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谷丰大老爷如何辩解。
李雪梅死咬着他图谋自家不放。
谷丰大老爷连“本官身家丰厚”和“小女只是为妾”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但李雪梅就是不依不饶,一副你说的天花乱坠,也动摇不了我,我已看清你的本质,休想蒙骗于我的架势。
最后是崔娘子听得这边实在闹腾,跑出来看个究竟,只听得三言两语就弄明白咋回事了。
好家伙!
这还不撸袖子上!
崔娘子一抵达战场,局面更是一面倒。
谷丰大老爷遮面而走。
闫玉现场吃完瓜,只觉得神清气爽。
“娘,你真太厉害了!”她星星眼看着自家老娘,“这位大老爷被你说的都回不了嘴,哈哈哈,还有我姑!神级辅助,好家伙和你配合的,天衣无缝,就没让话掉下来过,哈哈啊哈哈哈!他都插不上嘴!”
“她姑,多亏你了,赶紧喝口水润润嗓子。”李雪梅给自己和崔娘子倒了满满两碗水,俩人一口干。
容娘子将哭成一团的小芽儿抱过去哄。
最后的时刻,那是两位娘子朝谷丰大老爷集中火力开炮;小芽儿闭眼哭嚎;闫玉在边上不时发出又尖又细的喊声:大哥就娶一个!我就要一个嫂子!爹娘有我养老!别惦记吃我家绝户!
这最后一句还是崔娘子先喊的,李雪梅和闫玉现学现用,都觉得这句非常给力。
给对面谷丰城大老爷气的呀!
闫怀文在边上就主打一个为难,张不开嘴,插不上话。
秀才遇到兵,还有几率能说清道理,可秀才遇到强势嘴如开光般的娘子,那是不想让你开口,你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
就如谷丰城大老爷,被怼的哑口无言。
“下次再遇上这种事,弟妹你马上让人来喊我,算盘打到咱家头上了,他那闺女的娘是个啥出身,咋能配上咱家恒儿,做小也不行,咱恒儿,那是要考状元当官的!”崔娘子理所当然道。
那小娘子心思多浅呐,崔娘子几下子就给她家里啥情况套出来了。
再一听那大老爷想将这闺女送给恒儿当小的,可给她气坏了。
他们一村子,包括周围村子,就没有谁家娶小的。
咋滴,一个媳妇管不住你?
是不能伺候你家老的,还是不能照顾你家小的。
小安村要是有汉子敢说啥偏房小妾两头大这样话,都不用他媳妇,他爹娘就能打折他的腿!
别说崔娘子和闫家连着亲,就是村里不咋走动的,遇上这事她肯定也站出来主动帮腔。
他们村子本本分分的过日子,就不能开这歪口子。
“这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那位老大爷一看就和咱不是一路人,他哪是瞧上咱恒儿了,他是看上大哥的前程了!”李雪梅一针见血。
“还将小娘子直接带了来,他想干啥,这是想硬赖上咱家,我今日要是不搅合,说不得他都能将小娘子直接扔下。”
崔娘子深以为然:“可不咋地,这人心思太花花了。”
李雪梅又道:“且这两口子想过得好,最好是他们自己看中,像咱家千初和程家小子,俩人见过,相处过,都点头乐意,两家也知根知底,程大人为人正派,家风好,这样的小两口才和美,咱们两家日后相处起来也不累。”
“嘿嘿!我原本想掐一把妹妹,咱俩一起哭嚎来着,还可以再加个满地打滚,以我爹为切入点,和他战个你死我活!没想到娘发挥的更好。”
闫玉对自己的形象管理十分宽松,她在外头偷听就觉得这事大伯出面会没完没了,你拒绝,人家当你谦让,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相劝,尤其是这种打着为你考虑的幌子的劝说最是难缠。
最优解就是胡搅蛮缠,这叫魔法打败魔法。
你不要脸,我不要皮。
咱们半斤八两,旗鼓相当!
“你虽是个孩子,可身上已经有了官职,从前还能歪缠一二,现在不成了。”李雪梅说道:“我就不一样,既然是拿你爹说事,我这当娘子的最有发言权,大不了传个悍妇的名声,我也不在乎这个,也省了你大伯一番口舌,这才回家来,歇都没歇过乏来。”
“况且日后你大伯你大哥,还得在关州应试,考举人,那位谷丰城的大老爷虽是管不着,就怕他偷偷使坏,不能让你大伯出面得罪这个人,往我身上推,我一个妇人,就在家待着也不出门,他想冲我来,都找不着机会。”
“哈哈哈!娘你那句矮子看大个儿眼眶高可太绝了!那大老爷让你气的嘴都歪歪了!”闫玉嘻嘻笑道。
李雪梅看了一眼崔娘子,脸上微微泛红,小声道:“听你姑说过一嘴,不知咋就想起来,顺嘴就说了。”
崔娘子乐得前仰后合。
“弟妹,你实话说,痛快吧?咱不做那嘴像锯了葫芦的憋屈人,有啥就嚷嚷出来,痛快的很!”
李雪梅应声道:“她姑说的是,实在痛快。”
闫玉托着腮,在边上津津有味的听着她姑对她娘传授经验。
心说爹啊,你嘴强王者的宝座怕是不保。
我姑的战斗力真是杠杠的!
“你别老拽那衣裳,里头有虫子咋地?”闫老二帮大侄子捋了捋袖子。
“叔,我,我紧张。”闫向恒都磕巴了。
他二叔要带他进皇宫!!!!
说要带他长长见识。
闫向恒内心是拒绝的。
不,他不需要这个机会。
“要不叔,你换了程二哥来吧,我,我不去……”
闫老二掏掏耳朵:“啥?你特别想去?我就知道,谁能拒绝进皇宫的诱惑呢?多少人想进来看看都没有门路!”
“咱这机会多难得,你紧张啥紧张,正常来说,读书人得考到殿试才能来这皇宫转一圈,大侄子自信点,咱就当提前来踩点了!等以后你殿试进来,旁的人都是头一回,就你是二进宫,嘿,这就是优势!”
“腰板挺直,刀插好,等会到了宫门,再卸刀交上去,给你的牌牌呢?”闫老二问道。
“这呢!”闫向恒张开手,英王府的护卫腰牌被他攥的全是汗。
“你这孩子。”闫老二一把抢过来,用嘴吹吹。“咱是领的正经差事,你叔我来过两回了,就给县主送些东西,到了地方,交给县主身边的宫女就行,多简单!给你的牌牌也是真的,领你来长见识王爷都点头了,你说你紧张个啥。”
闫老二:皇宫一日游走起
闫向恒:我叔路子太野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