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小说:、、、、、、、、、、、、
军统和中统再一次召开联席会议。
还是张安平主持会议——和上次一样,张安平到场后就直入主题:
“民生路的搜捕可以停止了,通知下警备司令部和警察局,撤掉封禁哨卡。”
五天了,从封路到现在已经整整五天了,用洛阳铲探底八尺的行动也持续了三天了,所有人都清楚,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继续耗下去,毫无意义。
张安平余光从黄炜身上扫过,等待着这家伙炸刺,然后将其叉出去结束这一次的会议。
但出乎意料,黄炜并未直接跳起来炸刺,而是带着恭敬的口吻道:
“张长官,您认为钱重文此人,到底是如何出去的?”
张安平淡淡的看了眼黄炜:
“我送出去的。”
这一声回答呛的黄炜好悬忍不住炸刺,但也仅仅是“好悬”,他干笑道:“张长官您说笑了。”
递给黄炜一个“我还是喜欢你之前的桀骜不驯”的表情后,张安平起身:
“散会吧!”
“张长官,”黄炜再度出声:“请等一下。”
张安平静静的看着他。
黄炜深呼吸一口气:
“您觉得到底是不是情报有误?”
张安平的回答简单而明了:
“没抓到人。”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议室,军统的一众人待张安平离开后纷纷起身离开,但在临走前,他们用恼火的目光扫视了一遍中统的一众特务。
待军统的人走光以后,一名中统的特务忍不住怒道:
“欺人太甚!”
生气吗?
当然生气!
但也就是敢在背后嘟囔一句。
黄炜冷着脸看了眼说话的特务,哼了一声后起身,完全没有了刚才对待张安平时候的弱势。
但他心里终究是憋着一把火,不止是因为这连日来的白干,还有面对张安平前后不一的态度,他深知这帮手下一定会在暗地里鄙夷他,鄙夷他的前倨后恭,故而在走到门口后,他还是忍不住的停下,阴沉着脸道:
“万幸你没有在张世豪跟前顶嘴,要不然……”
“我们怕是都得成过河的泥菩萨了!”
说完后,他才怒冲冲的离开,只有被训斥的手下一脸的懵,他心说:我是不是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
一名同伴在其他人走后点醒了他:
“张世豪,今天八成是想找我们的晦气。”
此人还未明白,怒道:“他凭什么?”
“凭他……白干了五天呗。”同伴苦笑道:“好在咱们主任做事滴水不漏,没给张世豪找到由头。”
“啊?”
“上次他让人将主任叉出去,这一次又故意请主任列席,你觉得能安好心?”
这名中统特务恍然,不由为主任的“忍辱负重”而感激的点赞。
至于真相是不是如此,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主任,今天的“忍辱负重”可都是为了他们。
军统局本部。
戴春风的办公室。
王天风正在向戴春风做汇报:
“张长官转给我的调查材料很详细,突破口也有详细的方向,只要岑痷衍有异动,一定会露出马脚。”
戴春风不置可否,顿了顿后问出了另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吕……宗方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在审查善武,但……”说话很少犹豫的王天风却出现了犹豫,戴春风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等着,王天风深呼吸一口气后:“张长官的人,似乎在监视他。”
王天风其实是暗中改了措辞,他本想说的是“软禁”。
戴春风脸上没有出现异色,只是在稍稍沉默后,幽幽说:“是他,将钱重文送走的。”
王天风的呼吸一滞,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安平会处理他——”
戴春风缓慢道:“你,盯着。”
听到了这句话以后,王天风脑海中的种种深埋的疑问,在这一瞬间全都明朗了。
为什么戴春风会关心张安平对岑庵衍的调查;
为什么张安平会软禁吕宗方;
为什么戴春风这几日有些话总是云里雾里!
全都明白了!
王天风嘴巴蠕动,到了嘴边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戴春风自然是知道王天风明白了——而这,本就是他的目的。
“下去吧。”
“是。”
王天风像以往一样离开,但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
可随着他走出办公室,惊涛骇浪却平息了。
戴老板,可能因为某事怀疑过张安平——十有八九是当初放跑钱重文这件事。
其实在239号的时候,王天风就生出了类似的怀疑,可还是说服了自己,认为是自己想错了,毕竟戴春风对张安平的信任是有目共睹的,而张安平对党国的忠心、对戴春风的忠心也是有目共睹的。
可没想到,戴老板居然是真的怀疑张安平通共!
张安平会通共?
无稽之谈!
不过现在看来,戴老板应该是疑虑尽消了。
可是,戴老板为什么又专程告诉自己?
吕宗方是卧底身份的事,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将怀疑过张安平的事透漏给自己?
办公室内,戴春风神色幽幽。
他起身站在窗前,目光深邃的盯着院子,直到王天风的身影出现。
“天风,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
“现在,就看你……怎么选!”
重新回到书桌前,拿起电话后,戴春风拨出了一个号码。
沈最!
“盯好王天风!”
“一举一动,悉数汇报于我!”
“此事,你亲自出马!”
安全屋中,戴善武苦着脸:
“老吕,我、我怎么可能会把钱重文带出去啊!”
戴善武心中着实是太苦了,原以为是刷功劳,没想到最后竟然惹了一身的骚。
他怀疑张安平是借机要收拾自己!
吕宗方安慰道:“就是例行审查,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戴善武苦笑连连:“老吕,你就别安慰我了,我都懂!放心吧,我不会记恨你的,我知道你只是被人架着烤。”
吕宗方露出一抹难言之色,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戴善武,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模样。
他当然知道张安平不是这个意思,所谓的审查戴善武,其实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软禁自己。
但他才不会向戴善武解释,甚至他还要给戴善武造成一个误解:
因为我忠诚于你,张安平觉得我是异己,最后扣帽子铲除我!
没错,吕宗方已经猜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其实从张安平无意中告诉他王辉在茶楼里见过钱大姐以后,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但他跟很多很多的共产党人一样,明知死亡,却依然淡定而从容。
从关押戴善武的屋子里出来后,吕宗方如往常一样毫无异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门的刹那,他看到几个守卫正“关切”的注视着自己。
吕宗方关门后笑了笑,自语道:
“张安平,我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跑,这你……猜得到么?”
他其实是有机会跑掉的。
准确说,他完全可以悄然的撤离。
可是,他思来想去,最终打消了撤离的念头。
他可以撤离,但他手上的线呢?
他一旦有异动,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关注到,届时势必会循着自己过去的轨迹而调查——到时候,他这条线上的同志,必然受到波及!
因为他掌握的这条线非同一般,仓促撤离的话,肯定做不到面面俱到,一旦被敌人查到蛛丝马迹,这条线就彻底废了!
为了搭建这条线,抗战时期自上海归来,他便将全部的心血投入了其中!
这不仅是他的努力,而且还是这条线上几十名同志的鲜血和汗水。
想起为了保守机密而自戕的同志,吕宗方又怎么可能因为自己而让同志白白牺牲掉?
所以,他选择了一条死路!
用自己的死,去保这条线!
事实证明他做到了,他为同志们争取了足足四天的时间。
这四天的宝贵时间中,他负责的这条线上的同志在收到他的示警后,紧急进行了“消除”工作,消除了跟他所有的牵连。
甚至故布迷阵,将一些可疑的线索指向了其他特务,比方说徐百川、比方说……明楼。
牺牲自己,保下手中这条宝贵的线,对吕宗方来说,太值得了!
而现在,他正在为“身后事”做准备。
他既然注定要死了,那就给敌人添堵——利用戴善武添堵,正是他的打算。
而戴善武也一如既往的蠢,认知不到张安平对他的保护,反而认为张安平是在对付他,相信等自己死后,戴善武一定会有一定程度的“成长”。
或许,戴善武有朝一日,能让张世豪付出血的教训!
可能是想到戴善武成功算计到张安平的画面,一抹微笑在吕宗方脸上浮现。
明宅,一场盛大的舞会正在举行。
作为主人的明楼,八面玲珑的招呼完客人们后,和舞伴进入了舞池中翩翩起舞,让舞会进入了主题后,明楼悄然带着舞伴消失。
有好事者注意到这一幕后,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只能说,懂的都懂。
但客房中的画面却不是好事者所想的那样——此时此刻的明楼,正一脸凝重的向张安平做汇报:
“宗方同志通过联络人对他所掌握的情报网进行了切割,我收到消息后以‘眼镜蛇’的身份介入,发现宗方同志……”
明楼顿了顿,露出无奈的表情,苦笑着说:“他启用了一套紧急预案,将我和徐百川给算计了!”
三天前明楼了解到这件事后,差点崩溃——吕宗方竟然算计他,要在他身上贴上“通共”的标签。
还别说,目前的明楼确实挺符合“通共”条件的:
亲姐是地下党,死于张世豪的算计,通共值爆满!
张安平怔了怔,他不是没想过吕宗方可能意识到了他会暴露,但因为吕宗方没有动作,他便倾向于是吕宗方太自信了。
可事实……
却总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沉默片刻后,问:“你怎么做的?”
明楼无奈道:“联系不到你,我便……默许了他的动作。”
他发出的信号,张安平自然是收到了——别看他在封锁的民生路中,但消息渠道还是畅通的。
可当时的张安平不敢回应,再加上他相信明楼可以解决问题,便放弃了回应。
而明楼,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张安平顿了顿:“我收到消息了。”
不过他收到的消息却不是二号情报组提供的,而是军统的调查结果。
“软禁”吕宗方到现在都快30个小时了,军统自然在暗中排查——因为明楼没有制止吕宗方的布局,他现在就是张世豪眼中的“通共分子”。
明楼自然是猜到了如此,可张安平却紧接着说:
“老岑,也暴露了。”
明楼愕然的看着张安平。
张安平便说起了事情的经过,明楼听完沉默少许后,安慰张安平说:
“你做的够好了,换其他人来,这时候他自己都得暴露。”
张安平的软弱只是“昙花一现”,转眼间又恢复了张安平的精明能干,他没有理会明楼的安慰,而是沉声道:
“我会让你负责‘处理’老吕。”
明楼呆了呆,郑重发问:“怎么救?”
他是这个世上真正了解张安平的寥寥几人之一,知道张安平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同志倒在眼前,更清楚张安平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同志去沾染同志的鲜血,既然让他负责,那必然是救人!
“两个方案。”张安平竖起一根手指:“第一,让戴善武去保老吕!”
明楼愕然的看着张安平。
他没想到张安平竟然会这般说。
让戴善武去保吕宗方?这听起来,好玄幻!
张安平最初自然没有这般想法,可是,吕宗方给他灵感了——吕宗方大概是忘了他张安平最最出名的手段其实不是布局,而是窃听!
窃听特高课、窃听中统局本部,这可都是他张安平的手笔。
所以,安全屋又岂能没有窃听的手段?
因此,吕宗方“蛊惑”戴善武的经过很自然的就被张安平所知了。
为此,张安平还默默为老吕点赞,心说老吕不愧是优秀的地下党员,即便意识到自己被软禁、暴露了,也依然能沉下心来布置后手。
但这也给张安平灵感了。
“戴善武总想跟我打擂台,现在老吕让他产生了误判,认为我在剪除他的羽翼。我已经向戴春风汇报请戴善武参与处置老吕,若是引导得当的话,戴善武完全可以利用假死的方式来保下老吕。”
明楼艰难的吞咽一口口水,他知道张安平胆子很大,思维方式更是天马行空、羚羊挂角,但没想到竟然能有这样的布局。
能成吗?
以他对戴善武的了解,还真的有可能!
“第二呢?”
“还是诈死,你亲自操作。”
这其实跟明楼想的差不多,可从张安平嘴里说出来以后,他却用莫名的目光看着张安平。
“以我多年来对你的了解,我觉得你在算计我!”
张安平不作声,明楼却也没有继续纠缠,算计就算计呗,在张安平的棋盘上,连张安平自己都是棋子,多大点事!
明楼想了想:“两个都尝试吧,我负责引导戴善武!”
“嗯,可以。老吕的布局,正好可以拉你入局——入局后,你向毛仁凤坦诚这件事。”
明楼默默同情毛仁凤三秒钟:“好。”
他答完以后,就看到张安平要走,忙拉住张安平:“老岑怎么办?”
“老岑暂时还没有性命危险,目前也是王天风在负责这件事,暂时不做理会!”
有张安平在,岑痷衍自然是已经收到了预警,而有张安平准备的那么多“突破口”,王天风自然不会轻易的收网,所以岑痷衍暂时是安全的。
“我明白了。”
从明家悄然离开后,张安平来到了停车的地方,上车后恢复了容貌,驱车前往戴公馆。
明楼、徐百川有通共嫌疑,兹事体大,张安平当然要亲自向戴春风汇报。
而且张安平猜测自己的人能查到,戴春风,必然也能查到!
果不其然,张安平来到戴公馆向戴春风汇报以后,戴春风并未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凝声问:
“你怎么看?”
张安平深呼吸一口气:“吕宗方,是……死士。”
“理由!”
“民生路的时候,我无意中向他说过王辉在茶楼见过钱重文。”张安平分析道:“吕宗方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隐藏身份,他绝不可能是易于之辈。”
“所以,他应该早就意识到了自己会被发现。”
戴春风冷冷的道:“所以,他没走,是要隐藏更深的东西!”
老戴心中杀机再一次迸发。
他快要恨死了!
真想不顾一切的对吕宗方严刑拷打啊!
张安平微微垂首,没有吭声。
老戴控制心中的怒意,询问:
“那明楼和徐百川,就真的没问题吗?”
“徐百川,不会有任何问题!”张安平毫不犹豫的做出回答。
看了眼信誓旦旦的张安平,戴春风询问:“那……明楼呢?”
张安平答:
“让他参与制裁吕宗方吧。”
深深的看了眼张安平,戴春风缓缓点头:“可以。”
如果明楼真的是共党,吕宗方此举无异于故意泼污水保护对方,可如果让明楼亲自制裁吕宗方,即便不露出破绽,可依然会影响到他在共党中的处境。
到时候再进行布置,很容易拿捏到把柄。
此计,甚毒!
眼见张安平没有了汇报的事,戴春风漫不经心的说:
“善武那边,没问题吧?”
一瞬间,张安平脑海中的警铃大作。
吕宗方在引导戴善武,他并未汇报给戴春风,甚至压下了情报。
那戴春风这么问……
张安平将思绪压下,坦然的回答:
“没问题!”
深深的看了眼张安平,戴春风摇头道:“你既然要让他见识到这一行真正的残酷,为什么却又这么护他?”
“干这一行,可以笨,可以坏,唯独不能……蠢!”
张安平给出了一个万金油的回答:
“善武,还小。”
戴春风苦笑:“这件事了,我亲自教育他!”
张安平不置可否,随后提出了告辞。
离开戴公馆后,他静静的坐在驾驶位,久久未动。
戴春风最后的话很明显,他收到了情报:
吕宗方在故意引导戴善武。
关键是戴善武还真信了——所以他才说干这一行,可以坏、可以笨,但不能蠢!
连谁对他真的好都没法分辨,这是真的蠢!
可是,戴春风说这个,就只是这个意思吗?
还是说,他在展示自己的情报能力?
张安平思索良久,得出了一个结论:
“大概是除夕聚会的后遗症……”
想到这,他苦笑着自语:“看样子,不能让明楼引导他了。可惜……不能给毛仁凤送刀了。”
启动车辆,张安平单手开车,目光从戴公馆一扫而过,另一个疑问浮上心头:
王天风,为什么会藏起来?
书房中,戴春风幽幽道:
“出来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书房的暗门打开,一脸平静的王天风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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