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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就是留给他杀自己的机会,阆九川不会犯蠢,更不会说什么多余的嚣张废话,在正阳子倒飞出去时,她也如鬼魅一般追了出去。
趁他病,要他命。
所以,哪怕刚才连番动用灵力,引得灵魂镇痛,阆九川也不曾停。
她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摸出身上备着的五雷符,祭了出去。
轰轰轰。
正阳子被轰得灰头土脸,衣袂残破,要不是他用真阳罡气护体,早已是皮开肉绽,神魂大损。
阆九川见状,战意更盛。
濒临筑基境的修士,果然难杀,也比之前荣家派来的不好对付。
但那又如何?
阆九川再度祭出两道五雷符,前后夹攻。
轰隆。
正阳子发出一声惨嚎,砸落湖中,溅起巨大的浪花。
他心神大惊,总算是明白此人不是一般妖祟鬼物,不然她怎会弄出这么多和阴邪之物背道而驰的正气法宝?
她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之能,却落得本体陨落要靠夺舍而生的地步!
可现在不是思虑这个事的时候,正阳子心知彼此已到不死不休之时,不管她是谁,都必须得死!
正阳子从水中蹿出,向阆九川挽弓,沉声冷笑:“任你前身是谁,眼下也不过是借身行走,天地不容的鬼祟,我们能杀你此身一次,便能杀第二次,死去吧。”
废话真多!
阆九川的眼神触及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彷佛看到了他对此身下毒手时面上的狰狞和狠毒,以及面对猎物挣扎时的滔天恶意,顿时双眼赤红,欲毁天灭地。
血债,须血偿!
帝钟跟随她有半年,随着她的实力恢复,与之心意相通亦越来越默契,威能更盛。
在阆九川被愤怒不平充满胸腔时,它亦发出阵阵嗡鸣,几乎在那八卦弓射出的箭矢一出时,它骤然从阆九川手中脱手而出,嗡的一声变大,疯狂旋转,钟声轰隆,击碎那箭矢后,仍不减势,继而向正阳子手中的八卦弓卷去。
正阳子瞳孔紧缩,磅礴的战意道韵如刃,使得他没被罡意护着的握弓的手剧烈一痛,下意识地松开手。
帝钟旋转着卷来,带着叫人战栗的毁灭气息,巨大的钟口发出的赫赫飓风将那脱手的八卦弓卷了进去,无情地碾压,揉碎。
“不!”正阳子瞳孔大震,这怎么可能?
八卦弓一失,他眼前一黑,胸口镇痛,再度喷出大口鲜血,满头银发变得灰白,本来惨白的脸竟开始干裂。
这是灵力大损,修为减退的迹象。
阆九川同样震惊帝钟的威能,感情之前它都是随便玩儿的,那些钟威根本不是它的极限,是她没用全力,也就莫怪它也跟着保留实力。
只是这一击,她的灵力同样损耗得极快,已是濒临干涸的境地。
斗法需要强健的体魄和神魂,才能修得纯粹强大的灵力和精神力,若没有,则威力斩半。
正阳子所想的没错,凭着原身这具残破的身体,无法支撑阆九川爆发更大的威能,反叫她事倍功半。
眼下,阆九川除了灵力耗损得厉害,整个身体也颤抖得厉害。
必须速战速决。
正阳子眼看八卦弓竟被帝钟吞了碾碎,目眦欲裂,喘着粗气瞪向阆九川:“妖女,你竟敢毁我法器!”
他忽地足尖踩水,身子腾飞搬空,道袍猎猎作响,双手飞快地掐着繁复道诀,口中真言疾吐如雷,一方古朴青铜法印自他袖中祭出,化作一方巨大的金印。
阆九川目光冷沉,不愧是濒临筑基境的道士真人,这是练到了袖中乾坤么?
她哼了一声,抬眸看去,那金印之下,用古篆刻画着镇邪二字,蕴含着磅礴罡正的道意韵念,灼热的金光如烈焰一样,令人惊惧。
正阳子口中真言越念越快,蓦地,那金印爆出光芒万丈,以迅雷之势,向阆九川轰然压下。
“天地浩荡,乾坤借法,雷霆之威,诛邪震祟,疾!”
阆九川感受到那沉重的威压,像是泰山压顶,要将她的神魂打落尘埃,打出这具残缺的身体,连灵魂也要碾成齑粉。
这是真正的道家高阶法器,道门至宝,青铜罡印,可作镇压妖魔的阵器,何况对付鬼祟?
她这个借尸还魂之鬼,因果未了,当诛,当驱,当灭!
但是,凭什么?
判官叫我还的魂,让我附的身,凭什么驱赶我,凭你足够恶?
血仇未报,神魂未全,岂能倒在仇人之手?
她不服!
在无上威压之下,阆九川的瞳孔冷若寒冰,有血在眸中涌动,她肌肤崩裂,血水渗出,骤然旋身一转,同样腾飞而起,狠狠地一咬舌尖,一口血雾喷向帝钟。
那一口血雾,含着她神魂的精元,更含着生命本源气息,愿以元阳本命相付,祭于帝钟。
“血债血偿,正阳子,你是第一个。”阆九川阴森冷绝的声音传了开去,手腕一震。
被精血喷洒过的帝钟,宛如得到了法力加持,它蓦地爆出更炙热的金光,钟体上的雷纹云篆彷佛活了过来,化为一道道金光,向那方青铜印逼了过去。
铛铛铛……
帝钟发出沉冗绵长的嗡鸣之声响起,比青铜印更强悍的恐怖威压轰然爆发,化为刺目的金色雷霆,从钟口蹿了出来,咆哮着缠向那方青铜印,嘭的一声震天巨响。
整个湖为之一颤,湖水暴涨再落下,湖塌陷了下去,吓得任府周边的人家发出惊叫,以为发了地动,纷纷跑出探个究竟。
而监察司那边看到此景,立即点人前来,这是有高手在斗法才会如此,什么人,竟敢在乌京城内斗法?
而在金色雷霆爆发出极目金光撞向青铜印后,那青铜印仿佛被剥夺了其光,失去了所有光芒,噗通一下掉进湖里。
“不。”正阳子大骇,心神俱裂,他的身体被余波一撞,燃起轰轰烈火,惨叫消失在火中,顷刻又爆开来。
一个虚弱的元神从火中逃出,欲逃离此处,蓦然眼前一黑,一尊小塔从天而降,将他收了进去。
小塔消失在阆九川的神魂中,帝钟也重新回到阆九川的手里,她咧着嘴,露出满口血牙,冷笑出声:“该死的,区区筑基境不到,竟让我拼尽全力。”
力字一落,她便七窍噗噗地涌血,直挺挺地掉落在湖里。
未完待续,但头已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