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在书院门口,沈氏母女二人都想留个好印象,于是温婉得体的说道。
“我们乃是白府的家眷,今天过来是给凤家侄儿送几件换洗的衣裳来,还请老伯放行。”
“原来是夫子的家眷啊,老奴失礼了,凤家公子如今刚好下学,夫人这会儿去正好遇得见呢。”
“如此,就多谢老伯指路了。”
“夫人客气。”
那看门的老伯不疑有他,就将马车放行进了书院。
一路走一路瞧,母女二人都从未见过这天子脚下最为恢弘的书院。
虽说是在山间,但处处透着幽静和古韵,看似简单的路边松柏,也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大约是这里灵气足,连松柏都滋润的比别处好。”
沈氏不会描述,但在她看来,书院这样好,里头的人定会更好。
想到女儿未来的前程,心里那叫一个畅快。
马车到了停靠处,二人改为步行,路上遇到一个小书童,由他带路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凤锦霖他们所居住的屋子。
凤二正跟尹灿文说着话呢,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表哥!”
回头一看,竟然是白思菡,旁边还站着四处张望的沈氏,眉头皱得生紧,冷了心思就问道,“三舅母,你们怎么过来了?”
他同这母女二人可没什么交集,如何会出现在此处。
白思菡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将手里的包袱递了过去,对着凤锦霖就甜甜的笑道,“这是表姐让我送来的东西,说是给你准备的长衫,里头还有个盒子装了她特意去求的平安手绳,说是让你戴着定能高中。”
“阿瑶让你送东西来,她人嗯?”
凤锦霖对她的话是一点都不信,白思若不喜欢她们母女俩,阿瑶爱屋及乌也不会同她们深交,如今让她送东西来,可是奇怪的很。
沈氏见机会来了,刻意装作为难的样子。
“三小姐为着家里的事情,在外头跑了一夜,被冻病了,今早我们来前都还说头疼呢。”
“病了?”
“三小姐可还好?”
二人同时开口,倒是让沈氏有些猝不及防,看着凤锦霖身边的这位公子哥,上下打量起来。
凤锦霖没等她开口就率先问道。
“阿瑶怎么会在外头冻病了,家里出了什么事?”
凤二着急的问道,旁边的尹灿文虽未开口,但神色也很担忧。
沈氏故弄玄虚的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小姐跟着外男私奔,被家里抓了回来,如今那人被扣了个乱贼的帽子,说他绑架了大小姐这才平息了外头的流言,三小姐也是为白家遮羞,找了一夜才把人给追了回来,这不就冻病了吗?”
听了她这话,凤二和尹灿文对视一眼,都是不相信的表情。
可偏偏沈氏还追着说道,“如今大小姐被禁足在家中,四弟气急还打了她五十鞭呢。”
上面的话可以说她是瞎编的,可四舅舅的品行他是知晓的,会下狠手打白思若,定是她犯了错,难不成真的是芳心错付了?
心中虽这般想,但面上却不让沈氏得逞。
“三舅母既然把东西给送来了,就快些回去吧,晚了路上可不好走。”
见凤锦霖并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一时间沈氏有些不快,这人还真是不识趣的很。
但瞧白思菡有些着急的拉了拉她衣袖,只好转移话题。
“锦霖啊,书院里的学子都是在此处歇息吗?怎么只见你们不见其他人呢?”
沈氏这话刚问出口,凤二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想到白思菡元宵夜的表现,也不难想出她的目标是谁。
于是说了一声,“左手边第三间就是温大人之子所居处,不过,侄儿还是劝三舅母和表妹一句,温家可不是什么安乐窝,小心些为好。”
白思菡被人道破了目的,有些羞愧难当,倒是沈氏大无畏的很。
“大小姐有了好归宿,总不能叫我们菡儿低嫁才是,既然白家的人不想为我们寻出路,那我们就自己给自己找,有何不可?”
凤锦霖言尽于此,懒得与她们再多说,于是乎就转身离开,尹灿文也跟着走了。
沈氏鼻子哼哼了两句,对着白思菡就说道,“菡儿只管去找,母亲在这里呢,我瞧谁能多说什么!”
得到了沈氏的鼓舞,白思菡重重的点头,人生在世,不为自己搏一把,怎会知日后的前程机遇会是怎样。
于是深吸口气后,就奔着温梦生所在的屋子去。
巧了,正好遇见他回来。
“温公子。”白思菡露出一个最迷人的微笑来看着温梦生,倒是温梦生有些惊讶。
“白小姐,你怎么会在此处?”
“我替表姐送东西来给表哥,谁知在此处就遇见了你,可真是缘分呢。”
温梦生但笑不语,因为元宵夜她为他们“仗义”直言而被毒打一事,他心里有那么些许愧疚,原本还想着多说两句呢,就见她递了一红绳过来。
面带害羞的说道,“这是我亲自去法华寺求来的平安手绳,法师做过法的,定可以保佑温公子高中!”
说罢就将手绳递了过去,温梦生面上仍旧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心里却嗤之以鼻的很。
这种东西,不过是骗她们这些无知妇人的小玩意儿罢了,若真如她所说这般,岂不是所有人都无需苦读,只要求这么一手绳带着就可榜上有名,光耀门楣了吗?
可笑!
因为她是凤锦瑶的表妹,才多几分关注罢了,一时间也不好同她撕破脸,于是说道。
“白小姐实在客气,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可惜此举在白思菡看来就是默认二人的关系,眉目含情的看着温梦生就说道,“我在家中一定日日为你祈祷,保佑你高中,还望温公子届时不要忘了今日的情分才好。”
温梦生心中冷哼一声,模样倒是不错,可是脑子不行,他心有大志,怎么可能留恋她这种于仕途家族上无一丝助力的小姐呢。
白思菡所想,怕是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