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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您莫要伤心了,王爷只是说气坏而已。”
无依走到元德音的身侧,拿出手帕,心疼地给她擦着眼泪。
“才不行是,他心里一点仁慈都没有!怪不得世人都说他残暴不仁,他肯定是因为父王身上有什么是他想得到的,他才对本郡主这么好!”
元德音哭着摇头,一副既委屈又愤怒的模样。
“郡主,都是奴婢的错,若不是因为奴婢随口提了一下郝夫人的事情,您也不至于和王爷闹到如此的地步。”
甘晴摇头,一副懊恼不已的模样。
“甘晴,你可不要这样想,本郡主还得感谢你。若不是郝夫人这件事,本郡主怎么会看清楚君彧他的为人呢!”元德音愤怒地咬着牙齿。
无依说的话,她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她现在眼里,全是对君彧的愤怒。
突然这个时候,他们身后不远处走过几个小兵。
那几个小兵谈论事情太过入迷,都没有看到她们的存在。
“你们刚才听到了吗?王爷帐篷里传来的声音……”
“都听到了,我还是第一次意识到,王爷的怒火,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那可不,你刚入军营,可能没有听过王爷的可怕。他可是被封为煞神的,他一怒,尸横遍野也不足为奇。”
“可是,我不明白,不是传说他对郡主很好的吗?但是他刚才,好似就对郡主发怒了。”
“你懂什么?王爷他堂堂一个战神,怎么会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孤女好啊?肯定是当年戟王爷对他有恩,他不得已收养人家的女儿而已。但是这德音郡主也太不识好歹了,居然敢去惹怒王爷,她是不是太把自己给当回事了?”
“就是,我听说还是因为郝夫人的事情惹得王爷不高兴了。那几人通敌都是铁板上的事情了,德音郡主还去反驳王爷,王爷的威严,也是她能挑衅的,这不是作死吗?”
“现在可好了,王爷本来是打算明日午时把郝经略和他那一大家子给砍首的。现在王爷一怒,提前了,明日早上,他们脑袋就得落地。”
“看来王爷是真的怒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谁在早上被砍首的。”
那声音越来越远,远都都听不见了。
无依看到她们郡主浑身发抖,像是被气得不行了。
她赶紧安抚:“郡主,您不要胡思乱想。他们居然赶在背地里胡说八道,奴婢这就去找无昔治他们的罪……”
“站住,无依姐姐,我有些饿了,你去给我找点吃的吧。”元德音冷淡开口。
无依听到她的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去帮她找吃的。
看到无依走了,甘晴试探着开口:“郡主,你该不会是故意把无依给支开的吧。”
元德音转头看了甘晴一眼,然后语气平静地说:“没错,本郡主就是特把她给支开的,她是君彧的人,本郡主可不能信任她!”
“那郡主你……”甘晴眼里的试探以为更加多了。
元德音突然把甘晴的手给抓住,语语气严肃地说:“甘晴,现在本郡主身边的人全是君彧的人,他们不值得信任。本郡主只剩下你了,你不会背叛本郡主的对吧?”
对上元德音那慌张的眼神,甘晴在心里微微一喜。
但是她面上却不表露喜悦半分,反而是一副很笃定的模样。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郡主,您对奴婢有恩,奴婢怎么会背叛您呢?”
“不过,郡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刚才那些人,不是说明日早上就要砍了郝夫人的脑袋了吗?”
虽然甘晴在费力伪装,但是元德音还是可以听出她在试探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是有些急迫的。
元德音收回手,然后语气认真地说:“既然九皇叔要杀无辜的人,那本郡主,就要把无辜的人给救出来。本郡主是父王的女儿,不能给他蒙羞!”
“那郡主,您的意思是……”甘晴继续试探。
“很简单,今夜,我们去大牢里,想办法把郝夫人给救出来。可是单是凭借本郡主一个人的能耐是不行的,甘晴,你愿意冒险陪本郡主一起吗?”
元德音紧张地看着甘晴,仿佛现在甘晴就是她最信任的人的样子。
甘晴赶紧点头,语气郑重地说:“郡主,奴婢是您的人,无论您做什么,奴婢都会支持您的!”
“那好,我们从长计议,今晚就准备去救人。”
大牢刑房里。
郝经略一身狼藉,被绑在椅子上。
他头发凌乱,完全没有了知府大人该有的模样。
听到脚步声传来,他手指动了一下,赶紧抬头。
结果就见到君彧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他慌张地张口:“九王爷,您要相信下官啊,下官真的没有通敌,也没有贪污啊。”
君彧听到他的哭喊声,只是用凉薄的眼神扫了一眼。
他抬手,身后的无昔马上命人把几个箱子给出来。
打开。
整整几箱珠宝和金子。
“那你和本王说说,这些从你们府里搜出来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君彧冷声质问。
“王爷,下官真的不知道自己府中竟有这样的东西。下官十年前得沈大人赏识,一心以他为榜样。这十年来,勤勤恳恳为民着想,虽然没有能让海城的百姓大富大贵,但是他们的生活也肉眼可见地有了改善,下官恨不得掏出自己的俸禄给他们,怎么还会贪银子呢?”
郝经略句句悲痛,眼里都有泪花了。
“无昔,继续。”君彧冷漠开口。
无昔继续命令人把其他的箱子给搬来。
这次,里面放着的居然是茶叶和布匹。
“这些,都是江南生产的东西,从海城运往其他国家。郝经略,这都是江南那些富商孝敬你的吧,可是本王记得,每年从你这里交到朝廷的税,可一点都不多!”君彧的声音越发的冷漠。
“王爷,不是的,前些年,海城的贸易的确还行,但是近年来,贸易却不知道为何少了很多,税也是一直不高,下官也一直在找缘由啊。”
郝经略拼命摇头,他着实想不通,事情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很快,无昔又让人把两个西域人给压上来。
“郝经略,”无昔直接而一脚把那两个西域人给踹下,然后看着郝经略说,“这两个人,是在你府中的暗室里被抓到的,他们可都坦白了,你就是天坑的主人,是你和西域人合谋起来,造了天坑,私造武器。”
“天坑是下官造的?怎么可能!王爷,您可要明察,您即使给下官一万个胆子,下官也不敢这样做啊。”
郝经略不停地对君彧摇头。
这些可是诛九族之大罪啊,一个个砸在他的身上,他可一条都承受不住啊。
“大人,您怎么可以说不认识我们呢,我们都是收了您和旗木得王子的钱,才帮您做事的。”
那两个西域人也是哭天抢地的。
他们一副郝经略不仁不义,准备抛弃他们的样子。
“你们或说,本大人从未见过你们,又如何指使你们……”
郝经略气到脸都涨得通红,不停地咳嗽。
但是那两个西域人也不慌张。
他们赶紧对君彧磕头:“赤炎的摄政王,我们有证据就是郝经略指使我们的。”
“拿出来。”君彧冷漠地开口。
“是不是我们拿出来之后,您就能饶我们一命?”那两个人开始和君彧讨价还价。
“找死!”无昔脸色黑下来,就想上手教训这二人。
但是君彧很快抬手,挡住了他的动作。
他冷冷地张开薄唇,“好,本王自然会,饶你们一命的。”
看到君彧同意了。
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封信。
“这就是郝大人和我们大王子联系的信件,其中一份被我们偷偷藏起来了。”
无昔把信接过来给君彧。
信一打开,君彧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了。
“郝经略,看你做的好事。”君彧重重地把信给甩到郝经略的脸上。
然后信就落在了地上。
郝经略一低头,就能看到信上的内容。
是“他”告诉旗得最近赤炎大乱,是借机进攻的好机会。
天坑一切正常,那里面的武器都会被送到西域,只要他们合谋,一定能占领赤炎的西北地区。
到时候,“他”只要一座城楼,然后被封王即可。
“这,这,这不是真的,不可能……”
郝经略扫了一遍之后,他用力摇头,着急否认。
“郝大人,我们都是看过你字迹的人,这上面的字,分明就是你自己写的。还有,那最下面,还有你的印章,你要如何狡辩?”无昔冷声质问。
“不是的,不是下官……”郝经略着急到都要说不出话来了。
“郝经略,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莫非,你还想说,这世上有人笔迹和你一模一样,此人还能动你的印章?”无昔继续冷漠出声。
“没……”
郝经略听到无昔的话,他脑袋一热,差点就要说出“没错”二字。
这个时间上,的确有这么一个人。
帮他做事,深得他心,是他最信任的人。
他教她练字,导致她的字和他的一模一样。
而且,她还能随便进出他的书房,知道他把印章所放之地。
她还管着整个府邸,府中有什么暗室,进了什么人,她都一清二楚。
可是,话说到一半之后。
郝经略浑身发抖,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刚才还着急要否认的他,此时就像是泄气了一般,他狼狈地落回到椅子上,然后低下头来。
语气疲惫地说:“王爷,下官坦白。一切都是下官的错,是下官鬼迷心窍,想要当王。下官辜负了沈大人和您的信任,您杀了下官吧,只是,郝府其他人都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求您饶了他们。”
“可算是愿意坦白了,那你说,你和旗木得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君彧幽幽地开口。
“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我们都是行一步走一步的,估计下官现在被捕,旗木得已经另行计划了,王爷,您还是给下官一个痛快吧。”
刚才还想要求生的人,现在脸上都写着“求死”了。
“想死,没有那么简单。无昔,动刑,本王要让他生不如死。”
君彧冰冷的蚀骨的声音,倾注了内力,传遍了整个大牢。
很快,整个大牢,包括外面的人都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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