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一家人围着小家伙转,周秀巧把沈知欢拽去了屋里。
“知欢……”
张开嘴,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心慌、心乱、不安……
连她自个儿都说不出此刻是何种心情。
苏子俊的脾性,她是知道的。
可……
谁又能保证他能一直拒绝年轻漂亮姑娘的示好呢?!
世人都说,好女怕缠郎,殊不知,好郎也怕缠女。
“那事你知道了。”见她一脸愁容,沈知欢心下当即了然。
周秀巧叹着气点头。
“知欢,你说我该咋办啊?”
她想去打申杜鹃一顿,可这样一来,旁人会怎么看苏子俊?!
真要闹起来,没事都变有事了。
再则,周秀巧又怕把事情捅破了,申杜鹃没了顾忌,破罐子破摔,明刀明枪的来。
到那时候,她就更被动了。
“啥咋办?”沈知欢有些懵,不太能理解周秀巧的意思。
“申杜鹃那个贱蹄子勾弓1你大哥,你说我该咋办啊?”周秀巧愁得不行。
打也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可要是不给她一点教训,她继续缠着苏子俊……
周秀巧想想就觉得窝火。
“那个申杜鹃每天都和你一起下班吗?”沈知欢问。
周秀巧磨着后槽牙点头。
亏她以前还给她带水果、糕点。
想到她自个儿的蠢,她就恨不得扇自个儿几巴掌。
“家里有麻袋吗。”沈知欢给周秀巧递过去一个眼神。
周秀巧一下子就乐了。
“有有有,以前搬家用了的麻袋我都收着呢!”
乌云散尽,她声音里都透着轻快。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啊?”周秀巧瞄了眼门口,压低了些声音。
“你知道她平时走哪条道吗?”沈知欢问。
大杂院的那些胡同九曲十八弯,不把点踩好,搞不好就被人给瓮中捉鳖了。
周秀巧点了点头,又忽而摇头。
沈知欢正想问她是几个意思,周秀巧就叹起了气。
“我只知道她从那条道进去,里面怎么走,我就不知道了。”
她没去过申杜鹃家,只知道一个大概的位置。
“行!这事交给我了。”沈知欢眯眸。
只要知道大致的方向和她上下班的时间,何愁找不到最佳的作战方案。
接下来的两天,沈知欢一有空就去大杂院那边的小胡同附近转悠。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沈知欢找到了最佳的下手地点。
那儿是一条可容纳两人同行的小胡同,转角的地方有个死角,来往的人都看不见,百米开外就是个米字型的路口,四通八达。
真正是个作案……作战的好地点。
沈知欢很快和周秀巧敲定了作战计划。
说是敲定,其实也就是通知。
沈知欢提前喂饱了小家伙,等到了约定的时间,她快步出了门。
没多会,周秀巧就赶来和她汇合了。
瞧她一脑门子的汗,沈知欢将手帕递给了她。
周秀巧擦了汗,又瞄了眼来路的方向,确定申杜鹃还没有过来,她小声道:“她的脚一点事都没了。”
那天一副要疼死了的模样,结果这才过去两天,就能跑能跳了。
要不是那贱蹄子暗示她,她怎么可能会让苏子俊送她去医院。
想到自个儿犯的蠢,周秀巧就恨不得再扇自个儿几巴掌。
沈知欢轻点了一下头,表示了解。
她送申杜鹃回去的时候就瞧出来了。
苏子俊扶她的时候,她恨不得半边身子都压他身上,换她扶的时候,那压迫感明显小了许多。
这种小白莲的招数,她还真见了不少。
装可怜、博取同情都是小儿科了。
比起那些心机深的小白莲使用的各种阴招,这种小儿科的伎俩都有些不够看。
阴阳人、挑拨离间。
装无辜、推卸责任。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小白莲做不出来的。
不过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遇上段位高的……
见周秀巧一副磨牙霍霍的模样,沈知欢小声提醒,“别打脑袋。”
教训一下得了,可别弄出了人命。
周秀巧忙不迭点头。
也就是沈知欢在这儿给她撑腰,要让她一个人来,她未必敢来。
“知欢……”
“嘘!”
周秀巧好似还想说什么,沈知欢却将食指放在唇边,给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周秀巧慌忙闭上嘴。
甚至就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一个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随着脚步声的渐近,二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
眼瞧着人到了近前,沈知欢朝周秀巧使了个眼色。
二人一同窜了出去。
大麻袋往申杜鹃头上一套,甜腻的歌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就是申杜鹃惊恐的叫声。
“救命啊!你是谁,你想干嘛我没钱!”
回应她的是周秀巧大力的一脚。
“啊……”腹部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她挣扎着想扯掉套在身上的麻袋,奈何麻袋的开口处被沈知欢死死的踩着,她死命挣扎了半天,也没挣脱开。
周秀巧又连着踹了申杜鹃的屁股好几脚,尤不解气,又隔着麻袋扯住了她的头发,对着她的脸和嘴一阵抽。
这操作属实把沈知欢给看麻了!
用脚踢,不香吗?
非要弄个玉石俱焚,两败俱伤。
申杜鹃之前还能叫,被薅住头发,扇嘴巴,她的叫声好似被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些“咿咿呜呜”的声音。
眼见周秀巧打红了眼,沈知欢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差不多行了。
走这条道的人虽然不多,可也不代表没有啊!
这会儿又是下班的时间,要让人给撞见了,这事就大条了。
周秀巧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不敢恋战,一松手,就撒丫子开跑。
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沈知欢和周秀巧按照之前的计划分开走。
那两条道,沈知欢也是踩过点的,都是选的人少,岔路多的。
随便绕两个弯,就摆脱了嫌疑。
等二人跑远了,一个身形颀长,身姿挺拔的男人从不远处的树杈上跳了下来。
他看也没看挣扎着爬起来的申杜鹃,几个大踏步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