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信长生藏头露尾,薛向便猜到会有意外收获,没想到憋了个大的。
傍晚时分,云梦城十一院副院尊陶畅,亲自带队赶到,带着魏央亲笔手令,连夜将人带走,押入云梦。
三日后,薛向监领代理掌印的调令下来了。
绥阳镇上,诸位同僚虽都高声恭喜,但薛向看得出来,祝福的少,嫉妒的多。
此乃人之常情,他也没觉得不好。
调令下来的当天下午,他就领到了文印印鉴,正是初来报到时,误发给他,又被要走的文印残片。
他念头沉入文印印鉴,按照内中的信息,很快完成了认领。
此印鉴作用有三:
一,内置传讯阵法,可与绥阳镇其他掌印通讯。
二,掌印寺会议上,文印抉择,需要此物为凭。
三,遇突发情况,绥阳镇六枚掌印合一,可震动绥阳这一方天地的文脉天道,助力镇压邪祟。
当然,单人亦可发动,需捏碎文印残片,但后果极为严重。
薛向收了文印印鉴,十三室的室长左元便找了过来。
十三室负责内政,管着后勤。
薛向升任代理掌印后,便有资格入住掌印专属院房。
薛向开始并不打算搬家,可随着左元去专属院房转了一圈,立时意识到是自己肤浅了。
掌印专属院房,是座两进的独立院子,七八座这样的院子,被围在一个围墙内,外设兵丁值守。
每一座掌印专属院房内,皆宽敞明亮,还设有专门的厨房,并配有专职仆役。
薛向自然不会没苦硬吃,当即喊柳眉搬家。
搬进新家后,专职仆役却被薛向花钱遣散。
他不习惯陌生人在家里晃荡,熟悉人的时间成本他又支付不起。
原来出租屋的简易炼房中拆下的护阵,被薛向装在了新院子的西厢房,便算给柳眉也做了个专属炼房。
才搬完家,柳眉便撺掇着薛向去把薛母他们接来。
薛向一想,新房足够大,三进院子敞开了住,安全性也无虞,实在没必要让母亲在家中日日忧心。
遂从善如流,当天下午,便赶回云梦接人。
他赶到家里,一通报消息,小家伙便乐得一蹦三尺高,小晚也说要去。
范友义已经辞了在云间消息的职务,专心备考,跟过去也不耽误。
薛向让众人在家中休息,他则出门,先去了云间消息,找了周梦雨,问了一下经营情况。
薛向原以为周梦雨高中后,会入仕途发展,应该会找自己辞职,却没想到这家伙根本没想过去走仕途。
听周梦雨的意思,他现在这个社长当的,给个城令也不换。
薛向仔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间消息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周梦雨的社会地位自然迅速提高。
好在,此人是个乐天派,并无太大野心。
暂时,薛向还犯不着为制衡周梦雨费心思。
两人闲聊片刻,薛向又给出了新的书稿。
周梦雨翻了翻,心里一惊,“怎的换了套路?”
他捏着的书稿,名曰《上错花轿嫁对郎》,前世便是热播剧,被薛向修改了一些,本土化了。
但故事核心未变。
“打打杀杀,覆盖面积终究太小,别忘了还有闺中,这个大的消费群体。《凡间》的热度已经在下降了,必须有拳头产品继续把云间消息顶起来。”
“可这部《上错花轿嫁对郎》就行?我看着像不对味儿呀。”
“自然行,你先连载吧,后续稿子,我会着人送来。”
说来,也亏得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还精力充沛,不然哪经得起这么折腾,又是上班,又是修行,还得写稿子。
周梦雨虽不信任手里的书稿,可他相信薛向,薛向说弄,弄就完了。
离开报社,薛向直奔九分山。
先提了点心和“读者来信”,去看了师娘魏夫人。
不巧,魏夫人出门采风去了,薛向暗喜,他还真怕再见到那位娇媚可人熟女师娘。
主要是师娘的眼神太勾人,他虽然盗心坚定,可保不齐师娘怎么想,弄的魏老师误会可不得了。
去魏府送完东西,他便去了梅花厅,谢海涯正在办公。
谢海涯见面就问起了绥阳渡的情况。
他管着第七院,对商事很敏感。
绥阳渡近来货船的吐吞量暴涨,来往行商翻倍,税吏们上报的税额节节升高,这些都是亮眼的证据。
薛向细细说了,谢海涯越听越是兴奋,叮嘱他好生干,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言语。
聊完正事儿,薛向便问起了谢海涯给柳眉玉佩的事儿。
“瞧出不对来了?”
“家姐近来开始修炼……”
“什么家姐,我早打听清楚了,她是你童养媳。你小子倒是好福气,找了这么漂亮个俏媳妇,你是不是想说她修炼速度很快?”
薛向连连点头。
“还有何奇异?”
“想事情很明白,思维清晰,就是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她能硬生生想明白里面的联系。”
“果然是灵族,这异能了得啊。”
“灵族?”
“昔年,圣人以文脉合天道,夺走当世所有大能气运。
魔神,祖巫、灵祖,尸皇,妖祖,皆被镇压。
那个等级的存在,被夺气运,注定湮灭。
故而,诸神魔,要么被永镇九幽,要么葬于星墟。
其中,唯灵祖最为悲壮,以造化图谱直面文脉天道。
身死道陨之际,他将造化图谱拆分,打入诸多门徒体内。
造化图谱封印的皆是上古异种,随着时间推移,这些门徒的后人便渐生异能。
不仅修炼速度奇快,还各有奇能,或能控雷御电,或能游走九幽,更有人隐匿身形。
血脉更纯粹的,遇到危险,甚至会有返祖异象。
这帮灵族代代以摧毁文脉天道、重振灵族荣光为己任,和儒教门徒代代交兵,为历朝所不容。
多年前,朝廷甚至设计出了灵佩,专门用作识别灵族身份。
我给那丫头的,就是灵佩。
让她贴身戴着,日日浸润,只要不取下来,其他灵佩就不会再识别她。”
“您好像对灵族不那么反感?”
“一群可怜人罢了,祖上造的孽,迁延到后人身上了。”
谢海涯道,“不过,我对灵族的善意,仅限于你家那丫头。
真正的灵族,自幼被仇恨教育洗脑,依旧狂热,各地倡乱,至今未绝。
你可千万当心,别让你家那丫头和灵族搅和到一块了。”