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提起魏晓竹。
李恒目光投射到周诗禾头顶上,好想来句国骂,娘希匹的!这些女人咋就一个个贼精明呢?
确认被篮球砸中的地方没有红肿,他回答道:「魏晓竹和戴清经常早上和我一起晨跑锻炼,不过晓竹同志每天雷打不动只跑8圈,然后就坐在这里等我们。」
他的回答避重就轻,没有否认,也说出了事实,但听在周诗禾耳里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好在她深谱朋友相处之道,不会对人家私事寻根究底。
周诗禾古怪地瞧他眼,随后原地坐下,温婉说:「你继续去打球吧,我想一个人安静呆会。」
「矣,成。」
李恒应一声,捡起地上的篮球再次回到了球场。
他的体力很好,连着打半个小时都不带累的。其中最高光时刻,莫过于一连投中6个三分球。
他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感觉今天状态爆炸好。
投中第6个三分球时,李恒隔空分享愉悦心情,「怎么样?水平不错吧?」
周诗禾全程都在看他打球,见他这么瑟,也是浅浅笑了一下,没在言语上做任何回应。
后面来了一对夫妻老师,男人是物理专业的教授,女人是体育老师,他们和李恒是球场上的老熟人了。三人一起互相耍了会。
天快要黑了时,李恒满头大汗地抱着篮球走过来,道:「诗禾同志,让你久等了,我们回家吧。」
周诗禾说好,站起身跟着往回路走。
路上,她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篮球的?」
李恒想了好久,才把久远的模糊记忆弄清晰,「大概是小学3年级样子,对,应该就是3年级。」
周诗禾小小惊讶:「你们学校那时候就有篮球?
她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来自贫困地区的偏远山村,那年代饭都吃不饱,一般哪还会管其他东西哦。
李恒回忆道:「有,也不知道我们班主任从哪里弄来一个篮球和一个排球,他还在操场一颗大树上挂一个简易自制篮筐,那里就成了我们所有下课时间的消遣地。」
周诗禾评价说:「有个这样的班主任,真是一种幸运。」
李恒感怀道:「是啊,从小到大在我所有的男老师当中,他给我的印象最是深刻。只是可惜了周诗禾疑惑地看向他。
见她想听,李恒也没瞒着:「我那老师姓黄,28岁就生病过了。他妻子比较漂亮,后面为了养活两人的孩子,找了一个外乡男人入赘。那外乡男人是贵州的,是一个手艺很不错的石匠,有人喊打工时就出工,闲时就靠卖豆腐挣些钱。」
周诗禾问:「两人有孩子吗?」
李恒问:「你说贵州男人?」
周诗禾轻嗯一声。
李恒点点头:「有,生了一个女儿。不过人家对我老师的两个孩子也十分不错,在村里的口碑非常好。」
一路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巷子尽头。
两人忽地停下脚步,面面相一阵后,默契地走向26号小楼。
这回不用他再次发出入住邀请,经过眼神确认,周姑娘自发跟在了他身后,进屋。
换鞋,关门,一口气上到二楼。
打篮球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湿透了,李恒什么也不顾,找出换洗衣服就进了淋浴间。
周诗禾则坐在沙发上,先是找了会电视台,结果没找到想看的节目,等天气预报播放完就把电视给关了,随后安静地翻起了书本。
大约20来分钟,李恒出现在外面阳台上,晾晒衣服。
视线在他身上不经意打个转,稍后周诗禾放下书本,找出衣服进了淋浴间。晚餐她做了饭菜,
就算中午洗过澡了,晚上还是得洗一个,要不然总会感觉不舒服。
晚上7点过,李恒出现在书房,开始看书写作,精修《尘埃落定》第26章。
40分钟后,周诗禾试探性把书房门推开一条缝,尔后探半个头进来,质朴纯净的黑白就那样注视着他。
李恒似有所感,头也不回地道:「别着了,心痒难耐就进来吧,反正已经被你打扰了。」
门外的周诗禾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但最后还是没经得起新书诱惑,再次把门推开几分,侧身走了进来。
待她关上房门,李恒讲:「你随意找书看,我还没修改完。」
说完,他就不再理会她,手执钢笔专心致志埋头逐字逐句推敲修改。
周诗禾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他,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
此时她的心绪是复杂的,不知道该不该进这个书房门?
不知道该不该和他单独相处?
毕竟昨晚的「越红线」的事情历历在目,可她人生两大爱好「看书和音乐」恰巧全是这男人擅长的。他笔下的文字对她来说,犹如慢性毒药,很难戒掉。
有时候她在叹气暗想:这男人是不是老天派下来考验自己的?
因为他完全是自己的克星啊,把她的喜好克制地死死的。
内心挣扎了许久许久,最后周诗禾还是轻手轻脚挪动了位置,坐在了长椅上。
她没有按他的说法找书看,而是目光透过窗户,对着外面的广家星空发。
书房静悄悄的,两人谁也没有去打扰对方,直到8点50左右,李恒一声长吁打破了寂静。
回过神,周诗禾把窗外的视线收回来,转到他身上。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修改稿子,李恒有些累,伸个懒腰问:「书也不看,你就这样干坐了一个多小时?」
周诗禾轻轻眨了下眼,视线下移,落到了书桌稿子上。
李恒无语,当即把改完的稿子递给她,晞嘘道:「拿去拿去!真是的,我这么大一帅哥,竟然还没几张纸有吸引力唉。」
周诗禾巧笑一下,接过稿子,低头认真读了起来。
或许只有一章的缘故,她很珍惜,阅读地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字品味。
可能是封闭空间作票,也可能是她今天打扮太过符合某男人的审美,女人在昏黄电灯光映照下有一种格外的魅力。
眼着近在哭尺的她,也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李恒身上蔓延。
随着时间推移,他这种情绪愈发的强盛,甚至在血液里滋生出一股冲动,想要亲近她的冲动!
此刻,这种冲动突然冒出了头,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在骨子里横冲直撞、愈演愈烈。
除了宋妤,前世今生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渴望过,渴望去得到一个女人。
某一刻,忍着忍着,越忍越刺激的他心血来潮地猛然伸出双手,想要去楼她,
不过,双手才伸出10cm左右,李恒瞬间惊醒了,脊背冒出寒气的同时,强行把探出的双手硬生生收了回去。
自己在干什么?
李恒暗暗惊心,感受到在身体中乱窜的那股邪气,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在视线中把她屏蔽。
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李恒忽然睁开了眼睛,嗖地一声站了起来。
周诗禾沉浸在书中世界,一直在低头静心看稿子。要不是她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快把纸页捏变形了,要不是柔弱的身子骨随着他这起身一站而微微颤抖了下,还真难以发现任何端倪。
此时此刻,她很紧张。
她眼睛盯着白纸上的字迹,视线都快模糊了。
她神经紧绷,生怕他会失控。
好在..!
好在下一秒,那个站起身的男人走了,转身走出了书房。
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周诗禾骤然松了一口气,接着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悄然放开纸页,徐徐拾起了头。
她抬头望向书桌前的那张空椅子,心头一片茫然。
该怎么办?
好像故事又回到了起点。
她能明明白白感受到,李恒对自己的感情与日俱增,且增幅超乎她的想象,达到了快要失去约束的程度。
他刚才伸出的那双手,她其实在眼角余光里看到了。
只是她不敢伸张,害怕任何一丝举动都会进一步刺激到他。
自己和他挑明吗?
还是远离他?
还是像昨晚一样,对此保持沉默,等过了大学再说?
三选一,一种焦虑才平息,另一种焦虑又涌上心头。
没认识他前,她从来没有这么愁过。
认识他后,她尝到了愁滋味,日复一日。
离开26号小楼。
李恒先是在巷子中央做了200个俯卧撑,随后又在青石板上来回奔跑,以求快速散掉多余的精力。
如若不是担心周诗禾的个人安全,他现在恨不得飞出庐山村,飞到黄昭仪身边去,抱着那个高挑风韵的女人狠狠宠溺一夜。
大年初四的庐山村几乎没什么人,只有巷子尽头26号小楼的书房有灯光透出。
李恒一边跑步,一边注意点灯光,他在暗想:刚才自己的冒失举动,她发现了吗?
或许以周姑娘的敏锐和精明,应该早就发现了,只是怕彼此尴尬,而选择伴装不知情。
或许,她完全陷入书中世界去了,没有注意到自己,他侥幸地想。
但不管怎么样?
此时书房的灯依旧亮着,代表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大约过去一个小时左右,书房灯忽地熄灭,整个巷子完全被黑暗笼罩。
奔跑中的李恒突兀停住脚,靠墙站在巷子里,借着微弱的星光看向26号小楼院门。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半个小时她还没从大门出现,李恒悬着的心终是落了一半。
又等了会,李恒看下表,10:23
时间说早也早,说晚也晚。
李恒思索片刻,还是进了屋。
放缓脚步上到二楼,漆黑一片,客厅没灯,书房没灯,洗漱间没灯,麦穗的房间也没灯。
不过麦穗的房间此刻门是关着的。
李恒在楼道口停留了半分钟左右,最后去了淋浴间,洗今天的第2个澡。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任何停留,回了自己房间,pia地躺到床上,试图让自己入睡。
可人么,往往有时候喜欢和自己拧巴,喜欢和自己对着干,越想睡却越睡不着,精神越发地好。
在床上翻来覆去半个钟头,眼看着床板都要快被刺穿了,他无力地哀豪一声:
他娘的小副总又想女人了哎!
要不去隔壁吧?干脆来个趁热打铁!她这都不走,也许心里装着你咧,你丫的就是一色鬼,越漂亮的越喜欢,气质越好的越没抵抗力,没必要装圣人,拿下就是胜利,冲冲冲!
忽地,一个魔鬼念头在脑海中钻了出来,一个劲唆使他做坏事。
不行不行!人家周诗禾不走,完全是在给你留情面,你要是就这样过去亵渎人家,算什么本事?算什么英雄好汉?另一个念头努力劝善。
得了吧!你敢说你没爱上周诗禾?你要是敢这样说,老子把长江黄河的水倒着喝干。上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脑袋掉了也就碗大一个疤,这样倾国倾城的女人世间少有,难道还能留给别人?这不符合咱们行事风格魔鬼念头继续怂患。
你给我闭嘴!爱上这样的女人不可耻!日日近距离相处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忍住不动心?再说了,你这样冲过去,确定是真的爱她?不是精虫上脑?劝善念头死死拽着他,不让他犯错。
脑海中有两个念头在火拼,在进行激烈地天人交战。
一个主善,一个主恶,实力半斤八两,闹得不行。
后来李恒厌烦了,索性坐了起来,穿衣穿鞋去了书房。他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希望借看书压制蠢蠢欲动的念头。
一开始他还老是开小差,老是胡思乱想,
可3个小时后,还别说,皇天不负苦心人,他渐渐忘了女人,忘了其他事情,满脑子都是写作灵感。
趁着这份功夫,他没敢耽误,立即铺开本子,拧开钢笔帽,笔尖在白纸上地写:第27章,
卓玛。
这天晚上,管家的殷勤使我生气。他又派人到外面去找姑娘。是半夜时分了吧,我好不容易把茸贡家姑娘的面容从眼前赶走,浅浅入睡,却被一阵疾驰的马蹄惊醒了。
索朗责令和小尔依都还站在我窗前,我真恨得咬牙彻齿,对小尔依说:「去,把那个骑马的人杀了,把那匹马的四只腿给我砍了。」
由于状态好,表达欲强烈,李恒从深夜凌晨到次日清早一直在笔耕不辍地写作,要不是门外忽地响起敲门声,他还能写。
「咚咚咚!」
「咚咚咚!」
第一声敲门,他好似没听到一样。
当第二声敲门响起时,他侧头喊:「门没反锁,进来。」
书房门闻声开了一条缝,露出周诗禾半张脸,她温婉说:「李恒,快洗漱一下,我们要出发了。」
李恒错,立即抬起左手腕瞧瞧手表。
得,不瞧还好!
一瞧把他吓了一大跳,7:52
不是说好8点走的么,就差几分钟了,难怪周姑娘会冒着打断他的写作思路喊他,
李恒像疾风一样站起来,边走边问:「你老师派来接我们的人来了?」
周诗禾轻声说:「来了,我老师也来了,他们在楼下等。」
李恒没时间多想,直接和她说:「帮我收拾一下书桌,把没写完的稿子带上。」
说着,他风风火火跑去了洗漱间。
看着他那火急火燎的背影,周诗禾原地沉默了小会,稍后走进书房,开始帮他整理书桌。
又有新的章节了?
他昨晚通宵写的吗?
她知道他昨晚一夜没睡,也猜到他为什么睡不着?
周诗禾拿起第27章的稿页,细细读了前面极端,最后按耐住心思,把所有该带走地归入背包中。
接着她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把书房上锁,然后在客厅等待。
他在洗澡,貌似短短24小时内第3个澡了。
第一个是打篮球。
想到第二个,她心口起伏了好几下,知晓某人是为了她洗的澡。
第三个是通宵。
这是他的习惯,每逢通宵必洗澡,周诗禾早已见怪不怪了。她本身就是个极其爱干净的人,对于他的小洁癖,十分能理解。
七八钟后,李恒从洗漱间出来了,一身匆忙。
他用干发毛巾胡乱擦拭一番头发,而后丢椅背上喊:「我们走吧,别让你老师久等了。」
周诗禾彷佛没听到他的话,对着椅背上的干发毛币皱了下眉,蜘片刻,最后她还是弯腰把干发毛巾摊平掸在椅子上,这才把左手提着的背包递给他。
被她这么一弄,李恒心也没那么急了,道声谢谢。
周诗未点头,越过他,率先下楼梯。
李恒原地嘉立十来秒,回头瞄瞄干发毛巾后,也迅速跟了上去。
巫漪丽,这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被誉为中国第一代钢琴家,中国第一个国际钢琴大师,中国钢琴启蒙人之一。
她现在还没定居新加坡,但观这次把演凑会放到新加坡举办,估计内心已经有这个苗头了。
不过这些他管不着,也不想去管,每年有那么多人出国留学、定居国外,他区区一介凡人,哪有那份能力呢。
她老人家今年59岁,除了头发有些许花白外,个人状态却异常的好,说话声音洪亮,精气神足,见到爱徒带着李恒从二楼下来时,她立即满脸堆笑地站起了身。
来到近前,周诗禾主动介绍:「老师,他就是李恒。」
李恒口几清甜,热情跟着喊:「老师。」
「矣!」
巫漪丽含笑矣一声,随后视线直直落到了他身上,不停打量,临了赞叹说:「真是一表人才,
我有好多年没见到了。」
她的意思是:有好多年没看到这么条件好的男生了。
好话嘛,谁都爱听不是?李恒乐呵呵挺直身体,接受老人家的目光洗礼。
巫漪丽问:「诗禾说,你昨晚在通宵写作?」
李恒瞧眼周诗禾,后者像个没事一样回笑一下。
他张嘴就来:「也是凑巧,昨晚灵感比较好,就任性了一回,让老师久等了。」
巫漪丽说:「这是好事,有灵感就有创作生命,这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你很不错。」
由于时间都计算好了的,比较紧凑,三人寒暄一阵后就上了车,往机场赶去。
通宵写作的时候他还不觉着累,可一旦精神头放松下来,他登时只觉困意上涌,跟两师徒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
他一睡,车内瞬间迎来短暂沉默。
周诗禾看了看李恒,又看了看老师,心里挣扎一番,最终还是找出一件她自己的冬天长款外套盖在他身上。
盖好外套,她又从背包中拿出一个软和的垫子,接着她上半身前倾,左手扶起他的头,右手把垫子放入他头下。
做完这一切,她重新安然端庄坐好。
巫漪丽全程把爱徒的动作瞧在眼里,惊讶之余又陷入了沉思。
待到车子驶出一段路,待到李恒彻底熟睡过去,巫漪丽没忍住开口询问:「动心了?」
周诗禾同老师对视,没承认,也没否认,长达半分钟的默然才温婉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避开他?」
听到这颇具深意的话,巫漪丽再次细致地观察了一番李恒,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口眼耳鼻都没放过,瞧得极其认真。
末了,巫漪丽问:「他有没有对象?」
周诗禾回答:「有。」
巫漪丽又问:「他对象和你比,如何?」
周诗禾安静没做声。
巫漪丽好奇地把视线转向爱徒,「我从没见你这般犹豫过。」
周诗禾讷讷地没反驳,只低着头,带些少女的羞报。缠绕在膝盖上的双手不断小幅度绞着,不曾停止。
看到这一幕,巫漪丽扳回身子问:「是那余淑恒余老师?」
周诗未侧过头,望着老师。
巫漪丽给出自己的猜测:「在报纸上,李恒和余淑恒的名字几乎是捆绑出现的。你们的纯音乐专辑能有如今的巨大成就,能至今一直霸占美国公告牌音乐专辑一栏的头把交椅,这位余老师功不可没。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只要示好必有所图。这余老师不缺钱、不缺势、不缺美貌,她想要什么,余家都能给足,除了感情。」
周诗禾说:「她只是其中一个追求者。」
周诗禾说得风轻云淡,但听在老师耳中却大不相同,巫漪丽人老成精笑问:「看来你没怎么把这位余老师放在心上。这么讲,李恒在主动缠着你了?」
周诗禾撇眼套拉脑袋熟睡的人,恬静说:「他的正牌女友是肖涵。」
巫漪丽问:「肖涵?也在复旦读书?」
周诗禾说:「在沪市医科大学。」
闲着无聊,巫漪丽来了兴致:「跟我详细说说这个肖涵。」
周诗禾沉吟小许,随后一五一十把她所知道的信息讲述出来。
耐心听完,巫漪丽分析道:「以余淑恒的条件至今没能取代肖涵在李恒心里的地位,这姑娘应该自有过人之处,可千万不能大意小对方。」
听到老师意味深长的话,周诗禾一时没应声,而是偏头看向窗外,惬出神。
「李恒,醒醒。」
等车子达到机场时,眼见李恒睡得正香,周诗禾不得不叫醒他。
「听到新加坡了?」李恒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睛,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周诗禾哭笑不得,「才到机场,我们要下车去乘坐飞机。」
听闻,李恒眼睛雾时全部睁开,双手坤后要坐起来时、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非常眼熟的冬季长款外套。
细细辨认一会,他立马清楚这是谁的了?
他本能地抬起头,定定地盯着她眼睛。
近距离面面相对,一种不可名状的气息渐渐滋生、萦绕在两人之间。
感受到他的眼神变化,周诗未静了静,随后不着痕迹挪开视线,转身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下去。
其实两人都明白一个事实:随着这件外套一盖,她终究是再次妥协了,没有和他翻脸,也没有排斥他出现在她身边。
至于她为什么做出这种选择?
其个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知晓。
但无疑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如若李恒领悟错了,或者激进一点对她发起猛烈追求,那她将面对退无可退的局面。
所以,她在赌。
赌李恒这两天的所作所为只是一时冲动,赌他将来会回归正常。
赌麦穗回校后,他会收敛所有心神,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麦穗身上。
短时间内,周诗禾对余淑恒没太大信心,但对麦穗却信心十足。
只因穗穗与日俱增的内媚气质,哪怕就是她对自己的魅力有着无与伦比自信,却也不敢保证将来在被动勾引男人性欲方面会超过麦穗。
她总觉着一个男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就算李恒在那方面的需求很旺盛,但也不一定能招架住穗穗。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静观其变。
直觉告诉她,在越来越成熟的麦穗面前,眼馋的李恒也许坚持不了多久。
何况还有一个肖涵,肖涵麦穗,两个这样的大美人,难道还消耗不了他的精力?
只是只是她有一个疑惑:穗穗既然愿意不计名分跟着他,哪怕是做情人都在所不惜,那为什么迟迟不愿交出身子?
她明显能感觉到李恒对穗穗身体十分眼热,曾不止一次在不同场合贪婪索吻穗穗就是有力证明。
她觉得这里面藏有古怪,有一个她没想通的关键节点。
好像,好像穗穗在顾忌什么?
不愿意去争夺李恒,是不是也是这个缘由?顾忌一个自己不乓道的人?
是曼宁口中的那个可以和自己媲美的女人吗?
在她眼里,这个世上能压穗穗一头的,已然不多,而曼宁口中的那个女人恰好能符合这一点。
如果是,那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如若不是,那这里的水比她想的呆复杂。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去摸摸这男人的底,去验证自己的猜想。可这个念头才刚刚生起,下一秒又被她强行摁熄掉。
潜意识里,她不想去深究和他有关联的一切事物,她害怕自己摆脱不了他,
也害怕自己了解越多,就越容易掉进他编织的情网里。
当然,最关键的是:她从小到大就是一个清傲之人,有万自己的矜持和绝对自信,目前阶段不会因为他对自己有了男女感情就去背后调查他。
她不屑为之。
走进候机「的时候,周诗禾在暗想:也不乓道自己的猜测离真相到底有多远?
假如曼宁口中的女人真和他有关系,那李恒当初为什么不去追求对方?为什么会追求肖涵做正泛女友?
麦穗的环才解开,肖涵这一环又陷入了死胡同,一环扣一环,一环比一环难解开,
还是感L哪里不对劲?
她不敢说对肖涵百分百了解,但一年半载下来对肖涵也有一么程度的认乓。要是真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那肖涵是如何能忍丝吞声的?
她不认为肖涵会是一个憨憨,以对方曾经数次用言语打穗穗和余老师机锋的力度,就足以证明肖涵是一个很有智慧很有手段的人。
或者可以这么说:肖涵比余老师厉害多了。如果肖涵有余老师的家庭条仿作为底丝支撑,估计穗穗和余老师老早就靠了边站。
当然,呆有一点,余老师只是目前没有威胁力。但等他毕业了,也许余老师在对待这份感情的态度上会有很大改变。
毕竟,余老师和李恒现在身上背负一层师生关系,天然束缚住了余老师,让对方不敢放开手脚。
而等到大学毕业,李恒就成了社会人,余老师再和他谈情说爱就变得理所当然,社会也会更加包容和认可这份感情。
所以,在周诗禾眼里,余老师真正崭露锋亏的日子匠该是在两年后。
候机的人比他想象的少,李恒拨万她坐下就问:「巫老师人呢?」
周诗禾说:「她给我们拿早餐去了。」
随后她问:「你精神好点没?」
李恒摇头,打个哈欠说:「没呢,好困好困。」
周诗禾说:「从沪市到新加坡大概要飞行5小时左右,你到时候可以好好补一L。」
李恒没去过新加坡,对此不太了解,反而讲:「余老师要明天上午才能过来和我们汇合。」
演奏会是下午2点开始,周诗禾算算各种流程时间,感L足够用,当即说:「等她来了,我们再合体练习几遍。」
李恒听懂了她的话中话,「行,赶明儿我去跟余老师沟通。」
巫漪丽大师过来了,手上拿万三个人的早餐,都是一些生煎饺子、豆腐脑、稀饭、油条和小笼包之类的。
见李恒一口丝吃了四五个生煎饺子,巫漪丽和蔼可亲地讲:「诗禾说你平常不爱面食,本给你叫了碗米粉的,可是刚才我不小心没拿稳,米粉掉到了地上,只能先委屈你了。」
李恒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特阳光笑笑道:「别听诗禾的,她没说全。面食我也爱吃,像这生煎饺子味道就十分不错,很合我胃口。」
周诗禾在旁边自顾自喝稀饭,对他张嘴就来的谎话自动无视。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这男人的嘴平日里有多挑,生煎饺子曼宁又不是没世过,往常很少看他动。
他今天能吃这么香,估计是给老师面子,同时也不排除饿坏了的可能。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吧吃过早餐,三人又等了半个多钟头才登上飞机。
同车上一样,飞机刚进入平流层不久,他就倒头睡万了。由于是头等舱的缘故,他一路睡得特别舒心。
中午时分,眼看他呆在睡,巫漪丽问:「要不要叫醒他吃中饭?」
周诗禾想了想说:「不用,他难得睡这么香,到了新加坡再带他去吃吧。
巫漪丽今天是第一次见李恒,对他不甚了解,于是听从了爱徒的建议。
有段日子没见面,师徒亍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路窃窃私语说万体己话,5个小时一闪而过,
很快就到了新加坡。
李恒这回不用周姑娘叫,飞机广播一响,他就自动醒了。
他睁开眼问:「这是要到了?」
周诗禾嗯了一声。
她关心问:「你饿不饿?」
李恒摸摸肚子,「呆好。」
呆好就是有点饿,周诗禾对他的话术再清楚不过了,温婉说:「等到了酒店,我们一块去外面吃点。」
李恒问:「你没吃中饭么?」
周诗禾撇头看万越来越近的机场,「飞机餐不习惯,我没吃几口。」
听到两人对话,尤其是诗禾的话,巫漪丽兀自笑了笑,没拆穿。头等舱的餐饮呆是非常不错的,有肉、有海鲜呆有新鲜蔬菜,更是有白酒和红酒提供。
ps:先更后改。
今天有点卡文,差1200字明后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