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急啊,等我吃完果子再走,”朱尚忠将吃剩一半的果子咬在嘴里,腾出手翻看麻衣女子送给几人的布袋,只见布袋里面不但有各种不知名的坚果,还有不少枣干和一些柿饼。
朱尚忠拿下衔在嘴里的果子,腾出嘴来,“这老美人看着挺凶的,没想到这么好,她自己住在岛上弄点好吃的不容易,看这架势应该是都送给咱了。”
“她可不凶,”夏玄摇头说道,“正所谓相由心生,看她面相便知道她本是良善之人。”
“相由心生?”朱尚忠歪头皱眉,“你的意思是长的好看的就是好人呗,那照你这么说,我他娘的得坏到啥程度呀?”
“也坏不到啥程度,十恶不赦倒是不至于,但穷凶极恶是跑不了的。”夏玄打趣。
“操,”朱尚忠随手扔掉果核,拎起布袋迈步先行,“走啦,上船。”
黎长风提起竹篮紧随其后,夏玄走在最后,待二人回到船上,便去到礁石解绳起锚。
那只灰鹮体形不小,下不到船舱,便被暂时安放在舵房后面,见三人回返,蹲在灰鹮旁边的许悠然急忙起身前来冲三人再度道谢。
都说礼多人不怪,许悠然接连道谢令朱尚忠有些不好意思,随即摆手说道,“又不是外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许悠然愧疚开口,“你们有要事在身,我们也不能总是给你们添麻烦,待得三叔公恢复元气,我们便动身离开。”
见许悠然如此懂事,朱尚忠越发不好意思,“哎呀,你看你,又瞎客气,你们就在船上老实待着吧,我们正好要往东去,也顺路。”
身为参悟道石天书的玄巽宗弟子,许悠然自然聪明非常,细心的听出了朱尚忠的话外之音,“顺路?”
每个人的脾气和心性都不尽相同,但对待他人的态度却并不是固定的,以何种态度对待他人,很多时候取决于对方以何种态度对待自己,许悠然的进退有度和谦逊有礼令朱尚忠对她多有好感,便不再对其藏掖隐瞒,“实话告诉你吧,刚才夏玄帮你打听那个汤谷了,还真有那么个地方,也真有扶桑神树,那地方在东边,离这儿挺远的,有三千多里呢。”
听得朱尚忠言语,许悠然喜出望外,再度冲三人郑重道谢。
朱尚忠自竹篮里拿起一个果子递给了许悠然,“挺好吃的,你尝尝。”
待许悠然道谢接过,朱尚忠转身走向桅杆,“我去升帆。”
“我帮你。”许悠然跟了上去。
待二人离开,黎长风转头看向夏玄。
夏玄知道黎长风为什么看自己,便摇了摇头,暗示朱尚忠之所以善待许悠然只是因为许悠然进退有度,礼数周全,而不是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见黎长风眉头依旧不曾舒展,夏玄便低声说道,“我了解他,他对女人不感兴趣。”
夏玄原本是想为黎长风解惑的,不曾想听他这般说,黎长风眉头竟然皱的更紧,且表情之中还多了几分尴尬和震惊。
“你想什么呢,”夏玄无奈摇头,“他对男人更不感兴趣,他的心思压根儿就不在这上面。”
为了化解尴尬,黎长风随即转身走向舵房,“我去掌舵。”
由于麻衣女子送给众人的东西都可以直接吃,夏玄便没有将竹篮和布袋带回船舱,而是将东西留在了舵房,转而独自回到船舱整治早饭。
煮上粥饭,夏玄又去为许悠然收拾了一处房间,房间在黎长风房间隔壁,位于船头,而他和朱尚忠的房间则位于船尾。
得麻衣女子提醒指点,夏玄对东海的情况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不再似之前那般一无所知,虽然知道海中危机四伏,多有险阻,却也能够有所防备,尽量规避。
暴风骤雨虽然已经停息,但天上却始终不见放晴,一直阴天,早饭过后朱尚忠也没有急于回房休息,而是放线钓鱼,钓鱼也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饲喂那只灰鹮,鹮鸟不怎么吃谷米,主要以鱼肉为食。
一直陪伴灰鹮到中午时分,许悠然方才下到船舱躺卧休息,三人泛舟东海心中多有忐忑,而她驱乘灰鹮飞在天上更是提心吊胆,三人至少还有落脚之处,但她和灰鹮却并不知道飞到何时才有陆地可以歇脚喘息,其心中的压力远比三人要大得多,而今终于放松下来,一直睡到入夜时分方才悠悠醒转。
见许悠然来到甲板,正在与夏玄说话的黎长风便离开舵房迎了上去,带着她去厨房吃饭。
晚饭过后黎长风换班休息,许悠然再度回到甲板察看灰鹮的情况,随后又来到舵房与夏玄说话,只道自己精通烹炊,自己在船上也帮不上什么忙,往后烹炊煮饭这些琐事可以交给她。
夏玄也没有与她客气,痛快答应,他能够理解许悠然的心情,许悠然此时的处境等同寄人篱下,让她做点儿什么反倒可以令她心安。
许悠然并没有一直留在舵房,简短的交谈过后便重新回到桅杆下面陪伴灰鹮。
下半夜朱尚忠前来替换,夏玄离开舵房也没有立即回房,而是站在船头仰望浩瀚,远眺苍茫。
朱尚忠掌舵之后,许悠然便去到舵房,与他作伴说话,直到夏玄下到船舱时她仍未离开。
夏玄自然不会认为许悠然对朱尚忠有什么想法,许悠然之所以与朱尚忠多有接触,而对自己却尽量保持距离,只是为了避嫌,只因在许悠然看来即便他对黎长风没有私情,黎长风却肯定是喜欢他的,自己若是与他接触太多,怕是会引起黎长风的嫉妒和反感。
且不管黎长风是否真会嫉妒反感,只说许悠然心思的确缜密,虑事也确实周全。
随后几日一直平静无事,由于舟船速度较慢,沿途便没有再遇到岛屿,除了掌舵开船,多数时候夏玄都在打坐练气,没有了地元丹辅助加速,练气的速度便多有缓慢,不过常言道积跬步以至千里,纵是万里之行,亦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有机会就鲸吞猛进,没有机会就缓进蚕食,总是越积越多的。
由于对法术的施展和对法宝的使用都不很熟练,练气之余夏玄也曾想过趁机演练法术,不过细想过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因己方众人现在海上,自己若是搞的风云变色,电闪雷鸣,亦或是下潜深海,肆意横行,恐会引起龙族的厌恶或是某些深海巨兽的注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老实待着吧。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转瞬之间又是七天,许悠然也不好意思一直叨扰众人,有心驱乘飞禽独自上路,奈何灰鹮的情况一直不太好,余毒倒是清了,外伤也好了,只是脾胃失调,一直拉稀,也不知道是朱尚忠给喂多了,还是平日里吃惯了江河鱼虾而适应不了海鲜大鱼。
第八天傍晚,前方再度出现了岛屿,这是一处很大的岛屿,方圆足有十几里,岛上山势陡峭,怪石嶙峋,与众人先前见到的那座小岛一样,岛上亦无高大树木,岛屿正中的山顶隐约有烟雾飘散。
“岛上有人住。”朱尚忠多有兴奋。
“你怎么知道?”夏玄皱眉远眺。
“你看不见炊烟?”朱尚忠抬手前指,“有人在生火做饭呢。”
“岛上应该没人。”夏玄摇头。
“啧,没人住烟哪儿来的?”朱尚忠咋舌。
“岛上少有草木,倘若有人居住,食物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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