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虽然不是专门的监控小组成员,但是以前也做过不少次监控实操,对于使用相机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他这次一个人出来的,并没有助手,所以拿的并不是长焦相机,而是一个普通的数码相机,虽然可以调整焦距,但是跟专业的长焦跟踪拍照还是有区别的,清晰度有偏差。
獾子和他朋友都被吉米拍下来了,现在又拍到了杰西上了他们的车,这就是完整证据链所需要的关连性了,吉米一边开车跟着,右手扶着相机随时准备等待他们停车的时候拍照,距离稍微间隔的有点远,但是他是跟着獾子他们过来的,所以如果有人在杰西住的汽车旅馆旁边盯梢的话,应该也不会发现吉米的车子有什么异常。
一路来到另一个房子,三个人下了车直接进了屋子,吉米就在外面等着,眼看他们上厕所回客厅沙发上玩,很明显这里应该是他们的安全屋或者其中一个人的房子,看样子一时半会他并不会离开。
吉米把车子挪了一下,隔了两个房子停下,除了盯着杰西,最关键的是他还需要知道杰西附近的监控人员到底会不会过来。
吉米的猜测没错,他刚换了停车位,仅仅过了两分钟就有一辆SUV停在了附近,而吉米刚好可以看到对方的驾驶员,一个光头或者说圆寸超短发的黑人,距离稍有点远,吉米放倒座椅,降低身体拿着相机拍了两张照片,之后就可以好好调查了。
他没办法直接过去抓人,现在的身份是FBI探员,不是去墨西哥搞事的杀手……
有了新的收获,吉米立刻打电话给米格尔,“米格尔,准备一下图像识别,我等下发给你需要马上识别出他们的身份。……嗯,申请一下,如果不行我就去FBI办公室了。……好了给我电话。另外通知之前的监控小组过来,我已经找到杰西了。”
不在自己地盘里是真的麻烦啊,FBI纽约办公室的技术部门基本不会拒绝吉米的要求,哪怕需要授权也只是打电话确认一下而已,不会耽误事。
吉米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有了三个杰西可能去的地方了,等下他离开之后有监控小组盯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也许很快就能找到幕后的人了。
监控小组的人还是很精明的,他们在快到位置的时候就打电话通知了吉米,吉米让他们远远停下,别引起那个监控杰西的人的注意,这个人也是要监控的对象,从他这里更容易找到幕后的人。
吉米启动了车子,直接调头离开,并没有经过那个黑人的SUV,而是直接绕了一下来到监控车旁边。
DEA的监控车和FBI一样也喜欢用这种厢式货车,里面可以放的设备比较多,空间大也方便探员长期使用,吉米把数码相机的内存卡取出来,让他们把照片发给米格尔处理,接着把自己盯梢的结果同步了一下,让他们盯着杰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后面的尾巴。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DEA的监控小组也是专业的,虽然不如吉米那么方便的可以确定隐藏的人,但是对于监控盯梢,安装窃听器和摄像头这些事情,他们其实比吉米更合适。
一个监控小组三个人,可以实现24小时轮换监控,他们所获得的录音、视频,照片这些内容都可以直接作为证物使用,而吉米只有一个人,监控时间不可能一直持续,关键是因为只有一个人,没有其他人可以作为复核角色为他的行为作证,得到的线索都需要经过内部核实才能决定是否可用,如果真的被人盯上,质疑有效性就很难搞了。
事情交代完,吉米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长时间一个人盯梢很累的,关键是不能随意活动,只能在车里这个很小的空间活动,人还是很疲劳的。
除了因为疲劳回来休息,还有一个原因是汉克那边已经成功拿到了古斯的指纹,他之前已经接到了汉克的电话通知,休息之后就要回到DEA办公室,汉克那边有新发现。
办公室里,汉克脸上的笑容根本没有停下,办公室的助理特工主管霍克(类似休斯和鲁伊兹的职位)也参与了会议,等吉米过来之后,汉克就拿出了自己调查出来的内容。
“这是警局蒂姆提供的案件资料,一个叫盖尔的家伙被人枪杀,那家伙是个化学奇才,表面看是个书呆子,其实是头号制毒师,而他的特色产品就是蓝色冰毒。”
汉克一边说一边拿出资料,取出盖尔的笔记本复印件展示给其他人看,“我已经确认过这个笔记本上记录的化学产品和公式,没错的,我的连襟沃尔特也证实了,哦,他是化学专家,完全可信的。”
霍克:“这家伙就是你一直在找的海森堡么?”
汉克:“不,我怀疑他是海森堡的搭档,因为他死了之后蓝色冰毒依然在出货,并且质量并没有降低,显然他并不是唯一知道如何制造蓝色冰毒的人。即使他真的是海森堡,那也说明了海森堡之前已经把制作方法教给了其他人。”
汉克再次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从盖尔家里搜到的,一张炸鸡兄弟的餐巾纸,上面这串编码我已经查到了,是工业空气过滤系统的一个部件,而整套系统非常昂贵,一般用在制药厂或者其他高精度工厂,或者是阿尔伯克基最大的冰毒实验室……”
汉克的调查能力是真的很强,吉米完全没想到只是几天时间他竟然直接从一串编码查到了这么多。
还没完,汉克继续说道:“这套工业空气过滤系统来自一家跨国企业,德国的牧歌电器,我联系过他们,他们查了一下,这套过滤系统被运到了阿尔伯克基的一处仓库,签收人是盖尔。我询问了是谁付的钱,对方先是查不到信息,之后换了一个公司法务跟我联系,并且拒绝再次提供任何线索。”
“牧歌电器的业务涉及很广泛,工业设备、运输、建筑以及……一部分美国快餐业,其中就有炸鸡兄弟。”
霍克整个人都傻了,翻看着汉克整理好的资料,皱着眉一言不发,汉克也知道霍克跟古斯的关系不错,毕竟古斯每年都会为DEA提供一部分资金赞助,虽然不是大金主,但是关系还是要好好维持的。
汉克没有等太久,接着说道:“说回盖尔,他死了,没有实验室位置,没有赞助人线索,但是他是一个素食主义者,为什么会去炸鸡兄弟的门店?也许他是去见人吧,也许就是……这个人。”
汉克指向了古斯的照片,“这位执法部门的朋友,你们对他了解多少?敌人想要拉近距离,就会伪装成朋友,古斯赞助了DEA,也许就是因为他就是幕后主使,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这一通分析让霍克脸色大变,他曾经多次和古斯一起吃饭,甚至邀请他到自己家里赴宴,如果真的如汉克所说,那他的麻烦就大了。
汉克耸耸肩:“这是我从可乐杯上拿到的古斯的指纹,这是在那个盖尔家里发现的指纹,他们是匹配的。”
汉克还是很聪明的,事实上直到现在,古斯都没有发现汉克已经拿到了他的指纹,并且跟那个被杀死的制毒师盖尔家里搜集到的指纹进行了匹配。
吉米从那天见过古斯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有点问题,现在汉克提取出来的信息显然支持了他的猜想,只是吉米现在还不清楚古斯跟其他人到底牵扯有多深,刚才霍克变脸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显然至少可以确定霍克跟古斯多少有点关系。
霍克没有坚持,汉克提供的证物已经足够直接对古斯进行调查了,他如果真的要下令拦下来,之后出事的话他也会被牵连进去,更何况现场还有一个FBI监管探员,吉米的身份背景他之前已经了解过了,别指望他卖自己的面子,很难。
古斯这边一切正常,除了杰西被跟踪让他的人有些措手不及,只能尽快安排他离开家之外,并没有出现其他意外。
对于杰西被盯上,这个也在他预料中,毕竟汉克在遇袭之前刚好打了杰西一顿导致他被停职,有些事情只要联想一下,很容易就得出这种结论,现在需要的就是确保杰西的安全,同时避免其他人跟杰西接触导致暴露。
这些事情都已经交给麦克处理了,对于老麦克,古斯是非常信任的,经验丰富,心思细腻,办事妥当,有这样的人当手下,这些年他很省心。
在餐厅接到了警局的电话,古斯皱着眉想了想,单独一个人前往了警局。
警局里,古斯坐在长椅上等待着蒂姆警探,他扭头看了一眼告示板,上面贴了一张手绘通缉令,通缉令上的人是一张素描画像,就是他的手下维克多,这个家伙好死不死的出现在盖尔遇害现场,并且被人目击到了,虽然不是他杀的人,但是已经进入了警方视线就是个大麻烦,所以前些天维克多已经彻底消失了。
古斯并不是普通人,所以蒂姆并没有直接在审讯室,而是在旁边一个大会议室和他见面,在场的还有汉克和霍克,至于吉米,他并不在现场,因为讨论的是盖尔遇害的案子,警方和DEA联合办案,所以他们出现是正常的,吉米并不负责这个案子,不要出现留把柄。
古斯的脑子很好使,在汉克他们提到他的指纹出现在盖尔家里的时候,很快就想到了完美的解释。
盖尔是一名化学天才,他曾经获得过古斯在大学投资建立的奖学金,并且在古斯的资助下完成了学业。古斯在盖尔毕业以后就没有见过他了,在前不久,盖尔又见到了古斯,除了叙旧之外,还希望从他这边借一些钱投资他的生意,古斯和盖尔并不算特别熟悉,但是毕竟有一些关系,所以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到他家里做客,然而拒绝了他要古斯投资的建议。
这就是古斯出现在盖尔家里的原因,古斯的指纹自然也就遗留在他家里,而且盖尔是在门口被枪击的,嫌疑人并不是古斯。
在讲述了自己和盖尔的关系之后,古斯还特意询问了一下盖尔到底怎么了,汉克他们对视了一眼,把盖尔笔记本的几页复印件拿出来:“盖尔可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化学家,他还是一名制毒天才。”
古斯面露惊讶,接着说自己和盖尔的生意完全没有关系。
蒂姆向古斯确认了一下案发时他在什么地方,古斯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记事本,跟蒂姆确定了一下时间之后翻看,最终确定当时他在参加长老会的筹款活动,这是公开活动,警方可以跟长老会的人核查。
最终蒂姆警探也只能让他离开,只留下了他们谈话的录音。
古斯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警局大楼,走向后面的停车场,上了车之后就离开了,身后一辆黑色轿车也紧跟着离开,那是保护古斯的人。
吉米虽然没有参与审问,但是他并没有放弃盯着古斯,直接在停车场里远远的看着他们离开以后立刻启动车子跟了上去。
如果他之前直接跟踪古斯,肯定会被后面那辆车发现,现在等古斯离开以后跟踪后面的车子就很容易了。
汉克之前的电话一直开着,吉米也全程听了古斯的话,因为跟古斯没有过其他接触,所以吉米自认为自己还是很中立的,只从对话内容来看,古斯的故事无懈可击,要知道他设立奖学金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而盖尔这个获奖者离开学校也有8,9年了,这么长的时间里中断了联系很正常。
如果盖尔真的是大毒枭,做一个高端制毒实验室肯定是要花大价钱的,他想要从古斯这边拿到一些赞助无可厚非,毕竟他跟古斯也是有交情的,而古斯又是出了名的慈善家有钱人。
然而,在先入为主的印象里,古斯这个人绝对不简单,在这样的推断下,他只会认为古斯是在说谎,那个盖尔很可能就是他手下的制毒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