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洞天法的讨论非常顺利。
对于武道,安靖总是热情似火。
虽然目前硬条件也就他和幽如晦能修,但其他人也可以先做点准备,以纳龙瓶与龙气灵丹为基础,修出个体内灵气炉绝对没坏处。
不仅仅是顾叶祁和白轻寒,稍后他还打算把这一套思路广发各路好友,明镜宗的各位自不必多说,无论是天元界的霍清念泉,亦或是大荒界的师父,他全都打算发一套,让大家一起品鉴品鉴。
似乎是被安靖的兴致勃勃带动,其他三人的讨论也相当火热。
“这天地种,亦或是说‘吾道种’之神异,本质就是心魂之凝,与我们明镜宗的‘镜中我’极其相似。”
在安靖结束大致的论述后,顾叶祁以百炼气劲挪来汤锅,亲自为安靖端上一碗菌汤,顺畅地接上话:“当然,镜中我偏向‘身外化身’,道种偏向丹道本命丹,但必然有借鉴之处。”
“的确。”安靖赞赏地点头:“虽说不介意扩散,但我毕竟是明镜宗人,思路和设计自然都比较偏向自家宗门。”
听见夸奖,顾叶祁轻笑,眼睛弯弯,又点出一点:“我还看出,大师兄的设计中,镜中我亦可作为洞天法的预演,虽然神通破碎一样会损伤神魂,但也比直接神魂破碎而亡好。”
“真厉害,叶祁!”安靖毫不吝啬夸赞,他喝了一口汤,眉头一翘:“这汤味道真好啊,是我喜欢的味道——是我爹告诉你吧?”
“话说回来,他人呢?”
“伯伯说他出门钓鱼去了,等会回来做烧鱼吃。”顾叶祁轻声回答,然后侧过头,看向白轻寒和幽如晦:“轻寒你也喝点呀,也是灵膳。而幽姑娘,对不起,这……”
“没事,我自便。”幽如晦微笑道:“这投影目前只是借帝血投射而来,虽然可以时刻联络,但却没办法吃东西。”
“不过未来待我掌握阳魂之法,便可凝练实体,饮食游历了,到那时,与安靖演练武学也更方便点。”
话至此处,幽如晦神情一肃:“还有,顾姑娘你说的也不太对,镜中我的确是独门大神通不错,但类似凝练神魂化身法体之神通,各大宗门都有涉猎,帝廷的地脉法身,祖龙殿的龙珠,也都是类似的技艺,我都小有成就,故而知晓,这神通优势虽有,但也不大。”
“更不用说,镜中我的确是明镜宗的根本神通,玄奇神异,但难度却颇高。”另一侧,白轻寒端了碗汤,汤勺搅拌着,幽幽道:“而地脉法身和龙珠,一个要求地脉,一个需求龙气龙血,难度也不低。”
“神教这边,也有类似的秘法,不过我不太懂。我懂的,更多还是针对‘涅槃基’这一部分。”
“天魔解体大法,就是这般凝丹而爆发之武技,我记得大师兄自己就独立将其领悟出来,抱丹而行,想必就是灵感来源,但神教这边的数据众多,资料详实,我稍后将其领来,绝对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研讨氛围相当热烈。
“气氛很火热。洞天法果然很吸引人。”
安靖论述思路,便可以引发热烈地讨论,他认真聆听每一种不同视角的观点,心满意足:“众人拾柴火焰高,下次有机会,也和霍清念泉他们开个研讨会,他们更擅长传统的丹道阵法,应该也有别样看法!”
因为目前的洞天法还处于草创初期,很快大致的思路就讨论完毕,而细节则需要细细琢磨。
安靖闭上眼,用芯片记录这一次研讨的结果。而后,他便有些疑惑:“奇怪,我爹去哪了?这汤都给他留了一份,再不喝就凉了……该不会真钓鱼去了吧?难道不是去菜场买一条吗?”
“各位,我去找找他老人家。”
如此说着,安靖打了个招呼,便出门寻找安千山去也。
而就在安靖离开之后,几道目光也都抬起,互相交错。
“叶祁,厨艺何时变得这么好了?”
白轻寒饮了一口热汤,垂下眸光:“这灵膳之道,真得下苦工了。”
“虽然喝不到,但看也看得出来,厨艺的确比我好。”幽如晦也轻笑道:“当初在勘明城,光尘叔离开的那段时间,我和安靖轮流做饭,真的是门外汉啊。”
“没这么厉害,刚刚入门罢了。”
顾叶祁似乎有些忍俊不禁,她看了眼安靖离开的方向:“大师兄可不喜欢别人说他厨艺不好——他可自信呢,虽然也的确不差就是了。”
“唯独这点他就是十分自信,一股十年大厨的架势,我还以为当初他和你们在一起,是他在做饭呢。”幽如晦摇头,她看向白轻寒,目光好奇:“话说回来,白姑娘为何不与顾姑娘一同入明镜宗?”
“而且,天意那边……”
如此说着,她看向白轻寒的白衣——虽然洁白,但能看得出浆洗的痕迹,和过去那些天意神女极尽绚丽的风格截然不同:“我记得不是什么好去处吧?”
“毕竟是魔灾后无父无母的孤女,那时候实在是办不到和赤甲军一同走,也不太会打扮。”
白轻寒轻叹一声:“再说,潜伏在大辰境内,也不可能太华丽,平日我也经常需要变幻面貌,四处行走,更是衣着简单为好。”
“幽姑娘也是……”她看向幽如晦,那一身近乎军中劲装的锦衣,玄底金纹,如其瞳般的配色,幽幽道:“如果不是大师兄说,真看不出是叛逃的大辰郡主,还以为是哪里的武军呢。”
“毕竟无家可归,不用刀讨点生活,就只能饿死了。”
幽如晦眸光闪动,她转动着自己的头发尖:“真没想到,安靖身边,尽是些……差不多的人呢。”
三个凑在一起都没有半个父母的少女一同沉默了片刻。
也就是在这时候,安靖与安千山一同回来了。
不仅仅如此,他们还带着一笼饺子!
实际上,就在安靖打算凌空追寻安千山气息之时,他就从两条街外看见了抬着一笼饺子的安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