的一辈子留下遗憾!”
诚王点头,认同地道:“对对对,你娘亲说的都是至理之言。儿子,你要劫法场人手够吗?要是不够,从爹爹这里调!需要银子也说一声,到爹爹这里拿。”
皇甫景宸道:“也许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另外,就算要走到这一步,我也有把握把它做好!”
“嗯,行!还是那句话。天塌下来有爹娘在,你不用有什么顾忌!要是为难,跟娘亲说一声,娘帮你!”路千雪丝毫也不担心劫法场的后果,反倒有些跃跃欲试。
诚王赶紧拉住她的手,对皇甫景宸道:“这是儿子的事,咱们就别去抢他的风头了。”
路千雪也道:“宸儿,等这件事情过去,你要记得早点把那姑娘带过来见爹娘啊!”
皇甫景宸拱手深深揖下去,道:“爹娘,我记住了,这件事情我会妥善处理的!现在我还有些事要去做,爹娘保重!”
看着儿子离开了身影,诚王和路千雪相视而笑,诚王道:“像我!”
当年他也是为了路千雪搅的整个京城一片混乱,现在儿子要为一个姑娘去劫法场,那可不就是像他吗?
路千雪的关注点却不一样,她寻幽探秘地道:“说起来那个姑娘咱们还没见过呢,不过我相信咱们儿子的眼光。你说他什么时候能把那姑娘带过来见咱们啊?”
诚王笑道:“你急什么?早晚会见的!”
路千雪道:“不行!宸儿一个毛孩子动法场这事儿太大了,我得合计合计。”
诚王也道:“对得让事情万无一失才好那毕竟是咱们未来亲家!不过儿子不想让咱们插手,咱们就暗中悄悄的观望吧。需要咱们出手的时候再出手!”
皇甫景宸正要出府门陈叔叫住他道:“世子,宫里传来消息了。皇上召你入宫觐见。”
如果他有办法从皇祖父那里讨到一份圣旨或者不用走到动法场那一步。倒不是他怕承担不了后果而是劫法场毕竟和律法有违。真这么做了,那夏万清,夏司尘,甚至整个昊天寨以后都不能活在阳光之下。
他们会被整个南夏通缉这是下下之策不得已而为之。但有别的办法,还是应该努力。做好两手准备,讨不到圣旨,那就只能法场见了。
皇甫景宸道:“备车,进宫!”
下午申时初刻。
京兆尹衙门开庭审案。
毕竟是难得一遇的鸣冤鼓鸣冤,很多人奔走相告看热闹的人群比上午又多了几倍,挤得门口水泄不通。
英国公府的人也在康王没头没脑的一番话,让英国公心中疑窦从生。他想看看真正的结果所以拍了管家在这里盯着全程。
闻苑廷早已将一应程序走完人犯也已经提过来了。
华元明辜鸿信甘金明本来被关在大理寺现在也都被提到了京兆尹大牢。
鸣冤鼓不是谁都敢敲响,但是,真敲响了,也不是大理寺少卿,京畿卫副统领能阻止的。
“升堂!”
随着闻苑廷威严的声音,衙役们分列两帮,在一侧的位置上,还有一个特殊的人。那个人是大理寺卿唐进霖。
京兆尹有人敲响鸣冤鼓的事,让闻苑廷与唐进霖约好的时间只能作废,不过唐进霖听说这件事后,也过来旁听了。
夏文锦早早的就到了,毕竟,她是鸣冤鼓的击鼓人。
整个案子的原告,是英国公府。
而案件的起因,是因甘金明而起,所以首先要审的,是甘金明。
甘金明被押了进来,他形容憔悴,面色灰暗,头发乱糟糟的,原本只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但是此时乍然一看,却好像已经四十多岁了。
他神色木然地跪了下去,整个人伏在地上,身形佝偻。
闻苑廷神色威严,眼神凌厉,扫过堂下的甘金明,沉声道:“下面人犯甘金明,可验明正身?”
刑狱道:“已验明正身!”
闻苑廷道:“甘金明,你因何勾接昊天寨的江湖人,杀害英国公府小公子詹宝庆?”
甘金明抬起头来,呆滞一般的目光看过堂前,突然落在了夏文锦的身上,他的眼瞳猛地睁大,木讷的眼珠子也转了转,刚才像个行尸走肉,似乎这时候突然活了过来。
他哑声道:“回大人,詹小公子身份高贵,原本,借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走近他半步,但是他逼死了我妹妹。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还是要杀了他!”
英国公府负责首告的人喝道:“你放肆!你就不怕凌迟处死吗?”他家小公子都已经死了,这贱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甘金明唇角露出一丝讥讽,道:“我唯一的妹妹也死了,为妹妹报了仇,我这一辈子都没有什么遗憾,凌迟也好,斩首也好,不过一死!”
他倒是视死如归,看到他这样子,闻苑廷皱眉,沉声道:“无关人等不得随意插话!甘金明,你如何合谋,如何动手,从实招来!”
甘金明磕下头去,麻木的脸上有了悲戚之色,哽声道:“大人,十多年前,小人家乡遭了灾,所有亲人都死于那场灾难,只有我和妹妹幸免。我带着妹妹流落到京城,这些年来与她相依为命!就在一个多月前,詹宝庆看中我妹妹,当街冫夌辱,又以我的性命相逼,逼死了她。失去妹妹,我便决定,哪怕是死,也要报仇。我一直跟踪詹宝庆,寻找机会。七天前,被詹宝庆的人发现我的跟踪,便令他的下人要将我当街打死。当时华元明辜鸿信两位恩公正好路过,他们仗义出手救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