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的吧,运筹帷幄、聪明睿智的鼠至尊,居然是祖龙庭派来的卧底?”
“我等崇拜、倾慕的偶像,居然只是虚假的人设?”
兽人大军,环绕在祭祀神柱最外圈的兽人之皇,一片混乱。
外敌在前固然惊惶,但狐诸葛、蛛晶晶等人,心里更多的是意乱如麻,恍惚不知所以然。
“发什么愣?想死吗?”
曾经和熊霸位列同级,如今却被其赶超的大兽皇·马迢迢,一脚踢在鬼狐之王的屁股上,恨铁不成钢道:
“它骗了我们,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你是想乖乖束手就擒,还是想踢碎它的脑袋,食其血肉以解心头之恨?”
“当然是……报仇!”
狐诸葛爪尖刺入自己的掌心,逼迫自己冷静。
随着刺耳的啸声穿云裂石,有如鬼影扑了出去。
另一旁的狐美丽咬牙切齿,扬起背后五十米长的粉色狐尾,在兽人大军中七进七出。
然后,凡是被粉色尘雾笼罩的兽人,哪怕是君王体巅峰的兽人之王,眼眶周围也浮现鲜红的血管,青筋暴起,杀意翻腾。
它们似乎失去了大半的理智,奔跑的速度更快,挥爪的力道更猛。
不小心受了伤,也仿佛没有知觉一般,依然维持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输出状态。
“杀!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拼着自爆,我们也不能辱没兽人族的骄傲!”
又一头半人半猪的大兽皇从密密麻麻的兽影中跃出,背后长有刀状的翅翼,瞄准珠宝圣使的位置冲去。
“在兽人之神没有落败之前,我们就有活下去的可能性……孩儿们,随我冲!”
“哦?就凭你吗?”
不知何时,一个幽影般的人影出现在翅猪兽皇的背上,嬉笑着问道。
那居然是一个男孩,弯着眉毛绽放笑容时,带着少年的阳光和纯朴。
猪皇心里一突,骤然急刹。
它感觉到有某种刺激性的法则力量,正在抚摸它的毛发。
旋即刀翼横斩,以雷霆之势砍向那個男孩。
“嘻嘻,这么胖,身体倒是灵活得很”
男孩咯咯咯笑个不停,任凭刀锋割裂身体。
这样过后,它的下半身碎裂。
流出的却不是血,而是青绿色的汁液,不断往猪皇的皮肉中渗透。
“什么鬼东西!”猪皇惊怒,在污血染遍的地上疯狂打滚,使劲浑身解数,方才和男孩拉开距离。
“我叫淬灵人参果,不是什么东西。”
男孩还在笑,靠近它的中低阶兽人丢盔卸甲,宁可被同伴踩踏在地,也不敢向前行进半步。
“别害怕嘛,我虽然也是圣兽之王,但不擅长战斗,经常被小伙伴摁在地上欺负。”
“主人的命令也只是让我拖住一头大兽皇,我看你猪圆玉润、血气充沛,特地过来陪你聊聊天。”
一边说着,猪皇刚刚被渗透的皮肤居然长出藤蔓来,血红色的藤,翡翠色的叶,妖艳而又诡异。
“邪乎的玩意,给我滚!”
猪皇以刀锋斩断藤蔓,原本红光满面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下去,便知这是一头吸食生命力的植物型圣兽,异常的麻烦棘手。
“不要生气嘛,陪我聊天,说不定间接救了你一命。”
男孩脆生生笑道,指向主人的位置:
“你看,那应该是你们最厉害的大统领吧?它好像很狼狈,马上就要断气了呢……”
顺着方向,猪皇瞄了一眼。
这一次它真的慌了,脸色惨白如灰,拳头大的冷汗淌遍全身。
边境战场百万兽人共奉的兽人之皇——熊妖王·熊霸……
……竟然被一脚踩在地上,血沫子如气雾般染红天地?!
“公正之龙的领域……难道不是公平一战吗……”
“它刚才不是说……这是首领之战,要以始祖体定义最终的胜负吗……”
猪皇咧着嘴,颤抖着发问。
淬灵人参果看了它一眼,露出白花花的牙口,有些奇怪道:
“难道你不知道,公正的能力虽然特殊,但它在同阶之中,终究偏于弱者。”
“而哭笑神君大人,已经位列始祖体后期,整体的战力,比破晓之龙还要强大半截……它为什么要按照规矩来?”
淬灵人参果前一会有多纯朴,这一会就有多么恶魔,直抒胸臆道:
“说到底,公正的领域主要用来防止你们逃跑。”
“好不容易集结了百万兽人,如果全部做成肥料、一并清缴,对于兽神山来说,应当也是伤筋动骨、分外肉疼的事情吧?”
“你……”翅猪兽皇脸色变了,由白转青,然后由青转白。
如果人参果所言为真……
兽人族这一次,真的凶多吉少!
另一边。
骑坐在怒雷之主背上的白无伤,远远望见。
熊妖王·熊霸,裹挟着滔天的威势,轰隆隆冲向珠宝圣使和她的「灵宝松鼠」,试图以境界的优势,将风轻云淡、谈笑自如的女人拍成肉泥。
但,处于祭祀神柱中央,第五道裂缝中钻出的巨影。
一脚撑地,双臂擎天,没有第一时间介入神话之间的混战。
即便这样,没有直接对手的鹰尸人魔。
既不敢帮助因为夹击节节败退的龙虾皇帝,也不敢随意动弹,贸然支援鳄鱼神尊。
它的四只眼睛,死死瞪住独脚巨物。
周身的尸瘴化作黏稠的护身结界,如临大敌,万分忌惮。
“呜呜呜……”
“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笑声,一道哭声,同时响起。81ŹŴ.ČŐM
白无伤捂住双耳,哪怕魂力化作屏障,那声音还是贯穿进来,在他的脑海中荡漾徘徊。
他赶紧招呼小辞再飞远一点,尽可能避让八大始祖,尽可能避免神力的余波。
然后他就看到,左脸大哭、右脸大笑的哭笑神君,以一招从天而降的脚法,踩在熊妖王的肩膀上,压得它肩肘碎裂,半截身子炸了开来。
“你……以大欺小!不讲武德!”
熊霸快昏过去了,剧痛钻入骨髓深处,千锤百炼、初具神威的肉体竟然寸寸崩裂,红色白色的汁液流淌一地。
而始作俑者哭笑神君,独眼之中只有冰冷。
就像是俯瞰一只蚂蚁,对方的生与死,不过是在一念之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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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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