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卿一抬头,与祁烬深邃的眼眸正好对上。
“没……没什么。”卫子卿感觉心头有些异样,慌乱的将视线放回尸体身上。
她注意到了死者的牙齿似乎有些异样。
“我知道了!”
卫子卿一脸的兴奋地看向祁烬,“他有两处的牙齿是用银膏被修补过的,用白锡、银箔、水银混合可以填补牙齿。”
“看这名死者的情况,没有太大磨损,应该是刚补了牙不久。”
“好,我派人去查。”祁烬招了招手,派两个随行官兵去探查武湘城内最近有谁用银膏补牙。
卫子卿点了点头,起身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阿舒的父母和姐姐就是在这里被人杀害了。
“你在找什么?”祁烬看着卫子卿,眼神比之前温和了许多。
“我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要是能帮阿舒找到杀害家人的凶手就好了。”
卫子卿看着这间破旧的小屋,里面的陈设一应俱全,只是蒙上了一层灰烬,地上和墙上还有干涸的血迹,想来那日的情形一定很惨烈。
祁烬上前抓住卫子卿,将她拎出了屋子。
“你不过是个仵作,验尸就好了,旁的事不要插手了。”祁烬的语气冷淡,他不过是不想让卫子卿卷入破冥神的事情中。
这件事情背后牵扯着巨大的阴谋,稍有不慎就会因此丧命。
“为什么?我既然把阿舒带了回来,就有义务帮他,”
卫子卿看着祁烬,嘴角微扬,“你不会是怕我抢了你的功劳吧,这你放心,我……”
卫子卿还没说完,祁烬又把她的嘴捂住了。
这家伙什么毛病啊,不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吗?这家伙怎么动不动就捂人嘴巴呢。
“这是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我劝你还是别多事。”
卫子卿看着祁烬凝重的表情,顿了顿道,“是因为破冥神吗?”
“你怎么知道?”祁烬看向卫子卿,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紧缩的瞳孔已经暴露了他的紧张。
“那个鬼面是破冥神的标志吧?”
卫子卿轻笑了一声,“绑我的人是破冥神的人,那个男人亲口说的,他身上还有鬼面刺青,而好巧不巧这间屋子外面的红布说也有鬼面。”
“所以……这一切都是破冥神干的,它究竟是什么?”卫子卿实在想不明白,从原主的记忆中,她并没有看到有关破冥神的任何信息。
为何就他们就要置她于死地呢?
祁烬表情凝重,思索一番,“此事涉及重多,我也仅仅了解皮毛。”
卫子卿点了点头,破冥神让祁烬都这么头疼,想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天色不早了,先回去吧。”祁烬带着卫子卿,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姐姐,谢谢你帮我找到弟弟,请你帮我照顾好他。”卫子卿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小曼,嘴角带着灿烂的笑容。
卫子卿看了看身旁与小曼长的很像的阿舒,点了点头,看着小曼的身影慢慢的消散。
她可以安心了。
卫府,门口挂着白绫。
一连几天,家里就走了三个人,整个卫府都被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气息中。
“你还有脸回来!滚出去!”还没等进门,卫紫依骂声就传来了。
卫紫依一身孝服,脸色苍白,这两天卫家接连出事,卫紫依的情绪也很是不稳定。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卫子卿这个祸害。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卫子卿冷冷的撇了一眼卫紫依。
“卫子卿!你个丧门星!你害的我家还不够惨吗?你是想让卫家所有人替你陪葬吗?”卫紫依大喊着。
“我劝你还是安静点,卫紫依,既然你觉得我不祥,那你就离我远一点,免得惹祸上身。”卫子卿懒得搭理她,领着阿舒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吓死奴婢了!”
海棠看到卫子卿忙着迎了上来,声音带着哭腔,“快,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卫子卿笑着抓着海棠的手,“好啦,我没事的,这不是回来了吗?”
“姐姐,我饿……”阿舒拽了拽卫子卿的衣袖,糯糯的说道。
“小姐,这娃娃?”海棠看着阿舒,倒是眉清目秀的,很是惹人怜爱。
“这是我捡回来的,你快去准备点吃的,我也饿了。”
“我这就去!”海棠忙着跑向小厨房。
卫子卿进屋,坐在一旁的软榻上,身上的凉意才减了许多。
“小姐,先喝口姜汤暖暖身子,饭菜马上就好了。”海棠端了两碗姜汤过来。
卫子卿接过姜汤,看着海棠对自己这般上心,心里也暖了不少,“今天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海棠的神色有些异样,“小姐,大老爷回来了,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大老爷?
卫子卿回忆了一下,海棠说的大老爷应该就是卫家的长房卫茂,常年在外经商,卫子卿也没见过他几次。
“祖母没了,一下又没了两个兄弟,是应该回来的,有些脾气也可以理解。”
卫子卿喝了一口姜汤,“海棠,给我准备一身素衣,我一会儿去看看祖母。”
虽然自己身为异世的人,与卫家的人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原主也是被卫家老太太细心护着的,她身为孙女,理应尽孝。
晚饭过后,卫子卿安抚阿舒睡下,带着海棠去了灵堂。
祖母的灵堂设在慈安苑,现在也没什么人守着,倒也落了个清静。
“小姐,你来了,海棠说你不见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说话的是孙嬷嬷,跟了祖母几十年了,对她这个不受宠的小姐倒也上心。
“我没事,孙嬷嬷劳心了,”卫子卿上前,“我来给祖母上柱香。”
“老夫人走了,我这辈子守着她也守着你,如今你没事,老夫人她也能安息了……”
孙嬷嬷的声音有些颤抖,轻拭了眼角的泪水,“以后,小姐自己要多保重啊。”
卫子卿心里有些疑惑,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儿呢?
她轻叹了一声,也许是因为这个家里除了祖母,再无旁人对她好了吧,眼下没有了靠山,怕是什么人都要上来踩一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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