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李三祝又去镇上的砖窑作坊定下青砖和瓦片,说好了日期,又找盖房子的工匠师傅,商定细节,不出意外的话,人明日就该到家里帮忙建房子了。
看李三祝按部就班着手建房子的事,李秋岁撂开手,不操心了。吃过午食,和郑蓥一前一后上了两辆马车,原路返回郑家。
府城郑家,郑媛姊妹俩晌午小憩醒来,赖在郑夫人屋里不肯走。
窗棂边的案桌上摆放着一盆兰花,就是李秋岁送给郑蓥的那一盆。按理,兰花摆在郑蓥书房里,青云负责照看呢,怎么到了郑夫人屋里?
这要从他们走后的第二天说起。
郑媛无事,去郑蓥书房找本书打发时间,一眼看到那盆兰花,就被典雅的花姿吸引。见了郑妍,说与她听。郑妍不是消停性子,马上就要跑过去瞧,最后花就搬到了郑夫人屋里。
昨日郑夫人传信让他们今日归家,这事郑妍也知道。心里打着不归还兰花的主意,从昨日就开始缠磨她娘。
“今日先生布置的课业都完成了?”郑夫人问郑妍。
郑妍嘿嘿笑,“不是说今儿个蓥哥和岁岁回家嘛!我在您这里等着他们。”
两人归家,必定先来母亲这里,她在这里准能等到人,嘴上还找了冠冕堂皇的借口,“宋临来家里致谢,这事岁岁还不知道呢!见了人,也好把嘱托说了。”
郑夫人人还能看不出郑妍的打算,“一点沉不住气!你们先把兰花还回去,好好同蓥哥致歉。好了,他们到家还早着呢,先和姐姐回去,把课业完成。”
郑夫人娇宠女儿,却不会任由她胡闹。看上自家人的东西,也不能随便据为己有。
郑妍还是不情愿挪地方。
郑夫人无奈,“若是提前到了,我会着人只会你们。青云不是说岁岁那里还有兰花嘛,你们去同她商量,看能不能匀你一盆。”
青云把李秋岁托青恒出府卖兰花这事说了,后罩房还有兰花这事自然也说了。
卖兰花这事又不是见不得人,李秋岁并没有要求人为她保密。她不在郑家,郑媛和郑妍不方便冒冒然跑去看。
“娘,你帮我同蓥哥好生说说。”郑妍还是不想放弃郑蓥的这一盆。
郑夫人沉了脸,“妍姐,当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那是弟弟的东西,你作为姐姐,可以讨要。”
蓥哥自然也能拒绝。
郑妍吐了吐舌头,道理她当然懂,本来也没强留的打算,只是想让母亲帮忙说句话。青云可是说了,岁岁那里剩下的兰花品相,都不如蓥哥的这一盆。上回诗会,龚家六小姐亲手培育的墨菊可是出尽了风头!龚六自来和自己不对付,几日后的诗会,听说龚六又培育了一盆牡丹。她看到这盆兰花,并不是想强抢,而是打着借用的主意,让不可一世的龚六吃一回瘪。
郑媛和妹妹同出同进,自然清楚她和龚六不对付。
李秋岁这边已经走了多半的路。
途中无聊,就打开柳氏塞给她的荷包看。
还是郑蓥给的那只。
打眼看过去,里边的金花生银饺子原封未动。她清楚家里用了里边的银子,准是后来添上了。
回到郑家,先去郑夫人的院子。
李秋岁跟在郑蓥后头给郑夫人行了礼,口称‘姨母’。
人郑蓥喊柳氏一口一个一姨母,没看她娘整日眉开眼笑呢!差点没把人家当成亲儿子。合该要学学人家。
郑夫人看儿子意气风发的模样,笑眯了眼。
拉二人坐下,先问李秋岁,“岁岁,家里人都好不好?蓥哥有没有喊你娘姨母?他能不能讨你娘的欢喜?”
李秋岁点头,“都好!表哥谦逊有礼,我爹娘整日赞不绝口。”
还是顺杆子喊郑蓥表哥吧!
“那就好,他很该如此,哪就有那样好了!”
郑夫人和李秋岁说的热闹,郑蓥坐在另一边,端过丫鬟沏的茶水,用喝茶的动作,来掩饰抽动的嘴角。
就听郑夫人终于说起有用的话,“岁岁明个休整一日,后日便和媛姐妍姐一道去学堂吧!”
李秋岁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郑媛姐妹俩就进了屋子。
李秋岁站起身,不等她行礼,郑妍小跑到近前,牵着她的手摇晃,“岁岁,你能养出那么好的兰花,怎就不说一声!你不知道那个龚六懂一点种花的手段,有多得意!每一次的诗会,就显她能耐,上一回的墨菊,这一回听说又要展示牡丹,可把她能耐坏了!”
噼里啪啦的一段话,李秋岁听的莫名其妙。
才走到近前的郑媛就解释,“龚六是龚家六小姐,一手的养花手段,在整个银州城的小姐中都极为出名。和妍姐的岁数不相上下,妍姐在还小一点的时候,两人就互相看不顺眼。你给蓥哥的那盆兰花,花艺叶艺明显,算难得一见的佳品,妍姐用它来措一措龚小姐的微风。”
郑妍眼睛咕噜噜的转,“岁岁,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参加诗会,让那些没见识的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养花高手。”
诗会,顾名思义是要作诗的。
李秋岁连连摆手,“不去,我不会作诗。”
她真没那么些高大上的才情。种种花,养养菜,还能顺便修炼异能,作诗不顶吃,不顶喝,不去受那份罪。
郑妍就笑,“我也不会作诗呀!咱俩注定要当好姐妹。”
她就是不会作诗,才会和龚六结仇的。人家龚六养了极品花卉,让大家观赏,顺便作首诗赞美一番。她每回去都当自己是局外人,一把瓜子,一杯清茶,笑眯眯的看着大家争奇斗艳。她这样本来也没碍着谁,偏偏龚六看不过眼。她亲手种植的花,诗也作的出彩。你坐这,是几个意思?
李秋岁翻了个白眼。那你还去诗会,人家去都是为了展示自己,合着你就是打酱油,纯凑热闹去的。
“当好姐妹这事成。”
陪你一块去丢人,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