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沈棠正在豹窝里睡得正香,外面忽然传来着急的敲门声,“不好了殿下!有人劫狱了!”
沈棠一个机灵清醒了,身旁熟睡的萧烬也迅速醒来,两人连衣服都来不及穿,穿着睡袍随便披了件大衣便匆匆下楼。
陆骁他们也早就过来了,神色皆是冷沉。
沈棠看向前来通报的狱卒,边整理着衣服往监狱赶路,边着急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今晚,沈清梨逃跑了,不知道被谁救了,我们派了追兵前去追赶,但迟迟还没有消息,请殿下责备!”
沈棠皱眉冷斥,“监狱的监控呢?连谁劫的狱都不知道?那边的官兵是干什么吃的?”
“这……”监狱的某些潜规则他们内部早就见怪不怪了,但说出来多少难为情,兽人磕磕绊绊道,“我们去查监控时,只发现沈清梨在晚饭时,被几个狱卒拉进休息室。”
“那地方没有监控,后来还是有人发现他们半天都没人出来,觉得奇怪,便过去查看情况。”
“没想到敲了半天门,都没人说话,这时候才有人发现不对劲,推门进去后发现那几个狱卒全死了,沈清梨也不见了。”
“我们发现情况后,第一时间派去追兵搜查,但时间上还是晚了,至今还没有将犯人抓捕归案。”
沈棠额角青筋狂跳,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她去了监狱看见那几个惨死的狱卒,有法医前来检验了,死因也很简单:被人注射麻醉剂后,直接拿刀捅了。
麻醉剂的针管还插在这些尸体身上。
这种杀人方式,反倒不会是太强的兽人,对方的实力应该很普通。
沈棠也将监控查看了好几遍,发现有个监控画面中,有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一闪而过。
此人明显提前做好功课,有意避开监控,但多少还是留下了痕迹。
沈棠脑海中闪过几个怀疑对象,云寒背靠着云家权柄,想要从监狱里救人,再简单不过。
但他如今被老家主关在家里,寸步难行。
云家知道沈清梨肚子里怀的不是他们家的骨肉,也肯定不会冒这个风险。
莫非是云寒指派手下办的?有这个可能。
还有那位在婚礼现场曝光沈清梨的雄奴,素未谋面,但也有可能是他。
沈棠在房间中转了两圈,踩到空板。
她掌心凝聚土系力量,随手将地板掀开,发现藏在底下的暗道。
她带着兽夫和人马从暗道里离开,来到城外的森林,开展地毯式搜查。
可惜他们来的太晚了,人早就不见了。
很快,又有人前来报告,“不好了殿下,我们先前派出去的追兵,全都被杀掉了!”
沈棠连忙赶过去查看。
数百名兽人横七竖八,死在荒郊野岭。
其手段之残忍,令人瞠目结舌!
沈棠脑海中瞬间想起一个人名——扎克西斯,这绝对是他干的!
扎克西斯也来过了!?
系统推测道,宿主,我推测这次来救沈清梨的应该有两个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不过这俩人可能不认识,否则也不用绕这么大一个弯。
去牢房救沈清梨的那个兽人,行为很谨慎,但实力看起来很一般,应该只是一个普通兽人。
宿主特意增派了监狱的人手,以他的实力,不可能如此轻易带沈清梨逃离监狱。
扎克西斯上次被宿主重伤后,心有忌惮,不敢再随便现身皇城。我猜是扎克西斯在背后护送他们成功逃离监狱,等来到城外后,扎克西斯再现身解决追兵,两人阴差阳错配合完成劫狱。
另一个兽人情况不太清楚,但沈清梨应该是被扎克西斯带走了。
沈棠和系统猜的差不多,她没让军队继续再向远处追查。
真要是扎克西斯带走的沈清梨,没有再继续追查的必要了。
扎克西斯的空间异能几乎无解,除非等级比他更高,否则根本无法破解空间。连雪隐舟都无法察觉空间异能,更别说其他人了。
另一边的云家,云鸿也在今早听说沈清梨被人越狱救走的事情,内心五味杂陈。
他首先怀疑的,就是那不成气的傻儿子!
云寒还在家里关着,但说不定是他指派手下那群走狗,干的事!
云鸿当即便去找云寒盘问了。
这些天,云寒一直被关在房间,门窗封禁,外面层层守卫把控,屋里配备监控,全天无死角监察,防止他再做出过激行为。
云寒这段日子也确实安生的很,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只是整天嗜酒度日,拒绝见人。
云鸿打开门进屋,就闻见一股子浓郁的酒气,明显还吐过。
他皱眉捂着鼻子,来到卧室,就看见云寒蹲在地上,靠着床。
他手中还拿着一瓶喝了半杯的酒,银发凌乱遮住眉眼,浑身弥漫着颓废阴郁的气息,犹如行尸走肉。
简直让云鸿恨铁不成钢,怒其不争!
“你这逆子!真是气死我了!老子把你关在这里是让你反省!你看看你如今像什么话,还有半点云家少主的样子吗?这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笑话我们云家?!”云鸿气得肝都疼,恨不得当时死在战场上算了,最起码不用看见他这副蠢样子。
云寒眼皮都没掀一下,淡淡启唇,“出去,你让我自己冷静冷静。”
“你!”云鸿怒指着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好歹说话了,比刚刚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要强。
云鸿甩袖冷哼,双手负后,沉着嗓音道,“老子这次过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沈清梨昨晚被人劫狱救走了。”
云寒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像是没有听见,又或是不在乎。
云鸿冷声质问,“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云寒摇头,“不是我。”
云鸿很清楚这儿子的秉性,脑子一根筋转不过弯,但也确实打小就没说过谎,也不屑于骗人。
云鸿来之前,也派人调查过这逆子手下的那些走狗了,没什么嫌疑,看来确实不是他干的。否则云家可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如此甚好,你要是再敢犯蠢为我云家抹黑,看老子不打死你!”
云鸿说着,看着颓废度日的云寒,却是长长叹息一声,“对了,为父这次过来,还有另一件事想问你。”
云寒没有抬头看他,举起手中的酒瓶,刚想再来一口。
可下一秒,云鸿的话,却令他的动作僵住。
“你是不是喜欢沈棠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