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云看着如今的美丽耀眼的沈棠,止不住脸红心跳,都紧张的不敢上前跟她说话了。
狮烨将贺礼奉上,“恭喜殿下赢得继承人的资格,我和夫人代表城中百姓过来道贺!”他憨厚地挠了挠头,呵呵笑道,“来的晚了些,还望殿下不要介意!”
沈棠收下贺礼,真诚道,“多谢城主和夫人,也替我多谢绿野城的百姓!”
当年她孤立无援,是绿野城百姓为她提供了最大的助力,日后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距离加冕典礼还有一段日子,我已经为城主夫人和大伙找好住处,你们一路赶过来舟车劳顿,我先带你们过去休息吧。”陆骁体贴开口。
“那就有劳陆家少主了!”
沈棠也亲自送着他们前去住所。
路上和城主他们聊天。
得知绿野城的城墙已建造过半,最多再有半个月,就能正式竣工了。
但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绿野城也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城主两口子没把这些烦心事告诉沈棠。
沈棠还是和虎云聊天时,才知道绿野城遭受了好几次袭击。
如今绿城发展得越来越好,有充足的食物和粮仓,惹的附近的一些部落和城池眼红,经常过来骚扰。
有十几亩地都被人暗中糟蹋了。
城主大怒,安排人员巡逻,装了监控,也很难防得住。
甚至有一次,城中粮仓也被烧了,还是半夜有人发现,才挽回不少损失。
沈棠皱眉,没想到边境地域,最近这么乱。
帝国遭遇战乱后,远离皇城控制的那些地头蛇都按捺不住了,企图瓜分土地牟取政权,这种时候把国家闹得越乱,对他们而言越有利。
幸好绿野城今非昔比,提前建造围墙,百姓也每天都能吃饱饭,战斗力保持在顶峰,算是那片地域内比较强大的城池了,就算真打起来也不怕。
虎云内心深深感慨,也不知道殿下在这种时候接手帝国,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永远效忠殿下,支持殿下!
到了住所后,沈棠把城主单独叫过来,商量应对民乱。
狮烨没想到虎云那臭小子管不住大嘴巴子,把这些破事都告诉殿下了,但也知道瞒不了太久,就算现在不说,殿下也早晚要知道。
沈棠嘱咐道,“乱世当前,难独其身,遇到这种情况的城池和部落肯定不止绿野城一个,绿野城也尽量联合一切能够联合的力量,共同抵御外来的挑战。”
“战乱过后,肯定有很多流民和闹饥荒的地方,城中可以接受流民,对外发放赈济粮……”
她说了很多,狮烨都一一记下来,拍着胸脯保证道,“殿下放心,老夫当了这么多年的城主,一定把这件事办得妥妥的,替殿下守好边境!”
“有需要援助的地方,可以向皇城请令,我会派遣兵力和物资过去。”
而此时,云家。
云寒醒来后,发现回到家里,窗户都被封锁住了。
他想要起身下床,却差点摔倒在地,低头一看,大腿缠绕着绷带。
想起在婚礼现场发生的事情,他攥紧双拳,满身无力,心脏再次泛起密密麻麻潮水般的钝痛。
他拖着伤腿来到门外,想要出去时,才发现门被锁住了,怎么打也打不开。
门外的侍从听见屋里的动静,便知道少主醒来了,让人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主。
侍从为难道,“少主,家主说了让你待在家里,好好养伤休息,今日不得外出。”
云寒明白他是被关了禁闭,唇角露出苦笑。
他低垂头颈,落在门上的手掌慢慢蜷缩成拳,半响后,低声问道,“沈清梨她,如今怎么样了?”
有人回道,“少主不用操心,她被关在监狱里面,还活得好好的,只是……”
守卫门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件事告诉少主。
但总不可能瞒一辈子,早晚都要知道,还不如早点告诉少主。
守卫继续道,“昨天医院那边亲自派了医生去给沈清梨做孕检,发现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是卵胎生的子嗣,不是我们云家的血脉。”
云寒身形轻晃,没再吭声。
在婚礼现场看到那些视频和照片,恢复记忆后,他也隐隐有这种预感,当时下定决心和沈清梨分手决裂时,实则他也不在乎,她肚子里孩子究竟是谁的了。
如此,倒也好,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他不用再抱别的希望。
一干二净,再无瓜葛。
两年相识,一腔热血,满心爱意,最终落得这么个结果。
呵呵,从前的他,也料不到会落得如此结局吧。
也是他活该,没能早点发现她的真面目,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云寒一想到从前和沈清梨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浑身剧烈颤抖起来,他忽然捂住嘴,跌跌撞撞去了浴室,脱了衣服,扶着墙,将花洒开到最大!
稀里哗啦的热水如同水帘,掩盖住他的身躯。
玻璃门爬满雾气,看不清里面人的动作。
云寒发了疯似的,一遍遍搓洗身体,恨不得将身上的皮肉都搓下来。
可很快,他就认识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破碎的心再也挽不回来,他也回不到从前。
绷带早已经被热水浸湿,伤口再次崩裂,传来阵阵刺痛。
云寒沿着墙边慢慢滑倒在地面,埋首在膝盖处,无力痛哭。
脸上滑落大片水流,顺着下颌滴落成线,早已分不清是眼泪,还是热水。
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他付出的一切,到头来成为捅进他心脏最深的一刀,坚守的感情成为全天下的笑话。还让家族蒙羞,抬不起头。
他好悔恨。
若是当年他没有拒绝婚约,是不是,就不会沦落到今天的这步田地?
云寒自嘲苦笑,他很清楚,如今的他早就配不上沈棠了。
想起昏迷前,她看向他的眼神,失望透顶又冷漠厌恶,犹如尖刀般刺进他的心脏,疼的他喘不过气,泪水渐渐模糊视线。
那一丝妄想彻底成为不可能。
他也不知道出去后,该怎么面对父亲,如何面对云家,如何面对帝国百姓,如何面对……她。
所有人都会嘲笑他,辱骂他,对他失望透顶。
云寒双眸黯然,心死如灰。
他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掌心凝聚出一道冰刃。
毫不迟疑,刺进胸膛。
鲜红的血液被湍急的水流冲刷,地面慢慢染成血色,被模糊的玻璃门遮挡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