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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顾凝仍在翻看女婿人选。
见唐小白回来,笑问:“落下什么了?”
唐小白蹭到她身边坐,小声问:“阿姐的婚事真要这么急吗?”
顾凝笑道:“你爹的意思是,三个月内,给你们姐妹俩把婚事都定了。”
唐小白咋舌。
阿爹表面上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动作却雷厉风行。
只是……
“会不会太仓促了?”唐小白为难。
爹娘的爱护之意她懂,可那是婚姻大事啊!
顾凝笑得温柔:“没事,以后不喜欢了可以退婚。”
唐小白:“……”
七天无理由包退?
“裴九郎……是不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顾凝突然问。
唐小白回神惊讶地看她一眼。
顾凝莞尔道:“我看小白好像很不愿意你阿姐选裴九郎,莫不是小白自己看上了?”
“没有没有!”唐小白立即摇头否认。
她转头回来,也正是要同顾凝说裴宣的问题。
“……这事我还没求证,也不方便求证,要不阿娘打探打探?”唐小白将自己的发现和怀疑都告诉了顾凝。
顾凝听了沉吟片刻,点头:“阿娘知道了,放心。”
如果裴宣只是同别人有过婚约,哪怕是同顾绾有过婚约,都没什么。
可要是心里装着别人,那是万万不能要的,他们燕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大小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得了阿娘的话,唐小白彻底放下心来。
正要离开,又被顾凝唤住。
她笑盈盈问:“小白可有看中的?”
唐小白认真地思考起来。
她才十一岁,怎么看中?
就是闻人小哥哥,也还只在贪慕美色阶段,谈不上看中。
现在就算勉强看中一个,以后多半也是要退婚的,那不是选谁都一样?
于是答道:“阿娘看着办吧,挑个门当户对的,我都行,”想了想,还是添了点要求,“至少十五岁以上吧?”
虽然她更想要二十岁以上,但估计对方不愿意。
“要性情温和大度的,不要斤斤计较、自尊心太强的那种。”
她可不想一不小心助攻了一名退婚流男主。
其实仔细想想,那种心里有白月光被迫家族联姻的最好了,以后退婚更方便。
这么说来的话,唐小白发现有一个人很符合她的要求。
“阿娘,”她目光灼灼地蹭回顾凝身边,“我觉得薛十郎不错!”
顾凝“噗嗤”笑出声来。
这孩子,从漫不经心,到渐渐上心,再到看中薛十,变化也不过两个眨眼的时间而已。
“娇娇儿不是说薛十心仪秦小姐?”顾凝笑问。
“坊间传言,作不得准。”唐小白睁着眼睛说瞎话。
顾凝摇头笑道:“薛十年长你许多,如何肯等你这些年?换成薛十三还行。”
薛十三是薛少勉的亲弟弟,和唐小白倒是年纪相当,但她看不上。
唐小白叹气摆手:“算了,就照我前面说的那些要求找吧!”
说到底,定亲不过是父母为她和姐姐留的退路。
但这个退路要是派上了用场,就说明事情已经到了最惨烈的地步。
唐小白觉得不至于。
他们家都跟男女主同盟了,不会到那个地步。
既然不会,那就没必要在退路上花太多心思,应该把心思放在解决问题上。
从顾凝那儿出来,唐小白回了自己房里,开始写信。
信是写给小祖宗的。
她知道小祖宗在河东为太子募兵是件大事,但现在对她来说,吐谷浑才是头等大事。
父亲一个人在凉州她实在不放心,想问问小祖宗,哥哥的伤和毒恢复得怎么样了,要是可以的话,尽快去凉州帮衬父亲——
“……太行山临镇州都督府辖境,可与李世子应合,且君于龙门山一战成名,想来太行山匪众也不在话下——”
李穆看到这里,唇角止不住弯了起来。
龙门寨一役,终于让她看到了他的实力。
现在她终于承认他能独当一面了。
“请封大夫!”李穆一面往下看,一面吩咐。
待封槐带到,便问:“唐子谦的伤、毒恢复得如何?”
“毒已经清了,唐小将军年富力壮,伤也已经无碍,不过伤近心脉,完全长好还需要些年岁。”
“可能长途跋涉,上阵杀敌?”
唐小姑娘在信里说,凉州遇袭,或有蹊跷,不放心父亲独自面对,如果唐子谦伤势允许,希望能转战凉州。
封槐迟疑了一下,道:“食与宿还需要注意点。”
李穆点头,道:“吐谷浑扰凉州,燕国公已经离京,你将这消息,并他的伤情一并告诉他,让他自己奏请奔赴凉州,”顿了顿,想起小姑娘信里隐隐的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凉州军情不急,不必太过奔波,让他多带些人路上照顾——”
“我随大公子一起去吧?”
唐子谦侧过脸,看着目露期盼的少女,“嗤”的一笑:“你去干什么?”
辛夷微怔,道:“大公子伤势未愈,我可以跟着照顾公子。”
“辛姑娘如今是太子的人了,要是在我这儿受了委屈,我可担不起。”
辛夷抿了抿唇,道:“我不是太子的人。”
唐子谦似笑非笑看着她,不语。
辛夷抬眸对上他的目光,道:“是我自己向太子殿下请求来照顾大公子。”
唐子谦凉凉一笑,微勾着唇角,道:“怎么?后悔了?现在想来爬公子的床了?”
辛夷脸色一白,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大公子从前说过,辛夷虽是女子,可也不能做废人,日后会带辛夷去凉州——”
“我说的是,我唐子谦不养废人,你现在可不是我的人——”语气猝然一顿,唐子谦忽然伸手向她的脸。
辛夷下意识偏头避开。
他的手猛然一动,捏住她下颌拉近自己,笑得极为温柔:“想跟我?”
辛夷白着脸,目光却极为坚定:“大公子的教诲,辛夷一日不曾忘,我想去凉州!”
从前,她以为自己是燕国公的女儿,对燕国公戍守十余年的凉州充满向往。
后来到了唐子谦身边,听他说凉州的马,凉州的酒,凉州城外的羌笛,凉州城楼上的月。
这一切,如同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悄悄地生根发芽。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自己就是要去凉州的。
或许,就是这一次。
唐子谦看了她许久,松开手。
“去同秦公子说一声,辛夷我带走了!”
李穆听了回禀,只淡淡道:“辛夷不是我的人。”
又低头将唐小姑娘的来信从头开始看。
莫缓却忽然笑了一声,道:“方才同苏舜卿的信使聊了两句,说起京城燕国公府最近好像在相看儿女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