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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不绝的丘拜斯并没有注意到,当听到索罗斯资助叶利钦三千万美元的时候,方辰眉头骤然一紧。
过了三四秒钟,丘拜斯这才发觉方辰的表情有些不对劲,立刻关切的问道:“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方辰揉了揉脑门,脑壳疼!
自从索罗斯告诉他,他要去俄罗斯的时候,方辰就一直有再跟索罗斯较量一次的准备,甚至内心已经做了各种各样的应对预案,但他万万没想到,索罗斯竟然找到了丘拜斯头上,并且表示要支持叶利钦,真是见鬼了。
难道索罗斯不知道,自己和叶利钦一系的紧密联系吗?
现在索罗斯跟叶利钦站在了一起,也就是说他们是同一头的人了,那索罗斯还跟他较量个屁啊!
方辰此时简直跟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下一刻,他心中默默的摇了摇头,索罗斯肯定知道的。
甚至他心中已经可以断定,索罗斯之所以会这样做的话,有很大的成分是在故意恶心他。
但仅仅如此吗?
一时间,方辰心中有些阴晴不定。
索罗斯这一手,着实打乱了他的部署和策划。
而此时,距离莫斯科大酒店不远的莫斯科国家奢华酒店。
索罗斯站在酒店十七层的总统套房,远远看着不远处的莫斯科大酒店,手中的红酒杯轻轻摇曳,嘴角挂着淡淡的自信笑容。
“奥利弗,莫斯科真是个遍地黄金,又充满挑战和乐趣的城市,我喜欢这里。”索罗斯扭过头对着自己手下的基金经理说道。
奥利弗是他名下最重要的基金,索罗斯国家基金的执掌者。
如果对索罗斯国家基金有所了解的人,都会知道,哪里有纷争,哪里有战乱,哪里有“不皿煮”就会有索罗斯国家基金的身影。
这只基金的主要用途是资助学生并提供出国留学的机会,以改变落后国家的陈旧观念,实行和平演变,使其市场对美国开放。
索罗斯国家基金曾资助过大量的,在种族隔离政策下的南非资助了黑人学生进入开普敦大学就读,又在冷战时期,向铁幕内的离心份子提供资金援助,并且以在中欧及东欧多以社会开发研究组织中存在的。
只不过,在索罗斯的言论中,他一直都做的都是促进民主、培育言论自由、改善教育和消灭全球范围内的贫穷现象的好事。
奥利弗撇了撇嘴,但嘴上依旧老老实实的说道:“您说的没错,先生。”
如果说索罗斯会喜欢俄罗斯这样保存着大量红色基因,红色元素的国家,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前几天,索罗斯路过红场中央的乌里扬诺夫墓的时候,看到巨大的墓穴和墓穴外面站岗的俄罗斯警.察,还一脸讥讽的说道:“俄罗斯的民主化进程实在是太慢了,有时候我甚至在怀疑他们是否真的已经抛弃他们以前七十多年所坚持的信仰,真正投入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的怀抱了。眼前的这些东西在美国绝对不会存在的。”
与其说索罗斯喜欢俄罗斯,不如说喜欢俄罗斯的混乱,以及方先生这个敌人的存在。
说真的,他好久没有看到索罗斯在谁面前吃过瘪了。
上次,这位方先生摆了索罗斯先生一道,简直是近些年索罗斯最大的耻辱。
不过莫斯科遍地是黄金倒绝对是真的。
就拿他们脚下的这座莫斯科国家奢华酒店来说,这家自1903年,在沙皇时期就开始建立的著名奢华酒店,是莫斯科成立最早的奢华酒店,竟然最后只花了索罗斯不到八十万美元,就买下来了。
如果这样的酒店在美国的话,至少要翻一百倍才行。
当然了,索罗斯先生之所以能以如此低廉的价格拿下这座莫斯科国家奢华酒店,主要是因为其前一段,结识了俄罗斯最顶尖的大人物之一,俄罗冲经济制度的制定者,总统办公室主任,丘拜斯,并且给予其三千万美元的政治献金。
要不然的话,那帮贪婪的俄罗斯官员,怎么可能允许索罗斯参与到这座酒店的竞拍。
而且令他无比吃惊的是,那些跟索罗斯先生竞拍的俄罗斯人,对于这座酒店竟然最高只出到了二十万美元,就不在出价。
尤其是在他出到八十万美元的价格时,那些俄罗斯人看他的模样,简直就跟看傻子一样。
搞得他简直一头雾水。
后来,他才知道,他还真是个大傻子。
因为在俄罗斯,这座酒店就只值二十万美元,如果超过这个价位,这帮俄罗斯人宁愿去买其他的资产,毕竟俄罗斯有大量又便宜又好的资产,他们又何必在这座酒店上花费不必要的代价。
那些俄罗斯人大都是俄罗斯的权贵阶级,红色厂长,本身他们拿到俄罗斯资产,所需要的花费就比寻常人少。
他所知道的,有个俄罗斯人原来是一家船厂的厂长,他们厂有一百条船,每条船价值两千万美元,但如果这个俄罗斯人想要获得这家船厂51的股份,只需要付出250万美元就可以了。
也就面前够一条船十分之一的价码而已。
但即便如此,也被这个俄罗斯人嫌弃价格太贵了。
说真的,他计算过了,俄罗斯的所有资产,都比美国至少要便宜几百倍,甚至上千倍。
要不是索罗斯先生,平生只喜欢金融市场以及颠覆政权,宣扬美国式的民主和自由这两样东西,他真想劝索罗斯大量的买进俄罗斯的资产。
在他的眼中,索罗斯虽然才华横溢,富可敌国,但日子却过得极其简单,甚至清贫,除了钱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资产。
似乎这一辈子,他活着就是为了挣钱,然后做“慈善”。
这次能花八十万美元,买下这座酒店就已经是让他十分吃惊的了。
不过他猜测,这其中大概跟那位年轻的方先生有关,那位方先生不是买下了俄罗斯最重要的,最豪华,由斯大林亲自签字批准,位置也是最好的酒店,莫斯科大酒店。
想到这里,奥利弗心中不由轻笑一声,他好久没看到索罗斯有这样近乎于孩童的攀比心。
“现在丘拜斯和盖达尔已经进入方辰房间,半个多小时了,想必已经开始谈论到我了。”
一想到方辰此时无比难看的脸色,索罗斯杯中的红酒不由摇晃的更加波涛汹涌了一些。
嗯,没错,他给予丘拜斯三千万美元,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恶心方辰。
在他看来,只要能恶心方辰一把,花费三千万美元,并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上次方辰坑他,让他给方辰的资金垫底,让方辰的资金先逃,他差不多也损失了三千万美金。
再者说了,这三千万美元又不是白花的,且不说结识了丘拜斯和叶利钦等俄罗斯一众顶尖的大人物,并且达成了自己想要搅乱俄罗斯时局的目的,仅仅自己脚下这座酒店,就足以让他回本,并且大赚一笔。
闻言,奥利弗忍不住开口问道:“您真准备站在叶利钦这边吗?那您当时为什么还要出言挑衅这位方先生?”
说真的,他跟了索罗斯已经将近二十年了,现在还是有些看不懂索罗斯的操作。
“不!”索罗斯断然说道。
紧接着,他嘴角一撇,露出些许狰狞的笑容,“我只是给这位方先生出个难题而已,现在球在方辰的脚下。”
以现在俄罗斯的形势而言,站在叶利钦一边并不是一个十分优渥的选择。
再者,他也看不上叶利钦这个人,虽说叶利钦将俄罗斯从苏维埃解脱出来,并且亲手埋葬了那个他无比讨厌的红色国度,但他对于叶利钦的表现,只能用无能这两个字描述。
虽然他并不喜欢俄罗斯,但也不得不承认俄罗斯是世界上第二强大的国家,整个欧洲在俄罗斯的铁骑下瑟瑟发抖。
可现在,在叶利钦的带领下,俄罗斯越发的向二流国家进发了,货币贬值、通货膨胀、制度崩坏、社会混乱,连基本的民生都无法保证。
这样的国家,竟然也好意思宣扬自己是民主国家,“呸!”恶心都!
他甚至宁愿俄罗斯宣称自己继承了苏维埃的衣钵,这样的话,或许能让更多的俄罗斯人对资本主义,发达的,民主自由国家,产生向往。
根据他的调查结果,已经有百分之八十六的俄罗斯人,表示自己怀念苏维埃,而在两年前,这个比例只有百分之五十三。
可以说俄罗斯简直就是民主国家最坏的样板,只比那些非洲国家强一些而已,还不如南美和东南亚国家。
听索罗斯这么一说,奥利弗就更加懵逼,索罗斯闹了这么大一出戏,花了三千万美元这样的大价钱,结果却并不想站在叶利钦这边,而只是为了恶心方辰一下,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说真的,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有些不认识索罗斯了。
“然后呢?如果那位方先生并不在意呢?又或者就忍气吞声呢?”奥利弗忍不住开口问道。
索罗斯浑不在意的说道:“那就继续支持叶利钦呗,说不定……”
说到这里,索罗斯的嘴角露出一丝森森的笑容,“说不定,我和方先生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毕竟之前,我们就是合作关系,是盟友。”
其实在他看来,他自己一直是超然物外的,就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一点点的改变着俄罗斯这条大船的轨迹,让其向他所希望的那个方向行驶。
在这种情况下,叶利钦和鲁茨科伊斗的越厉害,他的目的就越能达到,毕竟想要让原本已经平衡的天平,向自己所希望的一方倾斜,只需要增加一根鹅毛的重量就行了。
而如果本来就相差千斤的话,那必然需要投入大于千斤的力量才行。
从俄罗斯的局势来看,叶利钦是处于弱势的,无法应对咄咄逼人的鲁茨科伊,那他支持叶利钦的话,就更容易让两者达到平衡,也就更方便他把俄罗斯的浑水搅的更浑一些。
再者说了,他跟方辰本来争的就是一口气而已,本身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要方辰肯向他低头,对他支持叶利钦的事情,装聋作哑,那他作为胜利者,自然可以表示出胜利者应有的大度来。
如果方辰执意要把他从叶利钦的阵营踢走的话,且不说方辰能不能办得到,让叶利钦割舍他这个大金主,就说方辰办到了,其实也不错。
首先,叶利钦一定会对方辰心生芥蒂,两人之间的关系必然回不到原本的和睦如初。
而对于他而言,也算是为他弄了一个靠向鲁茨科伊那边的投名状。
毕竟经过方辰这么一弄,谁都知道,他是不可能再靠向叶利钦那边的。
他相信,只要鲁茨科伊完全相信他,他和鲁茨科伊那边珠联璧合之下,俄罗斯总统的宝座必将归属于鲁茨科伊。
说真的,他觉得叶利钦的能力差,而这鲁茨科伊的能力则更差,叶利钦多多少少还懂一些经济,而这鲁茨科伊就是一个刚刚才战场上下来的莽夫,根本不懂得治国。
大概也就是内斗内行一些罢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鲁茨科伊可是跟方辰有仇的,那等鲁茨科伊上台之后,方辰还能落得了什么好吗?
他可以断言,方辰在俄罗斯的基业从此以后,就要改姓了。
闹不好方辰这辈子,都没有再次踏入俄罗斯的机会。
他相信这才是对方辰最好的惩罚。
而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无非就是一些钱而已。
钱,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去年阻击英镑,个人足足获利了6.8亿美元,现在花个几千万美元,哪怕就只是图个乐呵,都完全没有问题。
更别说,他这样做,还会得到元老会奖励。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做,他其实都能收获甜美的果实,尽收渔翁之利,稳赚不赔。
而此时,看着方辰表情的丘拜斯,再怎么愚钝,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有哪句话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