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闻阁下,话先不要说得太早!”
齐远山手持金刚杵,白衣猎猎,眉宇间尽是强横杀意!
同样是称呼着‘祝闻阁下’,但他现在的语气明显带着几分嘲弄和不以为然。
很显然,齐远山已经是成竹于胸,觉得自家的法阵必定能把祝闻斩于剑下!
祝闻偏了下头:
“翻脸挺快啊。”
齐远山将阵心金刚杵竖在胸前:
“没办法,谁让祝闻阁下你不接受我们的诚意呢?”
祝闻戏谑挑起眉:
“你确定是诚意,不是在拖延时间?”
齐远山笑了笑,不答,一脸懒得与祝闻争论的样子。
他双手握杵,嘴里念念有词。
伴随咒语的倾泻,法阵的力量集中在齐远山身上,他一个人便好似背负了千钧之力,令头顶日月变色!
祝闻余光瞥见在法阵带起的气流里东倒西歪的明妙,挥挥衣袖,将她推到掌柜的身边。
掌柜的下意识护住了明妙,又匆匆看向祝闻。
祝闻朝他眨眨眼。
随后,纵身跃出窗户:
“行了,别糟蹋人家客栈,出来吧,齐家主。”
齐远山想也不想地追出。
两人前脚刚走。
后脚齐铭就变了脸色。
他恶狠狠地瞪着明妙,几乎要扑到她身上:
“贱人!看看现在还有谁能护着你!”
两人的境地重新倒转,齐铭几乎要陷入狂喜!
明妙攥紧掌心,仰起脖子:
“齐铭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齐铭神情狰狞:
“别以为我不敢!”
他看起来真的要扑过去了。
关键时刻,王掌柜胖乎乎的身体挡在了明妙身前。
齐铭脚步顿住,不可置信:
“王掌柜,你居然护着他?”
王掌柜往日里迎来送往,身上从来没有元婴期强者的架子。
直到现在,他的神色带了几分凛然之色:
“抱歉,齐铭公子,我要护着这位明姑娘。”
齐铭觉得他是疯了:
“你敢得罪我们齐家?是不想在五洲大陆混下去吗?”
王掌柜不接话。
他下意识瞄了眼窗外祝闻离去的方向。
大佬啊大佬,您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务必要将齐家主击败啊!
不然我这客栈跟我这条老命一起,怕是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王掌柜在心底祈求,面上却丝毫不显:
“齐铭公子,不如再等等。”
齐铭冷笑两声。
他一个金丹期当然打不过王掌柜这个元婴期。
他只能求助地看向其他族人,在场还有几个元婴期,其中就包括齐晟。
齐铭大声问齐晟:
“哥!你就不恼她吗?这个贱人刚才仗着外面那个女人,不知道多嚣张!”
齐晟脸色复杂,只是看着明妙:
“我发觉,我竟然从来没有真正认识你。”
明妙偏开脸,只是哼声,并不回答。
屋内陷入僵持。
而屋外。
祝闻和齐远山双双落在大街上。
繁华的街道转眼就剩下他们两人。
至于原来的游人,逃的逃,躲的躲,还有些藏在暗处看热闹。
在五洲大陆,修仙者一言不合动手是挺常见的事情,本来不应该吸引这么多人的注意力。
奈何今天对峙的两人里,其中一方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中洲齐家家主!
这位经商痕迹纵横遍布整个五洲大陆的超级大商人,对于五个洲的洲主而言,都是值得重视的座上宾!
但是今天,这位齐家主却动用了齐家的法阵,闹得气势汹汹,只为了对付一个看起来名不见经传的人?
啊等等。
原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也是个化神期啊!
什么时候五洲大陆竟然出了个无名无姓、无人认识的化神期?
暗中吃瓜的人都在诧异。
而作为关注中心的祝闻,却是在好奇打量着这个法阵。
“看起来挺有意思的,可以讲讲吗?”
齐远山眼神里尽是高傲:
“这是我齐家压箱底的镇族之阵,哪怕大乘期强者来,也难以立马脱身!至于你这样的化神期,更是不在话下,轻松绞杀!祝闻阁下若是能够死在这个阵里,应当觉得荣幸才是!”
修仙者的每个品阶,都是天堑之别。
无论从炼气到筑基,还是从化神到大乘。
两者之间的实力差别,不是呈倍数区别,而是指数级的增长!
所以,齐远山说一个能困住大乘期强者的阵法,能够绞杀祝闻这个化神期,还真是没有夸张!
也难怪现在齐远山信心满满,仿佛祝闻引颈就戮不过是时间问题。
祝闻啧声:
“这样啊,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吧。”
齐远山看祝闻至今仍然不慌不乱,嗤笑出声:
“呵,不自量力。”
他抛出金刚杵。
三十六字金色咒文如水波纹在空气中浮现,如经轮般转动着。
刺眼的金色光芒照亮了黑漆漆的天空,又如瀑布般流淌倾泻下来,像是融化在水里的银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然而,这样美丽的场景却是暗藏杀机。
那每一点细小的光点落下来,都携带着可怕的力量。
半条街都在这样的压力下倾塌、湮灭。
许多身影从废墟里逃窜,还有无数惊叫和惨呼声此起彼伏。
祝闻眯了眯眼睛,看到不远处的惨状。
齐远山这手,毫无疑问是个大范围攻击。
本来应该针对祝闻一个人,可是现在,却无辜波及到了旁观者。
修仙者还好,哪怕是炼气期,照样进行了初阶的淬骨,说句铜骨铁皮也不为过。
可是那些凡人就没那么好命了。
他们很脆弱,连掉落一块石头都可能将他们砸死。
这样的场景毫无疑问是一个大灾难。
祝闻就看到自己刚刚才买过烧饼的摊主婆婆,正抱着自家小小孙女,惊恐望着朝她们砸过去的一根木头柱子,似乎已经预示到死亡的到来……
原本还想看会儿戏的祝闻,这下是按捺不下去了。
“哎。”
她轻轻呼气,却如神之叹息。
跌落破碎的建筑凝滞在空气里,好像被无形的手拖住。
祝闻抬起平静的眼眸:
“轻松绞杀化神期……这很好。可是,谁告诉你,我是化神期了?”
话音才落,空气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细窄雪白的流光。
哦,不对。
那不是流光,而是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