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捂着脸,难以置信:“爹,你竟然打我?”
沈筠书着急上火的,压根儿没空跟她演戏:“你少跟我扯旁的,快说!瘟疫和解药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当初是沈清月说有解药,让他将解药献给了太子,才救了太子的命。
加上皇后三次请国师进宫占卜,确定沈清月确实是国母命格,才定下两人婚期。
太子也才接受了她。
连带着皇上也将爵位放回来给他。
可如今,不知又出了什么事,皇上不仅收回了爵位,还问起当初的事情。
沈清月捂着脸,眼底划过一抹阴毒:“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解药是我以身犯险,为太子殿下试出来的!”
沈筠书却不似上次那般好糊弄。
他阴沉着脸色盯着沈清月:“这件事情,已经引得皇上起疑心了,你最好给我坦白,否则便是我也救不了你!”
沈清月委屈地哭了起来,“爹这话好没意思!便是皇上在这儿,我的话也不会变,就是我用自己的身体试出来的解药!”
她第一次觉得沈筠书比她愚蠢得多。
即便这解药是她从别的地方得来了,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又如何?
她本来就感染了瘟疫,买通个太医串好词,谁能查出什么来?
便是皇上起了疑心,想要去查,又能查出什么来?
就算容城的人也研发出了解药,不过也是凑巧而已,反而能说明,这瘟疫的解药研制并不难,只要花点心思就能解毒。
她将这番话也说给了沈筠书。
沈筠书这才冷静了下来,仔细回想似乎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他在皇上面前慌了手脚,岂非反而露怯了?
沈筠书又清了清嗓子,去将地上的人扶起来:“如此,倒是为父错怪你了。”
沈清月心中不屑,脸上却露出乖顺的神色来:“怪不得父亲,天恩变幻莫测,爹爹也是着急了。”
等她和太子成婚,太子继位成皇上,她成了皇后,一定要报这些日子在侯府被呼来喝去的仇!
还想要靠着她来获得荣华富贵?
他们也配?!
一没生她,二没养她,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沈清月这边应付完了沈筠书,那边就去找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她的亲生父亲沈文昊和母亲牛兰都在侯府上,如今一个成了沈筠书身边得力的人,一个成了赵笺身边的牛嬷嬷,一起住在侯府最好的下人房中。
沈清月捂着脸去找他们。
沈文昊和牛兰听到自己女儿又挨打了,脸上皆是愤怒。
沈文昊一拍桌子,两眼瞪大:“我呸!他沈筠书也就是投了个好胎成了侯爷而已!竟敢打我的女儿,外面没本事,全回家撒窝囊气了!”
牛兰也皱着眉头,满脸不赞同:“当初侯府里落败了,下人钱都发不出来,还不是咱们月儿争气,讨了太子的欢心!”
“当初没钱就知道让我女儿去问沈晏晏借,没势了让我女儿去笼络太子!”
“他们这一府的人全是死人啊!上下几百口人,全靠着我女儿养活。”
“就这么着,放在旁人家里,将我女儿当成祖宗供起来都不为过,偏他家那对愚蠢的没脑子,还敢打我女儿!”
“乖女儿,你等嫁给太子尘埃落地,休要理会这两个蠢货!”
沈文昊也点头:“要我说,这一家子全是蠢货,月儿你日后嫁给太子,是未来的国母,很多东西靠这两人是靠不住的,还得全靠自己。”
沈清月点头:“女儿知道的。”
她从前还想着认了侯府的父母,便想办法将这对乡下的父母丢弃,或杀了,或送得远远的。
可自从侯府经历了军饷一事,她是真真切切地发现了,赵笺和沈筠书甚至于沈清简都是扛不住事的人。
一家子眼高于顶,简直全是奇葩!
那段艰难的时候,还是她亲爹赌术过人,每天冒着被赌庄发现打死的风险,出老千给他们赢了几万两银子,这才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要侯府那对蠢货,只会不停地让她想办法想办法,简直就是两个废物!
沈清月早就想好了,等她成了太子妃,便将父母接过去。
从前是她不懂事,小看了自己的父母。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才发现,她的亲生父母只是没投好胎而已,论能力胆识,哪一样比侯府那对蠢货差?
老天真是不公平,那种蠢货不过仗着会投胎而已,就比他们过得好。
沈清月眼底划过一抹阴郁,又看向母亲:“咱们家的铺子经营得怎么样了?”
牛兰摇了摇头:“被焕颜食肆针对得厉害,根本起不来。”
那就是赚不到钱了。
沈晏晏那个贱人!
她非得想办法将那贱人手里的东西全抢过来不可!
不过,虽然现在还动不了她,收点利息还是可以的!
沈晏晏得罪了她,还想要好过?
晚上她就吃点毒药,让子母蛊过渡到她身上去,折磨死那个贱人!
裴玄的丧事都是由沈晏晏全权操办的,裴老夫人病倒在床上,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眼看着也没什么生机了。
沈晏晏心中不免叹气。
有时候人再怎么努力,也是斗不过天的。
裴家世代忠良,最后竟然落了个断子绝孙的下场,只剩个八旬的老人家守着偌大的空宅,何其残忍?
沈晏晏办完裴玄的丧事,回了一趟大院。
李瑾和萧煜锦都在。
沈晏晏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将裴玄的纸条和她注解出了字符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
李蓉儿不免咋舌:“这听着怎么这么玄乎?晏晏,你确定真的不是太伤心了,所以……”
赵秀一把拍开她的手:“咳咳!”
示意她别拆穿。
沈晏晏好笑道:“我没疯,此事李瑾也可作证。”
她看向李瑾的方向。
李瑾点头,将那段时间的观察全说了出来。
萧煜锦到了容城,李瑾就将事情都和他说了。
两人合计了一下,越看越心惊。
李瑾看向沈晏晏:“我其实……还有个大胆的猜想。”
沈晏晏茫然:“什么?”
李瑾:“很有可能,魏野,魏君安还有裴玄都是同一个人。”
沈晏晏傻眼:“这怎么可能?”
魏野完全和他们都不是一种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