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死。不用死,小事而已。”吴斤两很欣慰,直接掏出那拘魂的黑布口袋递予,“我这里需要配合着杀个东西,劳烦嫪兄帮忙拘下魂魄。”
接了黑布口袋的嫪喜略怔,试着问道:“就这?”
“就这。”吴斤两点头,指了指自己和劳长泰,“情况特殊,需要配合一下,人手不够,想到嫪兄可靠,只好有劳嫪兄来帮忙了。”
还当是多大的事,嫪喜笑容里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拍了胸脯,“举手之劳,好说。”
对他来说事小不值钱,帮大忙才值钱,但也不可能拒绝,必须愉快接受。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吴斤两当场施展遁地术搞出了一个坟墓似的大土包,然后让嫪喜留在了外面,自己带了劳长泰进坟包。
临进入前,吴斤两还不忘对嫪喜交代了一句,“这就要开始了,嫪兄拘住魂魄后招呼我们一声。”
“好。”嫪喜应下,心头疑惑,不知这些两人搞什么鬼,杀个东西拘个魂魄需要这么麻烦吗?
就连劳长泰也有些被搞迷糊了,不知这大个子要怎样。
进了坟包内,又见吴斤两封了坟包后,劳长泰才忽然明白了吴斤两从头到尾的路数,愣怔,这么简单的吗?
吴斤两从装有冰羊且一路施法护着的口袋里拽出了一只土狼,也采取了直接掐死的方式。
土包外施法戒备的熮喜忽见有光点从土包内飞出,顺手就张开黑布口袋,闪身一挥手就给套了进去,封口绳一拉,顺手打结就好了。
他施法喊话道:“高兄,好了,到手了。”
于是土包再次开了个口子,里面两人又钻了出来。
娉喜直接将系住的黑布口袋奉上。
吴斤两拿到手上感受了下,没摸到里面有东西,施法也探查不到,不过估摸着对方不太可能在这事上糊弄,于是就闷头认下了。
之后又找劳长泰要了张面值一千的票子,往娉喜手里塞。
“哎呀,举手之劳,不用不用。”娉喜是真一副受之有愧的样子。
吴斤两却硬塞给了他,“娉兄,今天浪荡川这边若再出现什么异常动静,及时给我们这边一个消息可好?”
原来还真有事要办,娉喜当即却之不恭了,握住了票子,拍了胸脯道:“行,这事包我身上,我去请我那些弟兄喝酒。”
事就这么定了。
恭送了娉喜离去后,吴斤两甩了甩手中的黑布口袋,嘚瑟道:“行了,就等大当家那边进来了。走,去来时的山头上等着。”
劳长泰瞅着他手里的扎口袋子,心中略有感慨,他还在琢磨怎样才能在杀外界生物时将娉喜糊弄过去,在琢磨用什么办法才能更妥当,又能不引起娉喜的怀疑。
然还没正式沟通,这吴大个子就这么简单直接的把事情给办了,手法之粗糙,结果却让人无语。
两个时辰,是跟外界师春约好的时间。
时辰到后,躲在地下深处的师春为了焚烧却死香,也着实花了点工夫,他可不会火性功法,只能是烧燃烧火的料子。
好在最后结果还是挺顺利的,进入冥界的通道再次打开。
师春这次闪身闯了进去,右眼异能刚扫了下周遭,便看到了不算太远处的两个人影,看不清人没关系,不
用过多分辨也能看出其中一人是吴斤两,当即喊了声,“斤两。”
果然,闻声闪来的正是吴斤两和劳长泰。
“给,我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东西,想必应该是有的。”吴斤两直接给出了拘魂口袋。
接了口袋的师春摸了摸,也不好判断,遂道:“外面袋子里的土狼,你再拿一只过来,以防万一。”
回头指了指后面入口的位置。
“好。”吴斤两应下,迅速闪身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东西回来了。
“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先回避一下……”师春交代一番后先闪身回去了。
吴斤两和劳长泰也立马闪身走人,紧接着劳长泰便接到了娉喜的传讯,说又有盗魂贼出现了,冥差已展开行动。
回到外界,砍断了两界通道的师春就地静静空等,右眼异能一停,他又立马催动血气再次驱使右眼异能出现。
一手持刀,紧盯另一手的拘魂口袋不挪眼。
偏偏这个时候,红衣女又发了消息来,说又想他了之类的,问他在哪。
师春迅速看了眼,没搭理,这次也没空理会,生怕走了眼。
没等太久虚空中忽有阴气渗出,他抬眼一看,只见一道金丝破空钻来,如灵蛇般直奔他手中口袋。
他果断一记无魔刀点出,将其斩断,谁知其断后又继续蔓延。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的金丝钻出,而且是从四面八方钻出,不少是直接来自地下,他乱刀之下也难护全。
之所以护住,是因为确定有用就行,不用真的让金丝把魂魄给拘走,这样还能省一趟事,省得再找人杀生
拘魂。
不断砰砰炸响的乱刀之下,师春灵机一动,直接疏导浴魔功青气护住了拘魂袋,果然,那些金丝探头碰到青气就无法进入了。
上百条金丝如蛇一般,围绕在拘魂袋外不断嗅探着。
师春就这样跟它们耗着,观金丝数量,还发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跟他施展浴魔功集中引导却死香焚烧的烟气时不同,他将大量烟气引导后,能通过尸体造出数以万计的金丝,收拢后制造的通道大小才能供人通过,这才上百根细丝,束起来支撑出的空间估计最多也就手指般粗,人根本不可能通过。
原因他倒能理解,却死香焚烧出的大部分烟气都未能作用到尸体上,大部分都散开了。
也就是说,以后要想进出两界,非得他亲自参与焚烧却死香不可。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有足够的金丝滋生,他不参与的话,还是没办法开启两界通道,因为目前他这边只有他能束缚住金丝,归纳出一条通道来。
耗了不少时间,那些徒劳无功的金丝才渐渐淡去消失了。
师春也松了口气收功,再次等待下一个跟吴斤两约定的时间……
炼天宗,修行界第一炼器大派,宗门福地横跨百里,丹霞与青峰共飞瀑秀水,灵禽闲适忘情于此,有袅袅人烟,也有飞天落地人影。
是少有的无高山之地却多有江河湖泊在其中如天地明镜,又如缎带。
一艘寄情山水的篷船上,一袭枣红色衣裳,年纪颇大的黄须汉,正坐船上垂钓。
乌篷里,坐着一个蒙在斗篷里的人影。
黄须汉叹道:“怎么又来了,你们找我也没用,司徒
孤你们不是不知道,他那山头,宗门派驻的守卫森严,更有重宝坐镇,除了长老以上的人,旁人是不许擅闯的,我连那个真儿人都见不到,听说人长期就在司徒孤眼皮子底下,我是真没办法把人给弄出去。”
斗篷人徐徐道:“这次不一样,上面花心思做了场大局,会将司徒孤调离三日,洛演及不少炼天宗高层都会离开,必然会导致炼天宗内部的一些调动,以你的身份地位,给你三天时间还找不到下手机会吗?实在不行,你给我们创造一些机会也行。”
黄须汉琢磨了一下,“难,只要人不出来,我就进不去,我也干涉不到那座山头上去,硬来,我很容易暴露。”
斗篷人:“做一场大局不容易,错过了是不可能常有的,好不容易出现的一次机会,上面让转告你,这次要不惜代价!”
不惜代价是什么意思不难理解,黄须汉明白,只要能把那真儿弄出去,这是把他给暴露了也无所谓,为此他有些费解道:“我不明白,那个真儿身上到底有什么名堂,竟值得花费如此代价?”
斗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不过司徒孤老是看着那女徒弟,你不觉得奇怪吗?多的你我也不要想了,这次只要是上面给得了的支持,都会大力给予。”
黄须汉沉默了一阵,道:“司徒孤若在,无论是小动作还是大动作都没用,他不在的话,也许能尽力一试吧。”
回头看向了远处两座耸立的山头。
一座平顶山上有不少崖洞,烟熏火燎的痕迹较重,另一座上头有老树几棵,庄院一座,内有亭台楼阁,两山之间有拱桥相连。
外出归来的司徒孤落在了有亭台楼阁的那座山上,入内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座关闭的铁门前。
他施法在铁门上一点,立见厚重铁门旋转着分裂开
来,收缩出了门口四壁。
他人还没进去,便见一肤色白皙的清丽女子跑了过来,正是来自神火域的真儿,如今也是一袭枣红色的衣裳。
看着挺端庄的一人,一见司徒孤立马就面目全非了,直接朝司徒孤大喊大叫道:“你又关我,你又关我,放我走,我要去找春天……”
司徒孤也谈不上一个脑袋两个大,而是已经被这徒弟给闹麻木了,为什么关你?还不就是一没看住,就有可能跑人,不动用法器直接将你囚禁已经够不错了。
再好的感情,也经不住人这样闹,司徒孤发现自己真是被师春给坑了。
当然,这话有点偏颇,摸着良心说,估计师春之前也不知道这女人这么能闹腾。
没完没了的,以他的能耐,好不容易找到一部适合火灵修炼的功法,就是不修炼,老是喊着要去找师春,还特么嚷着要去给师春生孩子,你一火灵生鬼的孩子?
这是他司徒孤名义上的徒弟,他都没脸让人听到,开口就让他心里发慌,这些日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这哪是徒弟,这是祖宗。
他也累了,直接伸出了三根手指头道:“三天,你老老实实呆三天,三天后,我就带你去找师春。”
天宫要进行修缮,召集十大炼器门派要员前去商议修缮事宜,这事他不参与不合适,必须得离开三天,这女人经常发疯,他是真没办法一起带往天宫。
好在,他也想通了,这事还真要去找师春商量个彻底解决的办法,不然他要被这徒弟给逼疯了。
真儿立马眼睛一亮,“真的?”
“我骗过你吗?”司徒孤反问之余手指里面。
真儿立马展臂转着圈,旋起了裙边,主动而欢快地转入了紧闭之地。
司徒孤一刻都不想多面对,手一挥,铁门又咣咣出现封闭了门口,他扭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