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路的事,师墨一直有打算,只是现在人手不足,只能紧着首要的来。
“等忙完了,会安排的。”
“诶,那就好,我们不打扰弟妹了,您忙,您忙。”
回去的路上,王裕西忐忑的走在师墨身边,时不时瞅她一眼。
师墨目不斜视,径直往回走,师义锋任丹华和崽崽们也都不吭声,默默的离两人远了些。
王裕西忐忑极了,想说点什么,可一向嘴笨,临到头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直到到了家,少年还亦步亦趋跟在师墨身边,跟受委屈的小媳妇似得,看得师墨好笑又无奈。
“知道错在哪了吗?”
少年大喜,忙点头,“知道,师姨别生气,我以后不会了。”
“真知道了?”
少年肯定的点头。
师墨眸光平静,脸上看不出情绪,声线都没有起伏,“说说。”
“我不该为了不相干的人冒险,师姨,我以后不会了,您别生气。”
少年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师墨心疼。
无奈一叹,绷着的脸柔和了下来,“你没错,我也不是在生你的气,我只是心里恼怒,我们裕西这么好,凭什么要承受那些恶言。可我们裕西做得很好,对不相干的人,任由她张牙舞爪,不予理睬,不放进心里,明白咱们不能总活在别人的评判里,坚信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师姨没你做得好,被个无关紧要的人影响了心情。”
“不是的,我知道师姨是心疼我,师姨别难过,以后有人再对我恶言相向,我就让他感同身受,加倍奉还,不让自己受委屈。”
师墨摇头一笑,“傻小子,我知道你是个正直有自己原则的好孩子,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行,不用迁就谁,即便是我也不用。行了,累了一天,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带着布雷去山里好好练练。”
少年有些嫌弃,“可以不带布雷吗?”
师墨俏脸一唬,“不可以。”
少年叹息一声,“行吧。”
师墨被王裕西难得的接地气的反应逗乐了,却没表现出来。
布雷是个闲不住的,惯爱往外跑,所以才会偷偷跟船跑到东海市去,遇到王裕西。偏生性子十分单纯,说白了就是一根筋,傻乎乎的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这么长时间,只遇到一个收拾他的王裕西,也算是运气好。
王裕西性子完全相反,只要没事,就在家待着,脑子里各种琢磨,心思极重,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师墨真担心少年憋坏了。
一人一狼性子互补,所以特意安排他们在一起多处处,学习学习对方的脾性。
比起王裕西的嫌弃,布雷很喜欢往王裕西身边凑,隐隐有将王裕西当做老大的趋势。
师墨觉得这两人的组合还是很不错的。
少年和崽崽们走了,师义锋才上前道,“小墨对这个勘探队有什么打算?”裕西被辱骂的时候,勘探队没有作为,不管他们有什么苦衷,师义锋都有些不满意了。
师墨动了动眉,“再看看吧。”
勘探队的到来,并没有给严家大队造成多大的影响。
师墨给安排一个狼人带路,带着勘探队每天往山里跑,只晚上到食堂吃饭,到宿舍休息,确实在很认真的工作。
骥文君被看守在她自己的房间里,不被允许自由活动。
她倒是想闹,不过闹一声就饿一顿。
这人是真能屈能伸,还特别识时务,当时就老实了。当然,师墨也不可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要保证她饿不死就行。
即便是这样,骥文君也不敢闹,只是暗戳戳的诅咒着严家大队,幻想等她哥到了,要让严家大队的人好看,尤其是师墨,第一个让她磕头道歉。
对于骥文君的心思,没人在意。
天气一天天转冷,第一场雪落下来时,结束了秋猎。
各家各户分得的东西,只要是工厂用得上的,都送去了工厂换钱,剩下的自己在家慢慢弄。
其他大队也在落雪前,将他们种的各种吃食用物送到了工厂,家家户户都挣了些钱,虽然不多,但和往年比起来,已经是很一大的笔额外收入,都很满足,走路都有些飘,计算着明年要多种些,多赚些。
大雪也中断了勘探队的工作,不能再上山,他们只能窝在宿舍里猫冬。
收到消息说骥文才就要到了,也不知道骥家还会不会提供资金,要是不提供了,他们还得想办法解决温饱问题,想想都愁。
不管他们怎么愁,该来的还是要来。
冬月底,骥文才就到了。
只是没想到,他会和严谨严利河一起回来。
严谨严利河回来,师家,严家都很高兴,大家聚在石头小院热闹。
因为先入为主,众人对骥文才的印象都不怎么好,所以只是客套的招呼了一声,连个好脸色都没给,不待见的意思很明显。
骥文才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不在帝都,等他收到骥文君的消息时,已经是信到帝都半个月后了。
不过当时有事,回来不了,就给让人帮忙回了一封信,一直到现在回帝都,连事情都没弄明白,就赶了过来。
来之前,家里人还拉着他各种训诫,让他一定要给这些乡下泥腿子一个教训,免得不知道他骥家是什么人。
骥文才虽然不知道具体事情,但听骥家人的口气,就不由得冷笑,骥家是什么人?
是看不清现实的蠢人。
是自以为是的自私人。
得了这么久的消息,也没一个人先过来看看,就知道在背后指手画脚,自我感觉良好。
在别人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当然,他过来了,不是为了家族,也不是为了那个眼高于顶的妹妹。
只是刚好有事,而且也得将自己对严家大队的歉意带到,所以才来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还是将态度摆得很端正,也不在意众人的冷脸。
“众位,实在抱歉,舍妹给大家添麻烦了,大家放心,我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态度,得到了师家,严家的改观,倒是没再冷脸,也才开始认真打量骥家唯一没歪的人。
骥文才和骥文君是亲兄妹,但长得很不一样,骥文君身形较为娇小,五官柔和,偏南方长相,遗传了亲娘。
骥文才身形高大,五官粗狂,浓眉大眼,很有北方人特色,遗传了亲爹。
众人对他改观后,觉得他脸上多了份正气,看着很顺眼,也有北方汉子的豪爽,想来不会和骥文君一样,尽做些不是人做的事,也能明辨是非。
严谨不知道骥文才和自家还有矛盾在,他们同路回来,骥文才也没主动说起这事,好奇道,“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
这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趁骥文才也在,瞧他不是很明白的样子,严大智就说了前因后果。
事情是不大的,也不到请家长的地步,只是师墨打算用骥家杀鸡儆猴给那些来西一省瓜分的人看,让他们都收敛收敛,不要过分踩西一省。
骥家,也就骥文才这一个脑子清楚的,所以才让他过来接人。
严谨闻言,觉得实在巧合,“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把,文才是我朋友,以前出任务的时候认识的,相处多年,是个很不错的人,这次也多亏了他带利河学习。文才很有能力,也是个正直大气的人,与骥家其他人,不能相提并论。”
严利河也忙点头,“文才哥聪明稳重,一直很照顾我,教了我不少东西,我在帝都的时候,也听闻过骥家人,文才哥,跟他们肯定不是一伙的,这事不怪文才哥。”
众人以为他们只是路上碰巧遇上,一起过来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
兄弟俩都力挺骥文才,其他人自然不会再有质疑,彻底对骥文才改观,变得十分热情。
尤其是严大智季慧芳,知道这一年都是他带着严利河学习,更是热情得不行。
严利河这一年的变化,他们瞧得真真的,虽然黑了瘦了,但精神头很足,眼里有光,肩膀有力,真正长大了,有担当了,为此十分感激。
“大水冲了龙王庙,实在不好意思啊骥同志,也是小谨不懂事,早该跟我们说清楚的,你看这事闹的。”
骥文才摆手笑道,“叔婶别这么客气,这事本就是舍妹不对,她被家人宠坏了,一向口无遮拦,不知天高地厚,我代她给小同志道声歉,往后我定会好生管教,不让再让她惹是生非。”
王裕西一点也不在意什么歉不歉的,对方实在太欠的话,他直接动手收拾了就是,哪需要这么麻烦的上门道歉。
不过这人是严叔叔的朋友,他只好勉强应了声。
严谨笑着摸摸少年的脑袋,知道他不耐烦这些,没勉强他经营人情往来。
对骥文才道,“文才,咱们公是公,私是私,我家孩子受委屈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们不迁怒你,骥家人不会教孩子,不会就这么算了。你我都是敞亮人,之前我媳妇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叫你来,定是要交代的,但现在因为我们的关系,这个交代就不需要你给了,可骥家得给。现在你给个话,站哪边?”
众人有些无奈,觉得严谨也太直接了点,不怕朋友都没得做?
事实上,他还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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