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
“慈幼院这次翻盖大概需要多少钱?”想着待会还有课,沈知欢也没绕弯子。
“大概得好几千吧!”任菁华只听说要捐款,具体多少,他还真不知道。
“听说慈幼院的那些屋顶大多都是破破烂烂的,有些屋子因为淋了雨,墙都斜了,还有那院子,一到下雨天,全是烂泥,连下脚的地都没有。”
想到他媳妇回家说的,任精华就忍不住摇头叹息。
国家刚起步,需要帮扶、扶持的地方又太多,许多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要重新盖的话需要多少钱?”沈知欢问。
墙都斜了,光翻盖个屋顶有什么作用?
要是遇上接连几场大雨,屋子塌了,那损失的可就不是钱了。
“那估计少说也得上万吧!”任精华蹙眉。
慈幼院里两三百号人,孩子们住的屋子,上课的教室,做饭的地方,教职工的宿舍……
“那就重新盖。”沈知欢一锤定音。
可不是三、五百。
“我出。”沈知欢答得爽快。
“行行行,你要不放心,我们现在就去打电话。”见任精华一副不亲耳听到她家苏旅长同意,不罢休的架势,沈知欢无奈妥协。
“苏旅长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举双手双脚同意的。”沈知欢神色笃定。
“要不你给你家苏旅长打个电话。”任精华一百二十个不放心。
她要是捐三、五百,他肯定立马同意,可这是一万啊!
钱这东西,多了也就是个数字。
任精华整个人都惊呆了。
在他这儿说说不要紧,可这要报上去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她出……
如果能用它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那也算发挥了它最大的用处。
“你没听错。”沈知欢笑眯了星眸。
这丫头知道一万是多少吗?
她就捐一万!!
任精华皱眉,“重新盖,你说得好听,钱打哪儿……”来。
“我以我儿子苏启辰的名义捐一万。”沈知欢补充。
她知道重新盖要多少钱吗?
她就出。
“一万?!我没听错吧?”任精华的下巴都差点惊掉了。
一万块……
他可不想因为这捐款,让他们小两口吵架。
外语系只有系主任的办公室里有电话,二人过去的时候,系主任正在为捐款的事扣脑壳皮。
“知欢,捐一万块可不是小事,我觉得你还是先回去和你家苏旅长商量一下,再作决定。”任精华很快冷静了下来。
旁的系都是几百人,最少的也有上百人,就他们外语系几十个人。
都说人多力量大,人家一个人即便捐五毛,几百人捐下来,也有几百块。
他们外语系才几十个人,就算个个捐一块,也才几十块钱。
几百块和几十块……
光想想这差距,系主任就脑壳疼。
心里正烦着,沈知欢和任精华还闹着来打电话。
系主任心里虽然不高兴,却还是将位置让了出来。
办公室不大,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清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电话那头的人估计有些忙,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人接起。
“喂……”
嗓音清冽,听不出一丝情绪,无形中却又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光听声音,系主任和任精华就莫名紧张了起来。
“苏旅长,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沈知欢还是不太习惯工作状态中的男人。
“媳妇,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你是不是在家呆得无聊,要不我让小柳来接你,中午我陪你去吃……”话筒里的声音瞬间就放柔了。
“打住,打住,我没有无聊,我这会儿在学校里呢!”沈知欢慌忙打断他的话。
要让男人再说下去,不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
“哦!”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有些失落。
“苏旅长,京大在为慈幼院的屋顶翻盖捐款,我听说慈幼院的房子很破,有些墙都是斜的,所以我想以儿子的名义捐一万给他们重新盖一座慈幼院,你觉得怎么样?”沈知欢没管男人失落不失落,直接说她的大事。
系主任听到沈知欢说捐一万,下巴都惊掉了。
大张的嘴巴塞个鸭蛋进去都是绰绰有余。
“媳妇,你是户主,这些事,你拿主意就行了。”电话那头的人丝毫没犹豫。
“那我们就以儿子的名义捐一万。”沈知欢早就知道会是这结果。
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媳妇,你是我们家的户主,你说了算。”电话那头的男人清冽的嗓音里带着些微的笑意。
任精华和系主任一听这话,一口老牙差点给酸没了。
二人与苏子煜虽然接触的不多,但关于他的传闻却听了不少。
生性凉薄、冷心冷情、沉默寡言……
能将京城出了名的“小霸王”治得服服帖帖的,又能是什么善茬。
可电话那头的男人……
似乎与这些词儿都关联不上。
要不是最早的那声“喂”颇具震慑力,系主任和任精华都要怀疑沈知欢是不是拨错了电话号码。
办公室里还坐着人,沈知欢不想和他瞎扯,刚想说没事就挂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就说话了,“哦,对了,媳妇,我们这边也准备捐款翻盖城外的敬老院,你看我们捐多少合适?”
“要不以爷爷、干爷爷、外公和你的名义捐一万,你看行吗?”沈知欢略微想了想。
城外那一片的房子大多都是稻草混着黄泥夯的土墙,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许多土墙要么斜了,要么裂了。
翻盖一下屋顶,刷点石灰,那无疑是打蚊子喂象……
不顶什么用!
“那就以爷爷、干爷爷、外公的名义捐吧!我就算了。”苏子煜低调惯了,不喜在这些地方出风头。
“也行!”沈知欢知晓男人的性子,当即应下。
只要老人们能住上安全、舒适的屋子,以谁的名义捐款还重要吗?!
一旁的系主任和任精华怔得无话可说。
一万,又一万。
听二人那毫不在意的口吻,仿佛那说的不是一万又一万的大事,而是中午吃稀饭还是面条这些微末小事。
“媳妇,我记得你今天下午好像没课?”电话那头的男人又说话了。
“下午没课,上午还有一节小课,完了我就回去了。”沈知欢话音刚落,上课的铃声就响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