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不晚第95章 满口荒唐言_宙斯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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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满口荒唐言


更新时间:2025年08月04日  作者:袁满嘉  分类: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宫闱宅斗 | 袁满嘉 | 重山不晚 
陆观棋瞳孔微缩,半晌摇摇头:“我不会背叛皇上的。”

萧如晦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古往今来的朝堂之争,何尝不是白骨为阶,血铸丹墀。身为一国之君,只要对得起黎民百姓,便是明君,至于像宋大人这样无辜枉死之人……”他喉间溢出半分叹息:“并不会成为明君的污点。”

“王爷何意?”

“陆进勾结北楚人,我怀疑他在做出卖大全的勾当。”

当初刚知道陆进才是私盐案的真凶时,陆观棋是错愕、难以接受的,现在听到萧如晦的话,虽然只是‘怀疑’,可陆观棋却完全能接受。

陆观棋抬眸看向萧如晦,“需要我做什么?”

陆府。

陆府大门,两个小厮踩着梯子将有人高的红灯笼挂上,陆年神色紧张迈过门槛,直奔听风阁。

“怎么样了?”陆进正在更衣,晚上兴懿皇帝在皇宫里大摆宴席,朝臣皆要赴约。

陆年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陆进警觉不对,手一摆,示意丫鬟退下。

等丫鬟从外面把门关上,陆年马上道:“二少爷和大少奶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陆进眉间的‘川’字纹深得好像刻上去的,“什么叫生死未卜?是没追上还是追丢了?”

陆年紧张的吞口吐沫:“是二少爷不肯交出大少奶奶,两人在围困之下选择跳崖。”

陆进整个人如垮掉一般,身子站不住甚至往后踉跄一步。

“老爷!”陆年接着道:“他们去山崖下找了,没有找到两人,说明二少爷肯定是还活着。”

陆进眸子凝着万般无法置信:“观棋居然为了个女人忤逆我……”

“老爷,大少奶奶的事儿,我们怎么和大少爷说?”

陆年的话提醒了陆进,“你去把兆松找来,我同他说。”

“是。”陆年道。

起床后陆兆松去了锦绣斋看陆夫人,等回来的时候宋清荷已经不在雎尔斋了,问了下人都说没看见,想着可能是去打点过年的事,陆兆松便也没有多问,回了书房。

知道父亲每年三十下午都要进宫,现在陆年来通传父亲请他过去,陆兆松心生疑惑。

到了听风阁,陆兆松发现父亲已经穿好了朝服。

“爹,您找我。”

陆进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一只胳膊搭着桌沿:“你是陆家长子,爹相信你有接受这件事的勇气。”

“怎么了爹?”陆兆松紧张的问道。

“真正的裴忘宜早在逃婚路上化作孤魂,现在相伴你身边的,叫宋清荷,是罪臣盐铁使宋泊简的女儿。宋家因为贩私盐被诛满门,你二弟带着皇城司负责行刑,所以宋清荷记恨上了你二弟和陆家,潜伏在你身边欲行不轨。”陆进起身,负手而立,面露不齿之色。

“明明是宋泊简作恶多端,宋清荷侥幸逃生,却不思悔改居然妄想报复。兆松,她有没有对你行过报复之举?”

陆兆松望着父亲的眼睛里顷刻间充斥了泪水,陆进知他心善,还以为这是震惊之后的难过。“兆松,枕边人既非良配,你就应该放下这段时间相处得来的感情,余孽就是余孽,那不过是她给你障眼法,目的是要害观棋和陆家啊。”

“您准备怎么办?忘宜人呢?被您抓起来了?”

“宋清荷勾结宋贼党羽绑了观棋,我已经吩咐陆年,让他加派人手搜查。”

陆兆松忽的嗤笑一声:“您说,宋清荷绑了观棋?”

陆进见他不信,眉头微蹙:“兆松不信爹所言?”

“观棋是皇城司使,先不说他身边的亲从官各个武功高强,就他本人,是能轻易被人绑的么?”陆兆松听着父亲的满口谎言,心里对他的崇敬之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

陆进顿了顿:“爹明白你素来仁义宽厚,与宋清荷相处大半年,肯定是有感情的。可她对你满是利用啊,兆松,你看到的,宋清荷对你的好,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陆兆松喃喃自语。

“兆松,爹会继续加派人手搜寻宋清荷和观棋的下落,这件事先不要让别人知道,爹现在要进宫,晚上回来,你在家冷静冷静,爹也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件事。”陆进走向陆兆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回忆一下,宋清荷平时可有什么可疑、奇怪之处,晚上告诉爹,说不定能从中找出线索,揪出宋贼余孽。”

陆进离开书房,只剩陆兆松一人,他深吸一口气,心如乱麻。

不是宋清荷绑了陆观棋,而是他们一起出事了。

他没时间细想,转身走出书房。

等他坐马车来到裴宅才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陆兆松心如被千斤重物坠落深渊,又痛又慌。

空春园里,陆观棋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唇毫无血色,在明月的搀扶下来到宋清荷的房间。

两人跳崖时,宋清荷虽然被陆观棋护着,可脸上身上还是有不少擦伤和小伤口,陆观棋喉结滚动着哽住呼吸,目光扫过她的伤处时胸口骤然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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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荷和陆观棋之间隔着不到一丈的距离,陆观棋能在她的眼底瞧见一丝漠然:“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宋清荷的?”

陆观棋眼帘低垂:“你被陆达他们绑架,他们告诉我你当时身穿男装从温泉馆出来,而你对我隐去了这段。还有裴忌,他根本没有出城,大哥却和我说他当时出城买东西。真正确定,是我让康远拿着你的画像去落雁城找王家的老邻居,有个记得你母亲的老者说你很像你母亲。”

宋清荷冷笑一声:“我都没见过我娘。”她转头直视陆观棋:“陆观棋,王爷和你谈过了吧,你怎么想?你要是愿意与王爷联手共诛奸佞,我们之间的恩怨便烟消云散。”

“我给过父亲机会,他明明答应我金盆洗手……”陆观棋的眼底尽是失望甚至绝望,“我和王爷已经达成共识,纵是骨肉至亲,敢祸乱苍生,便是我们的敌人。我现在要回陆家,你就藏身于此,千万不要出去。父亲再毒,也不可能找到王府。”陆观棋叮嘱道。

宋清荷点点头,她抿着朱唇片刻,忽的开口:“帮我给翡翠带句话,有任何事情都要往我身上推,千万保重好自己。”

陆观棋问:“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大哥的么?”

他很坦然的问出这句话,因为时至今日,陆观棋已经完全不会吃醋了,他没有资格。

“没有。”宋清荷轻声道。

从裴宅回来,陆兆松刚迈进雎尔斋的大门,小厮就从游廊跑向他:“大少爷,二少爷回来了,范驰海来传话,说二少爷想见您。”

听到小厮的话,陆兆松整个后脊瞬间绷直。

等陆兆松到时,陆观棋穿着里衣坐在床边,严若敏坐在一旁愁容满面。

“严姨娘,观棋。”陆兆松当着严若敏的面,保持克制理智,语气尽可能的与平常一样。

直到陆观棋抬头看向他,他才发现陆观棋嘴唇毫无血色:“观棋,你受伤了吗?”

“没事儿,挨了两刀。”陆观棋道:“大哥你坐,趁着爹进宫还没回来,我有话要和你说,我娘也知道了,不用瞒着。”

陆兆松哪里还坐得住,他急切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爹和我说宋姑娘绑了你,怎么可能呢。是不是爹要杀宋姑娘?”

陆观棋点点头。

“我昨天回京,爹找我谈话。他和我说清儿不是裴家小姐,说清儿接近陆家是别有目的,让我小心。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去找清儿准备带她离开。路上被爹的人追杀,我们坠崖才得以逃生。”

“宋姑娘呢?她现在在哪儿?可还安全?”

“清儿的下落,我不能说,对不起大哥,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我跟你保证,清儿是安全的。”

陆兆松长舒一口气:“这就好,安全就好。”

“爹生性多疑,如果我告诉他清儿已死,不见到尸体爹是不会信的。大哥,你可有什么办法让爹放了清儿?”

陆兆松齿间挤出冷峭低语:“这件事交给我,我是陆家长子,这个身份或许可以和爹讨个承诺。”他抬眸看向二弟:“既然爹和我说是宋姑娘绑的你,那说明他不想承认你们父子有嫌隙。观棋,听大哥的,跟爹认个错,就说被宋姑娘蒙骗,你永远都是陆家的儿子,你不会背叛陆家。”

陆观棋沉默不语,严若敏急了:“你听见没,大少爷说的都是为你好啊。就算大少奶奶身上有天大的冤屈,难不成你还能弑父么!”

“我知道了。”陆观棋应声。

陆兆松道:“我痴傻的这些年,没有尽到一点兄长的义务,以后,陆家交给我,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陆观棋蓦然抬眸,和陆兆松四目相对。

他在陆兆松的眼睛里,看到深处的三分苦涩和七分孤注一掷。

他们都清楚彼此心中所想,总有人要留下来对得起陆家子弟的身份和责任。

也该有人去维护正义。

德毓殿是大全历代皇帝延请群臣的地方,每年的春节晚上,这里都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推杯换盏,观看歌舞声乐。

陆进和人说话时,眼梢的余光扫到了定远侯,他匆匆结束了谈话,走了过去。

“侯爷。”陆进面带微笑。

此时在外人看到两人还是准亲家关系,便有人问道:“两位大人准备何时正式结亲?我们一定要去观礼。”

“是啊,陆相和侯爷,一个是新贵一个是皇族,强强联合,我们都羡慕极了。”

定远侯板着脸不说话,陆进笑呵呵道:“至少也得等开春了,暖和些再说。现在天寒地冻的,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定远侯顾及自己的面子,又气不顺,索性直接略过陆进:“我记得朴大人家的大公子不过十岁,正好我小女儿今年七岁,等再过几年咱两家也结亲。”

“那可是我朴家的荣幸,侯爷说好了,不准变卦哦。”

几个人寒暄一番,定远侯转身离开,陆进跟了上去。

“侯爷,我知道这事儿是犬子的问题,不过那对母子已经离开京城,此生都不可能再回来。只要侯爷还愿意履行婚约,我陆某可以将彩礼翻一番,三十万两白银加千亩良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陆进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稳固陆家声誉和地位的机会,定远侯是萧氏一脉,绝非因为军功而被行赏册封为侯爷的人可比。

听到这么多银子,定远侯动心了,他眼珠一转,看向陆进。

只这一眼,陆进就知道,定远侯也想成了这门婚。

“陆相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这是陆某的心意,没这么多,就变卖珠宝铺,总之,陆家的诚心一定要让侯爷和郡主看到。”

南枝郡主这个人当然不值‘三十万两’,可谁让她是萧氏血脉呢。

“你说,那对母子不可能再回京城?”

“是啊,到底是不是成业的骨肉,还两说呢,我看就是来陆家骗钱的。我给了一笔银子,让她们母子走了。”陆进道。

定远侯道:“南枝是嫡女,身份尊贵,我是绝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她未来夫君的第一个孩子,甭管是男是女,都必须是南枝所生。至于其他的事,南枝素来贤淑,自然不拦夫君纳妾,但脏女人是绝不可以和我女儿共事一夫。”

子时前,陆进回到陆府,因为几杯酒下肚,他步子略显不稳。

陆年迎上前,要扶陆进,被他摆手拒绝。“找没找到?”

“二少爷回来了,还身中两刀……”陆年越说声音越小。

陆进的酒都醒了大半:“有没有请大夫?严重么?”

陆进说着,转了方向奔韶光苑而去。

陆年跟在他身后,“二少爷习武多年,身体精壮,大夫说胳膊的伤问题不大,后肩那刀有些深…即使以后恢复好了,也会留下阴天下雨疼痛的毛病…”

“那几个人不会做事就杀了,我要的是宋清荷的命,怎么我儿子中了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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