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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不远的房间内,覃苏言在疯狂打字。
戴着耳机,其实里面没有半点声音,覃苏言打字:“我快回去了。”
楚绛君:“今晚?”
覃苏言想了想,回道:“我觉得有可能。”
那边,楚绛君愣了一下。
他问这个根本没报希望,自以为最起码也要等几天才能看到覃苏言,然而却等来这个回复。
没有任何喜意,楚绛君几乎是立刻敲字:“你做了什么!”
问号后面还带了一个感叹号,似乎要传达自己透过屏幕的情绪。
然而收信息的人却很平静,面上似乎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她回道:“我什么也没做,只是看了一场戏。”
她敲字回道:“一场贼喊捉贼的戏。”
说实话,要不是确认自己什么都没做,她真的会以为那个装鬼吓唬王时的人是自己,毕竟一开始就是他先吓唬自己,按照惯性,自己该回报回去。
然而她本人并没有随身携带那么多面具,毕竟现在不在自己的地盘,万一被搜出来,露馅了会很尴尬。
所以一开始就没选择报复。
所以所谓见鬼,不过王时贼喊捉贼而已。
“王时……”轻轻念了一下这个名字,覃苏言敲字道,“虽然戏是假的,但有些情绪做不了假,他在面对闻启的时候,有些心虚。”
楚绛君当即:“?”
覃苏言分析道:“他一定做了什么对不起闻启的事情,这事儿闻声不知道。”
楚绛君:“?”
会是什么呢?
垂眸盯着屏幕,覃苏言忽然脑洞大开:“你说是不是他把闻启绿了?”
楚绛君:“?”
覃苏言:“按照身份,王时是闻家的家臣,从小培养,断然不可能背主,但他确实对闻启有些心虚,所以……闻启可能是真的绿了。”
楚绛君这次终于不是问号,他发过来一串省略号。
覃苏言假装没看见:“我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猜测,但我不确定。”
“好吧其实有些确定了,就差真正确认了。”
楚绛君盯着这几行字看了又看,最终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乖巧猫猫头
覃苏言发了个摸狗头的图片回去。
楚绛君顿时:“……”
覃苏言却已经转移话题:“大师最近好像找我有事,我不确定这两天能不能回去,你帮我问一下他找我什么事。”
这个楚绛君知道:“他找你要车。”
楚绛君:“你开的是他的爱车,他不知道从哪得知你没有驾照,很是担忧。”
覃苏言:“……”
覃苏言决定这次出去后就去考驾照。
“那没事了,我很快回去,到时候我回复他吧。”
楚绛君点头,没说其实不止大师找她,徐卫导演也在找人,还有那个拍电视剧的,似乎尝到了甜头,也在微博疯狂戳人。
最后还有一个,就是谈老。
这个他想当面说,便没提。
覃苏言又说了几句,简单将情况汇报完毕,自觉任务完成,便打了晚安。
该睡了,现在其实已经是凌晨两点后了。
凌晨三点一般是人类熟睡的时间,这个时间点只要没有十分警惕,一般人都是吵不醒的。
深夜,一扇房门被从外面悄悄打开,随后一道黑色影子快速挤了进来。
屋内人似乎不喜欢太黑暗的环境,窗帘没有完全拉上,露出五厘米左右的缝隙,月光借此打进来。
冬日月光一向浅淡,屋内还是有些昏暗,隐隐照出床上一个鼓起来的凸起。
穿着斗篷看不清人脸的影子站在床边盯了片刻,忽然抬手,月光下露出一角锋芒,狠狠向床上人插下去。
“多日交情丝毫不顾及,你可真心狠。”就在这时,屋内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清冷冷的,有点沙哑,还有点慵懒,似乎刚睡醒一样。
穿着斗篷的人瞳孔一缩,转身就想跑,却在这时听到门锁上的声音。
下一秒,房间大亮。
光芒十分刺眼,穿着斗篷的人下意识后退一步,似乎害怕了,却在下一秒,猛的冲上去,扬起手中尖刀。
覃苏言利落躲过去,并快速抓住那只手,另一手想要将人桎梏住,就在这时,感觉不对,低头,对上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覃苏言有点想骂脏话。
“你们这些人,都是把枪支随身携带的吗?”也太欺负她这种习惯用冷兵器的人了。
斗篷人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枪口,对准她的额头。
覃苏言仔细思考了一下求饶获救的可能性,最终发现可能性为零。
咽了咽口水,覃苏言却没有松开那只手,只是悄悄将内力都聚集在脸上。
“都这种时候了,没有必要再遮掩,大家可以坦诚相见了。”覃苏言笑着,转移他的注意力。
穿着斗篷的人没有出声,只是将枪支上堂。
覃苏言面色不变,“即便要死,我也不想做个糊涂鬼,你总要告诉我你是谁吧?”
“怎么,你还想变成鬼来报仇不行?”斗篷人终于出声,嗤笑一声,声音是意外的好听。
下一秒,他将斗篷落下,露出一张清俊白皙的脸,此刻没有戴眼镜,那双充满狠厉的眸子便完全暴露出来。
如果说戴着眼镜的他还能称得上优雅的话,那此刻摘掉眼镜的他,完全的像一个暴徒。
覃苏言微微一笑,叫出他的名字:“王时。”
“你好像并不意外。”
“毕竟我向来对其他人的恶意感知的十分清楚,而一开始便对我展现恶意的,便是你。”
王时哼笑一声,枪口用力抵着她的额头:“这么说来,你果然是在激怒我?”
“我以为这完全不需要。”被抵的有些疼,覃苏言微微后退一步,稍微躲开他的力道。
王时却用枪口追上去,力道增大,用枪口大力抵着她的额头,眼里流露着恶意,“你不是一向很嚣张吗?怎么现在也开始躲了,害怕了?”
“毕竟谁都不想死。”覃苏言回得很平静,甚至在这期间脚步还在往后退,试图躲开枪口。
然而王时既然决定放手过来,当然不会将他放走,枪口抵着她的额头,借着身高俯视黑发青年,姿态宛若是戏耍着猎物的狩猎者。
“别人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但你一定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