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天蓉姐儿说煤炭是蓝色的,烨哥儿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四嫂,我很喜欢他们,你能不能让他们陪陪我。”
李砚毕竟是住在璟亲王府的客人,于所有人来说,他就是个外人,做什么事情都要看崔月西等人的脸色,纵然崔月西和李璟都对他很好,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珍惜现在有人陪伴的生活,更懂得察言观色,以免做了别人厌恶的事情。
崔月西深知李砚是敏感的,随即转头看向两个孩子。
“小叔叔给你们求情,不如这样吧,这段时日你们也没有课程,就搬过去和小叔叔一起住,省的你们跑来跑去,七弟,以后就辛苦你帮忙带他们了,马上过年了,我这便要忙的事情多,刚好不知道把他们托付给谁,既然你也喜欢疼,就辛苦你了。”
李砚欣喜,“四嫂,你就放心吧,我保证照顾好她们。”
李砚说罢,弯腰将两个孩子抱起扛在肩头,带着留影离开了。
崔月西看着李砚的背影,眸底染上酸涩,她自问不说能看透人心,但是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李砚对两个孩子的喜欢。
也许是小时候淋过雨,他体会过那样无助的滋味,才会想要保护两个孩子不会和他一样。
傍晚,李璟回来了,命人将李砚叫了过来,李砚正在同两个孩子睡觉,看孩子的活确实是累人的,纵然是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筋疲力尽,趁着孩子们睡着也小憩一会,听到李璟找他,就急忙过来了。
“四哥,你找我。”
李砚在李璟身边坐下,李璟深吸口气,似乎实在坐着权衡。
“四哥,有什么话你直接说便是。”
李璟点头,“确实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助。”李璟收到了崔月西让行川给他送的口信,他毕竟是个男人,没有那么精细的七窍玲珑新,经过崔月西的提醒,他处理完事情,便回来找到李砚。
“七弟,眼下的局势你也看到了,我们都在一条船上,我们倒下一个,其他人都会受牵连,我希望你能帮我。”
想要解除李砚在璟亲王府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就要让他彻底的融入到这个家来。
毕竟,他若是离开这里,就彻底沦为无家可归的人了。
李砚眸底染上欣喜之色,“四哥,承蒙你的信任,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就是。”
李璟点头,示意他附耳过来,他在李砚耳边低语,在听到他的话后,李砚眼底露出诧异之色。
“四哥,你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我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砚郑重承诺,李璟满意点头。
“如今信阳长公主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就不是什么好事,父皇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以免老五那边狗急跳墙。”
五皇子的野心已然昭然若揭,他眼下不着急处理掉太子,根本上的原因是他根本就没有看的起太子,更是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
而眼下五皇子最大的阻碍就是李璟,只要除掉了他,除掉太子简直轻而易举。
“恩。”
李砚点头,他之所以离开五皇子府,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他割腕之后,五皇子看似十分关心,背地里却在他的药里动手脚,要不是被李璟发现,特意告诉留影提醒他,他还傻乎乎的把五皇子当做好人呢。
李璟伸手拍在李砚的肩膀上,“老七,感谢你回来,让我看到了希望。”
他突然的画,让李砚摸不着头脑。
但是看着李璟那眼底的兴奋之色,李砚想要问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最终他忍住了。
“等会就吃饭了,明日裁缝会来家里给你们做量尺寸做衣裳,你可不要带着那两个小东西谁的太晚。”
这两个孩子自打和李砚搬去住了,简直就是鱼儿回到了水里一般,高兴地撒欢,半夜里经常听到他们三人的笑闹声。
李砚也许是被两个孩子感染,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自然温暖了。
“好。”
李砚被他的话温暖,心底荡漾着异样的情愫。
“对了,你四嫂见你的鞋淡薄,特意给你做了双新鞋,一会你试试。”
李璟说话间,崔月西自里面走出来,看到李砚在,禁不住打了个哈欠。
“七弟,你来的刚好,我还要让红杏给你送过去呢,你快试试吧。”
崔月西回房把鞋拿出来,递给李砚,李砚看上玄色的鞋子,用金线绣着的祥云图样,轻轻的抚摸着,生怕弄坏了一般珍惜。
“记忆里,未曾有人为我做过鞋,四嫂,谢谢你。”
李砚低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李璟拍了拍他的后背。
“大男人的,不要总是那么情绪化,你穿上试试。”
李砚点头,将眸底的泪光眨去,吸了吸鼻子穿鞋。
“四嫂的手艺正好,大小刚好。”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李砚虽然也穿着棉鞋,但轻薄的很,崔月西做的鞋里面用了鹿皮的内衬和兔毛,穿起来轻便舒服还防风,暖和的很。
“你不嫌弃就好。”
崔月西微笑,她忽然发现李砚这人根本没有什么坏心眼,她从李璟的口中得知,李砚坠崖都是他自导自演的,起初崔月西感觉这其中必然有阴谋,但是在和李砚接触一段时间后,才发现,他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也许那次坠崖,不过是他想要试探亲人们之间有没有人在乎他,毕竟他离开了那么多年,就算再深的感情,也会被时光的洪流冲淡。
而对于李砚来说,他这辈子都记得李璟风尘仆仆赶来的样子,那一刻,他虽然面色凌厉,却让他孤寂的心格外温暖。
如今他无家可归,李璟又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让他一辈子不舍得离开的家。
“听闻七弟骑射特别离开,要是你有空,能不能教教那两个调皮蛋,国公府的教习先生都他们气病了。”
崔月西满脸无奈,不是两个孩子多不听话,就是他们太听话了,夫子败在他们无休无止的为什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