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策趁着张敏不注意,抬手把她的裙子给撩起来了,果然如同娥姬说的那样,这个女人的小腹上果然有一道一尺长的伤疤,大腿上更是伤痕累累的,令人触目惊心。
张敏没有任何不高兴,反而很平淡的道:“上次看了我的胸口,这一次看了下体,是不是很倒胃口?”
云策点头道:“这是黑夜都遮不住的丑陋啊。”
听了云策的话,张敏的眼珠子顿时在变红,就在她手背青筋暴起之前,云策又说话了。
“还好,老子能治,要不然,就你这具破布娃娃一样的身体,谁能要你啊。”
本来全身的力气都已经积蓄起来准备爆发了,张敏忽然听到了一句如同仙音一般的话语,身子顿时一软,靠在云策怀里道:“你不是要那啥死我嘛,治好了,你就可以下手了。”
云策从袖子里摸出一瓶晶莹剔透的液体,在张敏眼前晃一晃道:“知道这是啥不?”
张敏贪婪的瞅着那个小瓶子伸手道:“给我。”
云策笑道:“当然是给你用的,不过啊,首先要告诉你的是,你身上的伤很严重,可以说非常的严重。
你总说这些都是皮外伤,到底有没有伤到内脏,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你的五脏如今都不在各自合适的位置上,这需要扶正,还有你最在意的外伤,想要治好,至少需要治疗五次以上,其中最危险的是,要把你身上的伤口重新切开。
所以,需要把你打昏才能继续治疗,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张敏紧张的抓住床单,半天才道:“神秘到连我都不能看到?”
云策点点头道:“可以在这样说。”
“我只面对你,是由你来给我治病?”
“不,你还要面对娥姬,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不,就你一个人,哪怕慢一些,哪怕疼一些,哪怕效果没有两个人好,我也只要你一个人。”
云策见张敏说的坚定,忍不住抬手模摸她的头顶道:“你这该死的武士荣誉感啊,不过,先说好了,你要沐浴,然后光着躺床上,被我看光,摸光是必然的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敏嗤的笑一声道:“就这破身子,你要是能下去手,就来吧。”
见云策把小瓶子又收起来了,张敏忍不住道:“能给我吗?”
云策笑道:“你知道这是啥,你就要。”
张敏咬咬嘴唇道:“以你雁过拔毛的性子,此物必定来自彭憎。”
云策闻言,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恶狠狠的道:“晚上洗干净脱光光等我。”
张敏笑得很开心。
“郎君,郎君,那个女人是如何向你投怀送抱的?是不是哀求你不要因为她身体上全是刀疤就不要她?”
才回来,娥姬就迫不及待的问。
“没有,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吃糕饼呢。”
“不对,我听到她哭了。”
“那是干嚎呢。”
娥姬愤怒的挥挥拳头道:“这个狡猾的女人。”
长安城近在咫尺,云策,娥姬也没有啥心情进去逛逛,主要是听张敏说,里面其实没啥好玩的好逛的,都是朝廷数不清的各个部门不说,再有,里面居住的全是大汉勋贵,高官,连豪绅都没有几个。
那等人家的娱乐都在自己家,是从不外出的,家里的一切用度,也都有自家的商队专门供应,所以,长安城是一个规矩多,麻烦多,人情冷漠的地方,就连看漂亮的女郎的登徒子去的也是安庆镇,不是长安城。
在娥姬的强烈要求下,云策就带着她们去奴隶营看自家的财产。
云策知道,把人当作财产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人道的一种行为,甚至跟他的道德观是相违背的。
可是,在大汉这是一种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行为,如果云策拿出解放奴隶那一套手段,才会被更多的大汉人看不起。
一个人变成奴隶的方式有很多种,其中,最主要的一条就是犯罪后成为奴隶的,此地的大汉律例继承了秦法,并没有用刘邦进入长安前的‘约法三章’,可能是霍去病也觉得,仅仅是‘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并不能很好的治理大汉,才用了他记忆中的秦法。
在炉灰倒错都要重罚的秦法下,大汉罪囚多,就成了一种特色。
云策已经知道,在大汉勤劳并不能致富,在大汉聪慧也不能致富,唯一可以让一个平民致富的方式就是获取军功。
而一个人如果连平民,良家子的身份都没有了,估计,他,以及他的子子孙孙都将永远的堕入黑暗,当然,是他有子孙的情况下,身为罪囚的他们连拿命去搏一个军功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因为,奴隶获得的军功属于奴隶主。
在这一套不那么仁慈的律法下,罪囚最好的结果,就是成为某一个贵族的附庸,与汉晋后出现的所谓的‘部曲’一模一样。
部曲时代的造反模式与以前的农民起义不同,他们的实力太弱,一旦变成了流寇,最终的下场必定是失败。
只有大贵族,大豪族掀起的起义,才能推翻旧有的王朝,建立新的王朝。
云策,娥姬抵达奴隶营的时候,冯安,粱昆,老仇他们已经彻底的把这里的人清洗了一遍,也给他们换上了新衣裳。
冯安甚至大度的允许这些人可以把自己的旧的衣裳洗干净之后留在身边,当成他们仅有的财产。
人嘛,洗干净,吃饱之后就有了人样子,如今,他们正在一块平坦的场地上,看十人长,跟百人长的争夺。
可交易的奴隶无高手!
导致这个场面出现的人还是霍去病,因为卫青是马奴出身,导致他活着的时候非常在意从奴隶中挖掘人才,并且形成了制度,允许有才能的奴隶在每一年的暮岁月,向官府展示他的才能,并获得脱离奴籍的机会。
这种发掘人才的手段,被用了一千年之后,逐渐就成了奴隶主发掘自家人才的不二法门,等霍去病被抬进陵墓之后,这道法令也就逐渐消亡,最终无人提及。
至此,奴隶们最黑暗的时代降临了。
这一次,云策从奴隶中筛选十人长,百人长,乃至千人长,这对奴隶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因此,选拔场上血腥异常,那些开始还在用木棍,竹竿为武器相互搏斗,在木棍,竹竿损伤之后,他们就用自己身体上任何一个能战斗的部位进行战斗,牙齿,拳头,爪子,指甲,肘子,膝盖,腿脚,无所不用。
娥姬看了一眼争斗场,就放下可以遮盖面部的幕篱。
张敏看过之后对云策道:“没有甲胄,利器这些人连野兽都打不过。”
这让云策不由自主地想起红姑娘在水渚一战中,用木棍,竹竿杀的那些装备精良的军队屁滚尿流的事情。
如果按照张敏的看法,红姑娘早就死了,哪来现在横跨出云,代州两地的造反巨擘。
云策希望这些人能够好好的比赛,以后好好的工作,可以打破他早就形成的思维壁垒,继而给他们一个好的结果。
“狗子,这些人真的能够改造过来吗?”看着场外那些围观的人状如疯魔,口角流涎的疯狂模样,云策忍不住向狗子求教。
狗子淡漠的道:“你的起点比你的老祖宗教员高的多,你面对的人是奴隶,是一群真正的无产者,他们的素质虽然都不高,思想却很整齐,不像教员面对的那种由五花八门阶级人物组成的队伍。
奴隶们的要求比较单一,无非是吃饱穿暖而已,想当年,教员面对的人群就太过于复杂,其中,贫农,中农,富农的要求就不相同,手工业主,小商人,游商,普通商人,大商人的诉求也不尽相同。
想要把这么多种人的诉求统一起来,最后找到共同点,然后发动革命,在失败中寻找成功的契机,那才是难。
你信不信,如果来的是教员本人,而不是你这个半废物,人家早就建设好根据地,开始跟官府周旋了。”
“人不能跟神比。”云策思考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得出来了一个答案。
“你现在比教员还像神,教员好歹还是肉体凡身,你就牛逼了,动不动的还能变出一只龙爪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云策长吸一口气道:“慢慢来,时代不同,方法不同,这一样是教员教会我们的。”
“你不用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这不是借口,是事实。”
“事实就无法改变吗?就像张敏肚皮上的那道伤痕,大腿上的伤痕,胸口的伤痕,胳膊上的伤痕,那一道伤痕不是真实存在的。
你信不信,只要配合彭憎牌快速生长液,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平复她身体上的伤痕。”
云策沉默不语。
“你信不信?”狗子继续追问道。
眼看着前面的人群开始欢呼了,一个高瘦的男子被人抗在肩膀上游行,云策就知道第一个千人长选出来了,他一个人打倒了十个百人长。
“我信,我肯定信。”
“咦,你为啥不反驳了。”
云策指着那群欢呼的人笑道:“我发现啊,他们的荣誉感非常的强,或许是他们已经被剥夺了所有荣誉,目前,只要是能抓在手里的荣誉,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条新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