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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紫檀说的不错,宓八月的确在拿极地战场练兵,却不止是在练永梦乡的兵马,还有阴阳两脉的灵师。
她不打算向双方透露妖主已经被拿下,妖孽的祸乱也将解除的信息。
有这么个隐形的威胁藏在暗处,才能让人族的注意力更放在外敌,以及提升自我的实力上。加上阴阳两脉积怨已久,双方都对对方不满,累积了太多的精力无处发泄,那么就让他们打到不想打了为止。
宓八月和宓飞雪联系,确定战场暂时不会再出现什么幺蛾子,就交由宓飞雪继续监管,而她则去整理岁留下的庞大信息量。
当一点点吞没整理完岁的记忆信息,宓八月收获的惊喜(吓)竟远不止无望平原沦陷、金鲲王座也是妖孽洗脑人员这些。
——妖主岁乃阳神的伴生妖兽。
阳神和阴神的存在方式不同,这世上真正的阳神竟然只有一位,正是宓八月当初猜测那位圣灵,其余的‘阳神’都是祂的分身。
阳神的本体乃精灵一族,也是阳世第一件灵物,一棵顶天立地的巨树。
好比平常树木会分支一样,有些时候被错认的那些‘阳神’就是祂的分枝,从始至终都只有祂。
岁犹如伴生蝶,借阳神晋升,迅速开智,产生欲望,不满足妖族的地位。
它畏惧阳神,能接受妖孽低于精灵,却不能接受低于人族。
机缘巧合,它自时间轮回中蒙蔽天机,不断整合每一个时间线的自己和阳神的联系,最终突破了界限,成为了伪神。
之所以是伪神,而不是真正的阳神,是因为天地规则只准许世上只有这一位阳神。
岁是时间和天机的偷渡者,它拥有了一神之下的最强力量,却不敢使用。
没错。
妖主对付素耀光和邢乾他们的时候并没有用全力。
它是伪神,它怕被偷盗的正主发现。
尤其是最近几年,岁隐隐感觉到阳神的苏醒,愈发不敢妄动。
无论是它偷盗成伪神,还是将人族作为孵化妖族卵巢的行为,都触犯了阳神的规则,一旦被发现就会遭到神罚。
它对阳神的害怕,畏惧,源于本能,无法抗拒和抹除。
在宓八月看来,正是这份本能让它肉眼和心眼都被蒙了一层黑布,看不出阳神的谋算——岁能成功突破伪神,自认为蒙蔽了神眼的壮族大计实则都在阳神的引导之中。
这并不是宓八月主观性的臆想,而是结合两世经历和收集到的信息总结出的结论。
阳神的规则让祂无法主动伤害人族,便引导了灵毒的产生和妖族作乱。
没错。
灵毒也是阳神所为。
其实宓八月早就有所怀疑,但是在获得岁的记忆信息之前,她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现在妖主岁的记忆里也没有直接看到阳神制造灵毒。
为什么宓八月就确定了呢?
因为‘虫子’。
宓飞雪曾经说过,灵毒是一种虫子。
岁的妖族本体是一种虫类妖兽,而阳神的灵植物本体能产生的伴生虫类妖兽不止岁一种。
曾经的岁对人族有一份很不满嫉妒的情绪,这份情绪的来源一部分是人族远超妖孽的繁衍能力、一部分则来自它误以为的阳神对人族的袒护。
阳神在帮助人族修炼强大,费心为他们净化灵魂污秽。
圣灵境的净灵场!
这是妖族都无法得到的神眷,人族却轻轻松松收获了,妖主岁实在不明白又不敢质疑阳神。
后来随着长久的时间过去,随着岁的成长,暗中脱离阳神突破伪神,暗中掌握群族设计人族后,它隐隐约约察觉到阳神或许也没那么眷顾人族,那个它无法进入的人族圣地,能够为人族净化心灵的地方,并不能把那些人族灵魂的污秽泯灭,反而在脱离人族的灵魂后,成为更纯粹的毒虫,名为欲望的灵魂毒虫。
因为出自人族灵魂本身,经过阳神力量的过滤和世界的融合,便成了最针对人族本身的灵毒,只要给它们一点空隙就能趁虚而入,感染侵蚀人族的灵魂,迅速把他们拉入病变的深渊,化为欲望的行尸走肉。
妖主岁在漫长的时间岁月中也曾思考过,也许阳神不去给予人族这份眷顾,人族的修炼速度就算会慢许多,却不会轻易被灵毒侵蚀,且一侵入就直接没救。
当然,这种思考仅占据妖主岁无数记忆中极其渺小的一个碎片。
它不会同情人族,人族越惨还会越高兴,再加上它不敢擅自揣摩阳神的想法和做法——所思所想所言一旦涉及那伟大的存在就会被对方察觉。
宓八月不一样。
在自己的地盘大本营里,夜游神的力量足够她思想漫游。
她串联起所有的信息碎片,最后叹息:好一个阳神。
然后宓八月就去见祂的分身去了,就在南奉地域,兽城外的一个山谷里。
这片山谷被人为开发出来,被兽城管理,主要用来养兽和种植,生态很是不错,之前那些从芳草阁转移过来的妖化人就有部分被分配到这里工作居住。
裴青随放假的裴府尹旅游到这里,由于极地战场的开启,裴府尹放不下心,还是去帮忙处理公务,以及关注战场变化去了,剩下裴青坐在一个河边钓鱼。
宓八月出现在他身旁,微笑道:“先生,鱼来了。”
裴青有些疑惑。
他手里的鱼竿并没有感觉到有鱼上钩。
不过既然有人来访,他不好意思继续垂钓,就把鱼竿放置在一旁,对宓八月道:“宓姑娘。”
宓八月主动开展话题,“战场又开始了。”
裴青自身没去关注什么战场,可身边常有人聊起,他又生来七窍玲珑,天然的就知道宓八月在说什么。
“宓姑娘应该并不喜欢战乱?”
“谈不上喜欢与否。”
宓八月就地坐下。
两人的接触并不多,这会儿气氛和谐,竟然好似认识许久一样,却说不好的友人还是彼此太过了解的宿敌。
“先生呢?”她问裴青。
裴青倒是回答得很快,好像标准答案一直就在他心里。
“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