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宸微微皱眉,这个回答倒是跟红影说的差不多。
这个暗帝,是个很小心谨慎的人。
宁宸低头看着他黑衣护法,淡淡地问道:“你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孩童和少女的血?”
黑衣护法看着宁宸眼底杀气,身子颤抖,满眼惊恐。
跟着暗帝的人,没一个干净的。
宁宸缓缓拔出洞穿他手掌的剑,然后招手喊过来两个宁安军士兵。
潘玉成离开的时候,给他留了几十号人。
宁宸指了指痛苦哀嚎的黑衣护法,道:“打断他的手脚,等冯将军他们回来,一起带回去。”
“是!”
宁宸留下一半人,带着另一半人离开了。
从黑市出来,宁宸发现外面太阳当空。
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
宁宸伸手遮住刺眼的阳光,长时间待在地下,突然见光,加上又没休息好,让他眼睛四周的肌肉骤然收缩,眉心一阵刺痛。
他揉着眉心,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宁宸一边往外走,一边打量四周。
那晚他虽然坐在轿子里,被蒙住了双眼,但凭借感知,在心里画出了路线图...现在一看,这跟他心里的路线图大差不差,不过现在也没用了。
他原本的计划是,潜入黑市,查清楚暗帝的身份,确定核心成员,然后再带兵围剿,一网打尽。
没想到因为残梦剑,他被认了出来。
加上林英等人突然出现,他所有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
不过还好,目前的局势并不算太差,最起码确定了暗帝的身份。
接下来就是抓捕暗帝,然后顺藤摸瓜,将这些残害无辜孩童和少女的畜生一网打尽,碎尸万段,给那些无辜枉死的孩童和少女一个交代,还廊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来到外面,宁安军和陌刀军的战马全都留在了外面。
宁宸吩咐身边宁安军士兵,“你现在立刻快马加鞭去找月从云月将军,让他率领一千宁安军来找本王,本王在知府衙门等着他。”
“是!”
后者领命,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宁宸则是带了二三十号人,直奔知府衙门而去。
“那个是摄政王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没见过摄政王。”
“他不是摄政王,摄政王生得英武不凡,此人其貌不扬,皮肤蜡黄,不及摄政王万一。”
那个断了一条胳膊的老兵非常肯定的说道。
对于百姓来说,这里只有老兵见过摄政王,他说不是,那就肯定不是。
大家翘首以盼,说不定摄政王在后面,他们都想一睹大玄摄政王的风采。
殊不知,眼前的人正是他们心心念念的摄政王,只不过易了容,老兵也没认出来。
宁宸骑马带着人,一路来到知府衙门。
府衙门前的护卫,看到宁宸等人,其中一人急忙跑进去禀报。
府衙后堂,知府秦志尚一身崭新的官袍,双脚搭在桌案上,正在用逗鸟棒逗弄笼中的金丝雀。
便在这时,一个衙役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吓得笼中的金丝雀扑棱乱飞。
秦志尚黑着脸训斥:“狗东西,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大人,外面来了一队将士。”
秦志尚先是一怔,旋即毫不在乎的说道:“来就来吧,这几天来咱们这里的大人物还少吗?宁安军主将,监察司金衣,可那又如何?”
秦志尚一边用逗鸟棒安抚受惊的金丝雀,一边随口说道:“别慌,这里是廊州,天塌不下来。”
说着,又用手朝着上面指了指,“只要不是那位权倾天下的人物来,这廊州的天是黑是白,我们说了算...就算是宁安军主将袁龙,到了廊州,他也得按规矩办事。
行了,去把来人请到前厅看茶,别怠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官很快就过去。”
衙役正要领命,这时后面响起脚步声,他扭头看去,脸色大变。
“大人,大人......”
秦志尚不耐烦的说道:“说,本官又没聋......”
话音未落,便看到一个黑衣青年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衙役看着黑衣男子身后几个宁安军身上慑人的气势,壮着胆子呵斥,“未经通报,擅长府衙,就算你们有军职在身,这样做也不合规矩。”
宁宸没有搭理他,目光落到秦志尚身上。
秦志尚也在打量宁宸,眉头微微皱起,“这位将军如何称呼?这里是本官的府衙,你未经通报就擅闯,就不怕本官上折子参你一本?”
宁宸突然拔剑,一剑刺出。
秦志尚吓得脸色大变,慌忙闪避,可他的双脚是搭在桌案上的,没来得及放下,躲的动作幅度太大,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发出一声痛呼。
“大人.....”衙役赶紧跑过去,“大人,您没事吧?”
秦志尚满脸痛苦,他感觉尾巴骨都摔碎了,疼得厉害。
衙役扶着秦志尚起来。
秦志尚根本不敢坐椅子,尾巴骨太疼了,只能双手撑着桌边。
他这才发现,这黑衣男子刚才那一剑根本不是奔着他来的,而是将他的鸟笼子挑了过去。
宁宸看着笼子里叫声悦耳的金丝雀,淡淡地说道:“白色金丝雀,又名白玉鸟,十分珍稀,价值不菲...秦大人这只品相极佳,价格应该更高吧?”
宁宸可不是无缘无故对一只金丝雀感兴趣。
他知道京城有个人,极为喜欢金丝雀,据说家里养了数十只。
秦志尚黑着脸,盯着宁宸怒道:“本官不管你是谁?胆敢擅闯府衙,手持利刃,伤害朝廷命官...本官定要上奏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宁宸淡漠一笑,开口道:“好啊,你写折子,本王批阅。”
一声本王,让秦志尚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骤变。
看着宁宸气定神闲的样子,秦志尚一把推开身边的衙役,忍着尾巴骨疼,来到宁宸面前跪拜,“下官参见王爷,请恕下官有眼无珠,敢问王爷可是武王?”
其实这个时候,他还不是很慌,就算眼前的人是武王,那也得按朝廷规矩办事...他们真正害怕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