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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场。
申耀伟与尼查,脱掉脏兮兮黏糊糊的线手套,再脱掉里面又腻又热的乳胶手套,拿起一瓶冰可乐,就是一阵猛灌。
“舒服!”申耀伟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用英语道:“可乐,
“哈哈,痛快!”尼查也是一阵大笑。虽然以高级警官的身份,还要亲自来垃圾场翻垃圾,很没有必要,也很难受,但这是他自己选的!
而在尼查的带领下,数以百计的大马警员,也都义无反顾的投身到了垃圾场的搜查中。
“来人,换一批!”尼查抹一把汗,臭的自己想呕的同时,感同身受的将上一批次的警员给喊了下来。
很快,休息室就被更臭的味道给笼罩了。
尼查的鼻子也适应了,浑然不在乎的洗把手,开始给每个人手里发冰可乐。众人笑嘻嘻的道谢,尼查就是一阵笑骂。
申耀伟听不懂马来语,但能感受到他们的气氛,就默默学习着尼查的做法。
翻垃圾场是申耀伟经常会遇到的工作,在申耀伟想来,多半是因为自己做事细心,能够令江远放心,也不矫情的叫苦叫累,所以被多次派遣到此类工作中来。而他同样遇到很多的一种情况,就是同样被派遣到项目上来的同事,往往会叫苦叫累,尤其是不能始终如一的保持谨慎细心的态度,最终导致他们失去了难得的机会。
现在看尼查的操作,申耀伟感觉自己就学到了不少,不仅是尼查频繁换人,特别是提前换人且身先士卒的做法,重要的是尼查的表情神态和气场,那种非常乐观又严谨的气势,非常能够带动人做事。
申耀伟感觉,等自己学会了这一招,再被江远指派翻找垃圾场的话,估计能在滂臭中震惊所有人。
“上吧。”尼查稍微喝了半瓶可乐,忍着没有全部喝完,就开始重新穿戴起来。
申耀伟应了一声,俯身将自己等人刚才用过的垃圾全部装入一个袋中封口并贴标签。
他们现在的目标是寻找凶手用过的脚套手套之类的东西。因为根据柳景辉的分析,凶手既然使用了脚套用于杀人,那么在离开犯罪现场后,就极有可能将脱去,毕竟,戴着脚套的人更容易引起路人的注意,给人以深刻印象,而在寻找目击证人的过程中,并没有相应的报告,也证明了这一点。唯一的问题,就是凶手是否足够谨慎,以至于脱去了脚套以后,并不将之丢弃,而是随身携带离开。
又或者,就是该垃圾场的垃圾量过大,以至于未能如愿找到脚套等物件———申耀伟对此是谨慎乐观的。
犯罪现场所在范围内,不仅只有这么一个垃圾场,而且倾倒垃圾的处理时间颇长,东西只要在里面,申耀伟就有信心将之翻出来。
“加油!”申耀伟给同来的同事喊了一声,接着就跟着大马的警员们上前,拿着钳子,排着队在挖掘机下忙活起来。
唐佳和钟仁龙一起,沿着犯罪现场的街道,一圈圈的走着,检查着每一栋楼,每一间店铺,试图找到一只没见过的摄像头。
同行的大马刑警不厌其烦的敲门,询问,同时拿出受害人的照片,给每一个遇到过的人展示。
这部分工作,本地警察私下里是做了一些的,但规模不够大,范围不够广,深度也不行,所以并不在江远尼查互信谅解备忘录的范畴内,属于是扩展包里的内容。不过,上面的人怎么想,唐佳等人根本顾不上,他们的工作量依旧巨大,尤其是要不停的接触“群众”,非常的考验每个人的情绪稳定性。
哪怕是唐佳这样接受过警民教育的刑警,面对不同状态的没有接受过警民教育的民众,心力消耗的也非常快,更别说大马的警察们了。
只是半天的时间,参与的警察就气的要报警了!
尤其是遇到不讲道理的居民,或者太讲道理的居民,以及不讲法律的人民,或者不讲法律的人民,着实令人心累。
但工作还是坚定不移的推进了下去。
不断胜利的团队就有这一桩好处,在没有遭遇显著的巨大的令人难以承受的失败之前,他们是拥有极大的自我激励的能力的。
在绕着柳景辉划定的走访范围,跑了好几圈之后,唐佳更是有意识的看向了距离犯罪现场几百米外的几栋写字楼。
“要是有人在楼上拍照或者摄影,是不是有可能拍到这边犯罪现场的情况?”唐佳拉着钟仁龙,指着百米开外的玻璃幕墙的大楼问。钟仁龙自然是听懂了,看着前面起码有40多层的大厦,皱眉道:“不能说完全不可能,但这边发生犯罪,楼里正好有人拍摄,这也太巧了吧?有多大的可能性?而且,这栋楼很大的,这么多家公司找下来,不知道得多少人。”
“江队说的,咱们本来就是过来寻机会,碰运气的。碰运气你明白吗?就像是刮彩票,你刮的越多,才越有可能刮到奖,楼大人多,恰恰说明机会大。”唐佳也是非常的积极,并找了好几个角度,摆出摄像的样子,指向前方的大厦。
钟仁龙略显沉默,再道:“要说概率,从大厦往下拍,确实有概率拍到下方,但说实话,这么远,拍到了,能看清吗?”
“至少能看清车辆吧。”唐佳说到这里反而兴奋起来,道:“凶手如果开车过来的,犯罪期间,车辆就应该停在附近吧,如果咱们确定了车辆,对案情也有帮助吧,应该说是极大的帮助才对。”
“这……倒是。”钟仁龙不得不承认,唐佳说的是有点道理的,车辆足够大,确实有可能拍下来,即使不能拍下车牌,车辆型号和颜色,配合他们现在搜集的监控,也能查到相当多的东西了。
另外,车辆停放的时间要比凶手杀人的时间长多了,假如凶手自己开车,也确实更可能停在楼下……
钟仁龙瞅着前方的大厦,使劲搓搓脸,道:“这边的位置,写字楼里面都很拥挤,起码五六千人,说不定能有一万人也说不定……这可是好大一张彩票。你试过跟一万人打交道吗?”
“悬赏怎么样?”唐佳思路转的飞快,又道:“我们在国内不能随便开高额悬赏,就算给钱,多数也是受害人家属来出钱这样子,你们有限制吗?没有限制的话,那个老头都不用劳斯莱斯,开一辆丰田车的花红出来,这些人都会愿意把手机交出来吧。”“你这说的……有点道理。”钟仁龙不得不承认,唐佳说的办法还真的能行,而且,比起他一开始设想的上万人的谈话,悬赏显然要简单太多了,甚至连成本都没有了,老头哈桑绝对愿意出这笔钱的。
“哎,咱们一起给指挥部打电话吧。”钟仁龙也没话可说了。
唐佳连连点头,并道:“记得,你要夸我,我也夸你!”
能够独当一面的机会太难得了,尤其是在海外,唐佳做梦都想做出成绩来,证明自己,成为申耀伟一样的组内明星。
就江远积案专班目前的受关注度来说,任何一名在此崭露头角的明星,都有可能成为部委挂号的青年专家,可以说是人生中难得的际遇了。
孟成标跟着几名本地警察,将受害人死亡前几天,联系过的朋友全找了过来,然后细致询问。
这也不同于调查受害人的人际关系,充其量只能说是调查他死亡前几天的交际活动。
不过,就算是这部分,也是有老头哈桑的全力支持才能达成。否则,经常跟死者一起玩的几个二代,总归是不想跟警察说话,甩一句“找我律师”不仅麻烦,并且很容易让调查走进死胡同。即使如此,死者的朋友们来见面的时候,也几乎都是带着律师的,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往往都要私下里用眼神和语言交流一番。
只有少数几个漂亮的女孩子过来的时候,没有带律师,从而说的多了一些。
孟成标一边学习着他们的办案方式,一边尝试通过他们的语言,构建死者最后几天的生活。
不得不说,死者最后几天的生活,着实过的精彩,光是交通工具就涵盖了私人飞机、游艇和豪车三大项,入口的不是常规海鲜,就是另类鲍鱼,运动模式多种多样,确实不像是一名将要自杀者的最后生活。
当然,如果一定要说他是死前的疯狂,也不是不行。
听着听着,一名律师突然闯入了谈话室。
“我是索菲亚女士的律师雷杨,从现在起……”律师面对谈话室里的警察毫无惧色。
“是你请的律师吗?”对面的律师皱眉问对面的索菲亚。“你不用回答他这个问题。”雷杨同样对索菲亚说话,然后坐了下来,道:“接下来我会陪着您回答问题的,您有什么不确定的,都可以先跟我商量,再回答他们,或者由我转述都可以。”
坐在角落里的孟成标愕然的坐了起来,再看看另一侧的几名无奈的大马警察,略作考虑,对翻译道:“你问他,是谁请他来的?”
雷杨听了翻译的问题,哈哈一笑,道:“谁请我来的并不重要,我也不用告诉您,总之……”
“是哈桑吗?”孟成标只听了一半,就大声的说出哈桑两个字。
不需要翻译,雷杨也就听到了哈桑的名字,立即道:“并不是哈桑阁下,他本人并不知情……”
翻译连忙转述,孟成标理都不理,一边拿出手机发信息给江远,一边道:“是不是哈桑本人请的你并不重要,我也不用搞那么清楚,他负责就是了……”
“但是……但是……”发现孟成标不讲法律之后,雷杨顿时没有那么自信了,眼看孟成标啪啪啪的发信息,只能咬牙道:“孟先生,我只是确保索菲亚不要诋毁死者名誉而已。”
“呵……江远显然不这么认为。”孟成标将带有江远回复的手机界面给雷杨晃了一下,迅速收回,再对旁边的警员道:“正好休息一下,等大人物们的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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