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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和羊城之间有来往的航班。
班次不多,还需要介绍信才能买机票。
但这种安排对闻家来说,就是小事一桩。
棠如月还没反应过来。
闻九渊就已经安排好:
“明天一早就有来羊城的航班,机票我会让人帮您买好。别的您都不需要操心,到时候跟着人走就好。”
棠如月觉得似乎不太好。
但转眼想想,她实在太渴望见到女儿。
于是把拒绝的话咽下去,她点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九渊。”
“都是分内的事。”
闻九渊客气地挂了电话。
一转头,他看到陆彦正望着自己的方向……发呆?
闻九渊似有所感,低头看了看嘟嘟作响的电话机。
“陆先生?”
陆彦恍然回神,下意识问:
“刚才那位是溪溪的妈妈?”
闻九渊没答,而是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
陆彦略有些不自在。
老实说,他也弄不清楚自己怎么了。
就在刚刚,因为电话机收音不太好,加上房间太过安静。
所以电话另一边的人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没有错过。
从第一声啜泣,到最后的道谢,他都听在耳里。
然后,他不自觉地被那个声音所吸引,开始生出好奇。
棠溪的妈妈……会是什么样子?
“我很羡慕她,能有溪溪这么乖巧的孩子。”
陆彦自己说完,都觉得像是欲盖弥彰。
闻九渊却轻易就信了。
又或者懒得深究。
他看了眼时间:
“抱歉陆先生,我们这边还有点事,要先去处理一下。”
陆彦正觉得和他相处不自在呢,挥挥手表示随意。
等闻九渊走了。
陆彦等不及地跟龙叔吐槽:
“溪溪的家人也是,孩子才多大年纪,怎么就结婚了!还是跟一个大了八岁的老男人!”
龙叔慢腾腾地说:
“在老一辈的观念里,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更何况刚才那位闻先生,看起来挺优秀,长相也与棠溪小姐般配。”
陆彦气恼喝道:
“胡说八道!他们哪里配了!这闻九渊一看就是心思深沉之辈,溪溪心思单纯,怕不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他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棠溪闻九渊定亲那天,跳出来大声阻止——
我不同意!
可是……
他又是以什么立场不同意?
陆彦热烈燃烧的气势立马垮掉。
他颓然地跌坐在沙发里,一手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闻九渊离开陆彦的房间后,低头思忖片刻。
随后吩咐小吴:
“让人查一查陆家人这些年在大陆的痕迹。”
他总觉得这个陆彦与溪溪的关联,没有那么简单。
反正查一查没有坏处,就当是提前排除风险了。
闻九渊这样想着,又轻手轻脚回到棠溪的房间。
他在黑暗里盯着棠溪看了足足五分钟。
棠溪睡得沉,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存在。
闻九渊不想继续这样打扰,便想快点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接下来几天才可以好好陪着棠溪。
他转过身,悄然离开。
这一夜——
闻九渊半分钟没睡,全顾着为这次的行动收尾。
要联络的人、要处理的后续……事情堆积如山。
能在一夜之间解决完,已经算得上是他效率高。
但他不觉得疲惫,反而因为找到了棠溪,而心情愉悦、精神奕奕。
跟他比起来,陆彦就休息得不是那么好了。
他好像被许多烦恼困扰着,心情郁结。
可要他具体说是为什么事情苦恼,他又说不上来。
等到晚上,便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好不容易入睡,便是不停地做梦,光怪陆离的梦境。
醒来之后所有梦都忘光了,只剩下疲惫沉痛的身体。
这时,他想起来——
棠溪的妈妈今天似乎会来?
棠溪大概是睡得最好的一个。
她输的药物里,有安眠的成分。
所以这整个晚上,她连梦都没怎么做,睁眼就迎来稀薄的晨光。
她迟钝地眨了两下眼睛,有种不知今夕是何月的茫然感。
直到闻九渊推门进来。
两人视线对上。
闻九渊眼尾溢出笑意:
“我就知道你这个时间会醒。”
他手上端着一杯温度适宜的水。
棠溪刚醒来后口干舌燥,正好想喝。
她咕噜咕噜把一杯水喝完,身体都舒服了不少。
“看到你,我总有种做梦的感觉。”
棠溪脱口而出感慨。
闻九渊笑容凝滞。
他在床沿落座,接过棠溪手里的杯子,放回床头。
然后,他抬手扶住棠溪的后颈,低头吻她。
细密而温柔的吻意,似乎在传达他的存在感。
无孔不入的强烈气息,试图抚平她连日失踪后的惶惶不安。
棠溪惬意地闭起眼睛,感受着他的安抚,忍不住轻轻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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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九渊喉结滚动,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自己没有吻得深入,而是往后撤离。
“现在呢?”
他声音暗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欲。
眼底缱绻缠绵的光,几乎要将棠溪溺毙在里面。
棠溪笑着嗯了声:
“现在知道不是在做梦了。”
闻九渊眼底笑意浓郁。
他克制地低头,一吻落在棠溪的眉心。
房间里的气氛轻盈而梦幻,是夫妻间阔别已久的亲密。
笃笃笃,笃笃笃。
很轻,却不适时宜的敲门声响起。
棠溪往门口方向不解地望了望,心想这一大早的该是谁呢?
“是那位陆先生。”
闻九渊略显无奈。
他刚刚进来时,在走廊另一端撞见了陆彦。
对方直勾勾地看着他进了房间,眼里是深深的戒备。
闻九渊觉得古怪。
好像是背着老丈人偷偷靠近他女儿的黄毛小子……
他抬手揉了下眉心,把这乱七糟八的念头压下去。
“我去开门。”
如他猜测,门外正是陆彦。
那锐利跟刀子似的目光从闻九渊脸上刮过。
等看到清醒靠在床头的棠溪,又迅速变得温柔。
“醒了?感觉好点没?”
棠溪这些天和陆彦相处得不错。
虽然知道他不是谢章,却也把他当成长辈,便老老实实地点头:
“输液很有用,我感觉我的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